几人依然去了来时的那家客栈,客栈掌柜笑呵呵将几人带到原来的房间。
金木水火四人凑到凌澈面前,犹豫着问道:“少阁主,玄鹰怎么办?他一直跟着我们。”
凌澈向楼下望去,玄鹰看见凌澈后咧嘴一笑。凌澈笑了笑,对金木水火道:“你们让老板安排一间房给他,就说他和我们是一起的。”金木水火领命而去。
此时凌澈比来时轻松很多,毕竟已经找到了太子,只要安全的把太子送回京城,这次任务就算完成,这是凌澈第一次独自完成凌霄阁的任务,颇为自得,只是此刻已经天黑,秋水城早没了热闹,只好待在客栈中。
凌澈也没闲着,睡不着之际便又翻看剑法,试图再从中得到新的领悟。
枫槐序此时正和太子说着路上遇到的事,把三皇子和瓜珲三王子可能有什么交易的猜测说了出来。
太子收敛了那副吊儿郎当,正色起来,垂眸沉思,片刻开口道:“你说三弟与瓜珲三王子有交易,图的是他们的凝铁,那这么看重来善老秃驴是为何呢?”
枫槐序摇了摇头,也猜不出这来善有何本事,让三皇子如此看重,还引荐给了皇上。
但枫槐序想到了其他的,问道:“三皇子这几年身边还有其他什么江湖人吗?”
太子想了一圈,摇了摇头,“三弟做事向来谨慎,即便笼络了不少江湖人也不会在明处,不过……”说到此处,太子一笑,才继续道:“我很好奇,和瓜珲三王子合作,双方有可以交换的条件,但是笼络江湖人,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枫槐序一顿,哼笑道,“他可以不用银子笼络,直接答应他们,等他坐上皇位,也给他们个一官半职,就足以让很多江湖人趋之若鹜。”
太子“啧啧”道:“江湖人不是更喜欢快意恩仇、来去自由吗?竟也会为了一尺官帽做官家的狗?”
枫槐序脸一黑,“哼”了一声,不乐意的道:“我和澈儿可不是为了做官才来寻你的!”
太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轻笑道:“你小子!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没问你,这次去打漠弧有没有受伤?”
枫槐序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两人对视一眼,出了房间,正巧遇见也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凌澈。
三人站在三楼向下望去,见到下面有两个人对着一个师太冷嘲热讽。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一身绿衣,满头满身金翠,怀中抱着一支琵琶,四五十岁的样子,白面脸上嵌着一对吊梢眼,再加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搭眼一看就觉此人十分刻薄。
男人则一身黑衣,本不是惹人注目的穿着,只是头上戴了个亮金冠,手上拎着一把刀,刀柄刀鞘镶嵌了满满的红绿宝石,这就十分晃眼了。
凌澈不禁“啧啧”道:“江湖这几年都没见过这般财大气粗的打扮了,这二人什么来路?是专门出来显摆钱财的吗?”
枫槐序也附和道:“也不知那琵琶是用来干嘛的,用琵琶当兵器?还有那把刀,也不知是把什么刀,穿红戴绿的。”
然后几人又看向那位师太,那位师太一身白色素衣,脸上也是温和的神色,头上带了顶素色的姑帽,从姑帽边缘看去,应是带发修行。
凌澈又道:“也不知道这二位世俗子弟和已入空门的师太有什么恩怨。”
枫槐序和太子也想知道,一时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金木水火和小道士也出来了,向楼下看了一眼,好奇的道:“这是在干什么?来寻仇?”
只见那女人大声道:“苏禾啊苏禾,我找了你二十多年,没想到今日竟被我找到了!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还能不能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别看这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声音却如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娇俏。
金木水火小声道:“难不成这师太以前是个飞扬跋扈的人?”
小道士面无表情的听着,显然已经对好事的凌霄阁几人习惯了。
凌澈却道:“她声音怎么这么年轻?”
金木水火一人道:“那就是长得老呗!”
小道士嫌弃的看了一眼,凌澈嫌弃的给几人解释道:“这不可能,刚刚她都说了,找了师太二十多年,如果她是长得老,难道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找师太了?”
枫槐序补充道:“就算她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找师太了,可她和师太长的无一丝一毫相像之处。”
金木水火一人道:“难道不能是上一辈的恩怨?”
凌澈幽幽的道:“上一辈的恩怨,她从娘胎里就知道了?一爬出来就开始报仇?”
金木水火方才明白,真情实意的感叹道:“少阁主真是聪慧,我等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只听那女人又说:“瞧瞧你现在一副老态的样子,不知道付有年见了你还能不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又咯咯尖声笑了几声,才幸灾乐祸的道:“恐怕他连认都认不出你了吧!”
楼上几人纷纷恍然,枫槐序总结道:“原来是情仇!”而后又自语道:“付有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然后皱着眉头思索着。
此时下面又传来了那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枫槐序的思索,枫槐序又朝下看去。
只听这男人道:“好了!玉枝!”声音好似有些怒气,又好似没有。
那个叫“玉枝”的女人转而又咯咯尖笑了几声,看好戏一般的对男人道:“怎么,你还心疼上了?当年你亲手……”
玉枝停了一下,悄声在男人耳边说了几个字,才继续出声道:“那时怎么不见你心疼?不见你心慈手软呢?”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尖笑。
男人听后,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凌澈悄声道:“看来这还是个三角情仇呢!”枫槐序赞同的点点头,出声道:“总觉得玉枝这个名字也在哪里听过。”
凌澈边继续看边回道:“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太子突然出声道:“那男的手里的刀,”
“你认识?”凌澈和枫槐序异口同声道。
太子四平八稳的接着道:“上的宝石,我好像在哪见过。”
枫槐序道:“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太子哼笑道:“是你们硬要打断我的!”
太子在二人催促的目光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那红绿宝石本是西域寻常之物,但他刀上的那些,都是红绿互融的宝石,这种宝石就不寻常了。在西域也几年才能遇见一块,一块就价值千金,大多这样的宝石都献给了西域的王室。”
凌澈惊呼:“一块就价值千金?那他岂不是拎着数百万两银子?”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那刀上的宝石,才道:“这些年西域几乎没再出现过这样的宝石,前些年漠弧给我们上贡时,倒是有一箱。”
枫槐序和凌澈几人眼睛瞬间睁大:“一箱?”
凌澈惊叹道:“这不得能嵌好几把刀?虽然丑了些,不对,这一箱不得百十来块?”
太子赞同的点点头,也不知是赞同这宝石丑,还是赞同这一箱有百十来块宝石,只是接着说道:“后来那一箱宝石分给了母后、丽妃和几位世家大臣。”然后轻咳了一下,补充道:“还有我。”
枫槐序打趣道:“皇上给你不会让你做副头面吧?”
太子一梗,竟被枫槐序猜对了,脸上顿时十分精彩。
枫槐序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悄悄告诉凌澈,转头偷笑。
太子敛起精彩的表情继续道:“那几位世家大臣中,就有丽妃的母家。”
丽妃,三皇子母妃。
枫槐序明白了,“这两个人可能与三皇子有关?”
太子道:“只能说有极大的可能,但也可能不是。”
凌澈听不懂,问道:“为何?这些人中只有三皇子有笼络江湖人的动机。”
枫槐序解释道:“因为如果是三皇子的人,那叫玉枝的不可能说找了这位师太二十多年,三皇子什么人?白养着这些人不为自己办事,还给他们钱财专门让他们去寻仇?”
凌澈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太子却改口道:“也不是不可能。”然后懒懒散散的笑着道:“我们这位三弟行事作风啊,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得到的。”
凌澈脑瓜子被这二人的一番话绕的有些嗡嗡,心下道:一会可能,一会不可能,一会又可能,到底可不可能?
三人只顾着讨论红绿宝石,没有注意下面又说了什么,此时不知为何,那叫玉枝的女人突然发难。
只见她怀中抱着的那支琵琶,不知按了什么机括,琴头和琴颈琴身断开,那四根琵琶弦的一端紧紧扣在琴头上,弦身伸展,直挺挺的四根依次排开,竟成了一把兵器。
枫槐序惊讶出声:“弦丝剑!”
上面几人看向枫槐序,不知弦丝剑是个什么剑。
枫槐序道:“弦丝剑,虽然叫剑,但其实是四根弦丝,这四根弦丝可钢可柔,都由持剑人的内力操控,江湖上用这弦丝剑的人只有脆音仙一人。”
凌澈问道:“这个玉枝就是脆音仙?”
枫槐序终于想起,为何觉得这玉枝的名字这样熟悉,可不就是那老头口中的琵琶精吗?
二十多年前的江湖,高手频出,各种兵器功法五花八门,可以说,那时的江湖盛极一时,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好似一夕之间那些高手全都隐匿了起来。
枫槐序还是一次被追杀时,偶然和一个老头一起躲在破庙里,听他絮絮叨叨讲了一晚上的二十多年前的江湖人和事,其中,就有玉枝这个名字,只记得那个老头絮叨道:“那个用弦丝剑的玉枝,非要叫自己脆音仙,我可没听出来她声音哪里清脆,倒不如她手中那支琵琶的声音好听,还不如叫琵琶精呢”。
当时枫槐序还接话道:“照你这么叫,人家好好的一个仙,愣是被你叫成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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