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荣不再说话,眼中戾气四起,杀气腾腾,金木水火四人本来和他打的不相上下,此时却有些招架不住。刁荣手中的刀被他舞出了残影,与此同时又将十成十的内力附于其上,只听“唰唰唰唰”四声,金木水火四人就被震飞了出去,随后依次摔落在地。
凌澈几人心下一惊,怎么一句话就引的刁荣武功大涨起来?
此时两方打斗都停了下来,客栈一层寂静无声,偶尔响起一声金木水火的轻嘶,客栈掌柜和昨天一样,又不见了人影,仿佛丝毫不在意客栈被砸个稀巴烂。
凌澈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不打了,脆音仙和刁荣都站在那不说话,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凌澈不太习惯这突然的安静,于是出声道:“二位还打不打了?不打我们可就走了!”说的好像专门陪两位老人松松筋骨似的。
凌澈这一声,将二人双双叫回了神,脆音仙不再盛气凌人,刁荣也没再对着无忧师太悲戚。
就这几息的功夫,二人好像换了个人,双双平静的让人不认识了。只听脆音仙道:“你们把墨玉令留下就走吧。”声音和缓沉静,平时那凌厉之色全然不见,倒真有几分二十岁小姑娘的轻柔之音。
只是,凌澈怎能留下墨玉令呢!
于是,凌澈两眼一闭,叹声道:“前辈和我们还是继续打吧!只要把我打的不能动了,墨玉令就归你们了!”
一时之间客栈又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突然,客栈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小禾!”
所有人向门口看去,见是一个灰衣大和尚,面色焦急,带了顶斗笠,斗笠还滴滴答答淌着水,原来,外面落雨了。
灰衣僧人这声“小禾”,将原本安静的客栈叫的又有了活气。
脆音仙抖着嘴喃喃出声:“年哥?”
刁荣平静的脸上又重新堆满了戾气。
站在二层的无忧师太依然素然的看着这一切,事不关己。
清音师太不知何时出来了,对着大和尚一礼道:“不渡师父。”
大和尚焦急道:“清音师太,小禾她……”
清音师太平缓的声音安抚道:“无忧师妹没事。”
大和尚才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客栈内的其他人,当看到脆音仙和刁荣时,神情一凛,冷声说道:“你们为何在此?”
脆音仙只一味的喃喃“年哥,年哥”,刁荣则满脸戾气,谁都没有回答大和尚的问题。
太子“啧”了一声,懒懒散散的出声道:“这俩人昨日是追着无忧师太来的,今日是来抢墨玉令的。”
说完不知是炫耀还是告状一般的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还没抢到,也不让我们走。”
大和尚听后,冷声对那二人道:“你们抢完赶紧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凌澈一行人:……
太子:……
无忧师太突然从二层飘了下来,落到大和尚面前,定定的盯着大和尚的脸看。
大和尚的冷脸瞬间不见,转而可见的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少顷,无忧师太疑惑的出声:“有年?”
大和尚手足无措,满脸惊喜道:“小禾,你、你终于认得我了?”
无忧师太道:“有年,慎儿呢?珍儿呢?”
大和尚惊喜转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悲色,嘴唇抖了几抖,竟说不出一个字。
清音师太见状走过来,轻拍着无忧,嘴中念着:“无忧,无忧,尘事已了,尘事已了。”
无忧渐渐又恢复了素然的样子,大和尚轻叹一声,擦掉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对清音师太一礼道:“多谢清音师太。”
脆音仙和刁荣目睹这些之后,突然暴怒起来,双双大笑出声,声音似是把客栈震的晃了晃。
只听脆音仙戾声道:“好!好!好啊!好一副情深似海!”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尖笑,嘶声道:“付有年!明明我们先认识的,你为何偏偏取了苏禾!就因为他是苏家大小姐?家世比我好?穿的比我漂亮?”
然后又是一阵尖笑,笑声中竟有几许哽咽,只听脆音仙继续道:“你明明说,我这一手琵琶无人能及!说我善良、温柔、懂事,你明明说谁娶了我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你为何不娶我!”
说完四根弦丝竟向大和尚攻了过去,大和尚眼急手快将无忧推开,竟也抽出一柄软剑,截住四根弦丝,而刁荣见此马上拎起那柄宽刀也劈砍了过来,大和尚矮身躲过宽刀,一人和两人对打了起来。
凌澈悄声道:“现在这些出家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带着刀剑!”
枫槐序道:“大概和那些慈悲为怀的和尚师太们,出的不是同一个家。”
小道士:……
凌澈又道:“那现在是不是我们可以走了?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也参与不了?”
枫槐序道:“我们能走,你走不了……”
小道士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都这时候了,你们以为我们谁还能走?一个都走不了!”
凌澈低头想了半晌,觉得小道士说的对,于是慢悠悠一边往大和尚那走,一边道:“既然如此,那不渡大师父现在就和我们是一伙的,此时不上更待何时?等那俩人收拾完了不渡大师父再来收拾我们?”
说完慢悠悠的姿态全然不见,火速提着剑冲了过去,嘴里还大言不惭的喊着:“不渡大师父,我来帮你!”金木水火见状,也纷纷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由一人对二人,变成了六人对二人。
虽然有人数优势,但是高手过招,并不是人越多越好,比如此时,凌澈和金木水火五人,手中拎着剑比划了好半天,也没送出一剑,而打斗正激烈的人还是那三人。
太子“噗嗤”一笑,大喊道:“你们五个从旁边求雨呢?”
凌澈几人:……
于是凌澈几人悻悻的撤了回来,不停的唉声叹气,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低声嘟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大佛送回京。”
枫槐序笑呵呵问道:“送回京之后呢?”
凌澈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大力宣扬沧溟剑法,将沧溟剑法带回江湖啊!”然后长叹一声:“怎么说我也是第十代传人!责任重大啊!”
这时,只见刁荣内力突然暴涨,全部附于宽刀之上,横斩向大和尚,大和尚此时软剑被脆音仙的弦丝紧紧缠住,只好弃剑躲闪,但还是被裹挟着暴涨内力的宽刀伤到,只听“噗呲”一声,宽刀划伤了大和尚的腰腹。
刁荣乘胜追击,宽刀紧追大和尚不放,此时大和尚手中无任何兵刃可用,只能不停闪避,奈何刚刚被划了腰腹,动作慢了些许,眼看刁荣的宽刀又至,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漆黑长剑截住那柄宽刀,而后一个飞扬的声音道:“不渡大师父,快走!”
大和尚睁开眼,见到正是开始说要帮忙的那个少年!
大和尚马上退开,一眼瞟到了凌澈手中的黑剑,身心俱震,口中喃喃:“这竟是!沧溟剑!”
凌澈虽然费力的与刁荣打斗,但耳朵也没落下,听见大和尚的喃喃,嘴闲不住的道:“大师父好眼力!此剑正是沧溟剑!”说完又去接下刁荣挥劈过来的宽刀。
此时脆音仙的四根弦丝也蹿飞过来,二人均与先前不同,双双受了刺激一般,武功暴涨,凌澈面对武功未涨的任何一人时,都有些吃力,此时面对武功暴涨后的两人,自己那点武功修为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
金木水火四人见状,一齐提剑加入了打斗中,枫槐序也暗暗担心了起来,站在旁侧准备随时把凌澈拎走。
凌澈将沧溟剑招一式又一式的使了出来,加上金木水火四人,竟勉强与脆音仙和刁荣打了个平手,但凌澈知道,自己内力太过薄弱,面对二人暴涨的内力,实在撑不了多久,只能暗暗心急。
小道士终于看到,一路上都不省油的灯,隐隐约约要被打灭了,嘟囔道:“不是挺厉害的吗?威风呢?!”然后垂眸沉思,似在掂量做着什么决定。
眼看凌澈五人越来越往下风走,小道士开口道:“走艮位!”
凌澈乍一听到小道士开口,一时没反应过来,小道士急道:“凌少侠!走艮位,兑七宫!”
凌澈这才反应过来,小道士是在跟自己喊话,凌澈听话的一个回蹿跳到小道士说的方向,手中的长剑丝毫不乱,压力却骤小,凌澈一喜,觉得嘴又可以叭叭了,边打边喊道:“青南小道长,这步法好玄妙,多谢了!”
小道士凶巴巴喊道:“先别叭叭了,专心!”
凌澈嘿嘿一笑,一招“遮天蔽日”流畅甩出,剑锋四起,铺天盖地,将脆音仙和刁荣二人仅仅包围,随即又是一招“狂风卷浪”,剑气呼啸,浩浩荡荡,脆音仙和刁荣被突然围卷而来的剑气打的猝不及防,纵是内力暴涨,也被逼的后退了数十步。
大和尚妙赞:“小少侠好身手!沧溟剑法是何人所教?”
凌澈听到妙赞,尾巴顿时上了天,眉飞色舞道:“家传剑法!无人所教,偶尔舅舅会指点几处!”
大和尚精神焕发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凌澈随手抛给大和尚一个白玉瓶,说道:“不渡大师父,别原来如此了,快给你的伤口上药,不然你以后可能看不到我绝妙的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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