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宋和鸣没敢直接回答，他看着云霁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也不知道她忽然问这个话的目的是什么。
“回答我，”云霁转过来，“先去把门关上。”
宋和鸣顿了下，还是照做了。
关上门后，他没有回到刚才的位置，而是走到了云霁的面前，低下头看着她。
云霁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宋和鸣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云霁的脸，云霁没躲，但宋和鸣的手也没能落在她的脸上，他只是把她散落的发丝往后拂去。
“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宋和鸣反问道。
没等云霁开口，他继续道：“你想做我的姐姐，那就永远是我的姐姐。”
“不要把问题推给我。”云霁冷着脸。
“好，”宋和鸣把带给她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把你当姐姐……很久之前就没有了。”
“……”云霁无言。
宋和鸣再度看向她：“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来找我做什么？”云霁扯开话题。
宋和鸣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给你送东西。”
“送完了？”云霁问。
宋和鸣嗯了一声。
“那你走吧。”云霁下了逐客令。
“现在还不行，”宋和鸣没有听她的，“我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你问吧。”
“你还把我当弟弟吗？”
“……换一个问题。”
“不可以，就这个，回答我。”宋和鸣好像是第一次在云霁面前表现出强硬的模样。
“……”云霁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没有答案可以告诉他。
因为她好像也不知道了，就算她说了是，不够坚定的样子也会被尽收眼，反而会让她觉得更难堪。
“很难回答吗？”宋和鸣又靠近了一步。
云霁立马想站起来远离这里，却被宋和鸣按住了肩膀。
他弯下腰，平视着她：“如果不是猜到了，为什么要那样问我？是在向我确认吗？”
哑谜一样的话，但云霁偏偏听懂了。
“云霁，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会得到答案，我不会拒绝你，”宋和鸣继续道，“一直都是如此。”
见云霁还是没有说话，宋和鸣拉开了些距离。
“想好你的答案了吗？”
“……别这样。”云霁感觉自己一下变得有些虚弱了，像是得了重感冒，鼻塞，想流泪，头重脚轻，只想闭上眼缩在一个足够温暖的小巢中。
明明刚刚自己还处在上风，怎么没几句话就被他给扭转了局势……云霁有些说不出话。
宋和鸣看着她，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早点休息。”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云霁卸了力，软趴趴的倒在床上，挺尸了几分钟后，果断地拿出了手机。
云霁：【江湖救急，你睡了吗，没睡和我打电话。】
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的时白薇看到消息直接打了过去。
“速速道来。”时白薇揭掉已经敷的差不多的面膜，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云霁措了下词，“宋和鸣刚刚问我……算了，我从头和你说吧。”
云霁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刚才的情境。
时白薇沉默了几秒，然后猛然提高了音量：“啊啊啊啊阿霁你怎么故意钓我们小宋！”
“……什么？”
“你都问这么直白了，结果人家反问你，你就沉默？你这个渣女！”
“请不要人身攻击我，我这是慎重。”
“哦哦哦所以你也承认你对小宋的感情不一样了是不是？”时白薇感觉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上不了台面。
“……也不是。”云霁别别扭扭道。
时白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但你现在起码是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小宋喜欢你。”
云霁沉默了。
在时白薇点破之前，她还一直觉得没什么，但自从她说了之后，她脑子里就跟被下了咒一样，一直挥散不去。
“阿霁，你在怕什么呢？”时白薇问道。
不知道，云霁闭上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想要回避，不想面对。
时白薇不在意云霁是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不会是被年龄问题困住了吧？大五岁算什么啊，现在很多情侣都有年龄差的。”
云霁嗯了一声：“所以呢？”
“我……你这个问题问的我真是哑口无言，”时白薇叹口气，“你总不能真的还在把他当弟弟吧，我看不像。”
“那你觉得像什么？”
“我说实话，宋和鸣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他人，你俩的互动我更是只从你嘴巴里听到过，就这点信息我想给你分析也分析不了呀。”
“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现在就一无业游民，随时有空，主要是看你们俩的时间。”
“明天？明天我们应该都没什么事，我等会儿再去问问他……”云霁还没说完，时白薇就打断了她。
“阿霁，你也别等会儿了，就这样和我打着电话去问。”
云霁哦了一声，大概能理解时白薇的意思，来到宋和鸣门口敲了敲门。
宋和鸣拉开门，愣了一下。
“明天有空吗？”云霁开门见山。
宋和鸣见云霁还举着手机，直接问道：“有人约我？”
云霁点点头：“你小白姐姐。”
“有时间的，你也去吗？”
云霁看他一眼：“干嘛？”
“没事，问问，你去吗？”
“去。”
云霁晃了晃手机，“要先打声招呼吗？”
宋和鸣点点头，接过手机：“小白姐姐，好久不见。”
云霁忍不住看他一眼，这个时候叫姐姐倒是积极得很。
“待会儿我让阿霁拉个群，然后我把饭店地点发你们。”
“好的。”
“没事啦，明天就能见到了，话都留着明天说吧，把电话给你阿霁姐姐。”时白薇故意来了这么一句。
反正小时候又不是没有这么叫过，时白薇无声地笑了一下。
宋和鸣顿了一下，把手机给了云霁。
云霁示意了宋和鸣一下，然后就回了房间。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对了，你记得拉个群。”
“知道了。”
-
第二天云霁出门去公司的时候，正巧碰到从外面跑完步回来的宋和鸣。
这附近住的都是些名门望族，狗仔根本进不来，宋和鸣也难得觉得放松，这两年第一次出门晨跑不需要遮遮掩掩。
“要去公司了吗？”宋和鸣问她。
云霁点点头：“你今天没有通告？”
“今天休息，搬完行李正好可以去和小白姐吃饭。”
云霁看了眼正在等待的秦怜，然后道：“行，你怎么去？”
“总能过去的。”
“……”虽然知道他有卖惨的嫌疑，但她还是心软了，“算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吧。”
“可以吗？”
云霁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好的。”宋和鸣可以说是十分温和顺从的笑了一下，但云霁却没上当。
因为他绝对是故意的。
云霁今天稍微有些忙，昨天把乌云盖雪整治了一顿，新的总经理人选还没有定下来，云霁得抓紧时间了。
尤其是宋和鸣的合约快要到期了，要无缝衔接她们公司，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稳定下来，传出去对公司百害无一利。
说不定也会影响公司的艺人。
云霁想了一会儿，干脆给云封打了个电话。
“干什么？”云封一接通电话就问道。
“要不你来给我当总经理吧哥。”云霁短暂的自暴自弃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云封该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
云霁把目前的困境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其实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但……”云霁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要更累一些。”
云封想了想，然后说：“这个你可以先不操心了，我有合适的人选。”
“真的？”云霁眼睛亮了亮。
云封嗯了一声：“给我两天时间，够吧？”
“够了够了，等你好消息啊。”云霁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舒畅了不少。
秦怜正好从外面回来，云霁挂了电话，看向她：“先不用找人了，你可以休息下了。”
说完，她紧接着给时白薇发消息。
云霁：【找个好点儿的饭店，今天我的主线任务就是好好吃一顿。】
时白薇很快就回复了她：【得嘞。】
最重要的事情差不多有了着落，云霁处理其他工作的时候都轻松了起来，工作效率奇高，早早就收工回家了。
秦怜在一旁有些不习惯，因为提前给自己下班的云霁并不常见，这两年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不加班，印象里，应该是第一次见她提前离开。
不过秦怜虽然有些疑惑和不习惯，也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她也只跟了云霁两年，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云霁在生活中到底是什么性格她也并不清楚。
“今天不用送我了，你自己开车回吧，早点休息。”到了车库的时候，云霁拦下了要上驾驶座的她。
秦怜也没有多推脱，顺从地目送了她离开后，才驾驶着云霁给她配的车回家。
云霁感觉到自己今天情绪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只想着要早点回家。
因为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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