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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Chapter20

那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委婉:山有木兮木有枝。

宁池看着她发红的耳朵,目光微凝,有一瞬间似乎听见自己的短促的呼吸声,不过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往后撤了撤身子,见好就收。

宁池抽出一张没有签名的明信片递给郁故槿,说,“姐姐喜欢这句话,那你帮我签上好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带着一点哑意,音调压得很低,字与字之间胀满了水汽,一个黏着一个,听起来缠缠绵绵。

郁故槿就变得不大清明了,她朝宁池看了一眼,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可我们的字不一样。”

“没关系。”

宁池谎话说地一点都不勉强,她注视着郁故槿:“没人能看出来。”

郁故槿半蹲在地上,宁池弯着腰,俩人凑得很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白木香,像帐纱幔一般把她包裹起来。宁池的气息闻起来并不逼迫,甚至是难得的柔和,给她留足了进退松弛的空间。

可就算这样,郁故槿的耳尖绯红也还是没有退下。

但她笃定有事可做时候的气氛总归不会比现在更缠绵,于是低声答应,“好。”抬手指了指明信片上裙尾的位置,“也签着里吗?我看你别的明信片都是签着里的。”

宁池说:“都行。”

八个字,很快写完,郁故槿用笔头撑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落笔成宁池的名字。

但可惜,她模仿宁池的笔记过于拙劣,像是个不太高级的把戏,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甚至连她自己看第二眼地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也太不像了。”

宁池抬头接过去,“我看看。”

“是挺不像。”宁池说。

郁故槿羞愧,目光从眼尾撇过来:“那销毁会罚钱吗?”

宁池转过了脸,不再看郁故槿。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如鸦羽般郁密的眼睫低低垂了下去,微微笑道:“不会,有几张的机动空间。”

更何况:

……她怎么舍得去销毁。她费尽心机才讨来地一点念想。

郁故槿心里重重一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起身继续去翻手里的闲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宁池签完了明信片,把它们分门别类的打包,邀请郁故槿,“我等会去把明信片寄快递给公司,姐姐要一块下楼走走吗?”

“行。”郁故槿点点头,单手压着膝盖站起身来,“等我一会儿,我去把那些要捐赠的衣服装进袋子,一会一块带下去。”

郁故槿边说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

宁池脑袋向日葵似地跟着她旋转,视线落到郁故槿的背影上,心情很好。

郁故槿的后背很挺拔,体态端方,一对蝴蝶骨在蓝色针织衫里若隐若现。

宁池看了一会儿,无端地想起黎明前将明未明的天,又或是烛火摇曳里的夜。

那时一样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心口剧烈地跳动能证明还存在着。

等郁故槿拐过卧室的门,雾蓝色的鲨鱼夹子消失在视野后,宁池闭了闭眼,视线收敛,落在手里的明信片上。

卡片上似乎还残存着郁故槿的温度,暖呼呼地,顺着宁池指尖攀援而上,融入滚烫地血液里。

良久,她指尖错开一点,在郁故槿的字迹旁写下那句她山有木兮,又“投桃报李”的,签了郁故槿的名字。

她写地很认真,像个初识句读的小孩子,一笔一划地,跟自己名字离得很近。

好像,这样就能有什么真的寓意一样。

郁故槿把衣服装好出来,拎了个大号的包装袋,她生的肤白细腻,袋绳在她骨指分明的手上勒出一道红色的棱子。

宁池走过去想帮着提,郁故槿没让,看了眼她手里的纸箱说,“没事,不比你手里这个重。”

宁池哭笑不得,便也没再坚持。

出了家门,捐赠衣物的地方她们先去捐赠处捐了衣服,又慢悠悠地往快递点走。

快递点离得不远,在整个小区的东南角,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吹,吹斜夕阳后,自个儿也累坏了,就停在远方的山田里歇息。

树静风止,水暖山温。

这个点寄东西的并不多,宁池填写了快递信息,又交代他们用防水的材料包装,不多时就下好订单。

她出来的时候没见郁故槿,心里倏然一紧,四下望去,看见她在百米远的草坪上看猫,又慢慢松了下来,才感觉方才那一瞬间她其实是恐惧的。

猫咪长得挺抱歉,一身灰色的毛,耳朵有些扁,尾巴似乎也短了一截。

许是不认识郁故槿,猫爪子扒着草坪上的标语牌,喵呜喵呜朝她叫。

郁故槿便很谨慎地停下脚步,没再走近。

她站在原地跟猫咪的眼睛对视了一会,想起口袋里放着块小蛋糕,心想用食物换取欢心,应该是一切动物的本性。

刚准备撕开,就被人叫住了。

宁池从身后走过来,白色运动鞋被草坪上的喷泉洒上几滴,看起来就些湿漉漉的,被阳光折射成细小又璀璨的亮色。

“这猫是家猫,应该是不能乱喂。”宁池说。

郁故槿看看眼前的猫咪,好奇地挑了下眉,“这怎么看得出家猫还是野猫?”

“别的猫咪可能不好确定,但这只——”

宁池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郁故槿跟猫咪中间,手指伸向灰头小猫的脖子,说“它脖子上系有根铜锁链子,一般来说,这是主人做的标记。”

“还有这种说法。”郁故槿抿唇笑了一下,压住一点点地失落,“那好吧。”

宁池偏了偏头,目光无意间落到郁故槿的侧脸上,又顺着肩线,看见被眉笔随性盘的一个慵散发髻。

她最近好像是瘦了一些,不过不大明显,只是衬得愈发黑发雪肤了。

宁池目光停留了少时,忽然歪着脑袋开口问:“姐姐刚才是想要摸摸它吗?”

可能因为话题前后差别太大,郁故槿一愣,没反应过来:“啊?”

宁池就笑了一下,没再问。

她对郁故槿太熟悉了,有很多郁故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下意识反应,宁池都能领会的**不离十。

她踩着草坪上地青石小路往深处走了几步,在离小猫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有些人天生就招生灵稀罕,别人学也学不来。

小动物墨绿色的眼睛水灵灵盯着宁池看,尔后摇晃着身体朝她扑过来,碰瓷似的软软一团倒在她鞋面上,眼睛却还是无辜又可怜盯着她看。

宁池保持着那个姿势,蹲下身拍拍猫咪脑袋,在心底笑了一下:小东西。

她穿了件无扣灰白色的衬衫和咖色西装裤,领口随意的小幅度敞着,偏过头摸了摸猫咪的头顶。

这个姿势让宁池深陷的锁骨以及白皙的脖颈显得异常明显,举手投足有种摄人心魄的明媚瑰丽和风情万种。

有那么一两秒,郁故槿几乎没有动,眼神好像落到宁池的身上,又好像越过她,盯着虚空中某个点。

又过了片刻,才转开眼睛,慢慢抬腿走了过去。

依旧和那晚在附中门口一样,宁池单手把猫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虚虚的揽在郁故槿前面,不动声色的护着她。

郁故槿虽然被新鲜事物刺激,但骨子里还是有些怕,身体不由自主的绷了起来,手掌快要碰到猫咪的时候轻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才又轻轻顺了顺毛。

这种程度的胆怯与尝试,其实给了宁池一种错觉,好像于人生的某个特定时刻,她有能给郁故槿安全感的能力。

俩人逗了一会儿猫,宁池看郁故槿得了乐趣,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起身用湿巾边擦手边扬眉笑道:“怎么样?”

郁故槿抬了下眼,逆着光看向宁池,惊叹:“感觉还不错。”

那个动作满打满算也不过短短两秒钟,但可能是郁故槿半蹲着的缘故,当她微微抬起眼睑,目光透过浓密的睫羽自上而下落到某人脸上时,其实会给人一种极其专注而信赖对方的感觉。

宁池忍不住有了贪念,在那种目光里多站了一会儿。

“眼睛很大,睫毛也长。”郁故槿隔了几秒,说:“和你有一点像。”

宁池低头看了小猫一眼,又把目光落到郁故槿身上,逗人似的轻笑问:“……哪里像?”

郁故槿神神秘秘给了两个字:“神韵”

她起身站了起来,习惯性伸手想去接宁池递来的湿巾,但宁池没给,牵过她的手帮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

郁故槿下意识说:“谢谢。”

“谢什么?”宁池佯装听不懂,笑着逗她。

这几年不知怎么长的,郁故槿比宁池脸皮薄,不禁逗,就抿抿唇,没吭声。

“你生命线好长。”

过了片刻,等擦干净了,宁池才垂下眼睛看着郁故槿素白干净的指尖,又绕了回去:“……那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也养一只。”

大概所有人都会被“以后”这个词迷惑,郁故槿也不例外,意志背叛主人已然消极沉沦,没有注意到宁池声线里难得的温柔和忐忑,似乎是怕被拒绝,又好像她们真的是一对缱绻的恋人,能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招猫逗鸟。

郁故槿把手缩进袖子里,建议:“那养只白色的吧。”

“白色的可能不行。”

“为什么?”

“家里的拖鞋也是白色。”宁池一本正经:“根据调查,有些人会因为两者颜色相像,而搂着拖鞋睡了一整晚。”

“啊?”郁故槿愣了一下,疑惑:“为什么会分不清?”

宁池:“…………”

她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注视着郁故槿,微风吹起柔软的棕色卷发,粘了一缕在睫毛上。宁池抬手勾了勾,轻轻笑着说:“……因为我在胡说八道啊。”

这时候的小区安静空旷,可能是楼盘新开发不久的缘故,入住的居民并未饱和,小区园内花草茂盛丛密,晚风中弥漫着幽雅的桂花芬芳,迎面吹来有了丝滑的凉意。

俩人沿着小路往回走。

宁池偏头,看了眼走在旁边的郁故槿,靠过去给她讲瓜熟蒂落说的事。

“去公司直播?”郁故槿敛着眼眸,问她了个一模一样的问题:“什么时候啊?”

她边说着,边抬起薄薄的眼皮与宁池对视了一眼。得益于她良好的家教,郁故槿从小被父母言传身教:与人交谈要直视对方眼睛。

宁池其实听见她那句话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再跟她对视,眼睛里的笑意忍不住更浓郁。郁故槿感到很有意思,眨了眨眼,“你在高兴些什么呀?就这么想去公司?”

“……”宁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今天你午休的时候,平台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最好了元旦以后能搬去公司,这样公司有专业的设备,资源倾斜的力度也会更大些,到时候成绩应该能再现在基础上上一个层次。”

“……那你怎么想的?”

“我说我考虑一下。”

宁池往前走了几步,向旁边侧了侧身子,从两辆自行车中间穿过。

郁故槿余光随她一起扫过中间的缝隙,忽然发现宁池的腰肢有着异乎寻常的柔软与灵活。

“这几个月过的跟梦一样,我一下子跌进谷底,又一下子受到那么多关注。说实话,我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郁故槿说:“怕盛名之下,唯生祸端?”

宁池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灰扑扑的楼盘墙体,逐渐变得冰冷而毫无血色。这时郁故槿温柔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你名副其实,你靠的不是旁门左道,而是这么多年扎扎实实的积累和努力。”

“况且很多事情是不能这么算的。不管你做了多少准备,付出过多少努力,生活里的坎也并不会少,你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败,不是在这里此时,就是在那里彼时,逃是逃不掉的。只不过有些人幸运些,能靠着诸如运气、家世、美貌、眼界等等外挂走的快一些,顺一些,而有些人不幸,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得偿所愿。”

郁故槿回过头去看向宁池,笑了起来,这笑意在她眼底显得非常柔和清澈:“如果可以的话,宁池,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幸运者。”

郁故槿最后几个字的热气喷洒在宁池温凉的耳廓上,宁池微微一怔,心突然变得安定下来,几秒后又一下一下剧烈而鲜明的跳动。

她略仰起头,目光与郁故槿对视在一起。

此刻夕阳正好,晚风掠过林梢,空气里温热而安静,酝酿着有某种美酒般微醺又缠绵的气息。光影下短短十余米的小路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倒影,看起来足够亲密。

良久,宁池眼角慢慢弯起一道类似于自嘲似的弧度,有些卑微地暗自告诫:

……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宁池啊宁池,你再贪心可就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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