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或许会因为插科打诨暂时被压下。
但绝没有那么容易彻底翻篇。
得了“许可”的时野坐在床边,将头埋在鹿鸣的脖颈处,泣不成声。
刚涌出的眼泪带着体温的热度,可没一会又转凉,落在鹿鸣的皮肤上,又热又凉的。
时野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也说不出什么连贯的人话,所以只是哭,偶尔会有几声呜咽从克制不住闭合的唇齿间泻出。
在这种场合下,很多言语是无力的。
鹿鸣其实也想不出能说什么话可以安抚到亲眼看着他落入生死困境的时野,但凡时野在旁听他安慰何依依时就能完全平复下来,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
鹿鸣只能避着他背上的伤处,抬手,手掌覆盖住他的后脑,时不时抚摸轻拍。
在鹿鸣肩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的时候,时野终于停了。
好巧不巧,等解那拨人进来了。
不,应该不算巧,他们完全不像是刚来的样子,应该是在外面听了一会了。
只是,知道给酷哥一个哭哭的空间,和毫不避讳撞上酷哥哭哭后的核桃眼,很难说这行为究竟是体贴还是不体贴。
总之,只有一点体贴的等解众人,在看到时野的五官现状后,非常默契地将注意力都放到鹿鸣身上:“身体怎么样?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鹿鸣还没去做全身检查,但自我感觉良好。
感谢那半年的离职期,给了他调理身体的机会。
但凡是之前那个破烂身体遇到这事,他都用不着挨后头那一刀,这点药就能给他彻底药倒。
不过这种事向来不是鹿鸣觉得可以就能随意略过的。
护士见他清醒了,便将他喊走去做全身检查去了。
鹿鸣拒绝了伤患时野的陪同,但是拿走了时野的外套。
不是什么以物代人,只是他总得找什么东西遮一下肩头那一大块看着就打眼的泪痕。
那就只好找“罪魁祸首”咯。
最后是沈淮安自告奋勇跟鹿鸣一块去的。
病患一走,剩下的人只能跟顶着核桃眼的时野面对面。
黎永祥先咳了一声:“……宋导还在跟警方进行详细对接,那些水杯的检验结果还没出,但我觉得小易猜的应该没错……”
时野垂了垂头,让刘海稍微盖住了些眼睛:“小易的猜测是?”
他没在群里看到相关信息。
时野敢问,可易尘雪没那么敢说。
她怕她时哥听了会疯。
可惜就算时野顶着的是一双眯眯核桃眼,里面那黑沉沉的眼瞳还是压得易尘雪支支吾吾把话倒了个干净。
在吸管的同一深度涂抹药物……
看似无差别攻击,其实精准针对。
有时候,黑子的观察力真的比粉丝还强。
时野沉默了两秒,又问道:“目前有嫌疑对象吗?”
潘沅君点了点头:“接触过那些水和吸管的人并不多,有几个是我们内部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冰音的志愿者,只是从监控上看,所有人的行动都很正常。”
“那些志愿者的身份信息有登记吗?”
“有。不过有一点,冰音志愿者负责人说,他们这回特意招的是没粉籍的人……”
“可是在不侵犯个人**的前提下,他们也很难查得清楚,演一演遮一遮改改删删,总能蒙混过去。”
但是由警方那边彻查的话就不一样了。
时野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关节再次被血色充满,他又握紧了些。
时野在心里也不断地劝自己。
要相信警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抓到那个害人不浅的家伙。
但是然后呢……?
会不会又因为各种原因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打击私生这么多年,要说时野没有过无力感,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严重的处罚,就没有杀鸡儆猴的作用,一批又一批私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掉。
而且,就算是上辈子的鹿鸣案……
17岁的未成年,手持精神病病历,所谓的神志无法控制……
最后从轻处罚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程度。
可法律天平的另一端,是鹿鸣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这辈子,这家伙甚至因为鹿鸣没死,只是被多加管教、必要时送精神病院看守而已。
想到这些,本来哭得就有点犯头疼的时野,头更痛了些。
另一边,沈淮安跟着鹿鸣走过一个又一个科室,在间隙时刻不停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你跟时野一块掉下去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
棒槌在手上都要拿不稳了,更别说跑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放稳了。
鹿鸣回想了一下沈淮安当时的站位。
唔,人群最后端的大鼓处,同样也是舞台中最高的位置。
那看他们两个栽下去确实怪吓人的。
鹿鸣安抚地笑了笑:“幸好舞台没那么高。倒是你,当时如果冲下来了的话,没把其他小孩的乐器给撞了吧?”
沈淮安:。
“小鹿你的关注点总是会偏得很奇怪。”
“?我这明明叫转移你注意力。”
而且,别到时候他还没从嫌疑人那要到多少补偿,沈淮安和节目组就得先赔小孩们乐器钱了。
那是真的得不偿失。
做完一系列检查,鹿鸣将检验单递交给护士站。
具体分析报告还要等一段时间,鹿鸣先跟沈淮安回了病房。
鹿鸣刚把门推开,就有一声问话传来:“怎么样了?”
那声音带着些电流的失真,鹿鸣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众人中间的那个外放着语音通话的手机上。
是人还在冰音,但是心已经劈了两、有一半飞了过来的宋乐言。
鹿鸣实话实说:“具体报告还没出,但医生说,各项指标还算正常,没有发现药物对身体造成的明显损伤,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以免有潜在问题。”
鹿鸣听见病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宋乐言那边该是身体松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椅背发出了很明显的吱呀声:“那就好……”
鹿鸣走回床边坐下,在众人的厚实包围下,跟宋乐言交流起案件进度。
水确实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吸管上。
八根吸管上都有一小节被涂抹了药物,分布的地方几乎相同,只是含量有些许不同。
含量呈递减状态,像是下药人一口气触碰了八根吸管,中途没有做药物补充。
这块药物区域,只有鹿鸣的那瓶因为唇齿的摩擦被破坏,更不巧的是,鹿鸣挑中的是药物含量比较大的那瓶,所以反应也比较大。
除了吸管,瓶身上也有药物残留,只不过瓶身触碰的人更多,经过一系列的摩擦,留的不多。
也就是说,八位嘉宾手上,如果还没洗手的话,有可能也还沾着药。
宋乐言正是被告知了这件事,打电话来做一个提醒,让大家注意清洁手部和其他触碰过的东西,别误食。
至于凶手,还没有正式确定。
*
有了这么一个讯息,搭配监控给到的画面,嫌疑人员范围又缩小了,几乎就钉在了那位负责准备水瓶、插吸管的人身上。
这位负责人捏着吸管的位置,跟药物分布位置相同。
可警方问话的时候,这位负责人竭力否认下药一事,并且因为周围人质疑的目光,情绪隐隐有些崩溃,最后有些歇斯底里地喊着:“真不是我!为什么没人信我!!”
本人的声嘶力竭和被冤枉后的怒气恐慌不像是演的,再加上查询到的个人信息,这人是真路人,日常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就这回嘉宾的名字还是选上志愿者后现背的,没理由借机残害鹿鸣。
因此,警方只好再看看其他线索。
比如这位负责人在准备水瓶时佩戴的手套。
倒是在这有了线索。
当询问负责人手套是从哪里来的时候,这位已经有些崩溃的负责人呢喃出一个称谓。
“是小王……”
这个名字似是给了她脱罪的底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小王给我的!小王说今晚晚餐大家吃炸鸡剩了两包新手套没用,我找不着手套的话用这个可以凑合……”
手套早就被丢进垃圾桶,又因为小垃圾桶满得有些快,那垃圾袋很早就被丢进礼堂外的大垃圾桶去了。
甚至怕晚上人多,大垃圾桶的承载量有限,演出前,大垃圾桶也拉去处理过。
翻垃圾桶需要一些时间,找人问话倒是快很多。
原本因嫌疑不大而被放过的小王又被召了回来,她抠着指腹的软肉,对眼下的状况感到有些紧张:“警察叔叔,是怎么了吗……?”
警察询问起手套的时候,小王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各个兜儿,翻找出另一包手套:“……就是炸鸡店给的手套,这种用不完的一次性用具我习惯性收着,想着有机会再用。这个我们都没有拆过,您有调查需要尽管拿去。”
可那只是一包很普通的手套。
非常普通,毫无稀奇。
*
鹿鸣在医院躺了几天。
虽然急救完当天晚上,他觉得哪哪都好,可后续几天,身体表示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他整体血糖水平不太稳定,低血糖复发时,除了头晕目眩,还会伴随恶心呕吐。
即使症状在逐渐减轻,鹿鸣也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
本来就没多少肉,一下子又消瘦了许多。
期间警方派人过来了解了些情况,做了笔录。
至于节目组那边,宋乐言在这事结束之前,没有心情重录。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如果让鹿鸣以这个状态跟着大家重开一场音乐会,不用想,粉丝都能先把宋扒皮喷死。
就连音旅记表示冰城站的直播和录播都只能以意外画上句号,完整歌曲还请期待等解各位老师制作的第三张专辑的官博,也被暴躁粉冲了。
话里话外就是专辑多久都可以等,但节目组下次能不能不要找陌生人外包。
就算是自己人,也要多注意。
外面的坏人那么多,自己的艺人还是需要自己多看着点。
于是乎,这回拍摄工作戛然而止,等解有些还有其他工作安排的,再不舍再不放心,也纷纷打招呼飞往其他城市了。
时野没走。
一是他实在对鹿鸣放心不下。
二是,他的肩背这几天居然越来越痛,别说去工作去跳舞了,抬个胳膊都能痛得他一哆嗦。
潘万州唉声叹气,说幸亏临近年终,最大头的工作只有申城卫视的跨年晚会彩排,不然这段时间,时野要么出好多好多的违约金,要么带伤上班。
鹿鸣那可以算不可抗力,时野这不算。
时野听完扯了扯嘴角,等鹿鸣给他抹好药,他拉下衣服,跟潘万州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何依依从外头回来了,手上拎了些给时野和鹿鸣买的吃食。
今天鹿鸣的状态比前几天要好多了,至少吃东西没再反胃,很顺利地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味。
能正常吃饭原来是这么爽的事。
见鹿鸣这次没吐,何依依和时野都暗暗松了松神经。
何依依是那天晚上订机票飞来冰城的。
儿子要住院,她没心大到让他隔着大半个华国自生自灭。
儿子男朋友也是个伤员,她照顾一个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
说起来,时野本来想继续在何依依面前装成熟大人的,但自从某次他贴着鹿鸣撒娇被何依依撞见,尴尬了好一会后,他也就不装了。
这边“呦呦呦呦”地跟鹿鸣撒娇卖乖,那边“阿姨阿姨”地跟何依依“撒娇卖乖”。
把鹿鸣弄得无语,把何依依逗得直乐。
为此,何依依还好奇过时野的家庭。
说来也巧,八百年不会给时野弹电话的姐姐时霁,这次事发后给弟弟去了一个视频通话。
时野接电话也没避着鹿鸣和何依依,两个人的对话,其他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前头都还算正常,至少鹿鸣听过来挺正常。
伤情关怀、工作关怀、案件进展关怀……
嗯……
至于“你小子还有为爱受伤的时候啊啧啧啧感天动地的爱情我猛猛歌颂”什么的……
姐弟两会拌嘴,是很正常的事吧?
就是时霁的形象,跟鹿鸣所想的小小年纪就女强人的模样有点点偏差。
本来这点偏差没什么,稍稍修正一下就可以了。
直到时野受不了地转了个身,靠坐在病床上的鹿鸣意外入镜。
电话那头的时霁发出了一声爆鸣。
时野:?
鹿鸣:……?
何依依:???
鹿鸣疑惑地看过去,小小的粉色脑袋从时野的肩头探出,头上疑似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时霁对着这个糊了吧唧的像素小人发出了第二声爆鸣。
时野:“你叫什么啊?家里有蟑螂?”
时霁:“你才蟑螂!”
时野:“。”
时野:“那你干嘛啊?”
时霁:“弟,你能不能往后退一点,带着你的手机。”
时野照做,直到他注意到身后的鹿鸣在画面中占比越来越多,恍然大悟:“你想看他?”
在时野说这话的时候,鹿鸣已经耐不住好奇悄悄探头,看见视频那头,一位基本上就是时野性转版的女性,正托着下巴,满脸心疼:“哎哟宝宝怎么这几天瘦成了这样……”
好熟悉的话。
好熟悉的偏方。
鹿鸣和时野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那头,时霁啧了一声:“你们秀恩爱能不能别当着我面秀,我就是想多看几眼鹿宝。”
是活的妈粉。
还是会要求孩子自己避嫌的已知恋情妈粉。
时野无语:“你以前不是不关注娱乐圈吗?”
时霁呛声:“怎么,关心你看看你的作品还不行了?”
时野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你是在看我?”
时霁嘿嘿了两声:“一开始是,后来就是看鹿宝了。”
一家人的眼光总是有点相似的。
时野喜欢鹿鸣,时霁一看音旅记,也很喜欢这个小粉毛。
时霁没当着鹿鸣面讲的是,他们全家其实都挺喜欢他的。
没工作的时候,一家三口一起看电视投屏追综艺,已经是固定家庭时光了。
另一边,亲妈本妈的何依依也凑了过来,时霁瞧见了,嘴很甜地喊了声“阿姨好”。
再之后,这手机就落到了何依依手里,亲妈和赛博阿妈聊了个痛快,小两口坐在视频角落相看无言。
何依依没从时野那问出来的东西基本被时霁抖了个干净。
时野合理怀疑,要不是现在时霁不在家,大概他们能直接来个双方会谈,在线上就把见家长这个流程走了。
这一面见了之后,时霁就让时野把她的微信号推给了鹿鸣。
鹿鸣边跟时霁聊天,边跟时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成了病房里很常见的事。
“我记得你两是龙凤胎的吧?”
“对。”
“每次听你喊姐,我都下意识想喊,但是又想起来好像是我更大点……”
“……其实我觉得,你喊她妈她都能爽。”
“那也不必吧……”
“所以你喊她名字吧。”
……
经此一役,鹿鸣对时霁的人物画像干脆了当地换了一幅。
*
在鹿鸣身体状况稳定得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时候,警方那边总算来了消息。
这消息不仅告诉了当事人,还编辑了公示放在了官网和官博上。
鹿鸣还没出院这事粉丝是知道的,许多人都在持续关注此事,维持着话题的热度。
公示一出,大家纷纷一拥而上,很快,这通报就上了热搜。
这蓝底通报文件并没有让人感到大快人心,只叫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警情通报很详细。
不仅披露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还对作案工具、作案手法等细节进行了阐述。
评论区炸开了锅。
【我靠,不是说志愿者都是路人吗,这怎么还混进去了个时野的极端毒唯兼私生[裂开]能装那么好??】
【王某某交代,当晚她点了某外卖,利用外卖赠送的手套作掩护,把同包装自制带药手套递给了别人,借他人之手完成下药操作……请求中译中[白旗]】
【我更在意 “借他人之手” 这一点。每个人戳吸管的姿势都不一样吧,她居然连这个人戳吸管的习惯都观察过……】
【她还观察了等解所有人咬吸管的习惯,只有鹿宝会受害……这完全就是精准作案、蓄意谋害啊。】
【不是,你们到底是哪来的渠道非法购入药品的啊???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从寥寥几句私生群聊天摘录来看,她是真的觉得她可以为所欲为……】
【19岁,想出这种害人的行径……恐怖如斯……】
【感觉判轻了。】
时野将这则通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的视线在摘录的恶毒聊天记录上顿了顿,又转到最开头的那句“系男子偶像团体Fire成员时野的忠实粉丝”,内心五味杂陈,最终无言转发。
紧接着,宋乐言给时野发了一条消息。
是一段视频,摄影师在后台随机采访的part。
视频当中,一位面目清秀且时野十分眼熟的女生,正落落大方、神色自然地表示自己并非任何明星的粉丝,只是冲着志愿者时长来的。
时野捏着手机的手不自然地僵硬起来。
女生在签唱会时、见面会时、还有很多很多时候,很激动地冲上前来,笑着说“时野我真的很喜欢你啊”的模样在时野脑子里闪回。
怎么,敢在节目组的采访里撒谎,是觉得他不会记得她吗?
还是觉得就算看到也不会揭发她?
不过这次音乐会期间,时野确实可以肯定,他没有见到过她。
甚至在以往的私生群体中,他也没看见过她。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横冲直撞地想让他看见她。
她知道自己在干坏事。
所以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她将自己极力隐藏起来。
不贴脸不示好,不暴露粉籍,甚至动手害人都是假他人之手。
真是处心积虑啊。
既然那么怕被他发现,为什么就不能收手不做?
嘴上说着爱他,可实际行动却是成为私生、并不择手段地去伤害全体粉丝公认的他很喜欢且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至于恋情,还没公开呢,就这么急着铲除。
这次受害的是鹿鸣,下一个是谁?
其他嘉宾?队友?偶尔会来找他的家人?
这哪里是爱他。
这是恨他吧。
恨他为什么站在高处被众人看到,恨他为什么不能只为她所有。
于是恨不得他众叛亲离,恨不得他落入谷底。
好让她有可乘之机。
视频结束,时野挪了挪僵硬的拇指,按灭了手机屏幕。
随后,他吐了一口长气。
这口气,是尘埃落定后的舒缓,也是再生气愤怒也无可奈何的叹息。
如果可以,时野也希望这种情节恶劣的罪犯能够受到更重的惩处。
但时野清楚,鹿鸣的伤情报告,在这次案件中,一定程度上给这女生降了不少刑。
然而,时野不能像某些网友说的那样,用鹿鸣的健康去赌不知道会增加多少的刑罚。
……这样也挺好。
至少鹿鸣现在已无大碍。
而罪魁祸首已经绳之以法。
挺好……
*
某时野后援会群聊内。
【那个王某某,不会是咱们群里的人吧?】
【@小王有只小耶耶,小王……?你好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了哎?】
【……不会吧……】
【莫非那个王某某就是……?】
【咱不能瞎猜,王也是个大姓了,万一误伤了不好。】
【那她出来说两声就好了啊,自从上次问她有没有抽中,就再也没吱声了。】
【就是说,谁也不想被误解成罪犯吧?】
【总不可能是因为一次缺席心里不甘心于是无言退坑了吧?】
【那这群留着干嘛?退坑了就退群啊。】
群里一度要就这个问题吵起来,直到群主禁了言。
管理员们收到了一条提醒。
群主已将小王有只小耶耶移出群聊。
感觉到了什么的群友,再搜索小王,已经不见人影了。
可群主并未多做解释,或是摆出什么证据,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便解开了禁言。
【理智追星,私生勿扰。】
没人再在群里讨论这件事。
心照不宣的沉默下,似乎藏着另一种人声鼎沸。
*
办理好出院手续,拎着助理给收拾好的行李箱,滞留冰城许久的一行人,坐上了返回申城的飞机。
在整个飞行途中,鹿鸣感受到了时野的极度沉默。
但鹿鸣能理解,遇上这种事情,作为正主最不好受。
时野不想多说,鹿鸣也就不问,在外套的遮盖下,鹿鸣握着时野的手,一直没松开。
下机后,潘万州开着一辆SUV来接人了。
他先是把鹿鸣母子送了回去,再把两个助理送走,最后将时野载回宿舍。
潘万州看了看时野,斟酌了几秒,开口问道:“肩背的伤怎么样了?”
时野隔了一会,才哑着声音回复:“差不多好了。”
不算全好,就是没之前那么痛了。
不妨碍干活的意思。
潘万州点了点方向盘,感觉在这种氛围下谈工作,他两都是无情的狠人。
但潘万州感觉其他的话题他更不能提,提了时野可能会炸。
于是,潘万州只能顺着时野的话,继续说一些后续的工作安排。
等把人放下车,潘万州欲言又止:“……也别太压抑自己,该发泄发泄,该休息休息。”
他其实还想说,别太难过或者自责。
鹿鸣也绝对没有要怪时野的意思吧。
潘万州想。
但很显然,时野还是没有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脱离有鹿鸣拉着他哄着他何依依安慰着他的环境后,他再次被一拳打回了情绪谷底。
一种以往不太会有的自我否定,伴随着无法遏制的痛苦,缠上了他。
时野发烧了。
ok私生的剧情咔到这。
亲友说我老捅她,但我觉得我其实更擅长捅一点再喂点糖【目移】
我还是更喜欢写无脑小甜饼!姐姐那段我写得最快!!
写这章的时候总有种自己离完结又近了一步的感觉。再过一些剧情点大概就要发动时间**快进到完结剧情了【。】
咱家也不知道下周会不会有榜哈,没有的话就下周见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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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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