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尴尬了一下,季声凝轻咳着,关掉了微博界面。
“咳,就是现在小姑娘表达喜欢的方式而已。”
了呈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不好好开会,看我手机干什么,这是**!”
季声凝嘴微微撅起,眼眸中露着些许不悦的神情,语气却有几分娇嗔。
配上她身上娇俏的小黑裙,是跟她平日里那副孤高冷傲截然不同的感觉。
了呈言的眼眸暗了暗,喉结滚动,不着痕迹的用舌尖轻舔了一下上唇。。
可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侧过身子,继续进行会议。
在车上,已经不是什么合适的地方。
季声凝不敢再刷自己的微博,换了个app刷着些无伤大雅的内容。
冷不丁闻到了一丝甜腻的香水味,不重,像是沾染上的若有似无。
她顺势就偏头看了过去。
是刚刚搭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现在被放在了离她很近的衣篮里。
她微微皱了一下鼻,倒不是因为别的女性的香水味,而是那个味道,属实不太好闻。
季声凝挑。
自用的香氛大多都是品牌专属调制,多是草木系,这种黏腻腻的果香,几乎未有。
季声凝的动作并不隐晦,脸色也并不好看,只差没有伸手把衣服拎出来。
了呈言眼眸从屏幕上移出,随着季声凝的目光看过去,瞬时了然。
倒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抽开的那只烟。
还真是个小猫似的。
敏感的很。
随手就把衣服拿出,扔到了前排,“潘坤组的局,大概被蹭上了些什么。”
“了爷不用跟我解释的。”季声凝摆了摆手,后半句没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又不是什么需要互相报备的男女朋友关系。
更何况,她也只是因为不太好闻而已。
了呈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了呈言还会觉得有几分撒娇吃味的意思在,可从季声凝嘴里出来,那就是明面的意思。
她真没把自己当成是他的谁。
他也不以为意,想起什么,转身从后排拿了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递了过去,“前两天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季声凝不矜持,直接接了过来。
包装并不繁琐,是老牌法式奢侈品一惯的简约高级。
磨砂丝绸档布下,是一双墨绿色的丝绒质地的高跟鞋。
五厘米左右的高度,一条简单的绑带,复古的高雅。
跟她很是匹配。
季声凝知道这个牌子,欧洲王室品牌,数百年的历史,暂且不说价格高昂限定贩卖,单单是每次定制都要飞去法国亲自量脚定模就甚是麻烦。
她以前留学时曾让沈安知给她走后门买过几双,后来两个人不再熟识了,她也回了国,就再不曾拥有过了。
其实也是心心念念的,托了朋友去问可以不可以寄脚模过去,都因为老师傅实在是古板的很,不可以通融,只能作罢。
季声凝随手就把鞋往脚上挂了挂。
别说,竟然意外的契合。
她从未给了呈言说过自己尺寸,竟然能够如此精准的买到这种定制鞋。怕是手掌丈量过不少姑娘的脚了。
这样想着,季声凝莫名的想起了孙一冉给她发过的小动图。
高跟鞋划过胸前,是最顶级的诱惑。
想来两个人的关系本就带着些别样的色彩,不由得来了句,“谢谢了爷,不过您还有这种癖好?”
季声凝这话戏谑,但说的却坦然优雅,没有丝毫的情/色在,只是眉峰轻佻一下。
了呈言轻呼了一口气。
偏头看了眼车里。
屏幕里,语音会议还在继续,窗外的雨水拍击着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雨刮器合着黑色静谧空气中的潮湿气味,都在提醒着了呈言。
这不是他喜欢的舒适的环境。
可眼前季声凝的那双眸子却是清亮,白皙赤足上挂着墨绿色的高跟鞋,脚踝转了个圈,像是在他的心窝上挠了一下。
了呈言不由得倾身向前,呼吸笼在季声凝的脸颊处,手臂微微缩住,浓郁的欲/望喷涌而出,却还是克制着,哑着声的先询问道:“可以吗?”
季声凝被他看着。
还是那份冷冷清清的模样,眼眸却红了几分,眼角处有个小小的凹窝,像是小时候留下的疤痕。
不仔细看很难看清。
了呈言长得好看,不仅仅是棱角分明如镌刻般的脸型,更多的是从小优渥生活带来的,容貌的精致,眉眼更是淡漠中带着深邃。
所以这样微小到要贴近才可以看到清的瑕疵,让季声凝心念一动。
手指不受控制的就想去触碰它,落在了呈言的眼里,像是允诺的信号。
嘴唇从脸颊挪到了唇畔,吻上,手指拂过季声凝的手臂,直至脚踝。
指肚有一种隐隐的粗糙,划过季声凝白嫩的肌肤。
瞬时,一片绯红。
窗外雨水冲刷,车轮驶过地面,留下印痕。
==
季声凝认床。
了呈言在柏翠郡的这栋宅子虽说是她第二次来,可也总还是不太舒服。
该做的事情做完,强撑着有些酸软的腿去洗了个澡,就靠在门框处,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懒懒的说着:“我还是回市区,还麻烦了爷辛苦一下,安排个人送我。”
这姿态,妥妥的把那股子小姐劲使了出来。
季声凝本就白,卸了妆越发显得幼态,浴室的暖光绒绒的打在脸上,是想让人咬一口的蜜桃感。
偏偏头发湿漉漉的半搭着,单手插在发间,晃来晃去的,还不时有水滴落下,划过肌肤。
她穿的是了呈言给她准备的睡裙。
管家长的短的准备了十几种,她选了最舒服的真丝款,背后露了大半个背。
晃晃哟哟的,全是诱惑。
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太过“单纯”,季声凝在了呈言这里意外的放得开。
了呈言看了她半响,眼底的眸色晦暗,却未表露出情绪,只是懒散散的靠在床上,随口应了句 ,“一会儿我送你。”
“都这么晚了,让助理就好。”
城郊老宅回市区要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一来一往的,若是第二天还有工作,了呈言怕是不用睡了。
“心疼我?”
季声凝看了眼斜躺在床上,半/裸着上身的男人,不着痕迹的移走了目光,轻咳了一声,“当我没说。”
他们俩之间,用心疼这个词,未免太亲密了些。
了呈言径直起了身,拎了件衬衣就套在了身上,单手系了两个扣,赤着脚,两步就走到了季声凝的面前,抬手就把她的吹风机拿了过去。
手指的力度适中,指腹宽厚,揉搓在头皮上,让季声凝舒服的呼了口气。
作为床伴来说,了呈言真是个完美的选择。
器/大/活/好不粘人,温柔多金颜值高。
当然,也仅限于在某件事情的时候温柔。
季声凝见过他狠厉冷漠的模样,所以更不曾给这份温柔注入什么莫须有的幻想。
她始终记得十六岁的时候,她路过高三理一班门口时,了呈言冷笑着,眼眸低垂,不屑的说着,“呵,联姻,笑话。”
彼时了家、季家最为鼎盛,他却也不屑分她半分眸光。
哪怕在两个人彼此都酒后有些冲动的第一次后,季声凝提出就当未曾发生过。
了呈言也只是扬了眉,带着三分戏言三分真的问她:“那季小姐对我可还满意?”
“若是季小姐对我还满意,我单身。”
所以季声凝对这份关系的定义非常的直白简单。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
回市区的路途不短。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旷,稀稀疏疏的几辆大车穿行而过。
了呈言亲自开车,快但也稳。
说起来,这还是季声凝第一次坐了呈言开的车,跟她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
她最开始还以为,他会像潘坤他们一样,开的野。
了呈言换了件白色的绵柔衬衣,配了条丝质的黑色长裤,头发已经被夏夜的风吹干,有些细软的趴在额前。
他的侧颜一向好看,是弧度窄收却又流畅的下颌线,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月光和路灯影影绰绰的映衬下,莫名的让她想起了16岁时见过他的模样。
倒也不算是什么特殊的交集。
北青这个所谓的上流圈子不大,培养孩子的路数也大多一致,市内的顶尖名校度过高一基础阶段,然后留学镀金,最后回国接手家族产业。
所以但凡上数两代都是名门的,几乎是一路校友到最后的。
了呈言是从一入学就备受关注的存在。
了家的背景配上少年贵气,单单篮球场上一个抬手,都能引来无数女生的惊声尖叫。
谁能抵得过青春期这样的少年。
那时候孙一冉花痴,调侃说过,了呈言这双眼,若是认真看了谁,一定是让人毫无理由沦陷的深情。
很不幸,季声凝偏巧就被注视过。
具体的场景她已经记不太清,大抵是某次学校活动现场,被迫主持全场的她跟代表发言的他被安排在了同一候场室。
彼时季声凝刚刚高一入学,了呈言已经是高三在读,准备出国。
季声凝却记得少年清贵雅痞,斜躺在休息室的沙发里,一身黑色西装却被他把衬衣领口解开,扯了领带,跟朋友打着电话,闲聊着这场无聊的活动结束后要去哪里打球。
现在想来可能不过是偶然的意外,两个人眼眸相撞,就撞得她情窦初开,小鹿不宁。
整整一年的日记里都是他,哪怕后来听到他如此不屑的评判她,也还是没有抑制住少女的情思,只不过后来留学时,特意选了跟他相反的欧洲。
这才断了年少时那份懵懂的暗恋。
现在兜兜转转成了这样的关系,倒也绝妙。
季声凝想的多了,就有些迷糊的犯困。
头靠在窗户上,半梦半醒的
隐约听到了呈言说了句什么,不太清楚,迷离的很。
倒是“没良心”三个字清晰一点。
不过季声凝没当回事,这话肯定不会是说她。
许是跟谁打电话,调侃的话术罢了。
了呈言: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
季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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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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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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