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青羊~”
禹青羊早上刚出门就碰上了祖宗。
J一脸笑意：“我在这儿等你好久啦。”
禹青羊十分怵头，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J先生，找我干什么呀？”
“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帕尼尼已经弄清楚矿工的事了。”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好几个月呢。”
“不至于啦，那管试剂开始就是帕尼尼为人研发的，但没什么功效。他本来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在动物身上有了意外之喜。”
“那矿工可以恢复原状了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可以。但是吧……矿工的情况跟你不同。”
“哪里不同？”
J抚摸着下巴，像是在考虑措辞。
“简单来说，所谓人格，自我的意识，是只有人才会有的，动物只有体验。但现在，在管试剂催生出了鼹鼠的人格，让它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也就是说，矿工身体里的不是谁——就是它自己。”
“也就是说它现在就是个人类，只是身躯是只鼹鼠？”
“没错。”
“那……那我们是不是就不能把它变回去了？”
“是啊。把人格抹除，哈哈，听起来就像杀人一样。”
“唔……”禹青羊还没法这么快消化这种事情。
“矿工的人格是你无意中搞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就好像它爸爸一样呢。”
J哈哈大笑。
“怎么可能！才没这种事！”禹青羊不接受这种说法。
“那帕尼尼是怎么想的？这事也有他的责任。”
“他？他才不管矿工是死是活呢，继续研究那个试剂也只是为了精进‘公司技术’而已。”
J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喏，新产品，据说对人有用。但具体什么用，还不得而知。”
看着J不断靠近，禹青羊突然有一阵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吔……等等等等……你们不会又想拿我实验吧？”
J不言，只是微笑。
“我就知道！”
“哎呀，青羊别害怕嘛。这也是我们矫正道路上的一环。”
“都说了我不想当你们的客户啊！”
“也是。评青羊你现在的贡献，我可以给你在公司给你留个职位。内推免试，怎么样？”
“发的起工资吗你们……”
“唉……都怪帕尼尼，他因为真名泄露，还有被鼹鼠连吓四回，已经一蹶不振了，不然这应该是他的工作。”
“那他还真够脆皮的……”
“我们快开始吧，帕尼尼说必须把你单独关起来。呃，你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你们还真是越来越刑了！
禹青羊问：“如果不止有我会怎么样？”
“大概……就像这样吧。”
J把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瓶身瞬间四分五裂。
“卧槽你有病吧！！”禹青羊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趴地上企图挽救。
“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公德心啊！不知道自己公司的东西多危险吗？”
亏他之前还觉得J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他比帕尼尼病得还厉害！
这里的道路静悄悄。
一只蚊子从地上起飞，一只文鸟从天上落下。
禹青羊吓得不敢动：“这是怎么回事？”
J用手戳了戳这个雪白的小东西：“好像还活着。”
“J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松手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算了。”现在说啥也没用了。
地上那只文鸟抽搐翅膀，悠悠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它问。
“哦不……”
禹青羊只觉得五雷轰顶。
“竟然是蚊子……”
反观J却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思思考。
“应该是那只蚊子身上携带的改良试剂，飞走时叮到了这只文鸟。怪不得帕尼尼要我把你隔离起来呢，这可不如蜘蛛好掌握。”
那只文鸟拍拍翅膀飞起来：“你们好，我叫奥咕斯叮，是个哲学家。”
“你好，叫我J就行，这个是青羊。”J看起来还挺开心。
为什么一只鸟会是哲学家啊！
“我之前的主人也是哲学家。”奥咕斯叮仿佛会读心。
J笑道：“原来是耳濡目染啊。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禹青羊忙把他拉倒一边：“它变成这样该怎么跟它主人解释啊？”
“这有什么？”J不解地眨眨眼睛。
“当然有什么，自己养的鸟突然会说话了，这很恐怖啊！”
“我主人去世了哦……”文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
禹青羊吓了一跳：“呃……对不起……”
“没什么，人因为堕落而带来了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原罪。”
J伸手摸摸它的毛：“你这小家伙说话还怪有意思。”
“请不要因为我是一只鸟就对我有偏见。”
禹青羊看看手表，他又要迟到了。
“啊——怎样都好啦，我必须要走了。已经被批了好几次了。”
奥咕斯叮在禹青羊身边飞来飞去，最后落到他肩膀上。它在禹青羊耳边低语：“这么着急干什么？那些应试教育根本就没有意义，你只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罢了。”
“啊，够了，那我还能干什么？”
“坐下来思考，你是谁？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不要啊——”
“这样你就会发现，无论人生，还是鸟生，都没有意义，存在就是虚无……”
“拜托，不要说了！我本来早起上学就很痛苦了，不想再听这些丧丧的话了！”
“笨蛋！”奥咕斯用力啄他的脖子，“这才不是丧丧的话！这是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
“疼……”禹青羊捂住脖子，他脑容量没那么多，“就想好好活着还犯错了吗？”
“嗯？”奥咕斯叮突然一激灵。
“往这边来！”它叼住禹青羊的头发往另一边拽。“有大事！”
“干什么啊？都说要迟到了。”禹青羊很无奈。但一听有大事，还是跟了过去。
——
奥咕斯叮在关东煮小摊前停住了。
“好香。”它正襟危坐。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嗯！收集美食是我鸟生一大事。忘了说，我是一个美食主播。”
“鬼才信啊！”
“不信用手机搜。”
禹青羊半信半疑，他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搜“奥咕斯叮”，还真让他搜到了！
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老人，把自己家文鸟吃食的视频发到网上，收货了许多粉丝。
“看吧，我没骗你。”它看起来很骄傲。飞到关东煮摊上，张嘴就是“给我来几串最受欢迎的！”
“咦？”老板被吓了一跳，“刚是你在说话吗？”
禹青羊连忙走过去捏住鸟嘴：“是个玩具啦，哈哈，机械鸟……”
“啊，我说呢，做的真逼真！”
话说，小鸟吃什么呢？禹青羊没养过，他也不知道。
“我杂食。”奥咕斯叮出声。
“啊，又来了，你是会读心吗？”
“就没见过跟你一样把想什么都写脸上的。”
“我错了行吧。”
禹青羊挑了些平日自己爱吃的，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奥咕斯叮说：“架个相机，我要发到网上。”
“那算是猎奇视频了吧！”
“不行吗？”
“也……也不是不行啦……”
禹青羊想起了那个慈祥的老爷子，连吃饭都要摄影，想必他很喜欢奥咕斯叮。
禹青羊掏出自己的手机：“没有相机，只有这个可以吗？”
“勉勉强强吧，把我拍好看点哦。”
“事还不少……你不是说鸟生没意义吗？那还拍这个。”
“就是因为鸟生没意义，所以我才是自由的呀。”
奥咕斯叮不再言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愧是“网红”，吃相还挺优雅。
J：所以我的镜头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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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奥咕斯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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