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有温令羽能看见，吓不到其他人。
“那你体会到了什么？”不让话随便落在地上，是温令羽所坚持的。
坚持归坚持，能不能做得到，就难说。
温老刚准备说，就有其他鬼飘了进来，叫他出门，“温老头，快走，要开场了。”
这下，哪有心情和温令羽继续说，一颗心全扑在出门这件事上面，嘱咐了几句，就跟着那鬼走了。
留下温令羽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
实在是过于好奇，温令羽待不住，干脆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飘用不着力气，光靠温令羽两条腿，绝对是比不上他们的，没一会儿就跟丢了人。
好在沿路都能遇到其他鬼，可以打听一番。
没有影视剧里播放的那样，一个个凶神恶煞，反倒是特别亲切地给温令羽指路。
长得不吓人，要不是飘在半空，几乎与正常人无异。
有了鬼指路，温令羽在一座废弃的小巷里找到了门，一推开，竟然是一家鬼开的酒吧。
众鬼没觉得人能看见他们，齐刷刷看了过来，然后齐刷刷移开了眼，继续忙自己的事。
这场面换成以前，温令羽肯定打道回府。
可他早习惯了，于是，温令羽面不改色坐到吧台位置上，“给我来一杯那个？”
担心人家听不懂，温令羽选择直接指给他看。
“他看得见我们！”
“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傻啊？他肯定是人，他进来时我看到影子了。”
“为什么啊？”
原本吧台边围着的一群鬼全都散开，把温令羽围在了中间，但双方隔得远，甚至鬼越来越往后退。
作为第一次吓到了鬼，温令羽表示非常抱歉。
“这里怎么了？”温老从里头的一间房里出来，见这场面也震惊了。
温老挤过一众鬼，就看到温令羽处在了最中间，想起温令羽的特殊能力，赶紧给大伙解释，“这是我小辈，小孩子能看见咱们，没有恶意的。”
这里的人相互之间都熟悉，听温老给温令羽做担保，纷纷放下心。
众鬼一改之前态度，都十分欢迎温令羽的到来，加上这能看见鬼的人太稀有了，一个个好奇得很。
围着温令羽东问西问。
成为了全场焦点，温令羽几乎脱不开身，一直被缠着问问题。
而温老就出来露了一次面，温令羽就找不到人了。
“我祖宗呢？”温令羽终于抽出空找人了。
调酒小鬼正在制作客人要的饮品，空不出手，说道：“往里走，靠右侧倒数第三间。”
热闹都在大厅，越往里面走，越安静，房间内的隔音做得也好。
太寂静的环境总会止不住多想。
到了门口，温令羽把头靠在门上，试图听出里面的动静。
趴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声音。
温令羽耐心耗尽，敲了门就直接进去了，里面没有灯，一片漆黑。
只有一处发出了亮光，温令羽转身看，是一块幕布，上面正投影着电影。
微弱的光看清了温老所在的位置，一手可乐，一手爆米花，戴着眼镜看得悠哉游哉。
温令羽上了阶梯，坐到了温老隔壁的位置上。
整个房间内只有几只鬼，零零散散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上，相互之间不打扰，算得上是包场看了。
这么大个人坐在旁边，温老一下就感觉到了。
“你不在外面玩，进来干什么？”
温令羽伸手去拿爆米花，“来看看你做什么？一下子就见不到人了。”
话是说了，但是手却摸了空。
这个爆米花是虚影的，是人无法摸到的，温令羽不禁想起刚才的酒，“所以那个酒我也是喝不到的，是吗？”
温老又往嘴里塞了几颗，“给鬼服务的，你这个人瞎凑什么热闹。”
这话说得也对，温令羽十分赞同，想着回去也没事，干脆就留在这里看电影。
这部电影是早些年的经典片子，不过一直没有重映。
但到底是看过的影片，播放到后面，温令羽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来之后，电影还在播放。
可是温老不打算看下去，叫醒温令羽后就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
“不看了吗？”温令羽有些疑惑。
“你饭都没吃，下回再来。”温老还记着温令羽搬了行李回家，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又军训，又搬行李。
温令羽是该疲累了。
回去的路上，温令羽绕到了超市买了不少食材，准备回家自己做饭。
电影是不看了，但是电视依旧可以继续。
温老挑了部自己上回没看完的。
看着这场面，温令羽忽然想起电视里对鬼的评价，有些好奇，“你们当鬼的，为什么不和电视里说的那样？”
温老看过一部剧讲到了鬼，不过只看了前两集就弃掉了，对于爱看的人，这是第一次弃剧。
“吓人的鬼同样存在，只不过不在这里而已。”温老解释道。
温令羽有了一个猜测，“只有好鬼才能来吗？”
温老笑了，说道：“鬼怎么分好坏啊？这个标准和定义没有鬼敢来定。”
“那不靠这个的话，难道是要选拔？比如是考试。”温令羽想探究个所以然。
温老笑着摇了摇头，没卖关子，“是祈愿。”
人的祈愿。
“那你是神？不是说神可以满足人的愿望吗？”温令羽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对自家老祖宗更好一点。
这思绪歪到离谱的地方。
温老打破温令羽的幻想，然后无奈地告诉他事实，“鬼和人是有界限的，再怎么求，也是帮不了的，所以你才能看到这么多鬼。”
“因为完成了祈求人的愿望，鬼就会消失。”
“去哪里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还没有去过。”
白高兴一场，导致了温令羽一个晚上都打不起精神。
军训结束到正式上课，放了三天假期休整。
第二天大早，温令羽还在睡觉，就被宋时盛电话连环扣叫醒了，来叫他去加学生会和社团。
上午校级院级，下午社团。
报名表要去现场拿。
听完，温令羽是一个都不想去，但耐不住宋时盛感兴趣，要拉着他一起去。
紧赶慢赶到了约定地方，宋时盛塞给了他一把申请表单，“拿一下，还有两个部门没去听介绍，快快快。”
两人刚到介绍牌面前，就有非常热情的学长过来介绍情况。
温令羽抱着仅有的耐心听，顺手接过递来的报名表，说道：“好的好的。”
天气热，宋时盛和温令羽到了咖啡馆，温令羽喝咖啡醒神，宋时盛则是在千挑万选，好好思考去哪一个部门。
社团招生的广告放在咖啡馆外的街道上，学校里的社团多，所以摆了长长的一条街。
而站在街道中间，有只穿着校服的年轻小鬼，站在那里。
温令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我有事情出去一下。”温令羽跟宋时盛说了一句。
站到了他面前，问道：“你站在这做什么？”
有一个人能看见鬼，早在前一晚就传遍了这个地方。
担心会闹出麻烦，一人一鬼去到了没人的角落。
“大家都喊我阿辛，我知道你，你是温老头的人。”阿辛率先开口。
“刚刚看你站在那里，是发生什么了吗？”阿辛站在那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受伤。
“我鬼龄五年，都没有来看过大学，这一次有空，就来看一看。”阿辛语气里有向往。
“今年我妈妈生了一个孩子，很白很好看，她以前总说我生出来很黑，这一次她很高兴。”
“我爸爸妈妈一直想见我，于是我来到了这里，然后就走不了了。”
没有实现，就没法解脱。
这样的阿辛太过让人心疼，温令羽想让他高兴，“这次社团招新有活动，我替你去体验，你在旁边看着我，你指哪个我去哪个。”
阿辛眼睛亮了起来，语气带着不安，“真的吗？”
反正来都来了，大不了今天当回特种兵，每个游戏都玩一遭。
如此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温令羽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相信我，让我们两个横扫整个游戏。”
两人做好了约定，宋时盛刚好在这时打来了电话，阿辛还想去逛校园的其他地方，温令羽想着说陪他。
阿辛看出了温令羽的意思，借口推辞道：“你去找你朋友吧，我想自己逛一逛。我们下午还在这里集合。”
阿辛如此坚持，温令羽也不好强硬跟上去。
宋时盛还坐在原来位置上等他，不过不是一个人，他的室友也来了。
温令羽说道：“你室友来了，那你喊我有什么事？”
“我好心给你留几张报名表，你就这么对待我？部门加学分的，你真不去？”宋时盛完全是为这个学分积极。
学分这两个字，威力巨大。
温令羽到底还是屈服了，拿了一两张，争取争二保一。
社团招生是下午三点开始，还有三四个小时，婉拒了宋时盛去他寝室打游戏的邀请，他选择回家。
宋时盛将温令羽送到校门口，“都说让你住校了，你看现在回家多麻烦。”
“我爱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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