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厄斯 AB 星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混乱。
尤其是联盟六国，人们不断上街进行游行抗议。
因为斯特人依然没有从古达的德斯曼地区撤军，并且有人释放出消息，说斯特要再一次进攻尤玛拉。
于是星际新闻无论任何频道，一打开就能看到主播在抨击斯特残忍，并且播放大量的尤玛拉地区的平民，在战火中哭泣，以及许多孩子在战火中死去。
画面集合了200多年来斯特对于古达全域的攻击。
但是，这些媒体却绝口不提，这200多年，古达极端分子对斯特发起数百次恐怖袭击，越境屠杀斯特平民，并且绑架无辜的外星平民。
他们拒绝播放出斯特平民被屠杀的画面。
因为在他们眼里，斯特是强者，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地反击极端分子。
于是这一切，变成了强者有罪论。
随着街头的暴动，六国联盟已经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安全。
六国联盟为首的呼伦纳，大量的年轻人走上街头抗议，手中高举古达的地图。
地图上写着：【B3星球没有一寸属于斯特杂种！】
六国联盟不允许任何种族歧视，一旦发生，会面临法律制裁。
然而，他们此刻却纵容自己的国民公然地叫“斯特杂种”，进行种族灭绝的口号。
甚至有斯特人在呼伦纳被杀。
生活在其他国家的斯特人，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出门。
苏利达极端主义，在政客的操纵下，已经在人们心中燃烧。
让人们困惑的是，支持极端分子的团体，有同性恋者和大量的女性主义团体。
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一旦这些所谓的“勇士”掌握了权力，第一个消灭的就是他们。
元首们的秘密会议，于明天上午在星晖议政中心举行。
这是一座位于城市中心的高耸建筑，外观由透明合金打造，内部配备最先进的保密与防御技术，专门用于各国元首的高级会议。
此时，呼伦纳的会议大厅空无一人，巡逻队在大厅的几个出入口来回巡逻。
纪遇和慕秉持换上了灰色的工作人员制服，肩上挂着呼伦纳在野党帮忙伪造的“安保小组”证件，手里提着装有高科技监控设备的工具箱。
“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纪遇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空荡的大厅。
“嗯。”慕秉持目光锐利，语气冷静。
他心里很喜欢跟纪遇一起做这样的事。
危险紧张，但是又很刺激。
两人迅速向会议主桌靠近，那里正对着整个大厅，是装设监控的最佳位置。
纪遇掏出一台拇指大小的监控器，示意慕秉持掩护。
“我装设备，你盯着门。”
纪遇蹲下身，打开主桌底部的隐蔽接线箱，目光专注地将设备接入电源，指尖飞快地操作全息键盘。
慕秉持发现看到不远处有人走来，他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纪遇额头渗出一滴冷汗，“再给我十秒。”
慕秉持迅速伸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份假安保检查报告，顺手将工具箱移到桌脚后，镇定地站直身子。
门口的巡逻警卫出现，看到会议室有人，还穿着检修工作人员的服饰，立刻问：“你们为什么现在还在检查？”
慕秉持立刻露出职业的冷淡表情，将报告递过去，声音毫无波澜：“例行检查，这是上头的命令。”
警卫接过报告，狐疑地打量着两人，看向他胸前的证件，然后落在纪遇身上。
纪遇正拍了拍裤腿，慢慢站起身，脸上挂着无害的淡漠，“明天的会议很重要，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才要反复检查。”
保安皱了皱眉，依旧不放心，目光朝桌底扫了一眼。
慕秉持轻咳一声，语调微扬：“你们的上司不是通知过你们，不准干扰检查组吗？还是说，”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凌厉，“你们要故意要打扰高层的决策会议？告诉我你们的工号，我会找你们的上司。”
两名警卫脸色一僵，似乎被压住了气势，其中一人他打了个哈哈，把报告还了回去：“好吧，你们继续，我们只是例行巡逻。”
慕秉持冷冷点头，目送保安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慕总，不错嘛。”纪遇朝他挑眉。
听到她的夸赞，男人英俊的面庞上没什么大的起伏，只是微微挑起的眉梢，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柳枝，轻轻一扬，泄露了心底的愉悦。
两人迅速收拾好工具箱，动作麻利地朝侧门撤离。
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纪遇和慕秉持脱下身上的一身工作人员的服饰卸掉伪装。
今天安装监控还算顺利，两个人完成任务走出来之后，还没到穿梭机，便看到大量的人群聚集，在街头进行抗议。
他们堵塞了街道，高高举着反战的旗帜。
许多人的额头上纹着火焰的纹身，这是每一个古达“勇士”特有的标志。
这些年轻人是狂热的，激情的。
“撤出德斯曼，撤出B3星球。”
“斯特人是侵略者！”
“塔米娜是邪恶战犯！”
“斯特杂种滚出古达人的土地！”
慕秉持无奈地看着这一幕，“生活在文明社会里的人，也很容易被煽动，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肮脏和残忍。”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和肮脏的，是政治。而政治，总会有漂亮的包装。他们现在的情绪，是政治带给他们的，而不是客观事实。”纪遇站在原地看着那群高呼自由的人，目光失神。
这些人，正在不知不觉中，剥夺自己的自由，甚至是后代的自由。
慕秉持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捏住，“你怎么了？”
纪遇回过神，“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我们无能为力。”
慕秉持无奈道：“斯特和古达的战争持续太久，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问题更严重。无论什么深仇大恨，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一代人早就已经死去，无数人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如果一直翻历史旧账，只会让仇恨与战争无休止地延续。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停止战争，包容对方的存在，不能活在狭隘的历史和民族主义情绪中。”
纪遇：“可惜这唯一的解决办法，是他们最不可能用的。极端分子不是为了过去的历史，更不是为了反强权，他们是为了把极端的理念，宣扬到全宇宙，杀光所有异教徒。就算没有斯特人，他们也会寻找其他的敌人。也许斯特人并不无辜，但是那些极端分子绝非正义，他们自己就是最恐怖的强权。”
慕秉持握紧了她的手，给她注入一股暖流。
纪遇垂眸看了一眼，并未挣脱开，任由他握着。
慕秉持开口：“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历史自有它发展轨迹，所谓的善恶有报，只是人们一厢情愿。我们回去吧，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纪遇点点头，两人一同离开。
＊
会议当天，纪遇众人聚集在机遇号舰桥，准备通过安装在会议室的监控设备监视各国元首的会议内容。
纪遇盯着屏幕上实时传输的监控画面，屏幕上显示的是空无一人的会议桌和一片安静的房间。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不对劲，他们应该提前到。”
就在这时，塔米娜的通讯设备传来呼叫。
她接通设备，脸色大惊，“你说什么？”
结束通话后，塔米娜总统脸色沉重，声音低哑地对众人说：“格雷尔告诉我，元首们们改变了计划，去了一个更隐秘的地点开会，故意将他排除，他也不知道确切位置。”
“看来那些人非常警觉。”慕秉持双手抱胸，语气略带冷意，“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纪遇没有回应，眼神冰冷而专注地盯着全息屏幕，像是在快速计算下一步。
接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地滑动，整个大厦的结构出现在屏幕上，纪遇对它进行解剖分析。
十秒后，她开口，语气果断：“他们应该在大厦内，因为外部防护屏障，有少部分没有被启动，这种屏障只有在元首离开时才会开启。”
李求真疑惑地插话：“防护屏障不是用来保护元首安全的吗？元首在大厦内时，为什么不启用屏障？反而是离开了才会启动？”
纪遇微微顿了顿，语气冷静地解释：“呼伦纳的防护策略很特殊。大厦本身的安保系统分为两层，内部安保负责元首在场时的安全，而外部屏障更像是大厦整体的防护机制。当元首在大厦内时，内部有最顶级的安保力量、实时监控和应急部署系统，一旦出现威胁，反应速度足够快，所以屏障不需要启动，否则会暴露元首的存在。而当元首离开大厦时，内部安保力量减弱，外部屏障才会激活，确保大厦的机密设施、数据和人员不被外界入侵。”
她指了指屏幕上显示的防护屏障状态：“这套屏障系统不是给人用的，而是给大厦用的。他们在欲盖弥彰，启动了大部分，可是并没有完全启动，说明大厦内部有人行动。”
慕秉持接着问：“内部？”
纪遇眼神一凛，嘴角微微上扬：“他们肯定是通过特殊的通道进入大厦，不在监控范围内，我需要五分钟。”
她的双手在界面上飞速操作，启动了机遇号的远程入侵模块。
“你在做什么？”塔米娜疑惑地看着纪遇快速操作。
“我们安装的监控设备虽然失效了，但大厦内部的其他安全系统依然在运作，比如空气净化器。”纪遇语气冷静，手下操作迅速如闪电，“我正在接入大厦的环境控制系统，搜索空气流动数据。”
“空气流动数据？”慕秉持眉头微挑，似乎明白了什么。
纪遇继续解释，“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大厦中，人口密集的地方会显著改变空气流动模式，尤其是几十个人集中在一个隐秘会议室里。空气交换速率和温度变化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可是，这种变化数据会很小吧？需要时间分析。”慕秉持皱眉。
“机遇号的数据分析模块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纪遇眼神扫了一眼屏幕，“而且这座大厦的空调系统本身就装有全息粒子扫描模块，用来实时监测空气质量，可以利用。”
纪遇在界面上飞快输入指令，屏幕中显示出大厦的3D模型，随即放大至日前内部空气流动的实时数据图。
“这里。”纪遇指着一个角落，冷静地说道，“这间地下会议室的空气流量异常大，说明那里有一群人。”
慕秉持凑近看了一眼，赞同地点头：“不过这个会议室明显受到更高级别的安保保护，怎么看到到里面的内容？”
“有办法。”纪遇打开舰桥的储物柜，从中取出一块黑色小型设备。
她快速组装后，将使设备与机遇号的系统连接，“这是信号反向捕捉装置，可以通过建筑内部的无线通信号反向定位他们的对话。”
纪遇忙完手中的事，又扫了一眼设备连接完成的界面，说道：“再同时启动粒子共振扫描，利用会议室墙壁的分子震动频率重建内部的全息画面。”
慕秉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似镇定自若，双手依旧抱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早已悄然加速。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纪遇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在操控台前专注操作，眼神里透着的机敏与聪慧，仿佛有光芒在闪耀，那束光直直地照进了他的心底，悄然点燃了一团火。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很快又压了下去，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眼眸深处，炽热的情愫在翻涌，却被他极力克制，望向纪遇的眼神，久久不愿移开。
他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让他这样心跳加速的女人。
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影像。
画面中，各国元首正在激烈争论。
他们的争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似乎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你们六国联盟一直在纵容斯特，侵犯古达人的生存，如果你们持续支持斯特人，那么战争永远不会停止。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就是停止对斯特所有的援助，支持古达重新获得自由。”
雷弗尼亚元首说：“可是古达人的理念，是要杀光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斯特人。究竟谁在侵犯谁的生存权？古达人原本就有自由，是他们自己不要，非要实行恐怖主义。”
芮兰元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笃定：“我所说的自由，是让他们夺回自己的土地，只要他们满足这个愿望，他们就会变好。毕竟一开始，就是斯特人侵犯了他们的土地，占了一半。”
布兰泽元首：“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斯特人赶出B3星球，那你让他们去哪？而且，按照斯特人的说法，他们8000年前就在那里生存了。”
“斯特人的说法，只是在美化他们的侵占行为。”芮兰元首说，“斯特现在站在本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他们要去哪，那是他们自己应该解决的，不应该把这个问题抛给古达人。你们跟斯特建交，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如果没有六国联盟，你们就不会遭受到那么多恐怖袭击。”
“哈哈哈。”这时，忽然有人笑了起来，正是奥瑞恩，“芮兰也遭受过恐怖袭击，你们对本土的恐怖袭击零容忍，可是却对你们国家之外的恐怖袭击大肆称赞，甚至支援他们，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芮兰人辩解道：“古达人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土地。”
奥瑞恩站了起来，“我被他们绑架为人质，遭受了无数的折磨，请问折磨我，跟夺回他们自己的土地有什么关系？”
有人说：“因为你是呼伦纳人，呼伦纳一直在支持斯特。你对古达极端分子有偏见，是因为你被绑架，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忽略客观事实。”
“客观事实？”奥瑞恩抬高声音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政治的煽动、从小的洗脑、残酷的战争，这些杀人恶魔，可能会成为厨师、教师、艺术家、科学家。而这个恶劣的环境，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可能性，让我们不得不消灭他们，彻底铲除滋生恐怖主义的环境，这就是客观事实！”
奥瑞恩的这段话激起了支持极端分子的元首强烈不满。
还没等他开口维护极端分子，六国联盟之一的加瑟恩的外交部长，疾言厉色地说：“你把个体完全归结于外在体制、环境等因素的被动接受者，仿佛这些人没有自己的主观判断和选择能力，忽略了即使处于同样恶劣的环境中，也有许多人能够坚守内心的正直和善良、而不走上极端道路的情况，过度强调外部作用，而弱化了个体自身的责任，显得很片面。”
奥瑞恩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从小被洗脑，被灌输扭曲价值观，在这样的环境成长，多少人能有判断力和选择力？活在扭曲的教育之下，从小被灌输嗜血仇恨的人，有几个还能坚守正直善良？”
加瑟恩外交官：“也还是有极个别能坚守底线、不被同化的情况存在，虽然这种个体可能很少，但也说明不能完全将责任都归结于外部环境。”
奥瑞恩：“在绝对可怕的环境面前，个人的意志的探讨是多余的，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在偏移问题的重点！那些极个别坚守底线的在大环境之下有什么用？纵观历史，哪一个文明得到发展，不是因为改变了大环境？你拿那些在极端环境下极个别的人举例，简直就是在忽视问题的本质！”
加瑟恩外交官：“问题的本质难道就不包括个体的责任吗？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忽视，的确有人在极端的环境下依然坚守正直善良。”
奥瑞恩反问：“然后呢？除了让你得出有少数人在极端的情况下依然会善良的结论，这对问题的解决有什么实质帮助？在一个被扭曲价值观充斥的环境中，少数清醒者无法阻止恶劣的环境对多数人的影响。这种清醒是偶然的、特例化的，无法产生实质的改变。大环境依旧是问题的根源，只要环境不变，恶性循环会持续。”
加瑟恩外交官怒不可遏：“你一点都不尊重个体的坚守和选择，纯粹的是悲观论调，把一切归咎于环境！”
奥瑞恩冷哼一声：“个体坚守当然值得尊重，但这种坚守并不能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路径。恶劣环境中，绝大部分人会被塑造成环境的产物，真正的问题是如何让恶劣环境不再产生，而不是指望个体在这种环境中独善其身。你拿你的经历，去评判那些生活在极端环境下的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制造更多的问题。”
奥瑞恩语气十分激烈，继续说道：“这场会议的重心已经偏离了，你们根本就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避重就轻。重点应该放在打击极端组织、消除极端思想传播的土壤，帮助那些地区重建稳定和平的社会秩序，以此来避免更多人被卷入到可怕的极端主义中，从根源上杜绝类似悲剧的发生，而不是去强调个体在这种极端环境里该承担什么责任，或者让斯特人撤退。你到底还想留着这种环境，制造多少恐怖分子？”
这时，有人帮加瑟恩外交官搭腔：“难道正义和善良就不重要吗？就算这个大环境解决了，他们也要正义和善良才能继续持续下去，否则还会变回那个恶劣的大环境。”
奥瑞恩立刻回答：“首先要解决恶劣的大环境，人们才有更多的可能性，你不能指望在这种恶劣的大环境之中，人们突然就变得正直善良。在这种环境下，就算他们有一天真的反抗，也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仇恨的反噬，用更极端的暴力手段，建立更残酷的秩序！”
对方：“你……”
奥瑞恩打断了对方的话，“够了，我在跟你谈实际，你们却在跟我空谈抽象的理想，从空洞的道德高地发起攻击。就算你的观点百分百正确，但是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也毫无意义，甚至会助纣为虐！被统治者利用来压迫自己的人民，最后全都归咎于人民自己的责任，来掩盖这个制度本身的不合理和残酷剥削！真正压迫古达人的，是那些极端分子，睁大你们眼睛看清楚德斯曼跟尤玛拉的区别！这就是同一个民族，在不同环境下的结果，给你们最直观的答案！”
加瑟恩外交官讽刺道：“看来你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把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环境，在忽略个体责任。”
“忽略个体责任？”奥瑞恩掷地有声，“你指望着那群恐怖分子突然觉醒，承担起个体责任，选择集体善良吗？你认不清现实，靠对个体道德的空洞幻想，来忽略实际情况。如果你不认可环境对个体的塑造是压倒性的，你注重个体的判断选择，那你敢不敢把你的孩子送去恐怖分子那里，被他们教育10年？如果你敢，我就赞同你！可如果你不敢，那就不要在这里空谈正直善良，个体责任，否则就是令人作呕的虚伪！”
对方气急败坏：“你这是在为恐怖分子辩护。”
奥瑞恩大笑了起来，“是你们一直在为那些极端分子辩护，孤立斯特，要求斯特撤退，认为这样古达就能变好，结果现在反咬一口。如果你认为我提倡铲除恐怖主义土壤，是在为其辩护，那我真的怀疑，你在故意混淆视听，你表面上批判恐怖主义，实则支持。”
对方气得吹胡瞪眼，颤抖的手指着奥瑞恩，“你你你……”
奥瑞恩痛心疾首道：“如果让斯特撤退，并且宣传个体责任和道德有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恐怖主义源源不断，你们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还是你们知道，但不愿意斩草除根，你们就是希望恐怖分子越来越多，地缘问题才能平衡，这样你们才能卖更多的武器，在星际有更多谈判空间，巩固自己的星际地位！”
“你……你胡说！”加瑟恩破口大骂，“简直是疯子。”
“你们醒醒吧！”奥瑞恩情绪激动，“极端分子已经渗透到我们的社会了，看看那些大街上支持恐怖主义的年轻人，因为我们的社会环境正在被改变！”
呼伦纳元首说道：“够了，你太激动了，加瑟恩外交官的出发点并不是恶意的。”
奥瑞恩立刻反驳，“国王，即便他们出发点不是恶意的，可是最后他的主张造成的结果却变成了恶意。联盟给尤玛拉平民的资助，全落在了极端分子的口袋里，可你们依然源源不断地给，养肥了恐怖组织！现在恐怖主义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还有人在转移话题，去探讨一些看似美好，却不切实际的抽象理念，逻辑和立场变来变去，故意搅浑水。”
呼伦纳国王：“……”
这时，另一个六国之外的元首说道：“这场会议是为了解决问题，恐怖主义之所以如此横行，就是因为六国联盟的结交导致，解散联盟才能根除问题，然后对极端分子进行道德教化，恐怖主义才会消失。”
奥瑞恩驳斥道：“一派胡言，在六国联盟结交之前，古达恐怖行为已经让这片星域深受其害，所以六国联盟才成立，进行对抗，你居然颠倒因果关系。”
呼伦纳国王：“可不得不承认，六国联盟的结交，也没有阻止极端分子，反而让他们愈演愈烈。我们的确应该反思，联盟是不是把他们逼到了墙角。”
奥瑞恩：“六国联盟该反思的，是为什么没有彻底铲除恐怖主义。这么多年，每次斯特人就快要把恐怖主义铲除，可是你们每一次都要求斯特撤兵，以至于极端分子继续养精蓄锐，再次发起恐怖袭击！”
有元首不满，对呼伦纳国王说：“看来你们的外交官，比你这个国王更加坚决捍卫斯特，他的意见就代表您的意见吗？”
呼伦娜国王脸色一暗，立刻按了自己座位旁的按钮说道：“来人，奥瑞恩累了，带出去休息。”
很快，警卫走进了会议室，将奥瑞恩带走。
奥瑞恩绝望吼道：“你们全都疯了，你们居然要斯特撤兵，纵容恐怖主义！就算斯特人全部死绝，极端分子也不会罢休，他们会寻找新的目标，整片白色星域网都会深受其害！你们明知道这一点却还纵容，你们都是伪君子！”
奥瑞恩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直至他被带了出去会议室重新陷入安静。
奥瑞恩走了之后，各国元首齐齐看向呼伦纳国王，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国王，这场战争已经够久了，呼伦纳在400光年星域内最为强大，你的决策影响着所有人。”
呼伦纳国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严峻：“斯特是我们的盟友没错，可是这么多年来战争并未解决问题，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斯特人是应该收起自己的铁腕手段了。”
说到这，呼伦纳国王顿了顿，接着，他高高地仰起头说道：“呼伦纳会率先跟斯特进行断交。”
说完，国王看向另外四个联盟国家元首：“你们的决定呢？”
呼伦纳是他们中最强大的国家，国王做出了决定，其他四个国家的元首虽然还有异议，但是也不得不在后面跟随。
几个元首纷纷表态：“回国之后，我会让内政部草拟断交事宜。”
“我也是。”
最开心的要数芮兰国和另外几个非联盟国家的元首。
他们满意地点点头，“早就应该杀一杀斯特人的威风了。”
“一旦断交，塔米娜总统肯定会被弹劾下台，到让他们换一个温和的元首。”
这场会议，在一个确定的答案中结束。
那就是跟斯特断交，扶持古达。
即便连斯特的盟友，都已经抛弃了斯特，选择了恐怖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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