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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那个道长很暴躁6

晚上十点。

慕家笼罩在一片静谧中,客厅的落地窗映着月光,像一层薄冰覆盖在地板上。

纪遇走进自己的房间,脚步有些凌乱,灰白开衫的衣摆被风吹得皱巴巴,手里拖着一个帆布背包,里面胡乱塞着几件衣物,然后离开。

慕云霓头发散乱地从房间出来,像刚从梦里惊醒。

她发现纪遇正在下楼,声音急切地刺破寂静:“纪遇,这么晚,你干嘛呢?”

纪遇头也没回,语气平淡:“我要走了,以后我就不来了,你们保重。”

慕云霓愣在门口,瞬间清醒,声音拔高了几分:“什么?”

她冲过去,一把抓住纪遇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拽住一匹脱缰的马,“发生什么事了?”

“你哥哥要结婚了,我住这儿不适合,以后不来了。”

纪遇脸上挂着半抹苦笑,眼底却湿漉漉的。

“结婚?”慕云霓如遭雷击般,震惊道:“他要跟谁结婚?不可能啊,你等着,我去找他。”

纪遇轻轻拍拍慕云霓的手,声音低了几分:“与他无关,都是我的问题。”

这时,孟微微从楼上走下来,睡袍松松系着。

她站在楼梯口,目光落在纪遇身上:“纪遇,你可以永远住在这儿,这一直是你的家。”

纪遇摇摇头,手指攥紧背包带,指节泛白:“这样不好,我不该再打扰你们一家人。”

慕云霓急了,声音里夹着哭腔:“你怎么打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纪遇垂下眼,沉默片刻,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她抬头看向慕云霓,眼底的光芒暗淡如熄灭的火:“云霓,我得走了。你哥有他的路,我不能再掺和,也不应该再打扰他。”

“纪遇。”孟微微走到她身边,一脸不舍,“没有什么打扰,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就算秉持结婚了,也不意味着你们不能做朋友。”

慕云霓听的满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们俩别打哑谜行吗?”

慕云霓的性子算是比较急的那种,她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

尤其是别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事。

纪遇没有多说,背起包,步伐沉重地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时顿了顿,低声道:“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推门而出,背影没入夜色。

慕云霓呆了几秒,猛地转头看向孟微微,声音颤抖:“妈,你怎么不拦着她?”

孟微微叹了口气,走过来搂住女儿的肩,手掌轻拍着她的背:“云霓,她有她的想法,拦不住的。”

慕云霓挣开母亲的手,眼底燃着怒火:“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哥这几天鬼鬼祟祟的,难道他真的在外面乱搞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慕秉持就算是她哥哥,她也不惯着。

孟微微摇摇头,无奈道:“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是你哥太绝望了。”

孟微微将事情告诉了慕云霓。

慕云霓听完之后差点尖叫出声:“我看你们都疯了,他心里明明全都是纪遇,你让他相亲还不让他去死!”

孟微微抓住慕云霓的肩膀,“你也应该为你哥哥想想,你比我更清楚,纪遇是不可能跟你哥哥结婚的。”

“结婚结婚结婚!干嘛天天想着结婚,不结婚会死吗?”慕云霓愤怒道:“我哥以前亲口跟我说,他这辈子都不结婚,结果现在嚷嚷着要结婚,什么鬼呀?”

慕云霓越想越生气,转身冲向客厅的沙发,抓起抱枕砸在地上,像要把心里的火气砸碎。

“云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你哥哥来说,他想组建一个小家庭。既然纪遇给不了,他有资格去从别的女人身上找。”

“我不听我不听。”慕云霓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全都是懦弱的借口!”

孟微微一脸愁容,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回到了房间里。

*

午夜时分,慕秉持脚步踉跄,一头撞进客厅。

他领口大敞,酒气刺鼻,每一步都像踩在虚浮的云端,摇摇晃晃,一个不稳,手肘磕上了桌角,碰倒一只花瓶。

清脆的破碎声瞬间打破寂静,瓷片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情绪。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亮起,刺得人眼睛生疼。

慕秉持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

慕云霓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双眼通红,像被火焰灼烧过的炭,满是怒火与焦急。

她几步冲上前,双手揪住慕秉持的衣领,声音尖锐得划破空气:“你干什么去了?纪遇走了你知不知道!”

慕秉持眯着眼,努力聚焦眼前的人,沙哑地开口:“是么?走就走了吧,她早就想走了。”

他用力甩开慕云霓的手,跌坐在沙发上,脑袋往后一仰,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走了更好,去拥抱她的银河系。”

慕云霓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疯了是不是?你明明爱她爱得要死,结果跑去跟别的女人相亲!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差点哭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慕秉持猛地坐直,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手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她不需要我的爱!我不过是她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没了我还会有别人!”

慕云霓冷笑一声,满是嘲讽:“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她负了你似的,你明明知道她很在乎你,要是你遇到危险,她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你。”

慕秉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得如同雷雨前的闷雷:“哪怕是个陌生人,她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在乎星辰,在乎宇宙,在乎她的星舰,她在乎的东西太多,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慕云霓掐着腰,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变得尖锐:“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为我们付出这么多,你到底还想怎样?别这么贪心!”

他缓缓抬起头,泪光在眼底一闪而过,稍纵即逝:“我只是需要爱而已,这算什么贪心?我没强求她一定要给我,她不给,我去找别的女人不行吗?难道我连这点资格都没有?现在挺好,她去追逐她的大爱,我追寻我的小爱,我们互不相干。”

慕云霓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语气却愈发尖锐:“她从来没有区分什么大爱小爱,她爱我们每一个人!而且,她对你的爱不一样!她每次回来都第一个找你,她绝望难过的时候会半夜钻进你的房间!”

“够了!”慕秉持突然大吼,打断了慕云霓的话,“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想。我们认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叫你们什么?求真,云霓,甚至对袁正初,她都直接叫正初,可唯独叫我的时候,永远是慕秉持!她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哈哈哈。”慕云霓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看着慕秉持的眼神里,满是对笨蛋的同情,“在我看来,她恰恰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把你当成了她最亲的人,才叫你的全名。”

“你别胡说八道!”慕秉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胡说。”慕云霓迎着他的目光,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心底的想法直直烙进他的眼里,“就因为这样,她每次跟你说话才大大咧咧、凶巴巴的,每次都叫你的全名,是因为她把你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不用客套、不用伪装。我和求真是她的好朋友,她对我们是友情。而你,在她潜意识里,是那个无可替代的男人,你跟我们不一样。”

慕秉持猛地站起身,一个踉跄,身形晃了晃,像是被内心汹涌的情绪冲击得难以站稳。

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痛苦,此刻如火山喷发,声音陡然拔高:“不一样又怎么样!她不会为我留下来,不会给我一个家!你懂吗?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不是她带我去看的那些该死的恒星大爆炸!”

慕云霓毫不退缩,往前冲了一步,手指狠狠戳向他的胸口:“你想要家?可你现在赶走她,就是亲手毁掉你想要的家。除了婚姻这个名分,她给了你这辈子做梦都梦不到的人生,你却本末倒置!你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懦夫,想要她给你确定的承诺,她给不了,所以你就崩溃了。”

慕秉持眼底的怒火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吼:“没错,我崩溃了,我就是个懦夫,想要她的承诺,可她给不了,我全都承认!所以我现在跟别的女人相亲有什么错?云霓,我累了!”

他的身体像被抽去了力气,重重跌回沙发,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哽咽:“我不想再等了,不想再追逐她了。”

慕云霓愣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下巴滑落:“你累了就放弃?跟她认识还不到两年,可她给予你、给予我们全家的,远远超过我们给她的。你要是个真男人,就大大方方地爱她,陪在她身边。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荒谬至极。现实里男人追个心仪的女孩子两三年都再正常不过,你到底在绝望什么?”

慕秉持沉默着,双手撑着额头,肩膀微微颤抖,像一棵在狂风暴雨中被压弯了腰的树,他低声呢喃:“你走开。”

慕云霓冷冷一笑,笑声里满是失望与不甘:“你现在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不理解!”

“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慕秉持猛然暴起,怒吼声在空气中炸裂,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狮子,“慕云霓,你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被爱包围着,顺遂地长大。你无法想象一个孩子被父母拳打脚踢,被骂成废物,冬天冻得瑟瑟发抖却连件棉衣都没有,浑身都是冻疮,疼得连觉都睡不着!你没有在寒风里哆嗦着蜷缩一夜!没有在大雨里哭到喉咙发哑,却没人听见,你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有多渴望家和爱!所以,别在我面前显得你有多清醒!”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

慕云霓咬紧牙关,眼圈泛红,声音颤抖着:“你现在是我哥哥,是慕家的大少爷,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很爱你!可你现在说这些话……太让人心寒了!”

“别跟我提什么大少爷!”慕秉持疯狂地吼道,语气几近歇斯底里,像是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的基因是肮脏的,我的童年是噩梦般的不堪回首!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不属于我,而是你们给我的!我在机遇号上,看着宇宙的奇观,让我越来越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我……我只是想抓住一点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真正属于我的、长久的爱!”

他苦笑一声,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扭曲而又痛苦。

他撞开慕云霓,脚步踉跄地往楼上走去。

慕云霓见状,眼眶一红,急忙伸手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我是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痛苦,但是我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她泪流满面地望着眼前绝望的哥哥,一字一句道,“我愿意用一切换回赵川,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比我幸运,纪遇还活着,是你自己放弃了她,你会后悔的。”

慕秉持的身影猛地僵在那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他缓缓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最终,还是狠狠甩开她的手,脚步沉重地迈向楼上。

*

半夜,李求真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光线映在床铺上,空气中带着一丝倦意。

纪遇蜷在被子里,双眼望着天花板,嘴巴却从没停过。

“银河系里有种文明,它们的星球自转特别快,白天只有七分钟,晚上也只有七分钟,所以它们的一生都在极昼极夜之间闪烁,就像萤火虫,亮一下灭一下,但对它们来说,那就是完整的一天。然后,它们进化出了两种极端的性格,白天出生的那批,热情得像太阳风暴,晚上出生的,冷漠得跟黑洞边缘一样。”

她侧了侧身,又继续说:“还有一个文明,所有人天生都会预测未来,但他们的视野只能看到十分钟之后的事。所以这个文明超级混乱,每个人都在十分钟的时间里不停调整决定,很多时候还没来得及改正,世界就变了。”

李求真撑着脑袋,忍不住插嘴:“那他们不是活得特别焦虑?”

“是啊,焦虑得要死,所以他们的哲学就是享受此刻。”纪遇轻轻一笑,但眼神还是有些飘忽,“你能想象吗?他们的法律都是用十分钟定律,如果不在十分钟内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就不能再判刑,超级疯狂……”

她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点,像是自言自语:“还有一种纯粹的信息生命体,没有物理形态,活在高维数据层里,整个种族的历史是一部连续不断的代码流,它们甚至可以篡改自己的过去,比如删掉自己不喜欢的记忆,或者复制自己,让同一个我在多个时间线里并存。”

李求真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但还是问道:“听起来好像挺幸福?”

“幸福?”纪遇眨了眨眼睛,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一定哦,如果可以删掉痛苦的记忆,那也意味着,快乐也可以被随意删除。你说,这样的生命还算是个体吗?还是说,它们其实只是数据流的碎片?”

她的话题越来越跳跃,像是不断在宇宙深处漫游,时不时甩出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光银河系都这么大,可银河系在宇宙尺度连一粒沙都不如,许多文明都在推算宇宙的起源,可最终探测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刚出来闯荡时,我是个穷鬼,小飞船破破烂烂,只有星核引擎,最高速度大约只有超光速300,刚开始累啊,还跟星门网的犯罪集团合作过,结果他们不给酬劳,我就抢了他们的银行,被他们追得到处跑。”

“机遇号经过我无数次改造,内核已经完全跟出厂样子不同,超维引擎速度碾压星门网所有飞船,超强自动修复系统,再加上卫子夫上次的帮忙,机遇号升级!毫不吹牛地说,她已经无敌了。当然,不能被围攻,再强的将军也干不过成千上万的小兵。”

“哦对了,我又要去挖矿了,这次我要去高风险星域,那里的矿最值钱,而且……”

“好了,别说了。”李求真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带着困意和不耐烦的怒气:“纪遇,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遇眨眨眼:“我只是随便聊聊……”

“别装了。”李求真瞪着她,语气里透着无奈,“你刚才啰里八嗦一大堆,说到底,是在掩饰你自己的难过。”

纪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哪里难过了?我开心的不得了好不好?”

李求真冷冷一笑,一脸看穿她的表情:“你绕了一圈银河系,最后还是回到一个问题,你害怕面对自己的情感。你骗谁都可以,你别骗我,你不以为然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破碎的心,越是一副没事的样子,实际上你越是难受。”

纪遇怔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沉默。

李求真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直视着她:“纪遇,你如果舍不得,就勇敢的告诉他,他也不过是要你一个承诺,你不是给不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纪遇的指尖悄悄收紧,被角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她依旧保持着嘴角一抹微笑,但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我给不了,2025年之后我会离开。我不能让他为了我,丢弃他的家庭跟我一起离开,所以我不能给他承诺。”

李求真的目光怔住,担忧地望着他:“你不离开不行吗?”

纪遇摇摇头:“我必须要离开。我已经离开家太久太久。”

李求真心里忽然有些慌张,她急忙握住她的手,“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的家在很远的地方,你再也回不去了吗?”

纪遇苦笑了一声:“就算回不去,我也要努力寻找家的方向。”

“这里就是你的家。”李求真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留在这里不好吗?”

纪遇轻轻握住她的手:“每个迷路的孩子都想回家,我必须要回去。”

“……”

看到纪遇眼中的执着,李求真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多言。

她知道纪遇心里藏着很多事情,那些是不能说的秘密,快要压垮她。

也许只有回家,才能拯救她。

*

翌日。

晨光从缝隙中渗进来,洒在板上,映出一道模糊的光影。

纪遇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皱,像是梦见什么。

早上七点半,一声清脆的滴滴声打破平静。

纪遇猛地睁开眼,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扫描仪。

屏幕上闪着绿色的光,上面跳出小冰给她的分析数据。

她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瞥了眼旁边。

李求真已经不在床上,枕头上放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去律所了,早餐在桌上,好好吃饭。

看着纸条上的字,纪遇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纸条轻轻的叠好放进了抽屉里,目光忽然变得有些空洞无神。

等她回家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些朋友了。

纪遇到了客厅坐下,桌上放着保温饭盒,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哥第二层是从乡下带回来的手工包子和酸菜,第三层是一碗瘦肉粥。

纪遇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放进嘴中,忽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楚。

她定了定神,打开扫描仪的通讯频道。

小冰的声音从设备中传来,平稳柔和:“纪遇,目标样本数据分析完成。其成分含有未知的高密度能量核心,初步推测为外星起源。核心能量源自一种量子纠缠态的微型粒子群,能量释放模式与地球已知物理规律不完全吻合,具体表现为周期性低频脉冲与非线性伽马射线叠加。”

纪遇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意思是,它并不是天然形成的?”

小冰的语调依然冷静,继续说道:“根据数据库对比,样本的能量特征显示出高度人为设计的痕迹。低频脉冲并非自然衰变产物,而是具有规律性调整的信号,似经过精密的频率调制。非线性伽马射线叠加的波形也表明存在外部干预,可能由某种智能系统或设备生成。地球上现有的自然陨石或放射性物质无法产生此类数据,这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制造的产物。”

纪遇的呼吸一滞,目光盯着扫描仪屏幕,上面跳动的曲线像一条活物,带着诡异的节奏。

她的脑子里闪过道长那张干瘦的脸、白胡须、暴躁的语气,还有木屋里那块看似普通的石头。

“那个道长说这是陨石衰变产生的辐射,还信誓旦旦地搬出物理学来忽悠我,我就知道他在骗人。”

小冰继续说:“数据经过三次交叉验证,误差率小于0.1%。样本的能量核心显示出微型结构设计特征,可能包含纳米级别的晶格排列,远超地球当前技术水平。道长的解释与实际情况不符,建议重新评估其动机,并检测样本周围环境是否存在隐藏装置或外星技术残留。”

纪遇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紧握扫描仪,“我得回去一趟,看来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关掉通讯,屏幕暗下去。

*

山间缭绕着朦胧的雾气,悟真道长正拿着锄头在自己的菜园子里锄地。

打了补丁的衣摆在风中晃动,鞋子上沾满了泥土。

忽然,他停下了锄头上的动作,抬头望向远方,然后掐指一算。

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就在这时,一只小奶狗汪汪叫着朝他跑了过来,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道长将锄头放下,抱起了小奶狗,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奶狗看着不过几个月大,圆滚滚的身子在道长的怀中钻来钻去,可爱极了。

“饿了吧。”

看着怀里的小狗,道长的目光异常温柔。

他抱着狗走出菜园子,将小狗放在地上,接着拿出了几个盆,分别倒上了狗粮和猫粮。

紧接着,道长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瞬间,草丛中、树林里,十几条大大小小的猫狗顺着声音窜了出来,冲到盆子前,大口地吃起了粮食。

道长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别抢,别抢。”

“道长,没想到你养了这么多猫狗,看来你在这修行也不寂寞。”

清脆明亮的女人声音响起。

道长挑了挑眉,似乎也不惊讶,他头也不抬,继续走进菜园子里,拿起锄头干活。

纪遇走到他身后,掐着腰说:“你是不是猜到我要来了?因为那块石头的能量特征远超地球已知放射性衰变极限,无法产生量子纠缠态信号,你故意误导我。”

道长笑了一声:“你眼中有执念。”

纪遇嘴角轻轻扯了扯:“你这话适合每个人。”

道长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看向她,“你的执念跟别人不一样。”

“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执念?”纪遇问道。

“你的执念就是多管闲事。没人要求你这么做,可你偏要这么做。”

说完,他继续干活。

纪遇看向这群猫狗,它们似乎都很平静,看到陌生人来,也不会喊叫慌张。

纪遇弯腰抱起其中一只吃饱的小猫咪,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看来你也挺爱我多管闲事,否则这些流浪猫狗就要饿死了吧。区别在于我管人的闲事,你管动物的闲事。”

道长的动作顿了顿,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将锄头扔在了旁边,抖了抖身上的灰,跨出菜园子,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纪遇放下猫跟了上去。

她在屋子里扫描了一遍,却发现能量波动全都不见了。

道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看到纪遇扫描的动作,他丝毫不慌,“贫道要出门了。”

纪遇:“道长,我看你也是个果断的人,你告诉我那块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石头啊?”道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纪遇皱了皱眉头,“你房间里有一块石头。”

“那个呀,”道长笑了笑,“贫道已经扔了。”

纪遇不信,到他睡觉的屋子看了一眼,发现那块石头已经不见了,能量也随之消失。

“你肯定把它藏起来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必须要管。”

说着,他背起一个破旧的布包,走到了屋子外面,“贫道要出去了,你要是不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吧。”

纪遇跟了上去。

道长直接离开,也没锁门,这破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纪遇:“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

道长不以为然地说道:“随便你吧,你爱跟就跟,本道长就当收了一个小徒弟。”

*

纪遇没有想到,这个小老头还挺能走的,足足走了两个小时,看起来还精神的很。

两个人到了一个热闹的集镇,今天正逢庙会,人声鼎沸,摊位林立。

空气中弥漫着烧香的烟味、油炸食品的香气。

红灯笼高挂,鞭炮声断续响起,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人太多,纪遇跟丢了道长,她挤进人群,目光扫过每张脸,急切地寻找那个干瘦身影。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摊前,她看到了道长。

他坐在地上,在面前铺了一块布,上面写着抽签问运势,30块钱一次。

布上面还放着一个破旧的竹筒,里面放满了竹签。

道长正低头翻着一本破旧的书,偶尔抬起头,瞥一眼前来抽签的人。

一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妇女递过钱,急切地说:“道长,给我抽个签,我家老二最近老生病,想知道能不能好。”

道长接过钱,让她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竹签,瞥了一眼:“虽是上签,但吉处藏凶,女贵人可解。要找正规的大医院,五十岁以上的女医生。”

“谢谢道长。”女人道谢之后离开。

一个年轻小伙子凑上来:“道长,我生意想扩张,看一下运势!”

小伙子签筒里抽出一根,道长解读:“下下签,今年不易创业。”

小伙子不满:“可我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了。”

道长也不啰嗦,又说道:“那你再抽一个补充签。”

小伙子伸手又抽了一根签,这一次还是下下签,“怎么又是下下签呀?”

他烦躁不已,“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

道长忽然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桶子里所有的签全部倒出来,布满老茧的手找出了其中一个上上签给了他,然后说道:“贫道已经为你逆天改命,你放心去创业吧!”

小伙子愣愣地看着他,“这样也行?”

“有什么不行,命要是不能改,算命有什么用,你遇到贫道就是缘分,快去吧。”道长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小伙子半信半疑的走了。

纪遇抱着怀,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老头。”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纪遇跟了道长一整天,从早晨的忙碌到午后的疲惫,再到黄昏的冷清。

他算命、收钱、偶尔骂人、吃馒头、逛街、找个地方打坐、买宠物粮、讨价还价……

天快黑时,道长慢悠悠地往山上走。

纪遇依然跟在后头,保持十米距离。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纪遇,声音带着些自在:“你何必如此执着。”

纪遇抬起手指拭去额上的汗水:“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你实话告诉我,如果真没危险,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道长:“我修道多年,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为了迎合你无端的猜测而陷入自证。”

说话间,道长已经回到了家,将买了一堆东西扔在地上。

毕竟年纪大了,扛20多斤的东西,走了这么久的路,他也是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那陨石贫道已经丢了,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找,贫道要睡了。晚上走夜路不安全,你可以在客厅里打个地铺。”

纪遇笑了笑:“不用了,我有住的地方,你睡吧。”

道长挑了挑眉,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刚要走进自己的房间,纪遇突然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道长侧过头说:“贫道悟真。”

纪遇:“好的,悟真道长。”

道长没再多说,将房门关上。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道长起床之后,伸了个懒腰,打开门后忽然发现,纪遇正在用锄头给他锄菜园子。

道长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在这?”

“道长,你醒了?”纪遇笑着说道,“趁着无聊,我帮你把菜园子整理了一下,猫狗我也喂了。”

“贫道让你帮忙了吗?多管闲事。”道长不满地卷起了袖子,走进了菜园子里,将她手里的锄头夺了过来,“贫道修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你这小丫头真是讨厌。”

“对不起嘛。”纪遇双手背在后面,盈盈一笑,“道长,你就满足我的心愿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排除危险,马上就走。”

“你满脑子想的就是危险,你就那么喜欢救人吗?”

纪遇:“你是修道之人,那你会见死不救吗?”

道长冷哼了一声:“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道家理念。这世道自有它的运行规律,贫道上山避世,可不是为了救人的,而是为了修行。”

纪遇抱臂:“老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只不过是戏本子里的台词,和道家理念截然相反,把这种话当成道家理念的,要么是外行,要么是骗子。若道家理念如此自私,历史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道士参与医术、济世救人!”

道长冷笑:“说的好像你很了解道家似的。”

纪遇:“道家是顺应自然,以柔克刚,尊重生命。《太上感应篇》里,更是提到济人之急,救人之危。道家理念从来都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不要用营销号胡说八道的话来搪塞我,你暴躁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慈悲心,要不然你就不会提到堕胎时,情绪那么激动。”

“哈哈哈哈。”道长忽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挺有想象力的,贫道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破屋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刚一进房间,道长颤抖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扑到床上。

他苍老干枯的手捂紧了自己的胸口,呼吸不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爸爸,爸爸。”一道女孩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道长忽然捂着自己剧烈疼痛的头,在床上翻滚了起来,耳边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叫着:“爸爸……”

纪遇来到房门前敲了敲门:“道长,你要是不说,我就会一直跟着你,反正我时间多。”

“道长。”她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道长,你出个声,要不然我就进去了。”

“道长?”纪遇心里有些不安,她立刻将门推开,冲进了他的房间,发现道长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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