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屋顶撤下来后,便动身去寻找江照邻。
萧行澈:“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些守卫呢?”
江照邻:“我把那三个守卫引到知县大人那边去,将他们抓住了,墙脚下那两个守卫还晕着呢。”
“孟家的人有靠山,我们人手没他们多,不过姐姐放心,知县大人已经去搬救兵了,你真的担心死我了。”江照邻一见到沈惟熙,便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
“嘘!院外好像有动静!”萧行澈轻轻一跃,一只脚勾住梅花树,借力朝外望去。
“不好,那两个晕倒的守卫被发现了,我们不能再从这出去了。”
“好,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沈惟熙取下小厮身上的腰牌,抬头期盼地望着萧行澈。
“你在月隐楼多年,假扮个小厮混出去应该不难吧。”
“那......那是自然,我连知县大人都骗过去了,就那群愣头青守卫,那我还不是手按把掐吗!”萧行澈说着便开始跟小厮换衣服。
“你少脱几件,直接往上套就好了,你看你耳朵都冻红了。”沈惟熙看萧行澈快脱的只剩里衣了提醒道。
“知......知道了。”萧行澈加快手脚。
“胡子胡子!”江照邻一把帮萧行澈扯下胡子。
“嘶!”偏偏此时萧行澈不能大声叫喊,他只能捂着嘴巴呲牙咧嘴的。
“还给我,我一会出去还得带上!现在还不能让孙知县发现。”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沈惟熙顿感头疼,只能将他们分开。
“别闹了!要吵架出去再吵!”
二人顿时噤声。
“阿邻,你和我一起去躲去井底假扮被抓的女子,萧行澈你想办法混出去给孙知县递消息。”
三人分工完后便开始行动。
沈惟熙带着江照邻来到井边,打开锁住井口的铁窗,往下爬去。
秦念见井上传来动静,将手中的药粉紧紧地攥着。
好在月光照下,叫她看清了来人,这才松了口气。
沈惟熙带着江照邻刚下到井里,便见所有人都坐在一处,严严实实地挡住被迷晕的两个守卫。
心下触动道:“大家不用害怕,救兵一会便来,我们陪着你们一起等!”
众人抬头,月亮恰巧升到井口上方,丝丝月光照入井底,让黑暗带来的恐惧少了些许。
......
萧行澈扮做小厮后,一切顺利地让他不安。
身上挂着腰牌,一路畅通,竟没有一个人拦他。
萧行澈:难道......自己的伪装术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开门!”萧行澈递出腰牌,出示给门房看。
“唉,大哥我见您眼生,您是那位大人物的手下吧,有空咱一起去喝一杯!”
这一个月江海源在孟府居住,经常有脸生的侍卫小厮在孟家出入。
萧行澈这才通晓,敢情他们是把自己当做那位大人物的人了才不敢盘问他。
在走出孟府大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不敢相信。
但就是如此顺利。
他急忙将胡子贴上,往外走去寻找孙知县的踪迹。
“徐先生!徐先生!”孙知县先认出来他。
萧行澈连忙调转方向往孙知县处跑去:“大人,救兵来了吗!刚刚我们为了溜进去把墙外的守卫迷晕了,已经打草惊蛇了。”
“所以我们得赶紧去救她们,孟家把那些姑娘全关到梅林里的一口井底了。”
孙知县:“怎么还没来!这宣武营离这不过五里远,我三刻钟前便派人去请了,应该快了,快了,别着急啊,不能着急。”
“来了,大人来了,那边有火光!”前头的官差道。
“师弟,我来了!雪厚,马跑得慢,谁欺负你了。”杨天威一个纵身便从马上跃下。
“师兄,你终于来了,这孟家被我发现是近日少女失踪案的始作俑者,但是他们居然说有什么大人物在,竟敢威胁我!
孙知县:“我这不是人手不够,才找师兄你来帮忙,等将此案办结,我们一起去老师那领功!”
萧行澈:“大人物?我刚刚和沈姑娘在内探查时,听见那位孟家主喊他江大人。”
杨天威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江?近日是有位从都城来的江大人,似是户部的,专司盐引之事。”
“这盐引得之不易,就说偌大一个云溪县的,便只有凌家有。”
“事不宜迟,先派人解决院外的护卫,封锁整个孟府,再进去将人拿下!”孙知县一声令下,孟家的大门瞬间便被破开。
“何人敢犯我孟家!”
孟其琛从廊上走了出来:“原是孙大人,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孙知县摆摆手道:“孟大公子,我怀疑最近失踪的十数名女子现被囚于孟府,现要对孟府进行搜查,麻烦您让让。”
“大人可有证据,切莫胡乱攀咬。”孟其琛带着一群守卫直挺挺地站着,一步也不肯挪移。
杨天威提起枪,对着孟其琛的脚狠狠扫过去:“本大帅做事,还轮不到你这黄口小儿置喙!”
“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孟其琛被赶到一旁,护卫也随鸟兽散。
......
“老爷,出事了,刚刚院外的护卫被人迷晕,进梅林搜查时见到一个小厮被扒了衣服扔在地上,云溪县县令被我打发走后,现如今喊了宣武营过来援助,大公子挡不住了,府内现在恐怕不太安全,江大人......”孟管家急匆匆地闯进小屋汇报。
“一群废物!井里那些女子呢!把他们处理好了。”孟淮生急得破口大骂。
孟管家:“已经派孟元去办了。”
“大人,您要不今晚便先离府避避风头......”孟淮生的腰都快弯到地上了,冷汗噌噌地直出。
江海源:“滚!”
......
“这守井口的护卫去哪了!”孟元走到井口,发现守井的护卫不见了。
他拿着火把往井口一照,锁芯完好,井底的女子也都在。
“把锁打开!”孟元朝一旁的守卫道。
“这钥匙只有守井的守卫的有。”
“你是猪吗,拿石头砸开,拿剑砍,实在不行拿你的头撞开啊,还要我教你吗!”孟元朝着身旁的守卫就是一脚。
“铮——铮——”
众人在井底听见剑砍铁窗的声音,吓得蜷缩了起来。
“小心,不是萧行澈他们。”沈惟熙对着江照邻道。
江照邻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砰——锁断了。
两个守卫拿着火把沿着梯子爬了下来,他们拿着火把四处查看了一番。
突然的光亮让众人的眼睛有些恍惚。
“起开!你们身后是什么!”之前那两名守卫还是太显眼了,众人虽将其掩在身后,从井上看发现不了,但真仔细搜查是瞒不过的。
面对着这些守卫,十几名女子依旧紧紧靠着,没有一人动摇。
“废什么话,直接全杀了,再把井填了!”井上的孟元喊道。
两名守卫抽出利剑朝众人走去。
“噗嗤”是刀没入皮肉的声音。
砰!两名护卫轰然倒地。
井上的孟元见江照邻这一招一剑封喉,惊地大喊道:“把井给我埋了,埋了!”
他们疯狂地往井底铲土,冬日的土混着结实的冰渣,砸在人身上生疼。
“往边上靠!”沈惟熙忙带着一众人躲到角落,以免被砸伤。
江照邻一个飞身踩住梯子,往上攀爬。
“把梯子断了!”孟元大叫,想赶在江照邻上来前,将通往井口的梯子斩断。
本以为会往后倒的感觉并没有传来,江照邻往下一看。
沈惟熙带着众姐妹用身子紧紧地固定住梯子,即使身上被冰土砸地通红,也没有一个人松手。
只这一瞬,她便成功跃至井口,与守卫厮杀了起来。
“你们在底下呆着,莫上来。”沈惟熙交代完后,捡起地上守卫的剑便跟着从井口爬了出来。
江照邻一人对战四五名护卫暂且游刃有余,有了沈惟熙的帮忙,二人暂且占据了优势。
忽然,有一枪破空而来,一名守卫直接被钉在树上。
“小贼,还不跪地求饶!”杨天威身后乌鸦鸦地带着几十名士兵怒声吼道。
几名守卫见此忙放下武器求饶。
“你们没事吧!”萧行澈和孙知县押着孟淮生与江海源走了过来。
二人刚欲从后门撤离,好在孙知县早已让人将院外的守卫控制住,封锁了孟府,这才没让二人逃脱。
“大胆,你们可知本官是谁!还不放开!”江海源怒急。
“我管你是谁,明日你和城主大人说去吧!带走!”孙知县看都不看他一眼。
......
一道阴影忽然挡住了井口的光,秦念一抬头,沈惟熙就那样立在井口往下探,周身披着一层月光。
绳索从掌心滑出,贴着井口沿下滑落:“阿念,接着!”
下一刻,一根粗实的麻绳垂了下来,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可以回家了吗,呜呜呜。”年纪小些的女孩再也忍不住了,轻声地啜泣了起来。
“阿妹,来!”秦念将绳索绑在年纪较小的女孩身上,帮她们先上去。
一个接一个的少女被拉了上来,一数,不算那些被带走的,井底竟有十二名少女。
秦念是最后一个上来的,长时间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她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沈惟熙连忙接住她,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如此严寒的天气,少女们穿着单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官兵们见此都自发地将自己的外衣递给女子们。
“这十余名少女,便劳烦大人您派人将她们送回家中,秦念现在情况不好,我暂且带她回县衙医治,只是她家中还有一祖母,恐怕要请您派人去和老人家说一声。”沈惟熙和江照邻将秦念扶起。
“好,快快快,你们先将这位姑娘带回去医治,其余这些姑娘我来安排便好了。”孙知县派了两名官差,快马护送几人回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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