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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犬妖

“我们搞什么了?”裴怜尘理直气壮地问江听澜。

江听澜一脸鄙夷的神色,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俩。

“原来就是你谣传此事。”云无囿恍然大悟,他就说呢,怎么当时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裴怜尘在客栈里“鸳鸯戏水”了。

沈砚书颇为无奈地抵着额头摇了摇头:“说过是误会了,快到不惑之年的人,怎么还是这样孩子气。”

“什么不惑之年,那是你们的说法,不是我们修士。”江听澜不高兴,“修士四十还年轻着,跟你们普通人的十几二十岁差不多。”

沈砚书不理他,看向云无囿:“小云,我记得你比听澜小几岁吧,却比他稳重多了。”

江听澜最讨厌沈砚书说他幼稚,因为他确实幼稚,自觉被当着外人揭了短,怒气冲冲地走了。

云无囿端起茶,闻着那香气不由得一怔。

是极好的养神茶,有清心静气、补益延年之效,普通人若是没有门路,再有钱也买不着,他从前听谢兰石说起过,这种东西在皇室之中是明令禁止的,天家若是长生,时日久了是要出乱子的。

难怪沈砚书看起来这样年轻,也不知道他胆子怎么这么大,人皇都不敢用的东西,他竟然敢用。

再看屋里的陈设、侍女的人数和穿着,云无囿心里不由得微微迟疑。

沈砚书真是溺魂妖们说的青天大老爷么?似乎和话本里那些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不太一样。

大灰的主人若是在赶考途中为人所害,那极有可能害他之人也是同住书馆的考生,这么些年过去,很大概率也混迹官场。云无囿不禁有些犹豫,都说官官相护,要是沈砚书也······

他倒不是怀疑沈砚书的人品,只是他也清楚,有些时候,利益和平衡是不得不考虑的东西,若一个是糊涂账里无足轻重的冤死鬼,一个是官场上需要的合作伙伴,那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云无囿心里想过许多事,手上也没闲着,这养神灵草茶是好东西,只是太烫了,他于是在手心里用术法将温度降下来,等冰冰凉凉了,递给裴怜尘喝。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沈砚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慢悠悠地问他。

云无囿却不忙着回答,反倒夸赞:“沈兄这茶真是不错,这么一小杯,得十两黄金吧。”

“是啊。”沈砚书笑眯眯地说,“听澜送来的,尽管喝,管饱。”

江听澜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能不能也送我点?云无囿腹诽道,嘴上却说,“沈大人同江道友的交情令人羡慕。”

“君子之交罢了。”沈砚书又说,“也不知这茶有什么好,我是俗人,尝不出来,只是他送来若是不喝,浪费了不是?”

云无囿忽然有点想不起,少年时在莲堤遇见过的那个沈哥哥,是什么样子了。

对修士来说二十年不算长,随便闭个关或许就远不止二十年,可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长的。

见他怔愣,沈砚书也不再说话,只是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浅浅饮啜了一口。

过了片刻,云无囿才说:“沈大人,实不相瞒,此番前来,有事相求。”

沈砚书垂着眼睛:“你们修士能有什么事求到我一个凡人头上?”

“我与师父前些日子,在荷花坞遇见一只缠人的狗妖,那狗妖失了主人,非得缠着我们带它寻人。而今它一路闻着味找来了锦陵,说它主人就在这里。”

沈砚书顿了顿,放下茶杯,蓦地轻轻笑出了声:“我当是什么要紧事,你们修士都这样闲么?也是,你们活得久,合该悠闲些。”

“见笑了。”

“它主人是不是落水了?”沈砚书问,说罢瞧见云无囿的神色,不等他回答就直接站起身,说:“随我来吧,那人还没醒。”

沈砚书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厢房,一个瘦弱的青年人正静静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大灰一见,就嗷呜一声往前扑,裴怜尘赶紧松开手里的狗链,大灰拖着那狗链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跳上了床,眼泪汪汪地低头去拱它主人的头,拱了一会儿没反应,又去舔它主人的脸。

“我找郎中看过。”沈砚书说,“他身体底子原就不好,又落水遭了这番劫难,一直不曾醒来。说来也奇妙,那天夜里,是只狐狸将他拖到岸边的,或者应该说是狐仙吧,身上的皮毛都在微微发光。一见我和听澜,不知为何扭头便逃了,我只得将人捡回来。不过······听澜说他身上死气渐重,尽管用了上好的药材吊着性命,恐怕也无力回天。”

“我能救主人!”大灰忽然刨了刨床褥,十分急切地说:“快快快让我救!”

“你能行吗?”裴怜尘疑惑地看着他,“你会医术?”

大灰抬起前爪扒拉扒拉自己的脖子:“松开我脖子上这个。”

云无囿于是抬抬手,大灰颈上的项圈倏地消散了。大灰甩了甩脑袋,身上蓦地发出一阵光来。裴怜尘对这些太亮的光芒本能地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闭上眼往云无囿身后躲了躲,再睁开眼时,那只大灰狗已经不见了。

一个灰头发的年轻人蹲在床榻上,头发乱糟糟的,长长短短刚及肩,衣服也是灰黑色,深深浅浅的看起来有些脏,显然是他的皮毛变的。

而那双眼睛,是浅淡的灰蓝色,中央的瞳孔却很黑,看起来······比当狗的时候更傻。

裴怜尘刚想上前一步看得仔细些,大灰忽然俯下身,捏着它主人的脸将下巴抬起来,伸出长长的舌头直接探入了那人唇间,仔细舔了舔嘀咕道:“好苦的药味,主人没有背着大灰吃肉。”

沈砚书尴尬地问:“我们需要回避吗?”

裴怜尘则十分茫然:“怎么了?阿驰你突然捂我眼睛干嘛?”

“你还小。”云无囿一边捂着裴怜尘的眼睛一边揽着他往后退,想先出门去。上回在船上远远地看见别人亲吻,师父就已经有样学样了,他实在是怕师父近距离观摩之后,又依葫芦画瓢来折腾自己。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心无杂念的正人君子,两三次能忍,七八次能忍,九次十次一百次,若是忍不住了该怎么办!

“我不小!给我看看!”裴怜尘抬手去抓云无囿的手,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沈砚书也想出门去,一齐退到了门边,沈砚书反手打开了门,一个人一头栽了进来,险些脸着地摔下去。

“听澜?”沈砚书一把勾住江听澜的腰将他扶稳站好,惊讶地问“你在干什么!”

江听澜耳朵涨得通红,嗫嚅道:“本想看看你们偷偷在里面干什么·······”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大灰将一团小小的光芒口对口度了过去,用舌头抵着往里头送。

“等等!”云无囿这下也顾不得捂裴怜尘的眼睛了,冲上前去想要阻止。

“怎么了?”裴怜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跟着云无囿跑过去。

“啊?”大灰收回舌头,舔舔嘴唇茫然地看过来,“咋了?”

“那是你的妖丹。”云无囿提醒他。

妖丹对于妖来说,就和金丹对于修士的意义一样,是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

“对啊,妖丹可以救主人。”大灰理所当然地说,就好像它刚刚给出去的不是堪比性命一般重要的妖丹。

屋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青年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清晰,大灰懒洋洋地趴下来,又舔了舔他的脸,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心满意足地变回了一条狗。

“大灰?”裴怜尘试着叫了他一声。

大灰睁开眼睛,冲裴怜尘低低地“汪”了一声。

“你还活着呀。”裴怜尘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说罢又抬手去捶了云无囿一拳:“都怪你,刚刚讲话的调调那么吓人,弄得我还以为大灰怎么了呢。”

裴怜尘如今这拳头虽然小小的,可手劲倒还真不小。

云无囿毫无防备,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看了一眼大灰,心里头知道,它如今只是一条普通的狗了,道行尽失,重归蒙昧,往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修炼成妖的机会。

只是这些事,他不想跟裴怜尘说,于是抱歉地笑了笑:“是我不好,讲话太大声,吓到师父了,大灰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江听澜嘲讽地看着云无囿,“你连这都不知道吗?这傻狗刚刚给那人的是它的妖丹!没了妖丹,它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狗,活不了几年就没啦。”

裴怜尘皱起眉头:“没了是什么意思?”

不等云无囿阻止,江听澜又飞快地说:“死啦,搜天寻地都再也见不到啦!”

裴怜尘低头摁了摁自己胸口,那里面现在多了个会扑通扑通跳的东西,原来就是这里难受啊。裴怜尘扁扁嘴,没忍住掉下眼泪:“阿驰,我好像有点明白,生离死别是怎么回事了。”

云无囿手忙脚乱地哄他,哄不好。

那些轻飘飘地、像柳絮飞花一样随意拂过的日子,在这一瞬被狂风卷回、扑面而来。裴怜尘攥紧了心口的衣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搜天寻地,再也见不到了,浮烁和苍黎,追云和逐云,还有那样多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人们。

那云无囿呢?自己和云无囿会不会有一天也要这样永远地分开?再也找不到对方?他不想这样。

一旁的沈砚书重重叹了口气。

“哥,你怎么了?”江听澜紧张地问。

“头疼,”沈砚书揉揉额角,“你说你,惹他做什么,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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