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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你们凭什么扣着我,我可林城主请来的贵客!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会怕你们!太霄宫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沆瀣一气的鼠辈!”

元熙一听来气了:“你是不是想我撕了你那张臭嘴!”

钱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上清学宫的儒士,如果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上清学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们识相点,放了我,或许我心情好,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

听到上清学宫,白驹眼神一怔,“你出自上清学宫?”

钱郸得意一笑,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我乃上清学宫三阶儒士,今日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上清学宫,位于江南水乡,是天下文人麇集之地,许多有名的大儒便都是从上清学宫出来的,它是这个天下最传统的学府,拥有千年的历史,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修真界每三年的论道大会,都是上清学宫摘得桂冠,唯一一次意外,就是钟庭月那根‘老人参’另辟蹊径的扰局,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上清学宫在学术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传闻说,在江南水乡大街随意抓个小娃娃都会作诗,随意抓个乞丐都会作画。

修真百家的公子哥或多或少都曽在上清学宫修习过,所以上清学宫依附的背景是盘根错节,它虽是个文人之都,却无人敢小觑,这也是它能在时局混乱的修真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因此江湖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不得随意弑杀儒士。

这也是钱郸有恃无恐的原因,他笃定了白驹不敢拿他怎么样,也笃定宁询这种没背景没依附的小混混更不敢拿他怎么样。

那孙大彪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上去就朝着钱郸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老子是个大老粗,可不管你他妈是谁,你踹了宁小哥一脚,老子就要替他踹回来!”

钱郸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冒,他咬紧牙齿小声叫唤了几声,缓过神来之后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振振有词:“我又不是故意踹他的,是他自己没站稳摔了下去,再说了他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孙大彪勃然大怒,眼珠瞪得铜铃大:“哟喂,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读书人,为了自己活命一脚把宁小哥踹了下去,亏得他们好心救你,你他妈的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活脱脱的白眼狼!”

元熙学着宁询往日的姿态,环抱双臂居高临下一般,鄙视道:“还满肚子墨水,我看是满肚子坏水还差不多,真不要脸!”

平日钱郸仗着上清学宫的儒士身份,别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现如今被一个草莽地痞和一个毛头小子连番臭骂,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扯着嗓子还击:“当时那种情况,谁还能管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那臭小子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地痞,死了就死了,不过贱命一条,有谁会在意!”

听到这话,角落阴影处的裴砚擦药的手停了下来,抿着的嘴角成一条直线,像是密封着巨大的情绪,就差导火索引动山洪。

手指越发冰凉。

钱郸还在破口大骂,说着说着,突然感触到一股凛然杀气,他抬起头的瞬间,阴暗角落里有一双锐利眼神如离弦的箭射来,直透脑门,一股凉意直袭全身,钱郸壮着胆子嚷道:

“看什么看!”

那人边扭了扭手腕,一步一步朝着钱郸走来,走到昏黄的灯火下,一袭鲜艳的红衣映着冰冷的脸庞,这股逼人的气势让钱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钱郸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脖子骂道:“破戏子,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砰!’

不过一瞬间,话语戛然而止,钱郸被一只手扼住喉咙,身体重重撞击在墙壁上,他胸腔里立马呛出一口血喷了出来,整张枯瘦精干的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一开嘴,牙缝里浸透的全是血,瞳仁凸起怒瞪着裴砚:“破戏子……你……你知道……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上清学宫不会放过你……”

话还没有说完,磅礴剑气穿透空间,不仅是钱郸,连同白驹他们的被剑气逼退几步,裴砚一身红衣背对着光线,面部轮廓如大理石一般刚硬,眉间之间越发凶戾。

钱郸四肢挣扎着乱蹬,手指扣着墙缝,想找到缓冲点反抗,裴砚却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虎口用力,掐着钱郸的下颌,笔直把脑袋按进墙壁,巨大的力量冲击下,脑浆混着血水崩溅,钱郸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从裴砚手心划落瘫在地面。

双眼还保持着怒目圆瞪,充血的眼球里隐隐透着一股恐惧,是对眼前翩翩红衣男子的恐惧。

一招制敌,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周围一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鲜血顺着裴砚白皙的指尖一滴一滴落入尘土,他面无表情缓步走过来,经过元熙身边的时候,裴砚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元熙:“你……”

想到以前自己对裴砚的口不择言,元熙后脊椎骨一阵冰凉,生怕他下一刻就掐断了自己的脖子,他连忙捂着脖子后退,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江湖规矩,我懂我懂!前辈,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嘴巴很严实的,你不要杀我灭口啊!”

裴砚一直紧紧抿的嘴唇勾起一弯弧度,冷漠的气息却是一览无余:“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天生就喜欢杀人,只是觉得这个假模假样的读书人聒噪而已。”裴砚举着沾血的手指,问道:“对了,小修士你有没有手帕,我想擦手。”

元熙恭恭敬敬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手帕弯腰双手奉上:“前辈,请用。”

裴砚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擦完之后随即一脸嫌弃地扔掉,像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他迈步经过白驹,淡淡扫了一眼。

白驹的视线还停留在钱郸的尸体上,脑浆流了一地,混在灰尘中,圆瞪的眼睛一动不动,只见他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像是凸起的蚯蚓一般微微蠕动。

钱郸还没有死!

他还有一口气!

就刚才裴砚的散发的磅礴杀气看来,杀死钱郸不过弹指般简单,那钱郸之所以还有一口气不是因为他命大,而是眼前这个‘柔弱’红衣戏子故意吊着他一口气。

生不生,死不死,最是折磨。

他不想让钱郸死得痛快,他要让他一点点瞪着双眼感受死亡前的绝望,这种杀人手段太残忍了!

白驹瞳仁一紧,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红衣戏子:“裴先生,钱郸是上清学宫的人,如果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上清学宫的宗主师兰清定然不会罢休,你这样做你不怕惹上麻烦吗?”

“我从来不怕麻烦,因为我有解决麻烦的能力。”轻柔的语气却是不可置喙凤自信,裴砚阴柔的面庞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火落在他淡泊的眉目间,抿着的嘴唇轻轻启开:“上清学宫从上到下不过是一帮顶着儒袍耍嘴皮子的老流氓,我早就得罪干净了,还怕这一遭。”

白驹紧盯着裴砚,仿佛是想剥开裴砚的那张‘柔弱的‘脸皮探究他真实的面孔,连语气都冷了几分:“你究竟是谁?”

裴砚突然粲然一笑:

“你二大爷。”

白驹一怔,“你……”

元熙正想骂他占便宜,但是瞅了一眼苦状万分的钱郸,他还是觉得闭嘴比较好。

“现在不吵了吧。”裴砚走到宁询身边来,蹲下身来,拿起药瓶继续给宁询上药,声音不慢不紧,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唯有眼中那股尖锐的戾气凝聚越来越重,压抑得周围空气都不能流动。

也许是习惯伪装的原因,裴砚这张脸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具焊在脸上,从来不显露真正的情绪,现在难得看他发脾气,宁询问:“生气了?”

“嗯。”

“因为我?”

“嗯。”

“我不是还活着吗,你替我打抱不平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瞧把人家小孩子吓得。”

裴砚神情顿了一下,“宁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杀人?”

宁询摇头,“第一次有人为了我杀人。”

说着他的视线视线飘向钱郸那,整个下颌被强行拆卸了一样,只剩半张脸,血一直从胸腔里呛出来,第一次见到裴砚杀人,手段残忍又果决,尤其是给那留着的一口气,这样的死亡,更是如同锦上添花一般绚烂。

宁询视线收回,停留在裴砚如玉一般光洁的脸庞上。

真好看。

就算是生气了,也真好看。

裴砚低垂着根根分明的睫毛,灰暗的光线描绘出侧脸的轮廓,面目模糊不清,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的那耀眼的双眸,此时那对眸子很认真地盯着宁询的伤口,给宁询擦药,擦完了之后,还轻轻吹了吹,正抬头就撞上了宁询带笑的一双灼灼桃花眼。

“看着我做什么?”

“你知道刚才我在阴气阵里快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裴砚好像并没有在意宁询的问话,他收起药瓶,然后撕下一条衣摆,给宁询包扎的时候,上身倾过来,两个人鼻尖都快碰到一起,鼻息交缠,有一种莫名的暧昧,裴砚轻咳了一声之后淡淡地撇过去。

宁询却是歪着脖子,像是要扑捉裴砚逃避的眼神:“想到你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说,‘我会护着你一辈子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为止,’,

其实,一开始我不敢信的,这样重的承诺我以为只是你一时兴起,又或者是哄我开心罢了,这世事无常,人皮鬼魇遍地走,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手足反目,挚友相残……人情翻覆间,谁能妄言此心从一而终,所以我从来未曾全心全意去依靠任何人来生存,可是刚才真正临近死亡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我好怕来,可是更怕你丢下我不管,那样比我死在阴气阵里都要令人难受,直到你像天降神兵一样出现在我身边,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宁询神情一激动不小心扯到伤口,他小声‘嘶’了一声,裴砚轻声问道:“还疼?”

宁询苦笑:“我呢也不是铁打的,说不疼是骗人的。”

“我轻点。”

“嗯。”

包扎完伤口之后,裴砚单膝跪地的姿势俯身看着宁询的脖子,那伤口太大,绷带都掩盖不住的血腥味,他蹙眉:“我还是来晚了,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比起捡回一条命,这些顶多算个擦伤而已,我皮糙肉厚三两天就好了。”宁询一边说着,一遍开始穿衣服,领口规规矩矩扣道最后一颗,他低下头嘴巴里咬着发带,拢了拢稀碎散发,露出耳根子后三颗小黑痣,映着宁询苍白的脸居然平添了几分性感,裴砚伸手接过他的发带:

“我来帮你吧。”

因为脖颈的伤,宁询动作也不方便,他把发带递给裴砚:“好吧。”

裴砚轻柔拢起宁询乌黑的长发,指尖在他头皮上游走,很舒服,不一会给宁询扎了一个马尾,发尾还系上了一个发扣以作装饰。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男子簪花,佩戴小饰品的装扮也不足为奇,这一风潮要追溯起来应该是在十几年前,传言广仪仙君师兰清是上修真界最美貌的男子,连续蝉联三届最美仙君之称,有一日,这位美人仙君下学归来路过花林,恰巧一朵海棠花正好落在他的鬓角,脱俗绝尘,清圣与美艳融为一体,一时间,许多世家子弟争相仿妆,后来从簪花逐渐演变戴一些小配饰。

宁询看着小发扣问:“这?”

“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宁询端视着发扣,金色莲花纹镂空,小巧而精致,中央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宁询也不识货,他问道:“贵吗?”

裴砚:“不贵,地摊货也就一碗面钱。”

这厮是想嘲笑上次吃饭自己没钱付账的事,宁询作势要打他,“你……”

裴砚挡下攻击反手握住宁询的手,“戴上,好看。”

宁询没有半点推辞之意,反倒是生怕裴砚会反悔一样立马据为己有:“那就却之不恭啦。”

头发梳理整齐之后,宁询虽然脸上缺少血色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哎,你现在暴露了自己‘绝世高手’的身份,以后休想用苦肉计骗我背你了。”

俏皮的玩笑终于让裴砚紧绷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眉间舒展,“不骗你了,以后你要是走不动路,我就抱着你走。”

“我才不要你抱着走,太丢人了。”

宁询手自然搭裴砚手臂上,借力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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