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闻周刊报道,全国各地连续不间断出现的大型海市蜃楼现象已消失,长达两年的现象突然消失原因正在调查中。据有关知情人士透露,现国内外研究还未有所发现……。”
邵江非站在宿舍楼下的在阴影处躲避着烈日,靠在柱子上刷着手机视频,时不时抬头望向楼梯口的来人,耳边响着主持人的播报声音。
他闻言望向天空,天湛蓝湛蓝的,像透明的镜子那样明净,远远地望着都可以感觉到热浪炙人。
这怪异的现象开始于两年前,当海市蜃楼第一次出现在上空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出现的瞬间每个人都纷纷惊奇,各个媒体争相报道,打卡海市蜃楼现象逐渐成为风向标。
可自那天起,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频繁地在上空出现海市蜃楼,消失时间开始变长,从最初的每月出现,变成每星期,甚至是每天都会多次出现。当世界开始不受控制,人类才警觉出不对,整个世界刮起了讨论的风潮。
顷刻间众说纷纭,各种解释油然而生,有说世界末日的,也有说污染破坏大气层导致。
后来无论是国家出面调查还是群众自发观察都没找出海市蜃楼出现的真正原因,这现象的出现对世界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人们都习惯了海市蜃楼的出现,学会平静看待海市蜃楼,不会如最初一般疯狂引起热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市蜃楼出现的规律也在这半年内变得越发的频繁,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人们都适应在海市蜃楼下的生活,大多数人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下降,也就不了了之。现突然的消失从重回在大众视线中。
阳光看得让人眼神刺痛,邵江非眼前被晃得闪现出一轮轮五彩斑斓的光圈,变幻成各种扭曲的线条,晕沉感浸进脑内占尽意志。就在这恍恍惚惚中,猛然传出一阵声音,唤起了邵江非意识的一丝清醒。
是一段轻微而平稳的电波声,持久回响让他无法分辨出是外界还是脑内的声音,虽不刺耳但持续性响彻让他烦躁不安。
上空传来耳熟能详的考试铃声,脑内的电流声在铃声的出现下变得微乎其微,邵江非望向天空,仍是湛蓝一片,万里无云,可那声音却是凭空出现的。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幻听的可能性,但下一秒天空继续响起了和脑内一样的轻微电流声,同步在一起。
[叮铃铃,叮铃铃。]
[人类筛选计划登录中……,中国区登录成功。]
[中国区检测中,检测出玩家人数共计16.72亿人。加载玩家信息……]
[警告!警告!检测出玩家2.6亿人不符合人类筛选计划标准,将进行淘汰处理……]
[已成功淘汰玩家,重新加载信息中……,载入成功。]
[中国1区原14.12亿玩家现成功登录7.6亿人,已全部登录成功,欢迎来到人类筛选计划。]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请各位玩家努力晋级,避免淘汰,存活下去。]
[全部玩家现强制载入游戏中,倒计时开始,3,2,1。]
系统女音毫无感情地播报着,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起伏。随着倒数得临近耳内的电流声开始加剧,脑内噪音越来越大声,地面开始摇晃,树木开始重影,邵江非眼前的所有开始颠倒。
一切变得失真、模糊、发黑。
刺激性的耳鸣声从脑内退去,模糊的神智逐渐恢复正常邵江非睁开双眼时,天空已经昏黑下来了。
他发觉自己不在原本的宿舍楼下,而是离奇地出现在一个陌生村落里,他张望着四周,一共站着六个人和他一样来到这里。
离邵江非最近的一个男生拿着手机慌张地按 着,男生嘴里不断发出恶劣叫骂着。邵江非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观察他的反应,从他暴躁的行为可以看出这里似乎没有信号。
五男一女都是满脸的紧张与迷茫,显然都是突然出现这里的。邵江非又是听到一阵电流声无端响起,他望向漆黑的天空,一轮圆月孤独地挂在空中,那电子女音再度响起。
[玩家陈恒、陆成文、李行歌、邵江非、吴华、杨勇、杨茵曼登录副本守水村成功。]
[系统已将玩家成功载入副本守水村,请七位玩家解开真相,获得胜利,避免淘汰。]
[注意,请各位存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人类筛选计划预祝各位玩家副本顺利。]
邵江非一边认真听着系统冷漠地说着规则,一边观察周围的人,系统十分平静的述说没有让他们冷静下来,反倒他们激起逆反心理,越来越激动,恐慌,不安。
“tmd,什么鬼你谁啊!快放我回去。”一个男人激动地对着天空破口大骂,发泄自己的怒气。邵江非没有把他叫骂声放在心上。他只是暗暗观察着四周。
道路的两旁都黑茫茫一片。只能看到许多树木的影子耸立在空中,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地浸泡着,扩散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土路上停着一辆小面包车,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是一辆八人座的车。车钥匙还插在上面,发电机还在微微震动着,车前灯只能照亮一米开外的地方,雾似的小雨被折射出来,车身上都溅满了泥点子,连车窗都没幸免于难。
一个男生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泥地上,来不及站稳脚跟就迅速坐上车,响起启动的声音,剩下的几人满眼希望地围在车旁,盼望着男生能够成功。
面包车的车前轮已经深深陷进泥地里,启动机不断发出嘶吼的轰鸣声。但轮胎还是在原地疯狂打转,没有移动分毫。
邵江非看着自己的运动鞋被滚动的轮胎沾满了泥浆,土地湿润倒还能踩出吱吱的水声,不久前应该下过一场暴雨,他没有继续待在车旁,邵江非看向突如其来的另一处光源,有人打着手机电筒站在一块及腰高的石碑前。
邵江非走上前去站定看清石碑,长时间的日晒雨淋让石碑侵蚀、风化出岁月的裂痕。四周的野草已经被拨开,暴露出上面年代久远的繁体字,鲜红的墨水深深刻着守水村三个字,历史悠久到让“水”字都脱了色。
那人把电筒放下,狐疑地从上到下扫视一遍邵江非的全身。一言不发冷着脸的走掉。邵江非不以为然,自己掏出手机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块纯黑的手表。
上面什么标准都没有,方形显示屏就手腕大小,像是小学生的智能手表,他点亮屏幕。
第一行显示着姓名:邵江非。
第二行显示着职业:守墓员。
游戏玩家:7人
“你们俩在那干嘛呢?过来啊。”耳边传来粗犷喊话声,邵江非回头望去发现他们早就聚集在车旁,他打着手电筒靠过去。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啊。”邵江非盯着对面说话的男人,中等身高。身材细长,穿着大众的短袖短裤。
“他妈的,什么鬼地方啊?”那人有着一张普通脸,戴着一副黑框四方眼镜,整张脸被坑坑洼洼的痘印覆盖住,没有特色的五官因为愤怒的情绪而扭曲起来,格外狰狞,显得他恐怖又恶心。
“我也不知道啊,车也打不着,我叫杨勇。”这句话是从邵江非的斜对面传来的,是那个刚刚冲上车的人,身材壮实高大,皮肤黝黑。穿着一件黑色薄长袖和运动短裤,套着一双运动鞋,上身透出明显的肌肉线条,胳膊上,肩臂上都鼓鼓囊囊的,看得出是经过系统的锻炼,应该是一个体育生。“要不先互报姓名,认识下?”
“那个,我叫陈恒。”一个看起来呆呆的,顶着一头羊毛卷五官端正的男生默默地出声,“现在我们要……”
“有空自我介绍,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把车打着。老做些没用的事。”
“勇哥也说车也打不着,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现在怎么办不好吗?”紧靠在杨勇右手边的人鼻孔朝天大声附和着,一副贼眉鼠眼的猴子样,头不动,眼睛倒是滴溜溜地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不免透出了一股猥琐的嘴脸。杨勇也因为有人和他站队,趾高气扬地站着,骄傲地来回打量着所有人:“吴华没说错,现在先听我的。”
“听你的,凭啥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打着车,想偷偷开走。”
本就处于敏感无法冷静的环境里,杨勇也一下子就被他的话刺激到 “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他鄙视地看了眼那人的模样,穿着一身宅男样的衣服。他哼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就有好办法吗?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宅男脸不乐意了,也不管杨勇一米八的大高个,一步跨出去直接骂道:“你几个意思?等下你就死信不信。”那三个人就这样相互咒骂起来,安静的土路上回响着各种粗话。
邵江非面上装作认真听他们毫无意义争吵的模样,心里已经开始思考着系统所说的要求。解开真相,避免死亡。
这里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吗,没有解开真相会一直留在这里吗?是避免别人害死我吗,还是没解开真相会死在这里?
陈恒在中间努力调节着却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反倒吵得更加激烈。情况愈演愈烈,杨勇甚至开始推搡起来。一个声线温柔但十分有气势的女声响起:“你们先别吵了。”
这句话是邵江非的右边传来的,他转过脸,自己右侧站着一个穿着碎花吊带裙的年轻女性,一头浓密漂亮的浅棕色卷发披散在胸前,在这个场景下还显得明艳动人。
但她身子牢牢地贴紧在车身上 拼命汲取着安全感,即便如此身体还是像筛糠一样哆嗦着。“我是杨茵曼,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我不想死。”杨茵曼声音已经没有原来的气势,带着浓厚的哭腔。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她崩溃地掩面哭喊着:“为什么是我来这里啊?”
在他们围成的狭小圆圈里,杨茵曼被众人簇拥在最中央,抽泣的哭声像把钝刀,缓慢割着紧绷的神经,没有人知道弦会在什么时候崩溃。
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是想死的,每一个人都是被迫进来的。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是自己呢,凭什么是自己来这里呢?所有发生的原因都无从得知。
现在连外面世界的情况都一无所知,他们只有这一瞬间好好地活下去,离开这里。
邵江非沉默地注视着视线内的每个人,邵江非的身高比在场的玩家都高上半个头,这让他处于一个绝佳的观察点。陈恒没有太大反应,安静待着没再出声。杨勇还是一脸怒气,胸膛起伏着。吴华一副好色的模样,嘴上安慰着唯一女生,眼睛却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到处瞄着。陆成文无语地看着哭泣的杨茵曼,对她懦弱哭泣的行为翻出个白眼。
邵江非观察的眼神落到自己左手边的那人身上,却发现对方依旧顶着那张死人脸,不知道沉思些什么,盯着面包车一动不动。
“我是李行歌,我觉得我们还是进村吧。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有看过自己的职业吧,我不知道你们的职业是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不进村是发现不了真相的。”邵江非看着李行歌脸色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来,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竟然有人在这种摸不清的情况下提出下一步行动,主动当领头羊。
“进村?我职业可是守墓员。”邵江非看着陆成文情绪激动到口水都喷溅出来,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你是想让我死是吧?”
“那个,不好意思……”陈恒忍不住出声劝和,“我也是守墓员,我们留在原地的话也出不去啊。刚刚系统也说我们要解开真相才可以胜利的。”
“才来多久啊,你们就听他的话。”陆成文看向周围的人,沉默就是给出最终最好的回答。在场的所有人都默认李行歌的计划,这个计划按当前的情况是最为保险的。
当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时,不违反规则,不盲目行动,了解先下处境才是最优的决定。
系统所说的淘汰代表了什么,他们不敢说出口更不敢多想。他们也想不听从系统安排,可尝试完带来的后果能坦然接受吗?
所有人都能负担得起吗?每个人都惜命,不会尝试,进村了解情况才是最优最安全的办法。
“艹,我才不想听这个鬼系统的话,你们走不走?”陆成文大声骂着,目光还在他们身上四处转动似乎想寻求别人的赞同,邵江非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其他人也为难地避开他的眼神。
没有一人同意他的想法,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一样。他脸色难堪又微愠,嘴唇发干。“行,那我就自己……”
邵江非听着他话说一半忽然停下,紧接着倒抽一口气,发现那人呆呆地张大嘴巴,神色由尴尬转变成吃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邵江非的背后。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一两步,手指颤抖着指着。发出犹豫的声音。
“有,有东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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