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站主的脸色下一秒就变成死白，她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你说什么？我，我也是受害者。”
莫莱怜悯看着眼前人，双手却没有放开对方手腕，“哄哄别人就行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眼见谎言戳穿，李丹想再装傻也没意思，一股恼羞成怒闪过她的瞳孔，站主瞬间撕下脸上面具狠厉道：“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李丹左眼重新浮上黄光，她如口裂女一般张口大嘴，顿时鬼声四起，花架上所有的花草顷刻死亡。无数厉鬼从地板上凭空冒出奔袭两位年轻人。
一只长舌吊死鬼从地上跳出往莫莱手腕处飞去，它长长的舌头和牙齿上都带有绿色剧毒尸毒。少女下意识一放手回避，长舌鬼没有停顿冲着直追而来，下一秒它就撞上了如意担释放的灵光罩上。
莫莱双手闪现双枪，灵弹绵延不绝如同链条般从枪口一泄而出，把周围趴着跳着的各种厉鬼通通击中打飞。
“哈哈哈哈，”换了副表情的李丹现在眉眼带着嚣张肆意的笑容，仔细看居然和程哥有几分相像，“两个蠢货见好不收，那就跟着姓程的一起去吧！这里是我的天下，你们既然想死我就炼化你们当我永远的员工。”
“你果然有问题，”柯唯气喘吁吁，咬牙坚持着扁担的灵光罩一闪一灭保护着自己和莫莱，“程哥也是被你骗了吧。”
“那个蠢货，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要不是你们来了坏了我的计划，逼得我才积攒一点神力就宰了他交差，我本可以炼化他让他当一只好狗。”
李丹惋惜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指甲，轻佻叹口气：“也多亏那些蠢货十几年如一日崇拜我，让我自己也有了神力，才能让我最后关头人符合一。”
此话一出，两个年轻人反而面上一松，刚刚那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居然是装的！
莫莱吹出一声流氓口哨：“那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一个合格的hr怎么会不知道摄像头的重要性，不好意思你被解雇了！”
瞬息之间四周的厉鬼都停了下来，它们像睡醒一般懵懂几秒，下一秒立刻回头不善看着李丹。
李丹心中一沉，感觉自己脊梁骨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体内，她当下慌张起来，大吼一声众鬼听命，可只有眼里闪现的黄光代表了符还在她体内，神力却是没有了！
一丝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的一楼大厅，所有人愣愣看着墙面的直播投影，继而越来越多的人冲过牛头马面的阻拦往后花园里面去，去验证那些本该受到惩罚的人是否真的在后花园享受party，至于站主本人当然是脱粉回踩。
吵吵闹闹中，一个马褂长衫纸人脸上带着标志性绘画微笑安静坐着。
“怎么会？怎么会！”
李丹歇斯底里不可置信的样子居然越来越像程哥，她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恶鬼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已经变成普通人。她惊恐猜得到自己会面对什么结果，转身朝着刚刚还被自己视为敌人的管理处员工大喊：“救我！求你们！你们不是管理处的员工们？你们快带我走！”
莫莱忍不住上前半步，又生生停了下来。眼看着只剩执念的鬼魂淹没了李丹本人，一个带着符咒的眼珠被活生生刨出在空中传递，少女扭头不敢再观看。
柯唯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另一只手淡漠接过空中的眼珠，少年低声安慰道：“姐姐你不要伤心，你给了她一次赎罪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现在最起码比我一开始提议的直接双杀省事多了嘛，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那些厉鬼已经把李丹的灵魂拘在手里，冲下一楼开启“烤箱”去了。莫莱别过头不去看柯唯手里的“符”，心里再多复杂和自己咽下，现在再开口说什么那就是伪善。
长衫马褂纸人不知道何时飘了上来，他还是一如初见般有礼。
柯唯和纸人相□□点头，那颗带着血的“符”就被少年轻轻放在桌面上。柯唯一抬手金扁担通体符光大作，一击之下眼珠迸裂成碎边，一股金黄色光芒从中飞出在空出形成一张符纸，瞬间又打入纸片人印堂处。
长衫马褂纸人发出一声来之灵魂之中的叹息，纸质外表被一股金火从内燃烧变成灰烬，露出了一个实体化的中年男子，他眉间自带威严沉稳，对着两位年轻人感激点点头。
“感谢你们让一切回到正轨，让我拿回我十年前错失的继承仪式。”
两位年轻人面色平静点点头，被今天的事搞得一点交流的**也没有。
此时正值深夜，在黑雾缭绕的天空骤然出现一个金色光芒大圈，直接笼罩在莫莱柯唯头上。
这是通关成功了。
莫莱尖叫一声连忙往楼下宿舍跑去收拾行李，五分钟后穿着原来自己的衣服又回到楼顶准备“飞升”。
双脚慢慢悬空之际，新任站主分别前忍不住问了两人一句：“你们不再问问当年过程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莱想了想慢慢摇摇头，内心沧桑了好几岁：“所谓的真相，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说出的都不一样，谁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我们对你的世界无意干扰太多。”
“毕竟，历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新任站主严肃点点头，再次对着两人抱拳感谢。
再被彻底吸入光芒前，莫莱注意到柯唯手里堆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袱，好奇问到是什么。
柯唯狡黠笑了笑：“刚刚新站主送给我们的礼物，他直接从桌子上程哥包里拿的。”
少女双眼一亮，这下可是真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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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机器重启一般，这次是一个激灵浑身一抖，莫莱就睁开了眼睛。
血红的薄纱无风自动，轻飘如烟。明明烛光充足的室内，偏到了床榻和梳妆镜那一边就发暗成青绿色。
雕花床和窗框上刻着的各种代表吉祥寓意的花枝都已褪色和半朽，偶尔又有几抹鲜艳血色残留在边角凹凸处。
屏风上画着的仕女图都是各种女子背影，可莫莱恍惚一晃眼过去又觉得似乎看见她们转了过来。
“小红小红，”一个梳着羊角辫长着豹嘴的小丫头跑过来拉着莫莱，还没完全化形的手里还拿着一块半湿抹布，“我们快下去吧，姥姥和姐姐们要回来了。”
什么小红？什么姥姥？什么姐姐？
等等，怎么自己和小丫头是平视角度，莫莱惊恐东张西望，终于在爬满铜绿和爪痕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自己也变成一个羊角辫长着豹嘴的小丫头啦啊啊啊啊！！！
一间小小的庭院，中间还塞进一个小回廊和一汪莲花池，明明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浓雾四起的水池中一朵朵妖莲生命力却旺盛到极致，层层叠叠的花瓣中白黄的蕾芯似美人的手指骨一晃而过。
庭院外边有一颗异常粗壮的大树，五人合围都搂不过它的腰，古树根深叶茂，崎岖蔓延的树根甚至组成庭院部分地面，像是把庭院拢在自己怀里一般。
几个黑影和白影从空中飞过直接没入二楼阁楼中，躲在一楼回廊的小绿浑身抖一抖，一股来自高阶妖兽的威压感让她浑身难受想躲起来，小丫头好奇看起同伴：“小红，你今天怎么不哭了？以前姥姥来你都是害怕的不行。”
“小红”呆滞着眼神看了看小绿，无力昂起头听着空中传来的雌雄混合一齐的声音。
“啊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们，今天你们又给我带来了几个好货？姥姥我准备闭关一年修炼，需要提前准备足够的男子吸收精气。”
“小红”当即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只有一米三出头高的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先是穿成了神然后变成了鬼现在又变成妖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小绿担忧看过来，“小红你怎么了？”
小红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我在想小黑小白小黄她们去哪里了？”
“小红你脑子坏掉了嘛？我们这些小妖怪都是轮着来姥姥这学习的，这次只有两个名额她们抢不过我们哩。”
莫莱抽动嘴角，看来是自己不识好歹了。
那柯唯去哪里了？自己变成小妖怪他变成了啥？
小红一脸冷漠走着剧情，姥姥姐姐们这么光鲜亮丽的衣服是谁洗的？这么干净要吸引路过精壮男人的庭院是谁打扫的？那些被吸干了精血的“药渣”谁负责扔到莲花池里沤肥的？
都是她这个苦命人啊！
莫莱内心早已捶胸顿足几百次，木着脸和小绿走到一个分叉口，小绿还奶声奶气说：“小红，我要去30里外的集市买东西啦，你把这些炊饼送给柴房关着的男人吃吧，明天晚上姥姥就要享用他们了哩。”
小红一脸高深莫测点点头，以为自己很冷酷，殊不知这个身高体型和嘴筒子和高冷没啥关系，她扭过头夹着豹子尾巴屁颠屁颠走去柴房。
烂木门上加了个禁忌符咒，莫莱挥挥手就推门而入，空中一道闪亮亮金光猝然刺痛她的眼睛。
“啊，什么东西？”莫莱下意识用手里的芝麻饼篮子挡住视线，几秒后适应了柴房光线的她才看过去，又被震惊到道心破碎。
只有一个小窗的阴暗柴房，内里堆放着一堆破瓦烂铁，几个强壮结实的壮年男子晕倒在墙角木头废料上。
小木窗作为唯一的光线来源即使白天也照亮不了室内，但室内却依旧金光闪闪，因为半空中一根金扁担横放在两个木架子正闪闪发光，一个少年正**着上身在做引体向上。
经过几个月的锻炼柯唯身形发生不少变化，宽肩窄腰饱满成型的薄肌加上小麦色肌肤让他彻底和以前改头换面，变成连女妖精都舍不得放走的目标人物。
莫莱低头看看自己的肉嘟嘟的爪子，垫脚都摸不到的门框顶的身高，连五官都没完全变成人形的脸。手里的篮子无力掉落在地上，几个硬如石头的芝麻饼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滚进房间角落里。
屋里的少年一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来人几秒后真心赞美道：“姐姐你这样蛮好看的，油光水滑，嘬嘬嘬嘬～”
“油光水滑你个头啊！嘬你个死鬼啊～凭什么你……诶诶。”莫莱两眼一转双手一拍，欢呼雀跃跳起来半米高：“你等着明天被千年老妖吸精气吧，给你吸成人干我才救你。”
柯唯看着莫莱身后忍不住疯狂摇起来的尾巴，心想有这么开心吗？
一人一妖坐在地上，豹尾巴极其不耐烦砰砰砰拍打地面。
“我受够了这个连环泡泡大挑战，难道我们又要呆在这几周甚至几个月吗？”
“别急，还没找到这个世界的异样点。”柯唯慢腾腾穿好上衣，暗戳戳展示自己美好的身体曲线，可惜对面的人除了不耐烦甩着豹尾根本无心其他。
莫莱双手扶膝，抬着头看着头顶巴掌大的蜘蛛慢慢结网，回想起这大半天发生的事：“姥姥在，小倩也在，现在就等着宁采臣和燕赤霞登场，还有什么异样点？有异样点你也等不及啦，明天晚上你就被姥姥采阳变成人干。”
说道后半句，豹尾巴尖愉悦在空中打了个圈。
“等等，你说树妖姥姥要闭关一年？”柯唯来不及计较莫莱的幸灾乐祸。他低头思考片刻，“原著里和电影里有这段情节吗？一年时间是个人，不，是个鬼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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