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误人。此刻的清宣看起来秀色可餐。
嘴唇红润,像刚沾水的玫瑰,更是盛满美酒的酒盅,即便是鸣夏这种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想尝尝。
不管是他的嘴,还是他嘴里的酒,味道都一定很醉人,勾魂摄魄。
如果不是鸣夏还保持了些许理智,一些许,一定会亲上去,然后将嘴唇咬破,把那鲜血和酒水的混合物,喝到肚子里。
那样的话,本文很快就完结了,所以不行。
所以鸣夏在心里压制住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许身体上的琦念——
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连他以前和同龄男生看小杂志也没有过(还是穿衣服的小杂志),当然他没看过小视频。
但如今的冲动,确实很难压制。
“不行。”鸣夏对他们两个人说,包括他自己。“我送你回家吧。”真的忍不了了,他想。
“我不要回家,就在这。你亲我,然后我们两个再回去,再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这任何事,三个字被清宣咬重了说,多了点勾引的味道。
此刻,卫均过来了。看见他们两个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不过没多想。
现在宋鸣夏哪还管的了他们卫均的事,清宣已经够他受的了。他也不可能把清宣一个人留这里,自己上旁边问。
他觉得把喝醉的清宣放在夜店里,就好像把一块鲜血淋漓的的牛肉放在狼窝前。实在是太不安全。
好在卫婉也过来了,于是宋鸣夏让卫婉盯着清宣,而且反复说:“记住,记住不能把他交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还有,也不能让他自己乱跑,我一会就回来。”真不让人省心……
鸣夏找借口说想和卫均谈一下卫婉的事情,然后这里面太吵,把卫均骗到了外面,放倒了。
结果就是,不是他。便赶紧回来了,看看清宣怎么回事。
他正趴在桌子上,嚷嚷着要找宋鸣夏呢。“鸣夏,鸣夏呢。”他这样喊。
宋鸣夏发觉他很喜欢清宣喊自己的名字,也许只是喜欢他依赖自己的样子。就和卫均两个人把他抬到了车里,送他回家。
【清宣家里】
两个人进了屋子,鸣夏打开灯,一瞬间将房间点亮。
清宣还不是那种喝多了之后,会需要人扶,或者是想吐的人,他看起来好好的。但是行为就是不正常。有时候鸣夏也想他是不是真是清醒的?
清宣站在门口就不走。“我要你给我脱鞋子,快。”像个公主,哦不,他本来就是。
……“好,我的尤公主。”鸣夏做这些事没有丝毫不愿。
“我还需要脱掉衣服,也需要别人来帮。”
鸣夏问:“别人是谁?”
这句话上次在清宣家,是清宣问的。那时候鸣夏说再也不管别人的闲事了,然后清宣问他,别人是谁?鸣夏连忙说,清宣不是别人。但是这次他希望清宣回答:
“别人就是你,你给我脱。”清宣光着小脚丫,坐在沙发上。
“好。”
“脱光。”
“……这不好吧。那我去给你拿个睡衣。”
“不要睡衣,我就什么也不穿。”清宣晃晃悠悠的。
鸣夏直接拨歪了一下他的狐狸头,“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而且不仅我不穿衣服,你也不许穿,我们什么也不穿,就这样。”
“不穿,然后呢。开**派对?”
“不开,就我们两个。”
“那干嘛?拍小视频?”
“你想拍啊,那拍好了。”清宣的语调甚至有一点轻快。
“当然不想,我没那么……”鸣夏想说“变态”两个字,但是没说。
“没那么什么,可以给你留作纪念啊,想我的时候……”清宣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拿出来看看。”
所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纪念品,想什么会看这个?“不用了,看你就挺好。”
“这么说你经常想我咯。你怎么想我?什么时候想?想我哪里?又是想干什么?”话题已经越来越奇怪了。
但是鸣夏还是一个个回答,而且很认真:“用脑子想,早上晚上都想,想你气人的地方,想打你。”
清宣站起来,把站在他面前的鸣夏一起揽到了沙发上,让鸣夏因为站不稳而躺在上面。而清宣自己用手摩挲着他的颈部,感受那个皮肤的触感,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这么想啊。可是我觉得你在骗人,你肯定不想打我,你想做别的。”
鸣夏躺在下面没说话,而是一直用手指理着清宣的头发。像给小狐狸顺毛一样,好柔顺啊。“是,我想摸你。”意思是摸他的头发。
“哈哈。”清宣显然有点高兴:“你终于承认了吧,脱光再摸。”然后开始脱鸣夏的衣服,使劲往下拽。
鸣夏无语:“我承认什么了??脱我衣服干嘛。”
现在,鸣夏上衣一个不剩了。露出了光溜溜的上身。但是他也没躲,也没捂着。
鸣夏锁骨分明,腰身比较细,小小的肚脐安静睡在平坦的腹部上。“别闹。”他说。
“你脱了比你穿着好看多了。”清宣说,然后侧过了头,将右脸贴在了鸣夏的胸膛上,“我也许早就想把你扒光了呢。”
鸣夏的肉身很暖,皮肤也很细腻,只是……有不少的伤疤。清宣用手仔细地抚摸着这些地方,这次他不用问就知道是宋远干的。
与上次清宣看见鸣夏的脚的断趾不同,上次是心疼和责怪,但是这次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他不打算说些安慰他的话,鸣夏从来不是卖惨的人。他几乎不说自己那些过往,更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但是……右肩上、左胸上——这是靠近心脏的位置、右腹部、小腹中间、两条胳膊,都是伤疤,像一条条毛毛虫,记录着他的童年。
清宣说:“你很像一件白瓷,北宋定窑的,而它们很像泪痕。”(泪痕是器表的流釉现象,呈现条状,宛若垂泪)是将美的事物,变得更美了。
“你很会夸人。”鸣夏知道他的意思,受到些许安慰。
“我只夸你。”
“困了么,我送你去睡吧。”
“可我也只想睡你呢。你能让我睡吗?”
此刻还躺在清宣身下的鸣夏,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说:“不能。”
清宣用手轻柔的摸着鸣夏的左眼睑,薄薄的一层,而鸣夏的眼睛就在下方,所以当然不会用力。
亲吻眼睛是什么感觉呢?会感觉到凉吗?他有点好奇。
“你快说可以。”
“我不说。”鸣夏任他在自己身体上做任何动作。
“你不听话。”
“干嘛要听你的?”鸣夏说。其实清宣说的话他往往都会听。
“也是,我是你什么人呢。”清宣看起来有点惆怅,“如果是姜桐,肯定不一样吧。”而后抽开了那只摸着他眼睑的手,当然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装的。
好端端的又说姜桐干嘛……鸣夏不懂,他脑袋思考不了这么多,只知道必须顺着清宣的话说“听,听。”
“那行吗?”阴谋得逞。
“行,快去睡吧。”
然后两个人都起来乖乖躺倒了床上。宋鸣夏发现,卫生间里多了一套洗漱用品。不会清宣觉得,自己还会来住吧。当然……确实来住了。
小狐狸在细节处总是很细心,还有浴巾和睡衣,都买了新的。
两个人乖乖躺好,像一个坑里的两颗萝卜。
“我关灯啦。”鸣夏说。
“不行。”
“那你要干嘛。”
清宣犟到:“你今天非得亲我不可。”
“你怎么老是纠结这个呢。”
“因为你嫌弃我酒气重,说我臭。”
鸣夏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他臭,只说过前一句。“我可没这么说。”
于是清宣可爱的把脸凑过来,张开嘴巴对着鸣夏哈着一口气,清宣嘴里呼出的气体喷到了鸣夏脸上,是牙膏和啤酒混合的味道。“臭吗?”他问。
“不臭。行了吧,公主,我关灯了。”然后起身把灯关掉了,漆黑一片。
黑暗中,一个不知名生物,从自己的被窝跑到了鸣夏的被窝里。
“你过来干嘛。”因为关灯,所以鸣夏声音也变小了。
“你说如果我现在吻你,会吻住你的什么位置。想猜猜看吗?”
一片黑。鸣夏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感觉到声音从上方传来,清宣应该是用手肘支撑住身体的。
语气平静,说的话却让人魄荡魂摇。鸣夏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不想和我打赌。”
“赌什么?”鸣夏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输了,你就……要在暑假一直陪我。我什么时候叫你,你就要出来。如果我输了,就反过来。”
好。鸣夏想这么说。可是没等他说出来——
“我赌我会我会吻住你的眼睛。”清宣这么说,而后附身向下。
而后他赢了。
鸣夏觉得自己不像在这个房间里。而是在一艘小船上,在激流中,否则怎么有点晕。也可能是在深潭里,否则怎么要沉入水中。
好轻,蜻蜓点水一般。又有点凉,冰凉的。他曾以为所有人的嘴唇都像自己那样,如同一张纸。但是清宣的却不是,而是像红丝绒那般丝滑细腻,质感柔顺。不可思议。
如果可以,他很想继续这种感觉,但他并不会提出这种需求。
这种需要有一半来自心灵,他不讨厌尤清宣,甚至喜欢。一半来自肉身,的确让人愉悦。
鸣夏捂住自己的右眼,觉得有点发烫。
“怎么样,我赢了。暑假你可得听我的了。”他在笑。
鸣夏摸索着的去摸清宣,而后准确的抓到了他的手腕,他说:“躺下吧。”
清宣跑到了这个被窝里之后,就把自己的被子丢在了一边,再也不进去了。两个人挤在了一个被窝里。但是被子并不小。两个人通过被子传递给彼此体温。
鸣夏一只手搭在了清宣的腰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故意的。
清宣就顺势拉住了那只手,他特别喜欢挠他的手掌心。
“我可以摸你身上的泪痕吗?”——泪痕就是那些疤痕。
虽然鸣夏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摸的,但是却没答应也没拒绝。在清宣看来就是默认了。清宣一颗颗解开鸣夏上衣的纽扣,让衣服扔到了一边,然后伸手摸过去,他身体好热。一个人靠近一个人,就是这么发烫。
“摸它们干嘛。”鸣夏问。
“好看。”
“很丑。”
“你太年轻了,不懂。”
清宣说的话未免有点好笑,鸣夏问:“难道你很老吗?”清宣的手正抚摸着他的腹部的那处,是一个细条型的伤痕,有点像鞭子造成的。
“这不是伤痕,而是独特的花纹。而且每一个都不一样。‘那是我们的,而且只是我们玫瑰园中的玫瑰。’”(注1)
清宣想,如果自己不曾触碰。那么鸣夏每次照镜子,或者摸到的时候,想到的一定是宋远。
但是如果有今天,或者以后,他就能够将记忆覆盖。这样鸣夏以后看见会第一时间想起他,也许还会笑出来,也就会开心一点,至少不讨厌吧。
而且,他真的不讨厌,也很想摸,不是因为是伤痕,而是因为是鸣夏。
鸣夏听着,心里感动,但还是在心里骂他是臭狐狸。说:“你快要打动我了。”
“快要?难道现在还没有吗?”
其实已经了。
“我这样,你会痒吗?”清宣问,但是手还是没歇着,并且摸起了胸口那处。
“不痒,我不怎么怕痒,如果不是故意的。”
“那真是可惜了。”清宣语气沮丧。好像就希望鸣夏痒痒似的。
“你怎么这么坏。”
“你第一天知道啊~”
“不,早就知道了。”
清宣摸着他的心跳,十分有力,叮咚作响。“你很健康。”
“我想也是。”
“所以可以做点年轻人做的事。”清宣又有了坏主意。
怎么说着说着又听不懂了呢。“什么年轻人做的事?”
清宣摸到了鸣夏的头,然后把头拿过来,咬着耳朵秘密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所以我们大家都听不到,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你又喝醉了。我不做这个。”鸣夏脸红的像个包子,都散发蒸汽了。
“我不信,年轻人都做,你没做过~”清宣轻说,声音有点甜,让人头皮发麻。
“没。”
“骗子。”清宣猜他现在一定很难堪,是时候添油加醋了。他开玩笑说:“要不我现在帮你。”
“不用。”然后鸣夏把身子转了过去,不理他了。恨不得把头埋枕头里。救命!真的受够了,臭狐狸。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清宣想试着把他哄回来,但心里还是看热闹的心情。但是鸣夏却不动,其实鸣夏不是生气,他是害羞得。
“哎呀,小祖宗,怎么啦。怎么还哄不好了呢?不会这么纯吧。”事实证明,就是这么纯。清宣感觉自己伤害了一个孩童般的心,自己有罪。这可怎么办……
“我要睡觉了,我困了。”鸣夏撒着谎话。
清宣也知道,“可是我还摸完呢。”
臭狐狸,不要脸!“你摸个屁,还有哪没。”
“摸”字还没说完,清宣就抢答到:“下面。”
“你滚远点。”然后更不理他了。
虽然听说男生之间总会开这种玩笑,但是鸣夏自己还接受无能,而且把衣服穿上了。
但是太黑,根本扣不准扣子,可是他又不想看见尤清宣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自己的脸红,好像自己输了一样。
清宣听见了他找衣服和穿衣服的声音,知道了他在干嘛。“扣不上吧,我来帮你。”
然后开始帮倒忙,实际是趁着黑,轻掐了一下鸣夏肚子上的肉。诡计得逞√
“你掐我干嘛?赶紧走,不要你帮。”
“错了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清宣认真地帮他了,但是也不是完全认真,而是将下巴靠在鸣夏的肩膀上,以环抱姿态帮他一个个扣上了,不过鸣夏已经没心思注意这一点了。
鸣夏抱怨:“好了,快睡吧,服了你了,你真能折腾人。”鸣夏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摸了,当然这个发誓没什么用。
事实证明,只要清宣想,什么东西他都有办法得到,包括这个。
其实清宣的目的就是折腾他。“好。”他说。反正以后还有不少时间,以不同的手段折腾。
两个人睡一睡,又睡一起去了。相互靠的很近,明明没有多冷,却像相互取暖一样挨着。也许取的是另一种东西吧。
注1:此后句来自艾略特《给我妻子的献词》
不过鸣夏没读过这篇,不知晓其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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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尤清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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