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药研颔首,目光看似平静,却带着审视的锐利,直直投向总司。
“那么,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解释的吗?”
一股熟悉的警兆猛地攫住了冲田总司的心。
不好,坏事了。
过去在新选组捅了娄子时,土方副长就是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的。
怎么回事?药研明明是他冲田总司的刀,怎么行事作风越来越像土方先生了?
糟糕啊糟糕。
不不,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是追猎上弦鬼时擅自失联,导致两位柱身受重伤?
还是孤身一人深入险境,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啊……
多半是后者吧。
毕竟药研是护主的刀啊。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来不及深思熟虑,不,或者说,以他的性格,就算有时间权衡,最终的选择也只会是拔刀冲进去。
他向来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若非那只鬼的援手,他恐怕真要永远陷在那座诡异的无限城里了。
当然,根据后来那只鬼所告知的消息,他大概率会被无惨恐惧的扔出去就是了。
总司的眼神心虚地四处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敢与药研对视。
药研抬手,推了推不知何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一道冷冽的白光倏然划过镜片。
感觉压力好像更大了……
总司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
看药研这副架势,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看来您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
药研注视着总司额角不断沁出的汗珠,直到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求饶之意,他才满意地开口。
“我……我不该一时冲动,不该擅自脱离队伍,不该将自己置于险境而不顾……”
总司蔫头耷脑地认错。
药研满意地点点头。
大将什么都好,就是一旦投入战斗,那股疯劲便如同脱缰野马,谁也拉不住。
大和守安定不愧是大将的刀剑,在战场上的表现如出一辙。
现在情况还好,敌人太弱,大将并没有太过上头。
但若是日后大将有了本丸,难道每次出阵都要让同伴们提心吊胆吗?
万一前方是时间溯行军精心布置的陷阱又该怎办?
这种坏毛病,必须趁早纠正。
这边的总司如同一只被捏住后颈皮、动弹不得的猫,正接受药研的“谆谆教诲”。
另一边蝶屋内的两位柱,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蝶屋。
蝴蝶忍在大发雷霆。
“即使您是柱,也请您务必遵守医嘱!否则,就别怪我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又粗又长的注射器,针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足以让任何不安分的病人瞬间噤若寒蝉。
炼狱槙寿郎怒气冲冲,却又十分“识相”地放下了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酒壶。
这小丫头真是什么也不懂,对于刚经历恶战的男人来说,美酒就是最好的止痛剂!
但是……
他瞥了一眼那能轻易戳穿木板的针头,最终还是悻悻然交出了让队士偷偷买来的好酒。
他才不是怕打针!
只是……只是给后辈留几分薄面罢了!
天元在一旁发出无情的嗤笑,随即牵动了腹部的重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他的伤势也没比槙寿郎轻多少,腹部那个巨大的创口存在感极强,若是再大上一圈,肠子恐怕都得流出来。
“呜——!”须磨见状,顿时手足无措地哭了出来,绕着天元的病床团团转。
“天元大人……呜呜天元大人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都怪她们没能及时赶到救援呜呜……
“咚!”槙於一记爆栗敲在须磨头上,“安静一点,须磨!天元大人需要静养!”
就算赶到了也无济于事啊笨蛋,连天元大人都不能战胜的敌人,她们去了只会让天元大人分心。
“你们两个声音都太大了……”雏鹤慌忙捂住她们的嘴,对着眉头已然高高挑起的蝴蝶忍连连赔笑。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天元大人安心休养啊,须磨、槙於!
香奈惠在一旁宽容地笑了笑,“阿拉,我理解你们担忧的心情。但无论多么焦急,音柱大人此刻都需要静养才能恢复哦?两位柱大人,这次都太过乱来了呢。”
一个断了三根肋骨,胸口开了个大洞,还伴有重度脑震荡,能站起来全凭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和呼吸法硬撑。
另一个除了腹部的重创,还有满身零零碎碎的伤口。
真是的……正是因为连柱都会遭遇如此致命危险,她才更不愿让忍也加入鬼杀队啊。
即使是她,也有无法割舍的私心。
忍那孩子,天生腕力不足,无法斩下鬼的头颅。
即便现在她找到了利用紫藤花毒素灭鬼的方法,所要付出的艰辛,也远超常人百倍。
身为姐姐,怎能忍心看妹妹承受这般苦楚?
然而,这是忍自己选择的道路。
她这个姐姐,唯有陪伴她一同走下去。
此刻,倒是格外羡慕那位无论何时都元气满满、华丽张扬的音柱大人了。
“华丽的我就算是受伤,也必定会华丽地痊愈!安心吧,我可爱的妻子们。”
即便躺在病榻上,宇髄天元也不忘向他的三位爱妻抛去一个华丽的眼神。
“天元大人……” 雏鹤、槙於、须磨的脸颊悄悄飞上了红晕。
一旁的槙寿郎简直要被这满屋子的粉色泡泡腻歪得快要吐出来。
他也是有妻子的人啊!
但他可从来没跟瑠火这样黏黏糊糊过!
要不是怕瑠火忧心,他根本不会乖乖躺在蝶屋!
甚至连受伤的消息都严密封锁着家里。
这是他成为柱以来,第一次受如此重的伤。
瑠火身体本就不好,绝不能让她知道。
杏寿郎那小子更不用说,肯定瞒不过瑠火的眼睛。
若非药研那孩子当时做了紧急处理,他和音柱恐怕就要永远留在吉原的花街了。
那恶鬼的毒素千奇百怪,但毫无疑问,这是他遭遇过最猛烈的一种。
槙寿郎并非没斩杀过下弦之壹,然而上弦之陆与下弦之壹仅差一位,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
必须尽快向主公大人详细禀报。
如今的鬼杀队,尚不具备正面对抗上弦的实力。
说起那两个可恶的上弦之陆……最终竟是被总司那小鬼斩杀的!
说起总司……
“那小鬼……人呢?” 槙寿郎表情阴沉地开口。
从那种鬼地方出来,却连个像样的解释都不给他们?
“总司的话,我已安排他执行新的任务了。”
一道春风般温润的声音传入蝶屋。
“主公大人!” × N
“无需多礼,我的孩子们,此番让你们受苦了。”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带着深切的关怀与自责。
“此次的伤亡,我应负最大的责任。是我……操之过急了。”
“您怎能这么说!是我们实力不济!”
宇髄天元激动地想要坐起,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如果我们当时能提高警惕,区区上弦——啊疼疼疼!”
殷红的血迹迅速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开。
“天元大人!” 雏鹤、槙於、须磨齐声惊呼。
蝴蝶忍额角的青筋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看着几乎要将针头怼到他身上的忍,天元识趣地闭上了嘴,乖乖躺好。
“我也赞同主公大人的看法……或许,该给现在的鬼杀队一些时间……稳步前行更好。”
槙寿郎意有所指地说道。
鬼杀队的下一代不乏天才,如今欠缺的,正是成长的时间。
“那么,您亲临此地,是准备为我们解惑吗?” 他转向耀哉,目光锐利。
解释药研的真实身份,以及总司那谜一般的行动。
“正是如此。” 耀哉的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微笑,“我正是为此而来。”
“不愧是药研,把事情都丢给耀哉去解释真是太方便了。”
总司坐在蝶屋外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惬意地晃悠着双腿。
春日正午的阳光温煦而不灼人,高处浓密的枝叶筛下斑驳光影,舒适得让人昏昏欲睡。
树下来往的队士们,竟无一人察觉他的存在。
“如果他连这点都无法替大将分忧,那便失去了合作的必要。”
药研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无情。
“真是严格啊,药研。接下来我们反而要避开那些上弦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有哪个倒霉蛋会撞上他们吧?”
毕竟上弦鬼们现在都被勒令安分守己了。
“您确实下了一步好棋。”
药研不置可否。
谁能想到,珠世夫人当初的一句玩笑,竟然会化作现实?
“那么接下来,您总算可以好好领略一番这个时代的风光了吧?”
此前,总司如同被什么无形之物追赶着,疯狂地猎杀恶鬼,追寻无惨的踪迹,甚至连前世可能尚存的故人都无暇寻访,更遑论静心感受这个时代。
“要说享受,等彻底消灭无惨,回到现世岂不更好?那边的娱乐可比这里丰富多了。”
即便穿越前只有八岁,那个繁华世界的记忆碎片仍在他心中熠熠生辉。
“不过,你说得对……”
总司的目光望向远方,“有些风景,唯有这个时代才能得见。”
在那并不遥远的未来,再想拜访故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陪我一起吧,药研。”
“那是当然了,大将。”
耀哉:药研的身份是神明哦。
槙寿郎:……即使是糊弄,也请拿出些更令人信服的说法,主公大人。
耀哉:^_^
……
经过这样那样一番解释之后。
槙寿郎:竟然与吃过人的恶鬼合作……那小子,有作为“柱”的自觉吗!
天元: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华丽的举动……总司那家伙,是认真的吗?
槙寿郎:那想必那小子也做好出事之后切腹谢罪的打算了吧。
耀哉:不,这并非合作,仅仅是……那只鬼在进行他单方面的赎罪。鬼杀队,并不会提供给他任何帮助。
槙寿郎:呵,赎罪的鬼,简直要笑掉我的大牙。
天元:既然主公大人这么说了,我就姑且华丽的期待着吧。
耀哉:此事干系重大,还请两位暂且保密。
槙寿郎/天元:遵命,主公大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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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要被训了,两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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