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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昭狱

卫青弦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住了男子可怕的伤口。

李彻高出她大半个头,卫青弦只好扬起头,黛眉杏眼,粉嫩的嘴唇紧闭着。

“府中阴气横行,若是还想让李大人安眠于地下,府宅近半月都不能再添杀戮。”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公开阻拦自己,李彻目光沉沉地看过来,眼神和看死人没什么两样。

“找死?”

男子气场很强,说话的时候,眼神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直剌剌地刺过来。

卫青弦额头一滴豆大的汗珠滑落脸颊。

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因为无父无母,从小被师父师兄关爱,加上天资聪慧,没吃过什么苦头,更没经历过什么事情,遇到过什么凶狠之人。

欧阳靖生怕李彻一时兴起,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连忙捂着胸口,道:“这些个婢女死了就死了,你私下看着办就成了,卫姑娘是贵客,你不要唐突了人家。”

李彻冷笑一声,收了刀。

卫青弦缓过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任务对象——李彻。

十八年前,安国公流连青楼,和花魁生下一子,老夫人得知后,觉得有辱家门,便替花魁赎了身,改嫁他人。李彻则被接入府中,由婢女带大。本来这消息被老夫人封锁的死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朝中那些个御史得知,安国公被弹劾遭贬,琅琊李氏徒然蒙羞。

李彻便被彻底视作不详之人。

在他十岁那年,被送进道观,也是任由其自生自灭,可是这孩子天资聪颖,通过武课,考入北司狱。因为断案神速和手段残暴,迅速当上了典狱长,拿着块白玉来寻亲,这下天下皆知,李府是不认不行。

大梁国士族势大,高门门风严密。像李府这样的显贵家族,不是累世清官,便是鄙薄武职,从来没出过一个这样的人物,双手沾满鲜血,成天舞刀弄枪,行事又诡谲至极。

欧阳靖看不惯是真的,整个李府怕他也是真的。

而卫青弦此行,表面上替李大人设坛超度,实则保李彻性命无虞。

有谁能杀他?

临行前,师傅只说,此人命中带贵,死不得,要她拼尽全力护他。

-

青林峰净土观

马车停在巨大的青铜舍利塔旁,男子拴好马绳,又不紧不慢地喂了两把麦秸,过路的三两僧尼朝他问了声好,他都一一投以淡然的神情。

夜幕将近。

推开一扇略微古朴的大门,里头灯光昏暗至极,一位衣衫简陋的老者端坐床边。

他持着一个打坐的姿态,年迈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位远离世间的神仙。

“师傅,师妹此行会不会有些过于凶险了?”净土观的道长擅长通古鉴今,卫谭生在年轻一辈中更是佼佼者,问出这话,想必是预见了些什么。

老者不喜言辞,平日里论经讲道只求意赅,常常能清楚地洞见人的过去与未来。

“菩提树下本无因果,各人自有各人造化。”

修习道鲜少有再度归观者,有的任务失败沦落市井,有的贪恋俗世繁华不愿回归。

卫青弦自认为和净土观结缘不浅,势必是要回来的。

不过眼下成功留在李府才是上上策。

丫鬟给她安置了东厢房一间客房,离李府那些个小姐公子倒是不远,显然欧阳靖很乐意看到儿孙辈“步他后尘”。

卫青弦也不白住,左右离开坛的日子还有些时间,一下午晃悠来晃悠去,竟也晃到了婢女们住的地方。

刚死过人的地方,没人想沾上关系,但凡是挨着小青住的其他婢女,也争先恐后的想换房间,等到卫青弦来这里的时候,早就是人去楼空,连个像样的目击证人都寻不到。

安国公是朝廷重臣,府邸修的自然也是大气磅礴。婢女们住的地方在西厢房的后院,两人一屋,院前几颗桃花林,开的格外茂密。

起初卫青弦并没有注意到树下的人影,只听地女子低语,稍微走近仔细听着,才发觉说的是小青这事。

“你别害怕呀,小青死了是她的业报,你在这里怕什么?”

“小青是因为勾搭李大人才死的,我...我...”

"别支支吾吾的,你不就是想说,你和她一样!"

眼看着心事被拆穿,婢女猛地抓住另一个人的衣袖,“玫姐姐,你可得救救我!”

“谁!”

一声沉重的男声将两人阻断,随着婢女们的惊吓声,桃花树下很快没了身影。

银色的刺眼的光芒闪进卫青弦的眼眸,锋利的刀锋横亘在她脖颈前,离得太近了,近到她垂眸便看进了自己惊恐的瞳孔。

男子黑衣依旧,凌厉地眼风扫过来,吓得卫青弦一哆嗦。

“不是我!”她连忙否认。

男子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听见,拿刀的臂膀像铁一样给以坚硬的压迫感。

卫青弦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不久前的男子手起刀落的血腥画面,情急出声:“李彻!”

他顿了一下。

很多人都在临死关头喊他全名,朝他大吵大骂,骂他嗜血成性不得好死,骂他毫无人性滥杀无辜。

卫青弦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不对。

心中警钟大鸣。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只手情急举起,“大人明鉴,我发誓我真的只是路过,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

一袭青纱堪堪遮住纤弱的身形,因胆怯而垂下的头颅,露出一截白皙姣好的脖颈,勾的人想在此处抹上绚丽的红。

方才什么景象,他当然清楚得很,只不过这道仙不请自来,一路鬼鬼祟祟,似乎也是另有所图。

他十二岁进北司狱,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摸爬打滚六年,凭得当然不只是折磨人的手段,他天生敏锐,善于观察,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他总能轻松察觉。

面前的女子初来乍到,却显示出对李府格外的好奇,与其说是受邀来设坛做法,倒是更像来寻什么的。

“哗——”

长刀入鞘。

卫青弦长呼一口,泄了气般垂在地上。

“多谢大人。”

李彻呵了一声:“别着急谢。”

“道仙对府中婢女的死,似乎很有兴趣。”他将长刀背在身后,言语中意有所指,“听闻净土观道士通晓过去未来,不知可否北司狱走一遭。”

这你都知道

卫青弦愣住。

男子冷眼看过来。

“道仙不愿意,在下倒是也不能强求。”李彻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卫青弦便猜到他狗嘴里定是吐不出象牙,连忙点头,生怕他说出那几个字,“愿意愿意,能为李大人效劳,小女子三生有幸,祖坟怕是都冒青烟了!”

“道仙还有祖坟?”

他这话一出口,显然是调查过她的出生。卫青弦被亲生父母扔在道观门口,道长见她实在可怜,这才收容进道观。不过这段往事知道的人很少,李彻一天之内便查了出来,可见北司狱的情报网络已经是无孔不入的境地。

卫青弦呵呵两声,“李大人真是幽默。”她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也很少有人直接了当的拿她身世说事,李彻这样毫不留情,定然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北司狱有专门的马车,四头宝马拉动,青铜琉璃伞,车身印着北司狱的独特标志。

对于独特的事物,普通人尚且七分好奇,卫青弦头次下山,定然十分还要多出二分。

刚往前走上一步,熟悉的冰冷武器又割断了她和马车的距离。

另一个身着软甲的宿卫掷地有声地跪在李彻面前。

“去诏狱。”李彻言简意赅,一个眼神都没给卫青弦,掀开帘子径直坐了进去。

卫青弦往后一望,瞧见了一辆姗姗来迟的木马车,明白了自己的归宿。

她尴尬地收回手。

因为是午后,坊市开关,路上行人匆匆,卖各式玩意的都有,不过远远的看到北司狱的马车,都十分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卫青弦拉开帘子看了看,不觉有趣,又坐回来思索着。她有卜卦鉴古今的能力是不错,但前提是必须要活人,且知晓过去容易,预知未来却是件极难的事情。透露天机向来折人阳寿,不是必要关头,绝不能滥用。

马车停到了一扇铁门前,和卫青弦先前所想不同,左右两边的各只占了一个宿卫,皆黑甲长戟,神情过分严肃。

卫青弦跟在李彻身后。

“典狱长大人。”从里头小跑出来一个差役模样的人,细长的眼睛瞥了眼卫青弦,欲言又止。

“说。”

“大人,那厮方才疼晕过去了。”

李彻嗯了一声,下巴往后侧了侧,给到卫青弦一个明显的信号。

“我会跟紧的。”说罢又往前移了一步,险些撞上李彻后背。

诏狱是大梁太祖皇帝所设,最初是为了追查巫蛊案件,后来太宗皇帝罢其兵,作为北司狱的专属牢房,设于城东山脚下,凡是羁押待审、重要人证都会被关押在内。

这里地势低洼,本就积水,又背阴,常年潮湿。

三人的脚步声充斥着悠长的走廊,水滴自两侧有规律地砸下,汗臭味、尿骚味、屎臭味混合在一起,酝酿出难以言喻的气味。

卫青弦险些作呕,不得已捂住口鼻。

忽地旁边传来男人低声咒骂的声音,“李彻!李彻你残害忠良,你...你不得好死!”

“秦大人。”李彻停下脚步,卫青弦猛地撞上,痛呼出声。

“你贪赃枉法,私吞江南税粮,又暗通军火买卖,证据确凿。”李彻冷哼一声,“与其在这里同我耍嘴皮子,不如早日交代同伙,给子孙谋个出路。”

兵部侍郎秦石岳被人告发卖卖军火,李彻奉旨清查,又牵出他私吞钱财,勾结朋党,意图谋反。

只不过他一个臣子谋反,定然是背后有靠山,当今藩王十人,除了东海王、长沙人、成都王是皇帝同胞,其余大多是异母兄弟。

大梁国皇权式微,太祖太宗皇帝都热衷于权衡藩王和士族。不过如今圣上九岁登基,朝政归萧太后把持,萧家百年士族,又是外戚,自是压藩王一头,藩王们处处受打压,耐不住性子谋反也是情有可原。

眼下难题就是秦石岳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和几个藩王交情都不错,又死咬证词不放,诏狱各种刑罚使了个遍,没有证词定不了藩王的罪。

那人咒骂了一声,又昏死过去。

卫青弦看不清那人身上到底多少伤痕,听声音只觉得异常嘶哑,定是未曾进水又过度嘶吼所致。

“愣着干什么?”见后人没跟上,李彻冷声低斥。

这里面吓人得紧,男子语气也毫不留情,卫青弦顿觉自己身处十分危险之境地,大着胆子揪了揪男子的衣袖。

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大人,其实我能力一般,可能帮不到你,我能不能先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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