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好吗？”
托马目送香克斯走出神里府，回身面向神里绫华。
“米娅说过这位四皇为人豪爽大气，却不太管事。他来此只乐衷于冒险，见识新鲜事物，即使已经知晓稻妻现状。”
“听上去不是直接拜托他参与反抗，就会帮忙的类型。我们对他也不甚了解，没有能与之交易的筹码，还是静观其变。”
“我明白了，小姐。”
香克斯走在林间小道上，还有些不可置信：“居然真的结束了……亚当，你说你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介绍我的？”
“大概是因为，稻妻已经混乱到你随便走走都能遇到事情，何况你们这种类型的，对计划都听不了一点。”
“哎，很了解嘛，果然艾斯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船长。”
“总的来说你们半斤八两，各有各的糟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嫌弃了啊。”香克斯理直气壮的接下这句吐槽，“嗯，我们去找人吧！”
“谁？”
“就是刚来稻妻城遇见的，被官兵追的那家伙啊。”
“你说荒泷一斗啊，要是你俩凑一起，阿忍会很头痛吧。”邦布绿圆圈的眼睛眯成缝，“有意思。”
“走，我带你去。”
“噢！”
彼时，荒泷一斗正带着小弟被久岐忍训话，三个小弟排排站最后，一斗抱着双臂眼珠子乱转，就是不看前面。
“老大，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今天已经是二进宫了，我希望我一天不会去奉行所第三次。”
“哎呀阿忍，你就不要啰嗦了。我才刚找到我们的神之眼，不知道哪个没眼见的居然把本大爷的嵌在最下面！”
“老大！”
久岐忍皱起眉，余光却瞥见一个人正往这边走，身旁还跟着只白色小玩意儿。
她是特意把荒泷派带到稻妻城外的郊区才开始训人，附近也没有其他人。
谨慎起见，她收声没有再说话，放任荒泷一斗不服气的嘟嘟囔囔。
“好久不见，忍小姐。”那只白白软软好像玩偶一样的东西跳起来挥手，“还有荒泷派的大家。”
“哈？明明本大爷才是老大吧，为什么只喊阿忍啊！”荒泷一斗都没有回头看就先开口抱怨。
“一斗先生的关注点还是那么奇怪。”
“……话说你们是谁？”
“我是亚当，还记得我吗？”
“亚当？！亚当不是米娅身边那什么，很酷的什么A、阿管家吗？”
“是AI管家。”亚当炫耀般在几人面前转圈，“看！小姐给我买的新身体！”
“喔哦哦！看起来超级棒啊！”
久岐忍忽视已经兴奋起来的自家老大：“那这位是？”
“我是香克斯，来稻妻城完成委托，顺便交个朋友。”
“朋友？你认识米娅吧，米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荒泷天下第一斗、荒泷天下独尊一斗、荒泷、唔啊！阿忍！”
“抱歉，别听他说的那些。”久岐忍收回痛击了老大的手肘，“他叫荒泷一斗，是荒泷派的老大，我是二把手久岐忍。”
“虽然不清楚你的委托内容，不过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没关系，委托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可是打算尽情玩闹的。”
香克斯笑着被一斗拉去介绍小弟们，久岐忍低头看看面前的邦布，问它：“米娅不在吗？”
“只有我跟着香克斯先生，小姐现在正在前往璃月的船上。”亚当抬头向她解释，“忍小姐可能不知道，小姐组建了一个海上冒险家协会，香克斯先生就是其中一员。”
“嗯？她不是一直和你两个人在冒险，莫非有什么麻烦？”
“未雨绸缪而已，前些年小姐遇见个身世很麻烦的同伴。”
久岐忍挑起眉有些惊讶，随即颔首：“我明白了，如果以后真闹起来荒泷派也会帮忙的。”
“老大肯定也、”
说到一半，后方忽然爆出一阵狂笑与啪啪鼓掌声，震得她话都吞回去了。回过头，就见自家老大正在表演倒立吃面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旁边香克斯趴在地上笑个不停，还不忘给他鼓掌：“好好！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哈！”
久岐忍：谢邀，已经开始觉得丢人了。
“不是……老大你从哪儿弄来的面条？”
“我试试，给我也试试！”
“？？？”
久岐忍看向香克斯的目光都奇怪了起来，这种令人头痛的感觉分外熟悉。
不过这种程度在荒泷派也只是小打小闹，她放任了几个人把那碗面条霍霍完。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上道啊，我们一定很合得来。”
事后，一斗猛击香克斯的后背，而香克斯不动如山，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俨然一副挚交好友的架势。
“身为荒泷派的老大，这稻妻城本大爷都能闭着眼睛走！来来来，带你去玩点有意思的！”
一斗自认是所有人的老大，初次见面当然要搞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于是大手一挥，就指使荒泷派其他人去采购食物，自己则带着香克斯和亚当买些玩乐用的东西。
两人在稻妻城一边逛一边混插打科聊得火热。
忽然，一斗停在小摊前，盯着摊上的颜料沉思。
“你想要这个？”
“是啊，我在想……”他举起双手，大张着放在自己头顶的双角旁，“我这角看久了会不会有点腻。”
“不会啊，赤红色的角多好看。”
“那当然！本大爷的角也是天下第一！不过，我想要不要把它涂成彩色的，再绑几只鬼兜虫……”
“老板，所有颜色的颜料全都来一份。”
香克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非常有兴趣。
二十分钟后，久岐忍采购完让其他人先带食材回去，自己则因为放心不下而在稻妻城内找人。
她找到了，但希望没找到。
那两人堆在街头，一斗盘坐在地上跟小朋友猜拳——从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来看已经输了很多次了。
香克斯笑得手抖，还坚持拿着笔往他角上涂颜料。
久岐忍发现他们时，香克斯正好画完，还颇为好心的捡片纸壳扇一扇，让颜料更快风干。
“真不错，酷啊！”一斗照照镜子，心情开始放晴，“等会儿再抓两只漂亮的鬼兜虫绑上去，就完美了！”
亚当唰搬过去整盒鬼兜虫：“我这儿有，你挑两个我帮你绑。”
看着一斗当真挑选起来，时不时举到头顶比划，久岐忍深深叹出口气，抬脚准备走过去。
就见亚当掏出亮紫色布带，用以捆绑被挑中的鬼兜虫，嗯，蝴蝶结。
久岐忍：……略感疲惫。
“香克斯先生来试试这个吧。”螃蟹头套套上脑袋，艳红夺目的颜色与过于智慧的眼神使其瞬间成为整条街最靓的仔。
“这、这个……”
香克斯满脸震惊，就在久岐忍要为他打抱不平时，他却掷地有声的喊出：“超棒诶！！”
“……”
三倍头痛！！
久岐忍猛掐眉心，直接转身离开。
凭她以往的经验，这还只是个开头菜，但她并不想过去阻止。哪怕是想象自己和他们站在一起，都完全做不到！
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
神里绫华今日还算空闲，能够上街散散心。走过木漏茶室附近的小木桥，前方便喧哗不已。
她有些好奇，挑了个人不那么多的方向向里望去——
奉行所的几位同心背对她站着，身旁三个小孩哇哇大哭，家长哄也哄不住。
“……什么叫抢，本大爷明明是光明正大赢回来的！况且这小鬼自己撞上来，摔个屁股墩哭了，怎么就变成是我欺负的了？”
荒泷一斗双角染成彩色，两边各绑一只鬼兜虫，面对同心振振有词。只是气势略有不足，显然孩子会哭与他并不完全无关。
他此时的头发还有一半是红色，结合地上空荡荡的小份颜料盒，大概是因为颜料不够被迫终止。
从绫华这个距离望去，仿佛他被人兜头敲闷棍滋出血来，黏黏腻腻，又瘆人得很。
而那位她报以重望的四皇，名震四海的大海贼，比一斗还像搞笑角色——充满［智慧］的螃蟹头套，两只钳子上颜色不一的鬼兜虫，真可谓大红大紫。
旁边排排站着浑身上下都被染成绿色的亚当，甚至还是荧光绿。
绫华：……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不，香克斯先生是神里家的贵客……应该借由这个解围的机会……
她艰难的转动大脑，试图做些什么，然而眼睛已经被如此歹毒的配色重创，嘴角更是小幅度抽搐，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
视线只好聚焦在螃蟹头套上，红红的，不甚聪明的黑眼珠朝上转，
忽然，那代表眼珠的小黑点正对了她，说：“嘿，要来份蟹黄堡吗？”
“？！”
绫华倒退一步，赶忙将幻象赶出大脑。可即使耳朵已经听到同心要把他们带回奉行所接受教育，身体也还是拒绝与他们扯上联系。
最终，在与香克斯的目光险险交接时，她下意识遁走了。
两人一AI终成进狱系友人。
奉行所的同心收缴了他们那些创死人的装备，将他们扣留在所里，并告诉他们要被扣留半天。
其他不提，午饭提供的猪排饭还怪好吃的。
傍晚，久岐忍来接人，与她一起的还有托马。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奉行所啊，香克斯先生。”
“噢，托马。”香克斯快走几步，视线已经盯上他手里提的酒。
“哈哈哈哈，香克斯先生目标明确啊。我听说荒泷派要举办欢迎仪式，就带了礼物过来。”
久岐忍抱起双臂：“是我让他不要放你们出来的，反正只是扰民，关不了多久，就当吃个教训。”
“嘁，这地方本大爷都来腻了。”
“老大，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问过这里的同心，那几个小孩全都是被你们吓哭的吧？”
“这、都是那些小鬼胆子太小！不就看了我一眼吗？”
“要不你就呆在这儿吧。”
“诶，别、阿忍！说好了今晚给香克斯举办欢迎会的！”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其他人还等着我们呢。”托马站出来打圆场。
然而其他人都发现，除了一开始的对视，托马都没有把视线停在他们脸上。
亚当扒在香克斯肩上，跟他咬耳朵：“他憋得很辛苦吧，没准在脑子里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是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笑得不行，他还能保持微笑，真厉害。”
“阿忍完全不笑，那不是更厉害。”
“……”他们齐刷刷看向神情骄傲的一斗。
“老大，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光是来接你们就已经尴尬到笑不出来了。”
且不论久岐忍是如何保持镇定和这群色彩鲜艳的家伙一起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注视下回去。
早早被打发回去的荒泷派小弟们已经临时找了片空地，架好火堆，处理好食材，又打包回来不少菜品。
正巧托马带了不少好酒。
宴会开始了！
篝火、美食美酒、尽情欢唱。
此后，香克斯开始了狂欢。
白天跟着一斗到处乱逛，打牌、斗虫、跟小朋友比赛，晚上和荒泷派开宴会，偶尔托马也会带着酒过来。
直到香克斯某天看见稻妻城的百姓似乎聚集在一个地方——
“据说已经收缴到第一百颗神之眼了。”
“诶，被绑着的那个，是不是神里家的家政官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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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二把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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