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冒出了鲜血,温莱看着那只撕裂了翅膀的虫子还锲而不舍地追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散发着蓝色的荧光,黑色的发被金色的长发代替,宝石蓝的尾巴散发着流光。
蓝色的眼睛愤怒且有着一丝的安定,在空中的时候他是慌乱了,真的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可是现在这里是大海!是他的主场!
【Это,Моядомашняяигра.】(这是我的主场。)
空灵愤怒的声音穿透海底,鱼群在暴躁,他们晃动着鱼尾朝着一个方向游过去。
王在愤怒!
海水这一刻是没有流动的,一道水流化成锋利的锥子穿透了虫子的大脑,无声无息的尸体沉入大海。
他抬起头看着那一双震惊的眼睛,因为人鱼的出现一切都有了光,黑暗的海层被蓝色的荧光照亮。
掌心一阵酥麻,白瑞年动了动手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水母,而刚刚正是这只水母用带着毒的触手攻击了他。
人鱼一个鱼尾摆动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人鱼轻轻地抬起了他的那只手,流光带走了他手上的伤痛。
小水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一旁垂头丧气等待批评,人鱼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触手看向正看看着他的鱼群。
【Этомойдруг.】(这是我的朋友。)
这是白瑞年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这是白瑞年在海边见过的面孔,这是本应该出现在传说中的生物,而这,是他的小鱼崽。
人鱼看向不远处,那是正在沉没的邮轮,他朝着那游过去,蓝色的鱼尾后跟着大片的鱼群,蓝色的荧光照亮了这一片海域。
安冉紧紧地抱着白星目光盯着门的方向生怕那里会出现什么,她能够感受到船在沉没,她只希望能够尽早得到救援,如果没有在沉没之前得到救援那他们就被淹死了。
白星抱着安冉嘴巴扁着快要哭出来了,忽的他看见了外面有光,然后他看见了一只很奇怪的手。
接着他看见了一张很好看很好看的脸,对上视线的人鱼也愣住了,他看着白星快要哭的样子笑了笑。
温叔叔。
白星的嘴唇微微动着,就在他快要喊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一根束起的手指。
人鱼晃动着鱼尾,人鱼之力调动着海水,大批大批的鱼群托着邮轮的底部向上游,这是众人所不知道的一幕,也是白瑞年最震惊的一幕。
肩上的伤很重,人鱼好看的容颜带着愁色,他用最后的人鱼之力将邮轮破损处修补好之后便朝着白瑞年游了过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从白瑞年的眼中看到不一样的神色,那眼神依旧很熟悉。
“年哥~”
不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感觉,白瑞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面前的人鱼就变回了温莱的样子昏了过去,他赶紧抱着人发现这裤子都被崩裂了赶紧脱下外套包裹住下半身向上游去。
他们都没有救生衣海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漂浮物,白瑞年正想着怎么回去的时候底下一股托力,他看见了数百只水母正托着他们两个。
白瑞年看着怀中的人,这刚刚还是用着另一副面孔,不,应该说是本来的面孔。
所以说温莱是一只人鱼?
不,应该是这只一只伪装成人类的人鱼。
那么,原本的温莱呢?
他还是难以想象这怎么就突然变了伸手想要捏一捏这张脸,下一秒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就被一触手狠狠地抽了一下,白瑞年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撩拨着头发,他这都是遇到了什么破事!支援的队伍很快就来了,数十架飞行器照亮了这一片海域,一道光射在他们的身上,白瑞年伸手捂住了温莱的眼睛。
“老~大~”飞行器嘈杂的声音使得陈晓月的声音听着奇奇怪怪的,悬梯被放了下来,白瑞年一只手稳稳的抱着温莱另一只手攀住了悬梯。
脚下的水母依旧没有离开,它们似乎是有些不舍,白瑞年不会这么自恋地觉得这是不舍得自己,很明显是不舍自己怀里的人。
离开前白瑞年低头看了眼水母们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一上飞行器陈晓月就围了过来,她先是看见了被外套包裹着的一条腿,紧接着就是发现温莱衣服上染红的鲜血她正打算治疗被白瑞年阻止了。
“这血不是他的。”
飞行器悬空在邮轮上,士兵们从飞行器上迅速下来掌控着整条邮轮。
白瑞年抱着温莱把他放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指挑开衣领往伤口处看了眼,那被虫族咬中的地方已经愈合结痂了。
褪去了他身上的湿衣服给他换上干爽的衣物,湿漉漉的头发也被吹干,虽然伤口在自己好白瑞年也还是上了一层药。
门被敲响,白瑞年给温莱盖好被子出去,关门的动作轻的很。
“老大,此次遇难者有15人,3人重伤,也查了这船上没有发现虫族的身影,我们也调查了监控,的确是伪装成了人类。”
陈晓明心里的震惊已经让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那是恐惧,家属的哭喊声他们已经本应该麻木了可面对这些心中依旧有几分悲切。
虫族已经进化成能够变成人类的模样!或许他们的身边也有着虫族的存在。
“船上的人我们一一检查了,没有伪装的痕迹,以防万一每个人都抽血进行检测。”
白瑞年应了一声思绪混乱,这船上应该只有那两只蝶变的虫族,可惜了最后都死在海里。
“军队里面进行血检排查,这两只虫族调查一下是怎么出现的。”
陈晓明应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说道:“我们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底仓有爆炸渗水的痕迹,很奇怪的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洞口似乎被堵住了。”
他还特地看了,有几道很大的裂纹,但是并没有海水透进来。
白瑞年猜测这些或多或少和温莱有关系没有说什么,只道。
“返航之后再排查一次,此次消息全面封锁,警告这船上所以人,一旦发现消息泄露,军法处置!”
虫族进化成人类的消息目前不能够出现在星网上面,经历了一场灾难之后的人类再来一次那就是灭顶之灾。
空旷的房间四周除了白墙就是一块厚厚的什么都看不见的玻璃,他被束缚在床上,手被紧紧的绑着下半身也动弹不得。
天花板的瓷砖倒映着此时此刻的模样,本应该的模样,蓝色的尾巴上是残缺了一大块,上面的鳞片血淋淋的缺失了一大片。
房门打开了,数十名白大褂戴口罩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推着器械,锋利的刀刃泛着冰冷的银光。
他们拿着器械在他的身上比划着,冷血贪婪狂热的视线看的他恐惧,刀尖落下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上面,他看见了自己肚子上模糊一片的血色,那是什么?
哦,是自己的内脏——
他瞧见了自己的尾巴被剥离露出来了血肉和骨头,那些人在拨弄着似乎想看看这被鱼尾包裹的里面是不是两条腿。
他还看见了自己脸上都是红色,是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蓝色的眼睛被人类挖了出来放进了化学试剂的瓶瓶罐罐中。
好恐怖,好可怕!
身体很痛!
痛?
咦?为什么不疼?
他愣愣地看着上面倒映不出来任何的影子,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摸到洞更没有摸到自己的内脏,他的手没有被束缚,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尾巴不在有的是两条腿。
啊~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
小鱼崽缓缓的反应过来,他看着周围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在船上,回想着发生的那些,船上出现了两只臭虫,自己杀了一只掉进了跟另一只掉进了海里,然后把另一只也杀了。
然后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咔哒——”
门不合时宜地打开,小鱼崽赶紧把自己藏进被窝里面然后他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脑袋隔着被子被人戳了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别躲了,出来吃饭。”
没有听出其他的情绪小鱼崽试探性地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来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就和对方对上了。
“断头饭。”
闷闷的声音听得白瑞年有些不真实,他摸了摸耳朵疑惑的啊了声,小鱼崽看着直接扯开被子坐起来,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干脆一点。
“说!是不是吃了这个最后一餐你就要把我送去研究所了!”他试图让自己变得有气势能够震慑住白瑞年,最好就是要让他害怕恐惧!
可他并不知道这奶凶奶凶的样子,委屈的发红的眼睛看的白瑞年很想对他干一些不合时宜地事情。
内心虽是这么想不过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安抚这一只小人鱼。
白瑞年伸手对着他鼻尖一刮语气轻松调侃:“送你去研究所干什么?看看你几斤几两?我这么漂亮的小鱼崽怎么可能给那些货色。”
研究所的老东西不干人事,他怎么可能把他这这么可爱漂亮又娇气的老婆送过去呢?
小鱼崽愣愣地看着他嘴巴一瘪带着几声哭咽:“可,可是我不是人类~”
“人类都是残忍的,凶巴巴的,会杀鱼!”
一直以来的小鱼崽伪装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在真正暴露的时候恐惧伴随而来的是委屈,他的年龄在人类社会而言不过是刚刚成年而已。
白瑞年心疼地抱着他亲了亲他快要掉珍珠的眼睛温柔无比。
“我不会杀鱼。”
只会亲你。
喜欢你。
温柔的吻比什么都更好的安抚下了他,白瑞年见他还是有些害怕伸出手指掰拾着“我们来算算啊。”
“你这吃吃喝喝的我给你包了对吧。”
小鱼崽愣愣地点头。
“漂亮衣服裤子鞋子我都给你买了好多对吧。”
小鱼崽点头。
“还送你上学对吧。”
“还带你去玩了,见了家长,放了烟花是吧。”
“你是不是都喜欢?”
温莱皱鼻子摇头:“上学,不喜欢。”
白瑞年语塞:好吧,遇到了一只厌学的鱼。
“除掉这些,其他的是不是都喜欢,你说年哥对你好不好。”
这话说着温莱在心里过了一遍,除了上学其他的的确是很好。
白瑞年:“小鱼崽,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人伤害你,如果你不信我发誓?”
提到这个小人鱼眼睛一亮,只见一道蓝色的符号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是和人鱼签订的契约,如果你骗了我海神大人会惩罚你。”
白瑞年瞧着笑着同意了,怎么呢,自己的鱼宠着呗。
符号落在了他的眉心,白瑞年没有任何的感觉瞧着这个小人鱼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小鱼崽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和目的了?”白瑞年看着他眼睛不带一丝的贪婪和戒备尽是真诚。
温莱有些犹豫,可想到他们之间的契约还是说了出来。
“我是来自沃尔兹弯深海的人鱼,我叫塞壬——”
面前的人变幻成原始的模样,金色的长发像丝绸一样柔顺,海一样的眼睛让人沉沦,被子鼓鼓的半截尾巴晃晃悠悠出现在面前,尾巴尖尖还缠绕在了他的小腿上,地上掉下来了半块撕裂的布。
白瑞年捂着脸耳朵通红,以为是自己把人吓到了的小鱼崽有些慌乱。
白瑞年怕把鱼给弄跑赶紧解释:“啊,不是,你没吓着我,是我自己没抗住。”没抗住这美颜的暴击。
仔细看着面前的人回想起在海边的那一次见面:“没想到那居然不是梦,后面还见过一次了。”
还真是够傻逼的。
那救了自己的小人鱼居然会当做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而后面见过一次小鱼崽自然也是想到了,他捏了捏手指不好意思着:“那一次是成长期缺水而且力量不稳定控制不住人形。”
成长期这个词让白瑞年联想到了那段时间的事情,他低头看着缠着自己的尾巴没敢冒犯地掀开盖着的被子只是看着仅仅露出来的地方。
“颜色,变了。”
回想着在沃尔兹弯的那一眼,尾巴的颜色好像不是这样,是和大海很相似的颜色,海蓝色,比现在的要浅一些,就像是自己脖子上和抽屉里的鳞片。
提到这个小鱼崽低头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鱼尾手指摸了摸,不再是一开始带着的柔软,而是很坚硬了。
“过了成长期鳞片褪掉了。”小鱼崽伸手将他脖子上的项链从衣服里拿了出来,一样的鳞片不一样的颜色。
想起那带血的鳞片白瑞年就很是心疼,他伸手试探性抚摸着,虽然感觉很奇怪的小鱼崽也没有阻止。
“疼吗?”
小鱼崽摇了摇头又点头,除了那几片扯下来的其他的都是自然脱落倒也不疼。
“那那些珍珠呢?”白瑞年想起来了一些故事,人鱼的鲜血也可以是成为珍珠,那么多,哭也哭不了这么多吧。
小鱼崽:“哭出来的呀~”
白瑞年:……好吧,这是一只娇气爱哭的小人鱼。
小鱼崽把上岸的目的简单的说了一下,白瑞年大概了解了,就是小鱼崽是为了找药上岸的。
“你说的人鱼之心为什么会在人类世界?”白瑞年疑惑不解,按照小鱼崽的话这个东西是人鱼部落的宝贝,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流落到人类世界呢?
这个问题小鱼崽咬着嘴巴眼睛乱瞟明显就是不想回答,对此白瑞年也没有强迫,他看着小鱼崽现在的模样语气有些沉重:“既然如此,那么温莱呢?”
白瑞年已经大概知道温莱已经死了,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
提及这个小鱼崽的神色一下就带上了悲伤,他低着头耳鳍都失去了精神。
“他,死了,被掐死的然后沉在深海里面。”
白瑞年沉默了一番道:“喻南星还不知道。”
这话说陈述,毕竟如果喻南星知道了不会像现在这样,甚至可能会疯掉,看见小鱼崽点头白瑞年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握住了小鱼崽的手严肃着:“这件事不能够告诉喻南星!至少现在不能!”
温莱的死绝对会让喻南星疯掉,失去了理智的喻南星只会把小鱼崽当作是敌人,甚至会认为是他杀了温莱,至少得等他们找到杀害温莱的真凶又或者是让喻南星自己发觉不对。
小鱼崽明白地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回想着自己怀疑的梁清雅将这些告诉了白瑞年。
“我会去调查这些。”白瑞年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赶紧走到桌边把餐盒打开,手指触碰着餐盒的温度还好没有冷掉。
“先吃饭,这些问题我都会解决。”
小鱼崽鼻子抽了抽赶紧下床,鱼尾巴变成了两条腿就打算这样下来,白瑞年厉声:“裤子!”
“哦——”
习惯了温莱的样子对于面前这张昳丽的面孔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看多了就会发现温莱的面孔带着几分本色,这是所不能掩盖的。
饭后陈青来了一趟,他一直都很担心温莱,看见人没有什么大碍心中的担忧彻底放下。
瞧着陈青面带的疲倦和愧色,变成温莱的小鱼崽或多或少猜到了,他在房间里都听到了外面的骂声,就连现在外面也依旧有着。
“我都听说了,如果不是有人把虫族放进来我们也不会遭这无妄之灾!”
“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会怎么解决!”
“解决?你没看见那些家属的脸,那样子怎么可能好解决。”
陈青面色灰暗甚至带着死色,巨大的愧疚压弯了他的心脏,就连那身躯都感觉衰老了很多。
“陈青……”温莱张口想要安慰却说不出来。
陈青抽动着嘴角扯出笑容,这笑容要多苦有多苦,难以控制的哽咽从胸腔发出,那具站在自己面前的身体无力地弯下了身蹲在地上,掌心不断擦去掉落的眼泪。
“如果,如果不是我那些人都不会死。”
温莱看着他自知自己安慰不了他半点,他甚至能够感知到陈青内心的绝望。
悲伤的哭咽声将陈青内心的悲痛放大,从事故发生到现在有职责埋怨也有安慰,但陈青已经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无数声的道歉不知是对谁说也不知是对谁的宽慰,温莱咬着嘴唇深知陈青已经崩溃不在了。
陈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白瑞年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温莱,而温莱正看着窗外,鱼类从海中跃出带着耀眼的水珠。
“人类,真的很脆弱,也真的很残忍。”
指尖轻触着玻璃声音轻的易碎,眼中的悲怜穿透了这一层隔阂。
白瑞年顺着看过去无声的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甲板上塑料的大桶空无一物,鞋子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生物回归大海,散发着喜悦大海对它们展以开怀。
悲鸣的声响无声地在这一片海域,慈祥的大海拥抱着那最后的呼吸,给予了最真挚的祝福。
大海包容了太多,容纳了太多,这里也留下了太多。
这里留下了温莱,也留下了陈青……
白色的珍珠从脸庞滑落,知道那些珍珠是温莱哭出来的,这一次是他亲眼看见了,皎洁圆润的珍珠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瑞年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抽咽,手轻轻地安抚着他的后背。
“我们,回家吧。”
落日西沉,邮轮靠岸了,船上的人迫不及待地离开,没有人愿意再多做停留。
温莱等待着他们的离开,姜黎他们被安排上了车送回去,白星安静的已经睡着了。
最后下船的是馆长,馆长的头发有些乱,眼睛红肿却还是尽可能保持着自己的体面,在经过温莱的时候停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或许是太过悲伤在回去的路上温莱睡着了,红肿的眼睛看着就很可怜,白瑞年将他抱了下来,别墅的灯没有打开,他想起来白姨回家了,整个别墅就只有他们两个。
白瑞年将温莱放在床上打算帮对方敷一下眼睛,有力的胳膊圈住了他。
“我们很强大,受的伤很快就能恢复。”
听着这话白瑞年拍了拍他的手应着:“是。”
“我们不会轻易生病更不会觉得难受。”
白瑞年抱着他在他的发旋落下了个吻:“很厉害。”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闷闷的声音听着都心疼。
白瑞年微愣他将埋着的人挖出来直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脆弱的神色让白瑞年心脏生生刺疼。
温柔的声音轻声地询问着:“那里难受?是缺水了吗?”
小鱼崽摇了摇头,伸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很难受。”
白瑞年心脏微颤,他的小鱼崽在为人类的死亡而感到难过。
“白瑞年,亲亲我。”
怀中的小鱼崽主动的讨着吻,白瑞年伸手捂住他的嘴克制着“你知道亲是什么意思吗?”
“喜欢的意思,年哥,亲亲我——”
话音刚落交织缠绕的呼吸来的措不及防,白瑞年亲吻着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亲吻着那昳丽的面孔,亲吻着他的小鱼崽的每一分。
他的小鱼崽懂得了人类的情绪,懂得了什么是爱。
或许有人会觉得陈青完全没有必要选择死亡,觉得他悲观消极,其实从虫族上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解决,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善良。
这并不是说善良者必死,而是正因为他善良没有办法对于自己间接该死的十几条人命无动于衷,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他没有办法淡忘这一件事,他的内心也没有强大到为自己脱罪,他无法自愈自己。
小人物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命运,我也不想将他写死,可是在我想了改了数种结局我发现他必须如此。
我的文笔拙劣,或许写不出他的绝望挣扎与痛苦,同时我更希望大家可以从陈青的角度感知这一件事,认真体会这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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