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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傅岳走出了小路,去到了一处他也不知道的地点,抹黑的夜里只听见耳边浪花阵阵拍击岩石的水声,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水声一直保持着同一频率出现。
挨着草丛去到一处山壁附近,三五条大小不一的钢管从高处径直通往海底,不难看出,这是给庄园提供水资源的管道。
傅岳想走近看看,却被草地里的一块黑乎的弯树皮绊了一下,他捡起那像树皮一样的东西一看,原来是包裹金属用到的铁皮,地上还有一些螺钉和铁屑。
拿出手机电筒在周围照了一圈,顺着管道直下的方向看去,在管道大概三米高的位置,有一截水管疑似被人从外部破坏,正一个劲的往下倒水,说明有人之前从这里进去过庄园。
从这里爬进去,傅岳觉得以常人的躯体不可能办到,但幸运的是,他还记得以前当人鱼时的记忆,他在水里最高的一次成就,可以连续在风暴口形成的漩涡里逃走三次。
既然来到这里,傅岳就没做打算回去的准备。他在草地上捡了一块削开的铁皮,环在腿上藏好当凶器使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刺杀仇人的机会,自己又怎么能错过。
傅岳把手机放嘴上咬着开好灯,借着旁边的水管攀到了那口正打放水的管道前,这样的水流看上去冲击力很强,但对傅岳来说只是一次普通的挑战。过去他在海里不知道游过多少崎岖的海底地形,眼前这点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成功卡着身子来到管道内部,傅岳足足喝了好几口怪味盐水,好在水流湍急的部分都集中在底部,往上攀爬,水流瞬间分散了很多,接下来他只要沿着管道一直往上爬就行了。
钢管内的空间不大,只够傅岳卡着两个手肘勉强撑着管壁向上挪行,在整个攀爬过程中,他的双脚除了脚尖能活动开一点,帮助他往上借一点力,其余身体组织只能像累赘一样靠手肘屈缩带动前行,更不用说上边还有源源不断地水流往下冲刷,减少他和管壁之间的摩擦力
不知道竖着爬行了多久,傅岳可算见到了一条管道分支,顺着狭小的分支傅岳把脚挤进去歇了会,没一会,管道那头涌来一阵冰凉,一些异物在水流的冲击下塞在了傅岳脚边。
傅岳放开一点空间,抓了一块叶子放在鼻尖,闻起来像是蔬菜,接着脚掌又是一阵助澜,那头塞住的东西好似更多了。
感觉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傅岳便把脚缩回原处,继续往中间的大管道爬去,这时他听见刚才放脚休息的那端管道传来一阵警报声,附和着的还有人嘈杂的说话声。
“水管里好像有东西堵住了,快叫人去看看。”一个中年大叔的嗓音从管道里模模糊糊传开。
听到这话,傅岳只能加快些手脚,好在后面没多久他就顺利来到管道的横向部分。
这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但此时他的手臂已经有了酸痛感,他没想到来杀藤太次郎会有这么难。不过刺杀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是那位岛上传奇的人物。
沿着下水道摸索一段时间,摆在傅岳眼前的有四条路,一条干净没多少水渍的路,和三条不同水流程度的路,这些通道不知道能通往哪去,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离开管道的地点。
地上传来工鞋在瓷砖上的走路声,应急之下傅岳随便选了一条管道钻了过去,他知道现在如果被人发现,肯定会被人当成小偷抓住,只要让他把藤太次郎解决掉,他就立马离开。
朝那条干燥的通道俯身走了两步,傅岳发现这边的管道宽了一些,尽管不知道从哪出去,但心里莫名安心了不少。
当他刚爬到另外一个十字路口时,身后传来铁盖被揭开的金属声,紧随着就是一道刺眼的亮光。
一个维修师从台阶上走下来,手里拿着电筒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给自己壮胆,没一会他打开了地下管道的灯,整个通道瞬间明亮起来,傅岳这才看清眼前容不下人的十字管道,默默往回掉了个头。
维修管道的是工人有两个人,傅岳从井口里探出半个头另外一个修理师背对着他在地上组装一个工具包,手心里拿着一个黑色方形盒状的铁盒子,看样子是在给那个盒子上螺丝钉。
也不知道对方注意到自己没有,傅岳直接淡定地走了上去,浑身湿漉打着赤脚背对着那名工人的身后走过。
这时身后的工人感觉到同伴有些奇怪,朝傅岳嚷了一句∶
“你去哪?下面情况怎么样?”
“水管漏水,把我的衣服打湿了,我去换衣服,马上回来。”傅岳没敢回头,故作镇定往前走去。
“你走反了,我们的房间在那边,那边是少爷的房子,管家说不让人靠近。”工人手里拿着螺丝刀把手上黑盒子的铁盖拆下,往里放了些药包,脑海里预谋着计划。
傅岳定了几秒,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一个水龙头,回复道∶
“我去洗个手,谢谢你的提醒。”傅岳拿起水管浑身穿着衣服冲了一遍,从下面出来身上一股怪味。
没过多久,那名在管道中作业的修理工走了上来,地面上的同伴看了眼傅岳的方向又看向眼前的同伴,一脸疑惑问道∶
“你刚才不是去换衣服了吗?”
修理工浑身水垢,手里拿着电表和扳手,一副不解地神态回答∶
“刚才还有别的人下来修理吗?”
俩人一同看向傅岳消失的方向,路灯下只剩一截还在缓缓流水的水管,再没有别的身影。
“刚才是……闹鬼了吗?”
……
能这么顺利进来傅岳也没想到,解决了第一个难题,第二个难题又摆在眼前,他要在一个围着光是走路绕一圈都要两个小时的庄园里怎么找到藤太次郎住哪里?
避开了那俩维修工人的视线,傅岳决定先去离自己最近的房子里看看,这里占地多,里面修建的房子也多,找起来也麻烦。
傅岳挑了个门边有亮灯的屋,现在是晚上,庄园里没多少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刚一靠近,就看到几个穿围裙的女人坐在门口的亭子里说话,傅岳蹲在附近的一个墙角,身后是路灯很容易被人看到,只好原地等她们散去。
“这两天大门口来了很多记者,你们没事别往外跑跟人乱说话,管家昨天刚辞退一个爱跟外面记者搭话的员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个女性管理员对其她几个帮厨说道。
“是不是在那栋别墅做事的垌之先生,昨天早上还看到他来这拿早餐去给大少爷。在这里认真工作了三年,说辞就辞,大管家也太不讲情了。”帮厨甲指了指东南方向的别墅,众人把目光都放了过去。
傅岳顺着她们的视线往东南角看去,那边只有一座两层高的西式别墅,根据他们的推断,藤太次郎很有可能就在那栋房子里。刚想从侧面绕过去,廊道上又走出一个女人停在傅岳的上方,傅岳只好靠墙躺着躲避她们的视线。
“那是你没看热条,主人家因为这事网上说的沸沸扬扬,藤太先生还因此出面解释了两次,正因为这样,在这里上班才不允许带私人摄影装备的规定,就算是智能手机也不能用。”帮厨乙拿出一支老式手机上下无聊翻动着号码。
“你说的热条应该是少爷昏迷的事,今天应该已经是第四天了,话说真有人这么能睡吗?”副厨打了个哈欠。
“这事不知道怎么说,目前这里没几个人见过少爷,十几年了,听说他还是第一次回这里住,算算年龄,他好像快三十岁了吧,前些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报道。”房间里又走出一名男性厨师长进来插话。
“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按理说作为家族长子,结婚应该排在首位,不过好像也没在网上看到他和什么人交往的热条……”一个帮工在旁搭了一句。
“再怎么说,人家一出生就什么都不愁,事业上也一帆风顺,你们都准备一下,垌之先生走了,管家今天让我去给少爷送饭,可别让监控抽查到你们偷懒,干活了。”一个中年厨师推着一辆空餐车到众人面前。
“喯……”厨房里传来一声蒸汽上腾的爆发声,几人一哄而散跑回厨房,回到各自岗位上忙活起来。
“我的早点糕好像可以了,汤的部分注意别熬太干。你们记得六点之前送过去……我的部分完成了,我先去休息了。”厨师长将一笼晶莹剔透的蔬菜卷装进推车上的保温盒,便直接上楼睡觉去了,同时另一名厨师长又从楼上下来。
傅岳看她们忙不过来,趁机从门后溜走去到了她们所指的那栋两层别墅,途中路过主庄园,亮白的灯光走廊上,管家和一名保安正在谈话。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少爷就能醒过来,后面的安排到时候就看主人怎么决定,在这之后,庄园里的安全还是不能忽略,你下去换班吧,我去北屋看看管道修理情况。”管家看了眼不远处藤太次郎休息的房子,便转身走了。
等俩人离开后,傅岳一路畅通去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别墅。透过印花玻璃往里看了眼情况,门口处有两个保安在值守,房间里放置着许多玻璃制品和一些名贵画作,在暗淡水晶灯光投射下整个房间显得有些阴郁。
避开保安围着一楼所有房间看了一圈,发现一楼房间里的灯基本都是开的,这也就意味着,藤太次郎可能不在一楼。
思考间,玻璃附近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医生,与此同时,门口一个厨师推着餐车进来,对门口守卫招呼。
“我来给先生们送餐,二位辛苦了,一起进去用餐吧。”厨师给守卫检查完餐车,和其中一个守卫将餐车一块护送进去没了动静。
趁着他们吃早饭的功夫,傅岳从一扇开着的小窗借踩着墙上的雕饰去到了二楼阳台,漆黑的落地窗后若隐若现一张大床,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再看周围,床柱上还挂着半瓶没输完的点滴,床上的人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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