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任酒还穿着浴袍坐在床上,确定那个男人不会再次回来时,这才起身把门锁上,所有窗户也关上。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环视这个卧室,目所能及的所有物品,衣物,最后开始一寸一寸的搜查。
器具,她想起来,程思之前的任务,是一个诡秘器具,但是“她”失忆,器具据说没有得到,所以任务还未完成,但意外的是一定要是她,而且还没有制定时间。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但她也没有线索,之后就被任命了下一个任务,后来就彻底忘记了。
刚刚来的那个男人,听他话里内容,怎么也不像是上头领导或者其他组织的人,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所谓器具,可能真的被程思拿到了,但是并没有交给程度那边的人,或者本来也没打算给他们,而是打算给另一个组织……
不对,她没有给别人,而是自己藏起来了!否则那个人也不会问她器具的使用效果,她不仅藏了起来,还纳为己用了!而刚刚那个男人所在的组织不知何种缘由,把这么重要的器具给了程思……
或者她本来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衣柜,桌子,角落,床单,客厅,柜子,甚至程度的房间,她目之所及之处,一寸一寸仔细翻找,可她没看到任何不寻常的物品。
凌晨四点,天开始蒙蒙亮,任酒喘着气坐在沙发上,额头上都是汗。
整个家都翻遍了,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可是除了家里,程思还有哪里能放?
任酒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擦了擦汗,走到卧室拿出干净衣服,打算再次洗个澡。
本来想着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否则她也睡不着,不过她现在更睡不着了,头顶上悬着一把剑,她能安心睡着就怪了。
打开淋浴,任酒叹了口气,快速清洗自己,然后把头发包起来,左手伸向不远处的衣物。
然后中途突然停下,她的面前有一个大镜子,上面有着一层水汽,她看到什么,走近一些,抬手抹了一下,被手触碰的地方水汽消失,照应出她现在的样子。
任酒微微侧身,看到左侧腰腹上的那处纹身,颜色更加的深,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它更加清晰,效鲜活。
脑海里突然划过什么,随后她呼吸急促一瞬,她又屏气呼吸,抬手抚上那处,没有摸出什么不同……
她紧紧盯着那里,或许是脑洞大开,她在想,这个纹身,是不是不对劲?她在医院的时候,有这个纹身的图案吗?
还有刚才那个男人,刚刚她怒火中烧,现在想想,他刚刚触碰的,好像就是这附近。
她缓缓出神,甚至闭眼去感受到底有哪里不同,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睁开眼,左手垂下,把头发擦干穿上衣服便出去了。
天已经亮了,想了想,她不打算回饭店那里,还是在家里睡一觉,今天简阳他们也不会回来,所以她打算在这里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回去。
至于器具,她是真的尽力了,一点也找不到。
任酒躺在床上,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影挺着到了八点半,只好坐起来,穿好衣服打车回了饭店。
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事那事,所以她还是习惯性的开始打扰卫生。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手里的动作也不停,然而转身的那一秒,她没注意桌子边上的杯子,一走一过便碰掉了……
任酒停下脚步,侧头看到空中的杯子,下意识的,她想身手去抓,可即使这具身体反应能力不错依然抓不到的。
然而本应该破碎的声音没有,那个杯子稳稳的停在了距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停滞,应该说,一只黑色的手掌……接住了杯子。
“!什么东西!”任酒被吓的心脏差点骤停,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看过去,然后她看到一只手,连着一直胳膊,最后连着的……是她的后腰那里。
怪物?程思其实是神眷者,这是她的能力?
不管怎么样,她没敢动,眼看着那只手把杯子轻轻放下,然后按在地上,一点一点爬出来……?
它有实体吗?或者说它是人吗?身体是由一团黑气组成的,它缓缓爬了出来,像是影子,任酒甚至想转过头不去看,要不总感觉像是自己的魂魄抽出来了一样。
任酒想,果然,那个怪里怪气的纹身是罪魁祸首,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怪怪的东西?
终于,它完全离开了她的身体,然后拿团黑雾不稳定的晃动,最终渐渐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被捂着严严实实的……人?他凝聚了实体,脑袋也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血红色的双眼。
任酒愣了,试探道,“你好?请问你是……”
对面不动也不说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听她说话,也不作任何反应……
任酒莫名瘆得慌,后退两步,可谁知对方也跟着前进,她退多少,他就进多少。
……任酒略微无语,下意识摸了摸后腰处的纹身,心里默念,回来回来回来,封印!封印!
然而,无事发生,她无奈叹气,刚刚到底怎么做到把它放出来的?
余光看到坛上的刀,一边看着对方,一边注意菜单,然后后退的时候偷偷把菜刀拿在手里,最后趁着他不注意,一刀捅了进去。
然后刀子从后面出来了,她没受到多大的阻力,所以整把刀都陷入他的身体,并且穿了出去,她的一般手掌也跟着进去了了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真就是一团雾呗?!
令人欣慰的是,被捅了一下,他并没有生气和反击,而是抢过她的刀,然后……在自己的身上一刀又一刀的捅着,最后都露眼似的,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
任酒沉默了,随后开口,“把杯子捡起来。”
他无动于衷,任酒又陷入沉思,许久后,她抬头,无声对视,脑海里一边又一遍的说着,捡杯子捡杯子……
在她说到底三十五遍,他终于把杯子捡起来,递给了她,然而不幸的是,没等她接到杯子,他就消失了,杯子啪嚓一声,终究碎了。
许久后,任酒才动了一下,叫来扫地机器人打扫,上楼睡觉去了。
倒下去的一瞬间,意识迅速被吞没,没多久小呼噜就打起来了。
可能是心里的一个疑问得到解答,她睡得快,也熟。
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三点,马上要迎来夜晚,当然这些不重要,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差点被床头的两个黑乎乎的人给吓个半死。
后来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她好奇的看着他们,变成了两个。
不知为何,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了许多,莫名它的许多用法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怎么指示他们两个,只要思绪一动,他们就会听话照做。
两个黑雾一跑,十几分钟后一人端着一碗面,一人拿着一瓶水,上楼等待她的下一个命令。
只有这样吗?任酒思考片刻,如果只能这样,也不必让其他人那么哄抢。
他们像是不会说话的影子,其中一个把椅子拉出来,任酒走过去坐下,然后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平平无奇,不好吃也不算难吃。
她打开光脑,播放美食频道,递给他们,“诺,看看美食,学习一下,下次做给我吃?”
其中一个影子安静上前接过,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还挺听话的,话说他们有自我意识吗?
任酒低头吃面,不一会就吃的干干净净,然后让另一个影子去刷碗。
她自己再次躺在了床上,闭上眼,努力召唤第三个影子,也不知道两个是最多了,还是还可以更多。
很快,任酒就知道了答案,还可以更多,最终她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数了数屋子里排成排站好的影子们,一二三……一共十二个。
这是极限了,起码是现在的极限,花费精力召唤出来,会消耗她的体力和精力,仿佛被榨干了一般,这是她自己极限。
思绪一动,屋子里大部分影子消失,只留下两个,小心不被外面的人看见,指挥他们去了厨房,然后她跟着下去,看到了他们拿着刀,手速飞快的正在切一个萝卜,几秒钟一个大萝卜就切成了薄薄一片。
任酒张了张嘴,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之后可以去带着他们去摆摊,或者表演,这刀功实在漂亮。
她不受控制的哇了一声,那个影子仿佛受了鼓舞,更加卖力了。
随后很快她就被另一个影子吸引了视线,只见他一手把一块新鲜的肉扔在空中,一手提起菜刀,然后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空中挥舞。
等能看清的时候,那整块的肉已经被他整整齐齐的切成细细条状,落在盆里。
任酒看的惊为天人,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影子,除了刚开始,她已经不害怕他们了,“刀功了得,杀人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厉害?!”
这么想着,脑海里出现了血腥的画面,任酒摇摇头,把那个画面摇散,叹气道,“除了食物,其他东西不能切这么碎,三四下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只是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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