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问小孩子接下来的打算,说如果他想离开的话,他们可以带他一程。
危急时刻,他打开关水仙的笼子,让水行对他产生好感。
小孩子说好,留在这里也只能等死,反正再恶劣的环境他都经历过。
车夫问小孩子这附近有没有卖马的,小孩子摇头。
“这可怎么办?”车夫,“靠走路我们猴年马月能到黄昏林。”
“车到山前必有路。”晋楚卿。
水仙:“没错没错。”
“路是有,但没车啊。”车夫嘀咕。
水仙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到了乾坤囊里,一身轻松,他们可不是。
“还不是你偏偏把路线规划到这里?”水行。
祝喆也很不快,如果他们当时提醒一下她跟虫循,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有马吧。”水仙。
“这里真的会有大户人家吗?”车夫。
“哪里都有富庶的人家。”水仙问小孩子,“是不是?”
小孩子不回答,水仙捏了捏他的脸。
小孩子抗拒地推开她。
晋楚卿无所谓有没有马,用轻功比马快多了。
虫循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动水仙时,听车夫说过,宁德佑拿皿镜换来过水仙的帮助。祝喆问她有没有什么弱点。“她好像不擅长猜骰子大小,上次叶子也猜错了。”
水仙身娇肉贵,几天风餐露宿的生活就受不了了。衙门那边只有一匹马,水行不知用什么方法换来了,但这马又老又瘦,车夫用它来驾车有些困难。
总好过没有。
南再带几人来到飘晓阁的支援点。之前飘晓阁阁主路过垂般,有垂般人对飘晓阁阁主有恩,虽然那人年事已高已经寿终正寝,但飘晓阁还是记着垂般的这个人情。
除了前段日子小孩子说的地方,支援点也有马,但这里的马都有用,不是说牵走就能牵走的。
南再把水仙叫过去,要求单独跟水仙谈话,水仙答应。
晋楚卿曲人水行陈言笑虫循在门外等候。
虫循偷瞄了曲人好几眼。
英雄会一战,宛朝成为虫循前进的目标,看到宛朝如今的模样实在惋惜。
水仙从房里出来,水行问他们说了什么。水仙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说没什么,不过他们现在多了三匹大马。
晋楚卿看着还未从打击中清醒的南再和桌上的骰盅:那家伙不会蠢到跟水仙赌运气吧。
把瘦马换下,换成两匹大马驱在车前,还剩下一匹劣马一匹好马。车夫是驾车的,水仙水行小孩子坐车。
水仙请曲人跟他们一起坐马车,曲人拒绝。
晚上,曲人一身利落装扮起来,快出门时晋楚卿问她去哪里。
“剿匪。”曲人说。
“一起?”
“好。”匪地由飘晓阁透露出来,他们此间没少被骚扰。
因为夜间活动,晋楚卿日上三竿才起来,现在身边的人都摸到他的脾气,很少在他睡觉的时候找他。
代步工具到位,小孩子身体又出现问题。水仙一行人都没有可以用的药,飘晓阁倒是有一些。
祝喆提出拿药换雨。
水仙问晋楚卿有没有其他主意。
晋楚卿:“毒是当时被抓走的人下的,他们被关押,东西被官府收缴,去问官府看看说不定有办法?”
“对呀。”水仙,“那我们走,大叔你留下照顾他。”
来到官府,晋楚卿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草里扒拉出来几种有用的,被水仙买下放到乾坤囊。再回去时见垂般的百姓在飘晓阁支援点门前喊飘晓阁弟子是茹毛人血的恶棍,打着帮助垂般的名义,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屠戮垂般百姓。他们叫嚣着飘晓阁滚出垂般……
几个飘晓阁的年轻弟子脸红脖子粗地争辩,双方骂了起来。
晋楚卿过来,为首的男子高喊就是他们,说昨日半夜抢了王家马的人就是这个人跟那个白发妖女,他们还把他们打成重伤。
垂般百姓把晋楚卿几人包围起来,南再虫循怕曲人和晋楚卿出手,下令飘晓阁弟子驱逐百姓。
一番争斗,发生流血,飘晓阁的弟子跟垂般百姓的关系变得微妙。
飘晓阁弟子开始对全体垂般百姓抱有偏见,有些甚至开始认为这是天谴——平时小偷小摸,非抢即掠,已经让他们积攒了许多不满。
垂般百姓中不乏感激飘晓阁的,但立场这东西,很容易被改变。尤其是涉及到集体的争端中,因不同派别产生的分割力量不容小觑。他们自己权系下的管理者都只是把他们当做骗银子的工具层层剥削,这些外部权系的人又能好几分?
这些过惯了不公平的苦日子的人,不相信世间有公道可言。
他们不是目光短浅,而是经验告诉他们胡搅蛮缠在他们的环境中更有用。
吵闹归吵闹,来飘晓阁支援点领食物的垂般百姓并没减少。
小孩子也听说了水仙是灵仙的事,他虽不懂什么是灵仙,但是知道水仙可以降雨。水仙过来看他的时候,他问起水仙,水仙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是不是想救垂般。
小孩子沉默了。
水仙油盐不进,南再、虫循、祝喆颇为挫败。
水行说水仙已经决定的事,他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虫循跟祝喆同乘一匹,南再一人骑一匹。
从垂般到黄昏林要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这段山路非常难走,恰巧这天风又大,车夫想先等等。
水仙最喜欢雨雪大风天,坚持继续向前,车夫说贸然上去危险。水仙辩她可以把马车收到乾坤囊里,然后他们骑马。
还不是一样?
“万一惊了马,从山上掉下去怎么办?”祝喆担忧。
“反正我就是要上山。”水仙。
“……”祝喆这一刻希望一意孤行的水仙能被大风刮到悬崖里摔得尸骨无存。
水行劝不动水仙,嘱咐晋楚卿保护好她。
不光水仙,晋楚卿也喜欢这种天气,他神清气爽,跃跃欲试。车夫建议上山的时候直接牵着马算了,遭到晋楚卿水仙的拒绝。
水仙坐到晋楚卿身后,晋楚卿让她抓紧点,水行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晋楚卿慢点,全被晋楚卿当做耳边风。
晋楚卿甩着马鞭就往前冲,水仙的笑声跟晋楚卿驾马的声音回响在山里,水行简直要被吓死了,自己的马跑不快,就命令陈言笑把两人拦住——
车夫在后面远远跟着几人,让小孩子走在里侧,他牵着马小心地前行。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晋楚卿终于停下,曲人陈言笑先追上,水行后赶来骂晋楚卿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会有事的,哥哥。”
“你不能跟这种人学啊,水仙。”水行苦口婆心道,“……我警告你,不许教坏我妹妹!现在就给我从马上下来。”
“你哥让你下去。”
他是叫他下去。
“我不要。”水仙,“哥哥肯定会管头管脚约束很多。”
水行:“……”
曲人把水仙从马上提下来,塞到自己所骑马匹的后面。水仙愣了愣,晋楚卿水行也看向曲人。
“你不会要害我吧?”水仙抓住曲人的衣服,“脸色很可怕哎。”
水行让曲人一会儿慢点,现在只要不是晋楚卿就行。
晋楚卿在山路尽头等车夫跟小孩子,车夫跟小孩子却迟迟没有到。虫循说不会出事吧。
“他们都不会武功,想想很危险。”祝喆。
“要不然回头去看看?”虫循。
水仙正笑着,突然心中一紧:又是那股不祥的预感。
水行:“也好。”
往回走了一大半路,几人碰见了还在走路的车夫和小孩子。
水行问他马呢,车夫哭丧着脸说掉下去了。
最小心的反而出事了。
车夫坐到晋楚卿马上,小孩子坐到陈言笑马上,“现在天色渐晚,赶路不安全。”车夫。
车夫抓紧晋楚卿,说他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小孩子脾气。唠叨了半路,晋楚卿让他收声。
这次走的顺序变了,水行在前,然后是陈言笑小孩子,接着是虫循祝喆、曲人水仙,最后是晋楚卿车夫、南再。
途中意外发生,小孩子肚子突然绞痛,手一松从马上掉了下来。陈言笑感到后赶忙停了下来,虫循勒住马,祝喆下来查看小孩子的状况,小孩子摔昏过去。紧跟其后的曲人跟水仙也停下,水仙问怎么了。
恰巧此时狂风大作,祝喆没有站稳随手一抓,抓住了曲人的马的尾巴,马踢向祝喆,虫循去救祝喆。马因为大动作踩空,往悬崖下倒去。曲人从马上跳下,安全地跳到山路上,水仙掉下悬崖。水行去抓水仙没有抓到,立刻发动灵力,水仙身边形成保护,晋楚卿赶去,曲人默契地把马鞭甩向晋楚卿,晋楚卿一手抓住马鞭,一手抱住水仙,飞了上来。
总算有惊无险。
水行紧张地查看水仙的状况,见她没事,水行把虫循推到一边,大声质问祝喆:“你刚刚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祝喆。
虫循:“她知道错了……”
“我不管她知不知道。”水行,“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的这条贱命,抵不上水仙的一根头发丝。”
南再:“我不否认这次的事情祝喆有不谨慎的行为,但她并不低贱。”
“在我看来,低到尘埃。”
“……”
祝喆内心的屈辱转化为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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