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外已被清洗,现在也不是在密道中。看外面的天色,至少也一天一夜了。
云峥捂住脸冷静了一会儿,穿上衣服。
不是匀巷阁,总算他还知道避讳。
外面传来晋楚卿的脚步,云峥慌张之下从窗口离开。
独自回到匀巷阁,云峥把自己泡在水里,温泉水雾上升。
“你从没想过吗?”
“……”
“……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爱你……”
“……”
头埋在晋楚卿胸膛抓住他后背的映像回笼,全身都被蒸红的云峥从水里出来。
“……”
近期……还是不要见晋楚卿的好。
确认身上已无晋楚卿的灵光,云峥把积压的事务处理完,翻出传送石子夜来到宾西。
宾西的客栈都已打烊。
云峥来到老婆婆的屋舍,房间的积灰不算深,云峥有请人每月打扫。
把斗笠放在桌上,云峥躺到以前住的那间老屋的旧床上。
在他还是她时,他曾想与她白头偕老,一生包容、呵护她。后来……
是真心的吗?
晋楚卿能接受他的性别、样貌?
如果晋楚卿可以,他又如何?
位置互换,这其实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只是不太接受得了自己作为承受者,但他也清楚晋楚卿不可能在下。
事已至此,借此抓住他,还回去,与他相守?
他身上那三道箭孔,不知严重与否,是不是跟他的疲累有关……
“——”
隐□□的不适令云峥脊背发凉,他难堪地调整姿势,暗骂自己昏了头:
如果真的严重,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而且还回去……怎么还?
真学晋楚卿那般,最后吃亏的多半还会变成他。
虽然身体和思想如此,他的内心却轻盈无比。除了微弱的自尊心还有不满,云峥整个人被甜蜜与幸福充满,他发现即使是维持原状,只要是晋楚卿他便甘之如饴……
次日申时起来,云峥从老夫妻的房间开始把屋子打扫干净,给他们上了一炷香。
一切完成,云峥戴上斗笠关上房门。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进到这间房子——”
正要离开,云峥与宾西的旧友相遇。
王师刘卉盛情邀请云峥去家里吃饭。
到了家里,也没理由再戴斗笠了。
云峥把斗笠摘下,二人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多问。
王师刘卉的孩子躲在柜子后,怯生生地看着云峥。
云峥对她笑了笑,她抿着嘴,小跑到从外面又买几个酒菜的刘卉身后,云峥想可能是自己吓到她了,便不再看她:“你不必如此破费。”
“都是小菜。这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刘卉,“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云阁主,我们现在有大屋住,可都要感谢他。”
“这都是靠你们自己。”云峥,“……她是欢欢还是妮妮?”
“这是妮妮。”刘卉,“欢欢那丫头……去陪老婶婶了。”
云峥:“……”
“爹身体不好,那次我回家探亲……娘家横城临近塘琉,塘琉因修仙者屠城起了瘟疫,我们被困在疫区……欢欢染上了。”
因为欢欢的事,这顿饭压抑许多。吃过饭,又聊了一刻。
如今的江湖日新月异,王权彻底崩溃,匀巷阁醒礼教并驾齐驱,水仙合并了不老堂和靡巢圈。
“……”
刘卉牵着王留送别,王师问王留为什么总是看着云峥。
王留晃着刘卉的手臂,半晌小声道:“……他好看。”
“……”
刘卉和王师笑开了,“小丫头还挺有眼光。我听外面说你受伤,还担心了许久,还好只是谣言。”
“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你还是一点没有变。”
风吹动斗笠上的黑纱,拿着斗笠的云峥愣了愣:“……”
湖面映出男子英俊的面容。
“……”
何时恢复的?
晋楚卿回来当天,分明还没消。
别告诉他是因为晋楚卿跟他——
晚上他想起有些资料在就近的分堂,就过去了,半夜感到有人来,云峥从床上坐起。
见桌前的晋楚卿,云峥:“——你怎会在这里?”
“用传送石,传送门会有记录。查查就知道了。”
“……”
风把窗户刮开,晋楚卿过去关窗,云峥紧张:好好的关什么窗……
“这天比尚昆还冷,怎不去暖和点的地方?”
“……”
“南呦那里也有尚昆的据点,我记得叫南草堂,比这里环境好很多。”
“……”
“你我——是定下来了?”云峥。
“……”
又不是男女、夫妻,说什么定下来也太奇怪了。
“不是定下来。”
“……”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
云峥如坠冰窖。他定定地望着晋楚卿:“——你说……”
“情话。”
“……”
“当前,此时此刻或许如此,但感情瞬息万变,我没有一生与另一个人朝夕相对的觉悟。”
“……”
“——别说这种话。”云峥,“你根本不配谈感情二字。”
“——没人要与你朝夕相对。我会问只是想跟你说明白……我对你连喜欢都称不上,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厌恶至极。”
“正如你所说,狱镜的答案才是我的答案。我会调整好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也请你以后克制住自己的兽性,滚开,离我远一点。”
“……我会记住你的提醒。”
人渣。
畜生。
云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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