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是以成人形态走进禅院大门的。
虽然他自己就能解决掉禅院所有人，但只有这个形态才能让他看清楚一些被掩盖的事，他总觉得另一个自己当年放过禅院的理由和他想的不一样。
并不慌乱，好像有恃无恐，垃圾们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轻蔑，原来如此。
“真是烂透了。”甚尔这话意味不明，不知道是说另一个自己还是禅院。
随着薙刀劈开的动作，原本毫无惧意的那些禅院们肢体横飞，血液飞溅，禅院们这才意识到他们迎来了死神。
堂堂御三家禅院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抵抗，但面对这样毫无胜算的对手，不放弃的结果是愈来愈多的死亡和尸体，地面上蔓延的越来越多的血。
“甚尔，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谁？仿佛被他辜负了一样的怨妇口吻，摆着一副自以为是的亲近态度，他这么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甚尔！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这家伙好像是他血缘兄长来着。
“你这废……”口出狂言却连畏惧也掩盖不了的家伙，他曾经好像砍过。
“甚尔啊，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吗？”一个勉强还算熟悉的老男人声音。
“……是直毘人啊，做好决定要赴死了吗？是你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甚尔的理智暂时回笼，如果是直毘人，他还有些用到他的地方，毕竟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有人帮忙会更方便。
“不必了！老夫好歹是禅院的族长！”然而禅院直毘人断然冷声拒绝了。
面对袭来的攻击，甚尔后发却先至，用更胜一筹的速度力量击败了对手，不过他没直接把人杀死，放任禅院直毘人苟延残喘。
“你，你真的复活了吗？还是被外人控制来寻仇？”禅院直毘人艰难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被血模糊的视线里，甚尔的身形好像小了一号。
“你猜呢？反正你都决定要赴死了，不如在死前最后帮我个忙吧，如何？”甚尔凑近禅院直毘人，故意让他把自己的状态看的清清楚楚，“复活很麻烦，去死再简单不过，到时候我可以亲手送你上路，保证一刀无痛封喉。”
看着战场周遭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妇孺老少，甚尔收起了此一战的功臣薙刀夜。
他这次能赢的这么顺利这么轻松就是因为它。
可能是因为在得到天逆鉾之后用它的时机比较少，薙刀夜在上个世界里吃掉了天逆鉾，就此融合了中断术式效果的能力。正如父亲所说，夜是一把有生命的并且还可以成长的神兵利器。
而他收起武器的动作似乎给了剩下的禅院们招安的暗示，有人站了出来。
“甚尔大人，请您暂且息怒，我和剩下的禅院都乐意为您效劳。”
人群里走出来的女人把腰弯得很低，但谁都无法否认她的勇气。
“你是？算了，这不重要，总之你去找人来治疗直毘人，我有事要他做。”
上对下吩咐的语气，甚尔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出格的，胜者为王嘛。
就这样，甚尔确立了自己的领导地位，掌控了被他毁的七七八八的禅院。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东京，不到第二日，禅院家被一人攻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咒术界，治疗醒来后的禅院直毘人面对的就是各个家族对禅院的质疑。
即便经历了丧子之痛，他眼下也不得不振作，把这件事定性为内部斗争。
是的，内部斗争，御三家禅院家还没有倒下，他必须宣称这点。如果被外人发现了禅院的虚弱，曾经的禅院有多风光，接下来的下场就有多凄凉。
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对象作为新一任家主，死去的人就都不算什么，禅院依旧是御三家的禅院，而如果禅院倒下，剩下的禅院族人才是真的完蛋了。
“甚尔，咳咳，甚尔大人现在在哪儿？”禅院直毘人询问在旁侍奉的人。
“家主……”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家主！明白吗？”
“是！……直毘人大人，甚尔大人，不，是家主大人，他去外面用饭了！”
甚尔不信任那些活下来的禅院族人，担心他们来阴的在饭菜里给他下毒。
他去外面吃非常正确，就连禅院直毘人也不能保证那些人一定不会这么做。
被甚尔杀掉的护卫队成员不乏幸存者的兄弟丈夫，想要报仇是人之常情。
“家主外出身上带钱了吗？找到他在哪儿，派几个识相的人去给他送钱。”
“是！直毘人大人！我这就去找人！”
安排好一切，全身脱力、放松下来的禅院直毘人这才有余裕去思考甚尔身上的诡异之处，现在的甚尔究竟算怎样的状态呢？
死而复生？转世投胎觉醒前世能力和记忆？还是诅咒师的手笔？无论如何，至少在外人眼里，这个甚尔都必须是禅院甚尔。
即使线性时间相隔了十来年，两个世界的京都却没什么大的区别，禅院甚尔走进自己吃过的一家面食餐厅点了餐。
“现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甚尔塞了口拉面才对另一个自己发问道，伏黑甚尔已经兀自沉默许久了。
“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自尊这东西我早没有了。”
伏黑甚尔想起最后和五条悟的那场战斗，在此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有自尊这种东西，临死前发现的那一点儿反倒让他送了命。
不过他没有后悔，失去加奈后的他浑浑噩噩度日，死不死也没什么差别，无所谓了。惠对他来说重要，但是也没重要到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而与他不同的，另一个自己不仅有自尊，还是不得了的高自尊，不算睚眦必报的程度，但绝不允许别人轻看自己，是个自大的小鬼，没有养父兜底，迟早要为这份可笑的自大付出代价。
“啊嘞，难道我挥动薙刀时感觉到的愤怒是假的吗？”
“……”
“只要不是脑子坏掉，自尊这种东西即使破碎不堪了也不会彻底消失的。”
“你这是跟谁学的歪理啊，你的养父吗？宇智波透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
“是漫画，我这个国中生看漫画很正常吧。”甚尔回嘴。
他确实看漫画，但只看经过时间认证的精品，那些水平一般的作品战斗动作破绽百出，让人看不下去，而好作品不是年年都有，加之漫画放在父亲的书房，所以伏黑甚尔才没有发现。
吃饱付过账单，甚尔起身打道回府，正好在路上碰见来找他的禅院族人。
“家主大人，您此次出行匆忙，直毘人大人派我们来给您送外食的花销。”
来的禅院有两人，一个是明显的武斗派幸存者，大概是负责出行安全的，身上还残留着恐惧的味道，另一个说话的女人是最先站出来投效的那个。
“先把钱给我。”甚尔手心向上要钱道，“你们说的家主是怎么一回事？”
“您打败了前任家主，是唯一有资格继任家主的人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几天家主倒无所谓，但我可不会一直留在这儿。”
甚尔挠头，禅院直毘人的意思他懂，如果当家主就能让禅院的人听话帮忙也不是不行，但有些话他必须提前说清楚，他可不会一直留在这个世界。
“是，您卸任之后会由十影法的惠大人继任家主之位，大家都心悦诚服。”
“十种影法术？”即使甚尔很早就离开了禅院，但也听说过十影法的大名。
伏黑甚尔比甚尔更惊讶，惠天赋这么好的吗？他心中自豪的同时还有些后悔，艹，区区十亿还是卖的便宜了。
……
“惠，消息传来了，说是禅院甚尔死而复生夺权。”五条悟夸张的拍了拍手，“恭喜～现在你爹是禅院家主了～”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伏黑惠一脸拒绝接受现实的表情。
他现在的心情和得知津美纪昏迷不醒时一样沉重。
在昨天，五条悟和他讲了星浆体事件的来龙去脉，现在他已经知道他爹的丰功伟绩了，包括但不限于针对六眼本人和无辜女子高中生的谋杀行为。
虽然天内理子是星浆体，但她身上涉世未深的女子高中生头衔无疑更显眼。
他的父亲是个人渣，这是早知道的事，只是他如今才发现甚尔的人渣程度更胜他的想象，但甚尔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对他毫不在意，所以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点悲伤，不过他并不憎恨五条悟。
五条悟是受害者，他甚至可以对他进行报复，但五条悟选择了帮助他和津美纪，所以他依旧是他的恩人没错。
“哦呀，虽然老师我没见过这样的例子，但理论上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哦。”
五条悟语气轻浮，表情确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觉得现在那个禅院家主就是伏黑甚尔本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而且诅咒这种事做到什么也不奇怪。
“事实真相只要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五条悟解开眼罩的一角，对伏黑惠露出了底下那双如同天空延展的六眼，任何伪装在这双眼睛之下都无所遁形。
本篇甚尔虽然实力更强，但相比在外面摸爬滚打过的伏黑甚尔，是个小白。
他那句烂透了不是鄙视伏黑甚尔，伏黑甚尔是另一个他自己，且相处后成了兄弟一样的角色，他厌恶的只有禅院，只是他年纪小嘴巴冲，话比较难听，伏黑甚尔了解他没误会，但有点生气。
PS：禅院直毘人本来就在禅院直哉和伏黑惠之间摇摆不定（虽然在漫画里最后选了伏黑惠），这下没得选了。
他其实算是革新派，但作为家主无可奈何，甚尔也是帮他物理性改革了（因为除了老弱妇孺以外几乎都杀光了）。
真希和真依在上学，事情发生了才知道，不过直毘人不让她们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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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平行世界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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