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觅食找到了一个村子。晏爻带着大家赶过去,去了后发现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太诡异了。
这个村子与地下水城不同,地下水城没人没鬼的,很破败。而这个村子看起来非常有生活气息,院里头有晾晒的衣服、门口挂着玉米辣椒,甚至还有看门的大黄狗。
大黄狗反应很奇葩,没有朝着他们狂吠,而是夹着尾巴“嗷呜”一声,躲起来了。
“喂——有人吗!”乐天挨家挨户敲门,跟唐僧化缘似的。屈起的骨节还没落下,嘎吱一声,有些年头的老木门自动开了。
乐天双眼圆睁,回头与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大师兄,要进去吗?”
“进去啊,你敲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进去吗?怎么?你不会只是想蹭一蹭吧?”宋司宁接了这个鸡下巴,他不仅接了,他还动手了,从后面推了乐天一把,直接把乐天推了进去。
“哎哎——”乐天魂飞天外,险些没站稳栽跟头,大声指着宋司宁抱怨,“大师兄!他推我!”
“既然门开了,那就先进去看看吧。”晏爻招呼大家跟上。没有帮乐天伸张正义。
村民家里和他们从外面看得一样,极具生活气息。厨房柜子里的碗筷上沾着水珠,地面上没有多余的灰尘。
“就好像这里有人住一样,但为什么整个村子别说人了,连只鬼都没有?”唐城在村民家里踱步,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
“鬼?”宋司宁的瞳孔瑟缩了一下,兔子似的躲到了晏爻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晏爻,我最怕鬼了,你能不能保护我。”
晏爻宽肩窄腰个子高,宋司宁躲他后面被挡了个严实。太有安全感了。
下一秒,晏爻移步让开,把宋司宁暴露了出来:“要是有鬼在我面前作祟,我一定将其抽皮剥筋、钩肠挖心、下十八层地狱、十八种毒刑、上刀山、下火海。”
宋司宁:“……”
晏爻的注意力被一只掉在地上的筷子吸引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很有序,唯独这只筷子……”
须臾,晏爻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柜子上。
他迈开腿走过去,在他伸出手的刹那,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宋司宁对他摇了摇头,深情款款道:“小心,里面万一藏着什么危险呢?还是我来吧,你躲我后边儿去。”
宋司宁心想:“老子也要帅一把,要多在晏爻面前刷好感,双生铃那事儿还得麻烦晏爻呢。”
晏爻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挣脱掉了他的手:“行,你来。”
这句“行,你来”把宋司宁的心搞得七零八落。晏爻这么直接,宋司宁还有些不习惯。晏爻难道就不怕里面万一真的是什么邪煞,他因此受伤?还是说,晏爻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现在是在试探他?
宋司宁容色萧然,肠子都悔青了。他走的这一步,直接把自己悬在了刀尖上。进退两难。
宋司宁咬了咬牙,昂首阔步走近了柜子,心上一横,打开了柜子。
宋司宁身后的吃瓜群众以及他自己顿时睁大了眼睛,柜子里躲着一个少年,此时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
唐城这哥们行事作风和他的外表一样粗犷,根本不知道“客气”俩字是怎么写的,患有极其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呛啷”一声,一道剑光如闪电划破寂静,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捕捉,横亘在了少年面前。
唐城目光炯炯,剑指少年:“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这里!还不快滚出来!”
宋司宁从村民的桌子上薅了一把瓜子,慢慢嗑着,他现在学乖了,不做那只出头的鸟。
少年肩头一震,恐惧笼罩了他。他双手抓狂地抱住脑袋,胡乱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救命!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无语感在宋司宁的胸口弥漫开来,他把瓜子壳吐出来:“我说唐老弟啊,这是人家的家,人家爱躲哪儿就躲哪儿,你闯进人家家里把剑对准人家,你还占理了?要点脸吧。”
他轻哼一声,转过脸不理会唐城了。
唐城胸口瞬间闷了一大口气,眼睛滴溜溜瞪着他:“宋司宁!”
晏爻严肃命令道:“唐城!不得无礼!把剑收起来,莫要吓着这个小少年,有话好好说。”
大师兄淫威在上。唐城不情不愿地把剑收回剑鞘,后退一步:“是,大师兄。”
晏爻弯腰,把手递给里面蜷缩着的少年,一改往日严肃到面瘫的模样,脸上漾起笑容:“这位小公子别害怕,贫道是扶风山玄霜宗的大弟子晏爻,方才那位是我师弟,他平日里戒心比较重,如若方才惊扰了你,还望你莫要见怪。”
少年的惊叫声戛然而止。他半信半疑将所有人都打量一番后,把手给了晏爻。
晏爻和那少年在众目睽睽下牵手了!宋司宁心里哼哼唧唧非常不爽!早知道在断念桥的时候,他也找个理由牵一牵了。这他娘的输在了起跑线上啊!
少年从柜子里出来,个头也就到宋司宁的肩膀,一张脸散发着少年独有的稚气感。
“我叫姜铭,十四岁了。”姜铭自我介绍道。
晏爻问:“小朋友,你们村子为什么没人?他们都去哪里了?还有,你家大人呢?”
说到这里,姜铭垂下手的拳头握紧了。“实不相瞒,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一夜之间被抓走了。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我娘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我要跟着去……”
“你安心睡觉便好,娘去看看就回来。”季嫦替半梦半醒的姜铭拢了拢被子,走出了房门。
姜铭本来就困,当时也没太在意,打了个哈欠就继续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给吵醒了。他倏地睁开眼睛,睡意消散,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见到一群人举着火把,村民们被绑住了手,排着队往一个特别大的麻袋里走。
那个麻袋像个法器,可以立起来,能容纳整个村子的人。他急切地在那排着队的人里面寻找季嫦的身影,终于他看见了。
他小跑过去,发现周围的男人手里拿着鞭子,恶声恶气地说:“快点走!磨磨蹭蹭干什么!老子弄不死你!”
他害怕地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只露出一双惊慌害怕的眼睛来。季嫦似乎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她,她狼狈地回头望去,看到儿子,吓得脸都白了,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快回去,躲起来。”
“我拼命往回跑,路上摔了几跤,顾不得痛,只知道跑……跑回来我就躲进了柜子里,除了出来吃点东西外,我每天都躲在这个柜子里。刚刚你们来的时候,我以为那群人又回来了,所以才没有出来。”
姜铭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泣不成声。
乐天给姜铭递了帕子擦眼泪,“那伙人具体有哪些特征?你还记不记得?”
姜铭接过帕子,用手背擦了眼泪,摇了摇头,“他们手里有火把,有个超级大的麻袋,有个男人拿了鞭子……”帕子只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原封不动还给了乐天。
乐天:“……”
唐城烦躁地锤了一下旁边的门框:“说重点!说重点!说的都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这让我们从哪里下手?”
晏爻目光明亮,思索道:“他口中的袋子,应该就是九天神域风娘娘的袋子。但据我所知,风娘娘的风袋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作为贺寿礼送给了天下第一大宗南山宗的掌门。风袋怎么会流落到此等奸邪势力手中呢?”
与此同时,宋司宁剥了一小把瓜子仁喂到了晏爻的嘴边。晏爻一顿,头偏开了。
宋司宁诧异道:“晏爻,你这是嫌弃我吗?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晏爻和宋司宁这里。晏爻吸了口气,非常勉强地张了嘴,宋司宁的投喂计划得逞。
乐天小声道:“宋司宁,你刚刚喂给大师兄的瓜子仁,我好像看见你是用嘴剥的……你……”
宋司宁不以为然,顾盼神飞,“谁规定不能用嘴剥瓜子了?”
晏爻就站在他俩旁边,把他俩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去,脸唰地绿了。
唐城还在纠结风袋,“大师兄,不如我们去南山,问问南山宗的掌门,看看有没有线索?”
姜铭忽然想起来了,“对!我当时虽然距离他们远,但还是隐约听见了些他们的谈话,他们说,他们要去永宁!”
“永宁?”乐天挠了挠头,“我们刚从永宁过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晏爻道:“走。去永宁。”
姜铭见他们要动身启程,追赶上了晏爻,“大哥哥,如今村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继续留在这里害怕,你能收我当徒弟吗?”他跪下给晏爻当场磕了三个响头,压根儿拦不住。
“哎哎哎!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唐城唾沫星子飞溅,“我们玄霜宗有规定,弟子在外不得私自收徒!”
姜铭跪在地上拽住晏爻的衣袍,满眼恳求:“大哥哥,收我当徒弟吧,我想学功夫,我想为我娘报仇,我想为整个村子的人报仇,我一定好好努力。可以吗?大哥哥。”
晏爻扶他起来:“宗门确实有规定,你若是诚心要做我晏爻的弟子,不妨先跟着我们,待我们回到宗门后,将此事禀明恩施长老,他若同意了,那我便正式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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