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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光头

温落晚自可以出门后,又马不停蹄的忙了三余月,连休沐日都在不间断的批阅着奏折。

而因为又快到了年关,身为御史中丞的左闻冉整日跑来跑去的考察地方官员的政绩,两人几乎都没有相处的时间,鲜少几次的碰面也是在早朝时碰到下朝后又草草告别各忙各的。

天子如今已经及冠,经过这么些年的成长俨然已经成为一位合格的君王,井井有条地处理着造反事后的建设与恢复。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可唯有阮灿的踪迹,如同海底捞针一般,杳无音信。

“大人!大人!”

伴鹤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温落晚堪堪抬起头,才发觉天竟然已经黑成这般样子了。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作甚?”温落晚放下手中的笔,她的右手经过落生这三月的细心调理,已经可以提笔写字了。

“哎呀大人!”伴鹤是跑过来的,此时还有些喘,缓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您还记得三年前我同您讲的那个刀疤男吗?他现在就在门口!”

“刀疤男?”温落晚揉了揉眉心,“可是左家二爷?”

“正是!大人,他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来者不善。韩洲又跟着凉墨去霸上了,咱们府上一个能打的男人都没有,我害怕。”

温落晚轻啧一声,站起了身,道:“怪我太忙,竟然将府上的防卫给忽视了,过几日我将皓白喊回来。”

“那门口的左家二爷怎么办?”伴鹤问道。

“我去会会,你先回去睡吧。”温落晚说着,披上了搭在椅子上的裘衣。

推开府门,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庞,虽早已经知道是他,但温落晚还是有些惊讶,道:“这么晚了,找我作甚?”

吴故先是对温落晚行了一礼,才说道:“兄长托我给你带句话。”

“呦?”温落晚这下更加惊讶了,“你这是想开了?”

吴故笑了笑,“还要多亏温大人提点,兄长愿意原谅我犯下的这些过错,我感激不尽。”

“好了,客套话不说,我这岳丈大人有什么指示,还要这般晚叫你亲自给我带话过来。”温落晚问道。

“兄长邀请温大人明日申初之时九道堂一聚。”吴故见到温落晚对左修环称谓得这般不客气,脸上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活像个面瘫。

“只这一句?”温落晚疑惑极了,就这一桩小事,有必要让吴故大晚上的跑一趟吗?

“只这一句。”吴故双目诚恳,“话已带到,我便不多留了。”

“慢走。”

……

左修环的邀请十分突然,温落晚只好赶了一夜折子,又不好意思顶着个黑眼圈去见长辈,还叫伴鹤帮她遮了一下。

不过……这效果嘛,只能怪勤政的温相偏偏要熬那么晚。

“抱歉伯父,刚处理完折子,来得有些晚了。”温落晚被人带着进到了包间,左修环早早地便坐到了里面。

“昨天不是还同阿嵩说‘岳丈大人’么?怎今日还改口了?”左修环笑着打趣她。

温落晚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这不是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同你讲这事。”

“我可是同他说你说了什么都要复述给我。”左修环笑着将茶推了过去。

想到吴故一板一眼地给左修环复述自己当初说的话,温落晚也不免觉得好笑,道:“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要事需商量吗?”

“怎么?你这丫头把我唯一的心肝拐走了,我这心肝现在在外为她的心肝赚钱,忙得都不着家,我这老头子还不能找你来聊聊天了?”左修环抿了一口茶,道。

“这……”温落晚嘴角抽了抽,“冉冉确实辛苦,我到时向陛下建议给她多放些假。”

“你也挺辛苦的。”温落晚一来左修环便注意到了她的黑眼圈,“待年假时,你们俩应该好好放松放松,多出去走走。”

“是是是。”温落晚附和地笑着,“伯母和冉冉的关系,应是缓和了些许吧?”

“那你想得太简单了,她俩要好还早着呢。”左修环摆了摆手,“不过她倒是也变了些许,起码家里头清静多了。”

“伯母是爱冉冉的,只不过用错了方式。”温落晚也笑着抿了一口茶。

“如何?”见温落晚喝了,左修环带着些许期盼望向了她。

“第一次喝这种茶,味道很是新颖,好茶。”温落晚说。

“我也是第一次喝这种半发酵茶,觉得新鲜,便叫你过来尝尝。”左修环又推给她一杯,“不过我知道你还是最爱我们九道堂的紫阳,特意给你备上了。”

“这点小事伯父倒是不必记得这般清楚。”温落晚双手接过左修环推过来的茶,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大口。

温落晚刚开始喝茶的时候很是鄙夷这种苦药汤子,只不过这玩意儿喝着着实提神,喝得多了,她也就爱上了。

“你父亲年轻时,最爱喝的便是紫阳了。”左修环叹息一声。

温落晚拿着茶盏的手一顿,“伯父认识我父亲?”

“怎能不认识呢?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左修环从身旁拿出一幅画卷,递给温落晚,“你父亲的画像。”

“这幅画是我在他及冠之时画的,应是这世间他留下的最后一幅画像。”

温落晚接过以后小心地摊开,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看向左修环。

“他……”

温落晚是相信左修环的画技的,先前在左府时常能见到,只不过眼前的这幅画像里的人……

这牛头马面的,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

左修环注意到温落晚疑惑的神情,凑上前看了一眼,一拍手,道:“我老糊涂了,出门竟然拿错了。这不是你爹,这是当初你爹旁边那个带刀侍卫,我那会儿特讨厌他,因此故意给他画成这丑样子。”

“没想到左大人年轻时也这般有趣。”温落晚笑了笑,将手中的画还给了他。

“拿错了便罢了,待我回去派人送到你府上,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当孩子的最起码也要知道自己亲爹长什么样吧”左修环说道。

“所以,伯父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温落晚问道。

“这个嘛,要从很早之前说起。”

“我与你母亲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那时的阮家与左家交好,我们俩也算是形影不离。”

“后来你娘及笄了,阮老爷子听闻了南越的情况,便要她去南越游历,救济那处的百姓。而作为当初的左家继承人,我不能同她一起去。”

“那是我第一次违背了我父亲的意愿,跟着你娘一起到了南越。”左修环说着,还有些感慨。

“南越这个地方,怎么说呢。”左修环抚了抚须,“作为一个港口城市,那处的民风更加开放,异域风情在街头上四处可见,甚至还有称之为‘杂艺’的表演。”

“我与你娘就是在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遇到了你的父亲。”

“我爹……应算是当初的太子吧,怎么也去了那地方?”温落晚问道。

她知道,即便那地方再繁荣,身为太子一般都不能前往。

身上留着最纯正的皇家血液,便只能一辈子被困在高墙中。

“上元三十三年的时候,南部边境骚扰不断,身为太子的风青逾被派去南越抗击倭寇,顺带治理开化当地百姓,宣传儒家思想。”

“那会儿的风青逾年轻,只有还未到及冠的年纪,他又心疼那些百姓,义无反顾的便带着人手赶到了南越。”

“可谁知……”左修环叹了口气,“他去了这一次南越,便永远留在了那里。”

“是风允澜所为吗?”

“嗯。”提到他,左修环的眸子变得有些阴沉。

他没有告诉温落晚,当年风允澜的死,也有他的手笔。

“风允澜太残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滥杀无辜,重赋税重徭役,百姓苦不堪言。但他太会装,不然也不会博得太宗的信任,从而有机会夺权。”

“你们风家人啊,演技都不是一般的好。”左修环叹道。

“啊……”温落晚一时有些语塞。

在朝堂上,她与风清渊确实常常“演戏”。

“所以……这一切都是阮灿布的局是么?她下了一盘二十五年的大棋?”她忍不住问道。

“你母亲很聪明。”左修环没有直接否认温落晚说的话,“只不过当初出了点事,导致我与你母亲很早之前便决裂了,这么些年对她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直到你去了北燕以后,我得知她被闻闻安排在常山郡,才与我这个多年未见的故友再次相见。”

“但具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我无从得知。”

温落晚皱着眉头,依照自己的猜想大致估算了一下,问道:“你们起码有二十多年都未曾相见?”

“嗯。”左修环又抿了一口茶,“我应该早些同你母亲重逢的。她下的这盘大棋中,对弈者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连我都是她的棋子,但她只为一件事。”

他轻叹一声,道:“她很爱你,孩子。”

“她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你。”

温落晚的瞳孔一颤,又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我不想要这样的爱。”

“温落晚,你要知道,你母亲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但她唯独没有对不起你。”

“为了生下你,她受了很多苦;为了保护你,她亦受了很多苦;为了你,她布局多年,甚至不惜以身入局,才为你杀出来一条活路。”

“她爱风青逾,但她更爱你。”

“你要知道,以她的势力,足以在众多势力中保下你,带着你全身而退,可她舍不得你伤心。”

“难道她觉得她死了我就会开心吗?”温落晚只感到胸口发闷。

“好了好了,咱们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左修环及时打断,“我今天叫你到这里来,确实不止聊天。”

“这九道堂是你母亲留下的产业,这些年我一直代为管理。我想,这东西最终还是应该落在你的手上。”

“这些年一直代为管理?”温落晚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左修环,“您不是很早之前便与我母亲决裂了吗?”

“咳咳。”左修环有些尴尬。

“好好好,我不问了。”温落晚笑了出来,止住了这个话题。

这左修环和左闻冉不愧是父女,一个代为管理了这么多年的产业,一个又默默照顾着对方的母亲。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堂主,他也是你母亲的一位故交。”左修环也笑了,站起身将门打开。

只不过刚开门,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老姚,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出家做和尚吗?”

相比较左修环的惊讶,堂主的表现十分淡定,笑着对温落晚拱了拱手,“小姐,鄙人姚勉。”

“姚堂主。”温落晚也笑着回礼。

“所以你这头发,怎么弄的?”左修环问道。

这不光是头发,连他的胡子都没了,虽然说他这个老朋友平日里来无影去无踪还常常消失,但也没有发生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啊。

“去救了个人。”姚勉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打算,而是看向温落晚,问道:“小姐先前常常吐血的症状,现在应是已经好多了吧?”

“你怎知?你我不过第一次相识。”温落晚既然已经好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不瞒小姐,您先前的毒,便是我下的。”姚勉说道。

“确切地说,是夫人制出来,而后托我下给你的。”他又补了一句。

“我娘还会制毒?”温落晚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阮灿有这种技能。

“你娘的医术很是了得,落生和东辽鹤都曾受恩于她。”左修环说道。

“她……”温落晚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派人给自己亲女儿下毒,她阮灿还真是有一手。

“也不算是毒吧,夫人曾说小姐在边疆打仗时受了太多的伤,小姐吐出来的血大部分应是瘀血。当然……也有一部分真的有毒。”姚勉说。

当娘的给自己女儿下毒,这叫他怎么解释?

“都过去了。”温落晚扯起一个笑容。

阮灿都已经不在了,她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呢?

“小姐。”姚勉突然躬下身子,“自此以后,不论小姐想做什么,姚勉都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不必如此。”温落晚连忙扶起了他,“既然您是我娘的故友,我自然要以叔伯称谓于您。”

“好了好了,一家人尽说客套话。”左修环将手搭在了温落晚的肩膀上,“我们坐,这还有些旁的事要同你聊呢。”

“什么事?”

“自然是你刚批阅过的银票推广一事。”

“欸,这我听了会不会被砍头啊?”姚勉笑着打趣。

两人抬起头扫了一眼姚勉光溜溜的脑袋,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左修环虽与阮灿是青梅竹马,但是两人只是好朋友,左修环很爱刘敏,阮灿也很爱风青逾。左修环与阮灿从小玩到大,两人志趣相投(这也是温落晚刚做左相时左修环不排除她的原因,左修环很排斥王桓)非要说关系,我觉得他们应该属于家人那一类,左修环一直把阮灿当妹妹看待。

至于为什么我将左嵩写成吴故,是因为我觉得在温大人视角里他就叫吴故,但在左修环眼中,他就是自己的弟弟左嵩,所以以温大人的视角写出来,自然也就以吴故称谓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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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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