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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时间是最难以诉说的委屈,那些想放下,那些放不下,在时间里融汇成不可磨灭的过往。我们难以诉说,只是风吹起时,心脏隐隐作痛。”

南城的冬天还是和以前一样暖洋洋的。仿佛这座城便是冬天的暖炉。11月底的日子,一件短袖。一件单薄的外套刚刚好。不知是该忧虑全球气候变暖加剧了,还是该欣喜怕冷的自己遇到了一个良善的冬天。

夏思槐没想到再次踏入这座城市竟然是5年后。在得知实验室准备组建一个团队到南城分区,携手济安医院进行智能腹腔内窥镜手术机器人的开发,夏思槐也不懂为什么脑子一热,提交了报名表。为此实验室负责人张工还特地找她做了思想工作:

“小夏啊,南城这个项目虽然前景很大,但是你要想好,那可是从零开始研发,你在实验室里面也有2年了,以你目前的能力结合现在国内需求,留在总部积累经验,对你的发展更加有好处,这一去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成的的。”

张工对夏思槐有知遇之恩,是老师,也是是师傅,夏思槐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在得知是南城时,夏思槐也不懂为什么,冥冥之中总有东西牵引着她回到那个载着曾经记忆的城市。

“张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个项目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何况人工智能对接医疗行业也是我一直在研究的方向。医疗信息时代社会化发展需要助推器,我觉得南城是个不错的燃火点。”

“算了算了,少给我说场面话了,我还不了解你嘛,你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像当初......”

“师傅!过去的事我们就别提了好嘛”夏思槐眼神黑了黑,打断了张工的话语。

“罢了罢了,去吧,多些经历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张工看着眼前的夏思槐,棕色的长发盘起,一副透明的银框眼镜,明明长着一张幼态的脸,眼神中却透露着对世事的淡漠。

“准备准备吧,任命通知可能一个星期后下来,抓紧时间交接工作,还有临走前记得来家里吃饭,你师爹亲自下厨”张工拍了拍夏思槐的背,眼神透露出担忧与无奈,还有一丝期待。

希望去南城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希望在哪里你有一段不一样的经历,悲欢离合,酸甜苦辣,重新拥抱被困在过去的自己。

走在南城的街头,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夏思槐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周围走到了一盏路灯旁,轻轻倚靠着欣赏着远处的日落。余辉一圈圈勾勒着光,映着落日的橘色,粉橘色的云层印染着天空,看着太阳缓缓落下,光有些刺眼。

多久没好好停下看日落了,南城的日落余辉依旧那么美,当年看腻的景象如今再看竟然如此诱人,美好的让人想私藏。果然失去的才知道珍惜,可惜人是个神奇的物种,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在骚动的劣根性在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晃着,太阳下山了,还是会遗憾吗?不然为什么夏思槐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悲凉。

回到出租屋,冷色调的装修,极简风。夏思槐熟练地翻出泡面。热水浇灌着泡面,上方形成的水雾,给这个冰冰冷冷的房子加上了少许人烟。

一边吃泡面,夏思槐一边打开了项目文件,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和研究报表,作为研发1组的组长,夏思槐意识到自己即将开启牛马生活,自古研究是没上下班之说。当年高考发挥一般,填志愿时也没有认真研究,调剂到了医学信息专业,想到年一直说好讨厌,如今兜兜转转也算在这个交叉邻域待到现在。如今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这是一份工作一份养得起自己略有些成就感的工作。

夏思槐一直觉得挺人生真的挺神奇的,因为你永远不懂未来会怎样。在未知的时间线里,可能讨厌变成了麻木,排斥变成了接受,不喜欢变成了喜欢。在我们来来往往的轨迹中,长大的我们成了那个自己讨厌的大人。回首时才知道长大的代价是不能回头。

“怎么样小姐姐重新回到南城的感受如何?你那天有空出来聚聚,我带你去潇洒潇洒”好友徐木知打来电话。

“熟悉和陌生的感觉,有一瞬间心悸,可能我的身体比我的情绪先回忆吧。”夏思槐认真的想了想,沉默了几秒,淡淡的说到。

“好哲学,听不懂,话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徐木知一直觉得夏思槐才应该去学师范,当老师,讲课讲累了就给学生扯一堆大道理,从天南说到海北,一定最受学生欢迎。

“现阶段不行,最近好忙,项目刚刚启动,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有时间,你忘了我是个无情的码农嘛”夏思槐说这句话总有种淡淡的死感。

“行吧行吧,小姐姐加油呀,等我去找你哇,家门密码说一下哦。”

听到这句话夏思槐恍惚了,这一刻她才对自己重新回到了这座城的有了实感,仿佛回到了那段最纯粹的学生时代。

夏思槐一直觉得“等我去找你”其实是在给人花大饼,当然她也用“等有时间”“等以后”以及一系列相关的话委婉回绝或者在礼尚往来的人情事故中客套一下。

但她永远忘不了有个人横跨两座城市,在一个雪夜来见她并且对她说:

“‘等我去找你哇’并不是画大饼,重要的不是‘等’而是“我去找你”,你可以期待一下,因为我正在去找你,因为有人想见你,一直想见你”

少年的眼睛赤忱明亮,装下了满心爱意,夏思槐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的眼睛是藏着星星的,因为她见过,见过一个眼里星河皆是爱意的少年,可惜她把他弄丢了。

比回忆猝不及防的是胃痛,夏思槐捂着隐隐作痛的胃,皱了皱眉头。搬家搬得匆忙,胃药刚好上次用完了没有补,止痛药刚过期。

过期应该没事吧,才一个星期。夏思槐思索了两秒,点外卖需要时间,出门到楼下药店也需要时间。而且好麻烦。越是不舒服夏思槐不想动。就着过期的药,夏思槐决定用睡眠战胜疼痛,睡着了就不痛了,这是她惯用套路。

半夜夏思槐又一次被疼醒,受不了,披上外套,叫了辆出租车,去附近的医院。好在为了工作方便,夏思槐租房时便考虑了地理位置,选择了个济安医院和实验室折中位置,想着研发肯定要经常去医院调研数据,方便一些。刚好距离3公里,挺近的,也阴差阳错帮了自己。

凌晨2点的急诊,人寥寥无几,走廊寂静似乎能听到脚步的回声。没有电视剧里面的灯火通明,人满为患,时刻上演着生与死。现实还是这样好点,病患少一点,健康多一点。都说人生和意外不懂哪一个先到来,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意外永远不会降临在生命之中吧。消毒水味道好刺鼻,好熟悉,似乎每在一个长久的地方总是最先和这个地方的医院最熟。夏思槐捂着胃,忍着疼痛挂了号,医生去厕所了,只有夏思槐一个人,护士叫她先进去等一下。

等待对于胃病患者似乎是一种折磨,夏思槐快要蜷成一砣了,早知道不来医院继续睡了,说不定强迫自己睡着后,睡醒就没事了。好在医生来的很快。

“夏思槐对吗?胃痛?”

好熟悉的声音,夏思槐抬头看了看,带着口罩,眼睛深邃,很熟悉,夏思槐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夏思槐觉得自己肯定痛昏了,那个人应该在东城的。

“是的,有胃病史,慢性胃炎,之前做过微创手术,切过息肉”夏思槐声音有些微弱,许是太痛了,也可能是恍惚了。

“有吃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嘛?”

“泡面算吗,睡前吃了颗过期的布洛芬”

“有胃病吃泡面就算了,过期的药你也敢吃?”夏思槐听这个声音总觉得医生话里有些怒气。

“我检查一下,你别动,痛的话就说”医生的语气感觉比刚开始冷了几分。

“这里痛吗?这里呢?还有这里?”看着眼前弯着腰距离那么近的医生,看着那双眼睛。

夏思槐鬼使神差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周沐泽”很小声,像是试探,又好像是呢喃。

“嗯”但夏思槐确定自己听到了那个清晰的回答。

“你.....”该说什么“好久不见吗?”不太合适,“别来无恙?”自己此刻是个穿着睡衣的病患,但真谛好久不见了。

“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胃炎,连续吊两天盐水,等下给你开点药。又不是饥荒年代,没药也别吃过期的。”夏思槐觉得最后一句是故意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沐泽还是那么阴阳怪气。

“把证件和挂号单给我,我去帮你缴费拿药,出门左转输液区找个位置等着”周沐泽默默说道,看着眼前的夏思槐,脸色惨白,眼神有些呆滞,更多的是淡漠。散着头发,即使披着外套,但只里面只穿睡衣,对于凌晨的天气来说还是略显的单薄。瘦了,又瘦了。

“不用了吧,不麻烦了,而且你不是还要值班嘛?”不懂为什么会问最后一句,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嘛,夏思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是在期待什么嘛?是在幻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心里还有你嘛?

“值班医师一般都有两个是常识,而且我只是临时来帮人看一下,还有你这个样子自己去缴费拿药我怕你晕倒,第二天医院就因为没有人文关怀上医院。”周泽宇淡淡的说到,但话语间已经将挂号单拿在手上,并慢慢扶起夏思槐。

当然,夏思槐只觉得周泽宇眼神和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你在自作多情吗的嘲讽。

很多年过去了,再见那个曾经喜欢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在你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身体便给出了反应。希望兜兜转转,留在你身旁的人依旧是旧时人。时间能缓,故人不散。[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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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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