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浅充分体会到了白茶那句“没用过称”的含金量。
白茶做蛋糕的所有步骤都对,就是对的过程有些……野蛮。
打发蛋白时加的糖是随手一加,她不知道白茶的判断依据是怎么来,但最后呈现的效果不比拿机器称量出来的差。
江浅无奈一笑。
可能这就是天赋?
不像她,就算是按照克重去执行,也有一定失败的几率。
江浅走神的期间,白茶已经把做好的混合液倒入有吸油纸垫好的模具里,然后稍稍抬起将其震荡,直至液体表面没再出现气泡后,便将模具送至已经预热好的烤箱里烘烤。
做好这些,白茶又开始为蛋糕的后续工作开始忙碌。
“江老板喜欢吃什么水果?”
“我……都可以。”唯恐被再次落下的江浅连忙道:“水果就我来吧,我切好,等下你装饰上去。”
“那也行。”
虽然没有白茶要干的事情,但她也没在一旁休息,而是在一旁帮着江浅将水果削皮去籽,但除此之外,她们之间没再有其他交流。
对此,江浅哭笑不得。
她算是明白童明筠为什么要帮着白茶说话了,要不是有童明筠在旁边,照白茶这性子,免不了要惹得旁人心里不爽快。
毕竟白茶做起事来眼中似乎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就像是一个单核处理器,无法思考除自己以外的事情。
不过嘛……
她倒没多在意,只是想着原来白茶不是事事都能做好,也有自己不擅长应对的地方。
她更惊喜于自己能发现这一点。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多认识白茶私下的真面孔,是不是代表她和白茶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接近?
这时,白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江老板好像很开心?”
江浅没遮掩自己脸上的笑意,“恩。”
得到回答后,白茶又没了声响。
“怎么不说话了?”像是掌握住控制白茶的方法,江浅反客为主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白茶缓缓转动的眼,眸色忽闪,“江老板,我不是傻子。”
江浅摆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白茶努了努嘴,找不到能反驳江浅的话,便道:“过生日开心不是很正常吗?”
“恩……也不全是,你每一年的生日都开心吗?”
白茶抿着唇,唇边渐渐泛起了几分白。
“我不过生日。”
江浅下意识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白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江浅意识到自己又踩在了白茶的雷点上,她连忙转移话题,“我开心是因为今年的生日有你们陪我一起过。”
“江老板之前是一个人过生日?”白茶的声音有些发哑,像是从发紧的嗓子眼里将话挤出。
“不算是,有时候也有其他人。”江浅注视着白茶的眼睛,说道:“但今天是因为你……们,毕竟我们都在外地嘛,我还以为今年过不成生日。”
“没想到还能过,还收到了礼物,和你亲手做的蛋糕。”
“怎么能不开心呢?”
有什么能比得上今天白茶亲手给她做的蛋糕?
白茶:“江老板言重了。”
“不言重。”
江浅话音顿了顿,灵光一现,她嘴角呈现出的笑意更盛。
“毕竟太太亲手下厨,你那些小粉丝还没这份殊荣呢。”
不出江浅所料,下一秒白茶的耳根和脖颈都红透了。
“江老板,您,您这是在哪里看来的话?”白茶话里还带着结巴,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话能从江浅的嘴巴里说出。
“我看你博客下那些书粉都这么说的。”
叮——
烤箱的定时结束。
白茶红着脸转过身,拿起手套说,“蛋糕胚烤好了,做,做蛋糕吧。”
“行。”
江浅把抹刀和奶油准备好,视线时不时在白茶身上扫过。
她见白茶的粉丝都是这么夸白茶的。
什么太太做饭一绝。
这饭太香狂炫。
难道她说错了?
江浅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茶的粉丝怎么可能都吃过白茶做的饭,难不成……“做饭”一词代指的是其他事情?
一想到这里,江浅尴尬地咳嗽了声。
她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她总觉得……那词说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要不然白茶能小脸通红成那样?
没想到啊……
江浅神色微闪。
白茶还有这一面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孩心思不可猜。
不对,这个年纪她再叫白茶小孩似乎有些不妥,毕竟算一算白茶今年也二十七八岁。
居然这么大了?
她感觉自己对白茶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刚出头的时候。
这个年纪,她有喜欢的人吗?
虽然白茶明确表示过自己不结婚,但没代表她不谈恋爱,毕竟某人说自己相信爱情。
江浅越想越多,想得自己的心思也越发纠结起来。
她和白茶鲜少见面的几年里,会不会有人比她捷足先登?
不能吧……
除了童明筠外,她还没从白茶口中听到有关于其他人的信息。
总不能是童明筠,她们两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恋人。
在江浅想东想西的功夫间,白茶已经把水果蛋糕做好了,虽然只是简易版蛋糕,没有多精美,但也有几分卖相。
“江老板,蛋糕做好了。”
说着时,白茶把自己从店员那要来的蜡烛插在了蛋糕上。
回过神来的江浅看着蛋糕上窜起的小火苗,她瞳仁微微一震,鼻尖泛起的酸意调动着五感,她笑着掩饰掉自己的情绪,“你不是说你不会做吗?还做得这么好?”
“好吗?”
白茶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蛋糕一番。
“这卖相比外面卖得差多了。”
听完,江浅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你对标人家店里师傅做的啊?”
“那不然呢,反正都是要做,做得好以后也能当门手艺吃饭。”
“你……”
江浅将自己沾有奶油的手抹了些在白茶的脸上。
“你靠写小说能都吃饱饭的人,怎么还想着要去抢别人的饭碗?”
白茶想要躲开,但她双手捧着蛋糕,不好大幅度动作,只能仍由江浅把奶油抹在自己的脸上。
“江老板,这不公平。”
“什么?”
“您趁人之危。”
“是嘛。”江浅将最后一点奶油点在了白茶的鼻尖,“趁人之危怎么了,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要不你把手里的蛋糕往我脸上拍?”
白茶气得瞪了江浅一眼,然后捧着蛋糕去了大厅。
童明筠早已经将外面的灯给关了。
在江浅两人走出来时,大厅里就响起了生日歌的声音。
虽然只有童明筠一人作为氛围组,但身为声优的童明筠像是吃了磁带一样,仅仅一人便带动了几十人都未必能呈现的氛围。
白茶把蛋糕放在桌上本想着沉默度过这一环节,奈何旁边的童明筠一直在碰着她,她只好开口:“江老板,许个愿吧。”
江浅没想到白茶两人要把生日的流程贯彻到底。
当着别人面前许愿……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白茶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双手合十许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愿望的愿望。
直到蜡烛吹完,大厅里亮起灯时,江浅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
她莫名和白茶做了个蛋糕,然后莫名就吹了蜡烛,许了个没有内容的愿望。
一切来得意外,也结束得措不及防。
结果童明筠的笑声将她从混沌中瞬间拉了出来。
“小白,怎么做个蛋糕你还成了小花脸?”
白茶把目光锁定在江浅的身上,眼底带着几分幽怨,“托寿星的福。”
“哈哈哈。”童明筠拍着白茶的肩膀,“哎呦,那可是好福气啊!”
白茶没好气瞥了童明筠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江浅在一边默默切分好蛋糕后,举着切刀看着童明筠,微笑道:“明筠,你也要沾染点福气吗?”
她欺负白茶可以,童明筠的话……次数多了不行,要不然白茶多可怜,被她欺负还要被童明筠欺负。
“我……我就不用了。”
童明筠躲在白茶的后面,顺势把白茶给推了出去。
“我觉得小白比我更需要。”
江浅晃了晃自己那沾染奶油的切刀,然后往自己脸上刮了几刀,“这下不生气了吧?”
白茶嘟囔道:“我没生气。”
“噢。”
江浅放下了切刀,没着急着擦去脸上的痕迹。
其实蛋糕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品牌溢价。
徐昭朝先前给她拿来的蛋糕一看就价值不菲,但依她看,那些蛋糕都比不上白茶亲手给她做的。
白茶咬了一口蛋糕,眼神一直落在江浅身上,直到她看见江浅连着吃了好几口后才开口道:“江老板觉得怎么样?”
“挺好。”
说着,江浅又吃了一口,而后补充道。
“拿去卖也不是不行。”
白茶:“您谬赞了。”
看到白茶脸上那暗爽的表情,江浅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拿捏住白茶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不谬赞,白大厨。”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差点没把旁边的童明筠给笑过去。
“我说你们两可消停点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童明筠展示着自己身上的痕迹。
不过吃到一半,童明筠被店员给叫了过去,她烤制的面包好了。
童明筠一走,桌上只剩下江浅两人。
江浅眨了眨眼,说:“动物奶油容易化,我们要不先把脸上的奶油给擦了。”
白茶闻言,将手旁的纸巾递给江浅。
但江浅没有接过,只是朝白茶那边凑近几分。
“我的意思是,我们互相帮对方擦,我今天化了妆,不想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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