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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四世:江湖劫·道义殊途①

江南的春意,驱不散弥漫在武林中的铁锈味与烽烟气。大江以北,金戈铁马犹闻;江南岸,看似繁华的亭台楼阁之下,暗流涌动,正邪的界限在乱世中愈发模糊难辨。

姑苏城外,太湖之畔,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正如火如荼。这原是江南武林新秀扬名、切磋技艺的盛事,如今却成了各大门派角力、探听风声的修罗场。名门正派以“天剑门”为首,门主柳擎苍,一柄“浩然正气剑”威震江南,门下首徒谢衡,更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被视为武林正道未来的砥柱。而行事诡秘、亦正亦邪的“幽冥教”,其爪牙也隐没在喧嚣的人潮之中,伺机而动。

谢衡立于擂台一角,身姿如崖畔青松,挺拔孤峭。他着一身天青色劲装,外罩素白薄衫,腰悬长剑。那剑鞘古朴,剑柄温润,正是神兵“曜日”。他面容俊朗,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湛然有神,通身一股磊落光明的浩然之气,即便身处喧闹之中,也如中流砥柱,引人瞩目。此刻,他目光沉静地扫视着擂台上激斗的身影,眉宇间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江湖风雨欲来,这试剑大会,怕也难以平静。

擂台之上,两名青年斗得正酣。其中一人使一杆镔铁点钢枪,枪出如龙,虎虎生风,正是神刀盟的少盟主雷猛。他的对手,却是一个身法飘忽、招式奇诡的陌生青年。那青年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身墨色劲装勾勒出精悍身姿,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如寒潭深水,莫测高深。他手中并无长兵,仅凭一双肉掌和神出鬼没的身法,在雷猛狂风暴雨般的枪势中游刃有余,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指尖偶尔弹出的几点寒星,更是逼得雷猛手忙脚乱。

“流云步?碎星芒?”谢衡身边,一个须发皆白、拄着竹杖的老乞丐李忘生咂了咂嘴,浑浊的老眼里精光一闪,“啧啧,这路数……有点意思。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看身法,倒有几分当年‘鬼影无踪’的影子,可那暗器手法,又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小谢啊,你可得留心。”

谢衡微微颔首,目光锁定那黑衣青年。对方的身法确实精妙绝伦,如烟似幻,仿佛融入了周遭的空气,每一次闪避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让他隐隐有种“时间被拉长”的错觉。那指尖弹出的寒星,更是快得匪夷所思,轨迹刁钻,绝非寻常暗器手法。

正思索间,异变陡生!

擂台下的人群中,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暴起!他们目标明确,并非台上二人,而是直扑观礼台上一位须发皆白、身份尊贵的老者——江南武林宿耆,“铁臂苍猿”周老爷子!三人手中淬毒的匕首闪着幽蓝寒光,动作迅捷狠辣,显然是蓄谋已久,意在刺杀!

“幽冥教贼子!安敢放肆!”一声暴喝如雷炸响,却是雷猛之父,神刀盟盟主雷啸天拍案而起,拔刀欲援。然而事发突然,距离又远,眼看匕首已至周老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煌煌剑光,如同撕裂阴云的朝阳,后发先至!谢衡的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曜日”剑已然出鞘!剑身嗡鸣,带着堂皇正大、涤荡邪祟的凛然之气,直取当先一名刺客的后心!剑气所及,空气仿佛都被灼热。

几乎在同一瞬间,擂台上的黑衣青年也动了!他身形一晃,原地留下数道真假难辨的残影,真身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周老身侧!面对另外两柄刺来的毒匕,他不闪不避,双手闪电般探出,指尖微不可察地连弹数下!

“叮!叮!叮!叮!”

数声细微却清脆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两柄淬毒匕首竟被几枚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碎星芒”精准无比地击偏了方向,险之又险地贴着周老的衣衫划过!而谢衡的剑,也已洞穿了第一名刺客的肩胛,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待众人反应过来,刺杀已然被化解。三名刺客一人重伤被擒,两人被黑衣青年鬼魅般的身法欺近,以奇特手法卸了关节,瘫软在地。

场中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好!好俊的身手!”

“谢少侠剑法通神!”

“那位黑衣少侠……好厉害的暗器和身法!不知是哪路英雄?”

“多亏了这两位少侠!否则周老危矣!”

谢衡还剑入鞘,对周围赞誉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那黑衣青年身上。对方也正看向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得意,没有谄媚,只有一丝淡淡的欣赏和……兴味?

周老惊魂甫定,在众人搀扶下起身,对着谢衡和黑衣青年深深一揖:“老朽周崇,谢过两位少侠救命之恩!敢问高姓大名?”

“天剑门,谢衡。”谢衡抱拳还礼,声音清朗。

黑衣青年随意地拍了拍衣袖,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一点灰尘,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无名小卒,萧烬。”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萧烬?”李忘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疑惑更甚,“没听过这名号啊……奇了怪了。”

一场风波平息,试剑大会继续进行,但众人的目光却已不自觉地被谢衡与萧烬所吸引。此二人,一者如日当空,光明正大;一者如夜行魅影,诡谲莫测,却同样拥有令人惊叹的实力。

大会落幕,太湖的烟波被暮色浸染。谢衡婉拒了诸多门派的邀约,独自一人沿着湖岸信步。湖风带着水汽,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白日的喧嚣。他并非不喜热闹,只是更享受这份独处的宁静,能让他思索白日里那场刺杀背后可能的阴谋,以及……那个叫萧烬的人。

行至一处僻静的芦苇荡旁,水声潺潺,月影初升。谢衡脚步微顿,目光如电般射向芦苇深处:“朋友,跟了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

芦苇丛中传来一声轻笑,一道墨色身影如柳絮般飘然而出,正是萧烬。他倚在一株歪脖柳树上,姿态闲适,仿佛踏月而来。

“谢少侠好耳力。”萧烬笑道,月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银辉,更添几分神秘,“不过,我可没恶意。只是觉得……这偌大江湖,能遇到个看得顺眼的人不容易。白日里,谢兄那一剑,煌煌如日,正气凛然,令人心折。”

谢衡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带着审视:“萧兄过誉。倒是萧兄的身法暗器,神乎其技,令人大开眼界。不知师承何门?”他并非迂腐之人,对方白日出手相助是实情,但这身诡异莫测的功夫,来历不明,总归让人心存疑虑。

“师承?”萧烬摊了摊手,笑容里带着几分不羁与落拓,“天为被,地为席,江湖就是我的师父。无门无派,野路子罢了。谢兄可是觉得我这路数……不够光明正大?”他语气轻松,目光却如深潭,静静观察着谢衡的反应。

谢衡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武功路数,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萧兄白日出手救下周老,便是侠义之举。谢某并非迂腐之辈。”他话语坦诚,带着一种源自内心的磊落。

萧烬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似乎没料到谢衡会如此回答。他站直身体,正色道:“好!谢兄快人快语!就冲你这句话,我萧烬交你这个朋友!”他解下腰间一个不大的皮囊,拔开塞子,一股清冽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相逢即是有缘,月色正好,敢不敢同饮一壶?”

那酒香独特,带着松针的清冽和某种野果的甘甜,瞬间勾起了谢衡腹中酒虫。他素来豪爽,此刻被萧烬的直率感染,心中那点疑虑也淡了几分。朗声一笑:“有何不敢?”他解下自己的水囊,也非清水,而是天剑门特酿的“松涛酿”,酒性更烈,带着一股凛冽的松柏之气。

两人也不寻桌椅,就在湖岸边一块平滑的青石上坐下。明月高悬,湖水如墨,倒映着漫天星斗与岸边的点点渔火。酒囊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酒!”萧烬仰头灌下一大口谢衡的松涛酿,被那烈性呛得咳嗽两声,眼中却亮起兴奋的光,“够劲!比我这野果酿霸道多了!”

谢衡也尝了一口萧烬的果酒,入口清甜,回味绵长,后劲却也不小,赞道:“萧兄的酒,清冽甘醇,别具风味。”烈酒入喉,一股暖意驱散了夜风的微寒,也拉近了两个陌生青年的距离。

酒是男人间最好的桥梁。几口烈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拘谨和试探渐渐消融。

“谢兄出身天剑名门,肩负正道之望,想必志向高远?”萧烬侧头问道,月光落在他眼中,带着探究。

谢衡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目光沉静而坚定:“不敢言志存高远。唯愿手中剑,能荡涤奸邪,护佑一方百姓安宁,使这乱世之中,尚存几分朗朗乾坤。”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这信念如同他体内的太阳真火本源,虽未觉醒,却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守护。

“护佑百姓,朗朗乾坤……”萧烬低声重复,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化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寂寥,“好一个光明正大的志向!不像我,无根浮萍,只求个自在逍遥,打破那些个陈规陋矩、条条框框。这江湖,这世道,规矩太多,枷锁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月光勾勒出他下颌凌厉的线条。

“打破陈规?”谢衡微微蹙眉,看向萧烬,“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皆肆意妄为,这江湖岂非更乱?”

“规矩?”萧烬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不知何时出现在指间的细薄柳叶,那柳叶边缘竟无声地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规矩是强者给弱者定的枷锁,是旧势力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若这规矩本身就不公,是束缚生机、扼杀希望的枷锁呢?难道也要守着它,坐以待毙?”他语气渐激,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叛逆的光芒。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寒意,似乎也随着情绪波动而变得明显了几分。

谢衡感受到那丝寒意,心头微动,本能地运转内力,一股温和的暖意自丹田升起,驱散了不适。他并未立刻反驳,而是认真思索着萧烬的话。对方眼中的桀骜与不驯,以及那深藏的对某种“不公”的愤怒,触动了他。他想起武林中一些门派倾轧、恃强凌弱之事,想起朝廷的昏聩无能导致民不聊生……有些规矩,似乎确实腐朽了。

“陈规陋习,自当破之。”谢衡缓缓开口,声音沉稳,“然破旧立新,非为破坏而破坏。需有章法,需存正道之心。否则,打破一个旧牢笼,不过是陷入另一个更混乱的泥潭。”他的理念,更倾向于在秩序的框架内寻求变革,守护根本的“道”。

“正道之心?”萧烬咀嚼着这四个字,深深看了谢衡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谢衡的皮囊,直视他的灵魂深处。半晌,他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竟有几分夺目,“谢兄,你我理念或有不同,但你这‘正道之心’四个字,我萧烬认!光明磊落,不虚伪,不做作!就冲这一点,值得再浮一大白!”他举起酒囊,眼中是纯粹的欣赏。

“干!”谢衡也被他的豪气感染,举起水囊,两人再次相碰。酒水四溅,豪情在胸中激荡。

酒至酣处,月已中天。两人从武功招式,谈到江湖轶闻,再论及天下大势。谢衡见识广博,根基扎实,谈吐间自有浩然之气;萧烬思维跳脱,见解独到,言语犀利,常有惊人之语。两人时而争论,时而抚掌大笑,竟生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

“谢兄,你我意气相投,肝胆相照,不如今夜就在此地,效仿古人,义结金兰如何?”萧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冲动与赤诚,望向谢衡。

谢衡心中亦是一热。他行走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如萧烬这般率性真诚、智勇双全、又与自己隐隐相契的,实属罕见。这份在月下湖滨、烈酒浇灌中萌生的情谊,纯粹而炽烈。

“好!”谢衡朗声应道,掷地有声,“我谢衡,今日愿与萧烬,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福祸同当!”

两人当即在青石前跪下,撮土为香,面对明月烟波,朗声盟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谢衡(萧烬),今日愿与萧烬(谢衡)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言铮铮,回荡在寂静的湖岸,融入浩渺的烟波月色之中。

结拜礼成,两人相视大笑,眼中尽是快意。萧烬解下腰间一枚贴身佩戴的玉佩。那玉佩非金非玉,触手温润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色泽内敛,呈深沉的墨色,只在月光下流转着极细微的暗金纹路,形制古朴,雕着一只振翅欲飞、形态抽象的三足神鸟轮廓。他将玉佩郑重递给谢衡:“大哥!此乃我随身之物,虽非名贵,却伴我多年,今日赠予大哥,权作信物!愿大哥如这神鸟,光耀四方!”他心中莫名悸动,送出此物时,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轻轻触动。

谢衡接过玉佩,入手微凉,那丝凉意却奇异地抚平了他体内因烈酒而翻腾的气血,更隐隐与他心口深处某处印记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他郑重收好,也从怀中取出一对精钢打造的护腕。护腕造型简洁流畅,内衬软革,外侧篆刻着细密的云雷纹,隐隐有刚猛灼热的气息内蕴。他将其递给萧烬:“二弟!这对‘流云护腕’是我师门所赐,坚固耐用,亦可发射天剑门特制的‘破邪钉’。赠予二弟,望它助你护得周全,行侠仗义!”送出护腕的刹那,他仿佛看到护腕上的云雷纹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红光芒,如同夕阳余烬。

萧烬接过护腕,入手沉甸,那温热的触感仿佛带着某种生命的脉动,驱散了夜风的寒意,更有一丝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此物本就该属于他。他毫不犹豫地戴上,大小正合适,笑道:“多谢大哥!此物甚好!”

两人交换信物,情谊更笃。在月色下又畅饮畅谈了许久,直至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萧烬望着天边渐亮的晨光问道。

“我需回师门复命,此番幽冥教动作频频,需早做防范。”谢衡道,眉宇间带着责任感。

“也好。”萧烬点头,“我嘛,闲云野鹤惯了,还要去寻一味药材。大哥,江湖路远,山高水长,你我兄弟,后会有期!”他洒脱地抱拳。

“后会有期!”谢衡亦抱拳回礼。

两人就此作别。谢衡的身影沿着湖岸,迎着初升的朝阳,大步流星地走向远方,背影挺拔,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空。萧烬则目送他远去,直至身影消失,才转身,几个起落,便如鬼魅般融入尚存的薄雾与晨霭之中,消失不见。

在太湖深处,一艘精致华美的画舫静静停泊。珠帘之后,一袭红衣的苏挽霓凭窗而立,绝美的容颜在晨光中朦胧如画。她怀中抱着一尾焦尾古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琴弦,未曾拨动,琴身却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奇异韵律的嗡鸣。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分别远去的谢衡与萧烬身上。

素手轻抬,一枚枯萎的牡丹花瓣在她指尖无声旋转。花瓣边缘,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红与冰蓝光泽,如同缠绵的星火,悄然流转了一瞬,随即隐没。

“双锋初照肝胆……金兰已结……”她低低呢喃,声音飘渺如烟,消散在湿润的晨风里,“快意江湖的酒,尚温……只是这乱世惊澜,已在酝酿了。”

她收回目光,指尖的花瓣悄然化为齑粉。画舫轻摇,缓缓驶向烟波深处。

而在姑苏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内,宿醉未醒的江湖客们,正被一个刚传入城中的、足以震动整个武林的消息惊醒:

“听说了吗?……百年前引得江湖血雨腥风、无数高手陨落的魔教至宝——‘破军匣’……重现踪迹了!就在……闽越之地的……‘万毒林’!”

喧嚣的议论声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酒楼的每个角落,也乘着晨风,飘向了江湖的每一个方向。

太湖的晨雾尚未散尽,新的风暴,已在远方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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