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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来是你?

眼看着赵承庸就要发疯,宋贤及时开口:“都说是议会了,当然是各有各的发声最好。”

“既然有人不同意,那我们不如改日再议,都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闻言,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这赵承庸年纪不大,脾性不小。年纪轻轻能坐到如今的高位无非是仰仗家族庇荫,只是他心狠手辣,又总爱剑走偏锋,再加上又是阁老的人,大家也都不得不听命于他。

他今日想这一出,的确能解了现难,可明日怎么办?后日怎么办?谁能保证东窗事发,自己不是那个“郑风祥”?

这话说完,宋贤就站起身要走,她一动作,其他人也就好办了,纷纷都起来告辞。

她手里还捏着那团竹叶小信,心情烦闷不堪。

夜里风声大,雪已经停了,可寒风刺骨,难免让人不爽利。

张浦在她跨门而出的那一瞬就立刻迎了上来,给她披上了氅,又理好插手。

就在她即将跨出驿站大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宋先生,请留步!”

她脚步一顿,应声回头。

张祺穿着一身单薄布衣,寒风萧瑟里冻得脸颊通红,他伸出手挽留,语气有些焦急:“先生,我有话对您说。”

宋贤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一些民生问题,或者是说服她坚持立场对抗赵承庸。

“张参议还是请回吧。”她开口。

“可是先生不是也……”

宋贤打断他:“洒家不同意,是因为织造局有织造局的规矩。”

“中丞大人提出的方案到底能不能成,成了要不要做,做又要怎么做,都是织造局要考虑的事情。”

“张参议眼下最重要的是顾全自己,不要惹祸上身。”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语气稍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言尽于此,张祺能不能领会其中深意,就全靠他自己了。

张祺愣怔地站在原地,他虽性格倔强,脑子却不傻。他知道宋贤这是在好心提醒他,他今日得罪了中丞,成了众矢之的,引火烧身。

如果他们坚持要实施此法,惹不起宋贤,肯定就会拿他开刀。

让一个人改口的办法有很多,赵承庸既然决心要带上所有人坐这趟蚱蜢舟,那就决不允许有人置身事外。

他背叛了中丞,就只能来倚靠宋贤这棵大树。

可今日一探,她态度难测,但若是真心狠心,又何必要出言提醒?

今日之举他并不后悔,他一家皆是农户出身,最见不得百姓受苦。他满腔抱负,寒窗苦读十余年,好容易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不是要来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

他不甘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在下次会议开始时改变议案。

宋贤离开了巡抚衙门,直奔东篱而去。

与来路之暗淡不同,胭脂河两岸是华灯璀璨、掎裳连袂。

张浦把车停在了东篱门外,老鸨眼尖,一下子就从这马车的规格里看出来马车里的人身份之贵重。立刻扬起一张笑脸,谄媚的扭了过来迎接:“公子~”

她夹着嗓子,两个字打三个弯,挥一挥手绢叫小厮过来当垫脚凳。

宋贤刚探半个身子,就被浓烈的胭脂香呛了一鼻子。

下了马车,她忍不住皱起眉毛。张浦替她挡开要贴上来的丰腴老鸨,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庸脂俗粉都敢靠近他干爹,他干爹超尘拔俗,才不是这些个庸俗放纵之人可以玷污的!

宋贤丢出一枚金瓜子给她,强忍着不适朝着笑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说道:“竹谪居。”

“哎呦”,老鸨咧着嘴将金瓜子揣进怀里,连连做请,将她迎了进去:“原来是您呐,胡大人一早就候着您啦。”

“芙蓉啊,你去陪着这二位公子。”

宋贤一抬手,脸色很是难看:“不必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刚才进门起她便觉得不适,脖颈泛起淡淡的绯红,吐息发烫。

她悄悄观察了与她同行的张浦,却发现他并无异色。此地实在可疑,寻欢作乐的场所难免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密物,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竹谪居并不在东篱主楼内,反而要穿过一片小院,在西厢单独的一间屋子里。

或许是远离了人声鼎沸歌舞密集的主楼,这后院里倒是没有那么浓重扰人的味道了。

她找到了挂着竹谪居木牌的房间,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道微哑的声音:“先生请进吧。”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她推门而入,入眼是一张茶几,两张浦团。其中右侧的蒲团上坐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茶水氤氲,只看得清半张脸。

宋贤单独走进去,在左侧的蒲团上坐下,那人这才抬起头,让她看了个清楚。

“原来是你。”

对方轻笑一声:“没想到先生真的会来赴胡某之约,实在荣幸之至。”

“先生大伤未愈便如此辛劳,胡某实在佩服。”

宋贤转了一下茶盏,缓缓说道:“胡大人?”接着轻笑一声:“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相遇。”

“胡兄给我留了一张治伤的药方,只是如今看来,伤情恶化,这张药方恐怕也不大管用了。”

“胡某此次邀约,正为此事。”

语毕,他顶着宋贤审视的目光,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最后掏出来半枚玉佩,从茶几上推到了她面前。

看到此物,她眼神立刻犀利起来:“这是何意?”

“先生可识得此物?”

当然识得,这是今日她唤来海东青时送出去的信物。

宋贤不由得正视此人,沉下声来:“胡兄何必明知故问,有什么话不如直言。”

他松开了按着玉佩的手指,坐直身子:“此物是那位大人让在下交予您的。”

“你是……”

他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声,随即露出一抹歉意地笑:“是胡某疏忽了,在下敝姓胡,单名一个风字,是齐王府的詹事。此一番前来苏州,是奉了齐王的命令专程来助先生一臂之力的。”

齐王……她皱眉。

“齐王为何……”她语调略扬,胡风立刻福至心灵,从善如流地回道:“长公主即将回京,您也知道,我家王爷与公主素来不和。”

“今日西南山出反贼一事早已传入京城,陛下一气之下怒火攻心,竟喷出一口血来,随后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局势动荡,先生是明白人……”

胡风抿了口茶,等着宋贤表态。

宋贤伸出手指点了茶水,在桌子上画出一个圈:“陛下只有齐王一个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待陛下万万岁之后,能即位的也只有齐王一子。何必如此操之过急?”

茶盏清轻叩,胡风也学她的样子沾了茶水在她画的圆圈里写了一个字:“付。”

“付?”宋贤轻声念出,仔细思索一番,她试探的念出了两个字:“付闻?”

“正是。”

“先生不是想知道这玉佩为何会落入我等之手吗?这个付闻就是其中关键。”

海东青负责传信,而这个玉佩就是她的“信”。此佩一出既代表她已遇生死之难,传信回局,需即刻护送重要文件回京。

但是付闻将此物拦下,说明他知道此物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暗自忖度,这个胡风不可尽信。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齐王之人,却从未掏出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之物。

再加上他的那张药方,不难看出他是想拉她、甚至说是她背后的司礼监入伙,一起对抗辉日长公主。

他此时提起付闻,不能不怀疑他是居心叵测,想要挑拨离间。

只是他动机实在诡异,再怎么说齐王都是老皇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辉日长公主作为皇帝的妹妹,至今未嫁,也没有诞下任何子嗣,她若有心夺储那也定然是困难重重,名不正言不顺。

齐王究竟在担心什么?

如果垂泪佛一事真的是辉日长公主所为,那她也定然有保全自身的法子。

郑风祥是阁老送来的替死鬼,如若阁老真的是站在辉日长公主那边的,那齐王意图拉拢东厂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那付闻呢,这个胡风言之凿凿是付闻拦下了她的信物,难道是说付闻也是辉日长公主麾下的人吗?

她心中郁闷,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胡詹事如何确定拦下我信物的人就一定是付闻呢?”

胡风了然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来:“不瞒先生,在下这里正有一封文书,是从兵部官署的十里外截下来的飞鸽,飞的正是南京方向。”

宋贤接过密函打开一看,上边只写了四个字:“子舒,织造。”

子舒是郑风祥的字,如果胡风所言是真,那看来郑风祥的确是为人所害的。

可它又提到织造……

她猛然想起赵承庸写的那份荒唐可笑的契书——生绢补空,看来他迟到的那段时间是去见了付闻?

如果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织造局的话,那她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

胡风看得出她的为难,于是抖了抖袖子,为她斟茶,语气真诚:“宋先生,齐王是来帮您的。”

宋贤收起密函,心中冷笑,这哪里是来帮她的,分明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这是在警告他,如果不乖乖归顺齐王,那她的下场就是和郑风祥一样。

当拦路石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踢掉,要么就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她冷声:“那齐王有何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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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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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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