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本王总觉得长姐此番回来,目的不单纯。她和魏家走得也近,我们还需要多加留意。”舒桦压低声音对林小柔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小柔的耳边,痒痒的。
林小柔昨日还只当是来赏花,没想到今日却是这般场景,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让自己难受,心情有些低落,不开心地说:“王爷,实在不行柔儿还是走吧?回寝宫自己在屋里待着都比在这儿强呢。”
“柔儿别怕,本王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本王答应了陪太皇太后来这赏花大会,没有合适的理由便中途离开,恐怕皇祖母会生疑的。而且太皇太后还赐浴花清池,那是皇室御用的温泉水,皇奶奶说柔儿上次落水亏了身子,吩咐本王今晚带你去好好泡一泡,皇奶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好意思辜负她老人家啊。”舒桦紧紧地握住林小柔的手,露出坚定的神情。
“哦?”林小柔也知道太皇太后对自己好,想着赏花大会虽然不好玩,但是泡温泉应该会挺有意思的,“那晚上王爷可别忘记了!柔儿一会儿回去配些甜浆,泡温泉的时候喝。”
“好!放心吧,本王晚上没别的事,专心陪柔儿不会忘记的。”舒桦伸手摸了摸林小柔的头发,宠溺地说。
这时舒奚走了过来,眼神落在林小柔脸上,又飞快地移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舒桦说:“桦儿,你跟皇叔来一下,皇叔有话问你。”
舒桦看舒奚的神情,似是平常又似是有些慌乱,略微思索后,凑到林小柔耳边轻声叮嘱:“柔儿,本王离开一会儿,你不要乱跑,就在这桃树下等我。”说罢,便跟着舒奚离开了。
林小柔看到舒桦跟着舒奚离开,有些孤单。放眼望去,舒卿卿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魏敏也跟在舒卿卿旁边,林小柔自然是不愿意过去的,便自己在附近散步赏花。
“桦儿,皇叔问你,这宣王妃你是在哪里认识的?你们两个……很好吗?”舒奚的语气有些着急,有点探求的意思,可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皇叔怎么如此问?”舒桦心想:自己与林小柔是儿时在药王谷相识的,可这段往事不能对什么人都说啊,奚皇叔本次回皇都,还不知道是何缘故,小柔身世特殊,自然不好言明。
想到这里,舒桦顿了顿开口说道:“皇叔,柔儿此前在皇都行医,颇有美名,本王戍边回朝后,有一日去宫中看望太皇太后,赶巧那日太皇太后也叫了柔儿去宫中给她诊病,本王与柔儿就在太皇太后宫中相识了……”
“哦?竟是太皇太后牵来的缘分,那宣王可知王妃是哪里人?她的家人现在何处啊?”舒奚的表情似乎关心多过疑问。
舒桦看舒奚的样子觉得十分怪异,但隐约可以感觉倒并不是要加害林小柔的那种怪异,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舒桦还是不敢把柔儿的身份告诉不相关的人。
“皇叔,柔儿幼时家中变故,儿时过得十分可怜,所以不愿意提起往事,本王对柔儿心生爱慕,自然十分怜惜,所以,并不曾多问柔儿的家事。不知皇叔这样问是否知道什么?”
舒奚叹了口气说:“是了是了,儿时不幸……是不好再多提及,往事悲伤,还是不多问得好。桦儿,是皇叔唐突了。”
“皇叔哪里的话,侄儿记得幼时皇叔还带桦儿到处玩耍,只是皇叔这些年一直在封地不曾回皇都,侄儿也没有机会跟皇叔再多接触。皇叔此番回来不知道落脚在哪里啊?本王与柔儿大婚后一直居住在太皇太后那里,宣王府一直空置,皇叔若是不嫌弃,本次回皇都不如就住到本王府上如何?待本王找个机会搬回府去,再与皇叔好好叙叙旧!”舒桦心里想的是,皇叔既然关心柔儿的事,那要么是友非敌,要么是敌非友,可无论哪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摆到明处。如果皇叔心中有鬼,大概率不会同意去宣王府居住,处处受人监视,可若皇叔心中坦荡,那自己不就又多了分助力吗?
“这……”舒奚确实此番回皇都是准备待一阵子,可基于身份没打算入城长住,但看到林小柔之后舒奚的想法有了些改变,“桦儿,你是说你与王妃也会搬回府中?”
“是啊,本王与柔儿之前就商量过,待太皇太后寿宴过后就找时间搬回王府,总不能一直住在宫里啊,这于理不合嘛。”舒桦自然知道,虽然太皇太后会为自己撑腰,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在宫中还是不宜久住的。
“那好!桦儿,本王这次回皇都确实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如就借你的王府叨扰些日子吧。你我叔侄二人也很久没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喝两杯。”舒奚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小心翼翼。
舒桦见舒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也很高兴,因为这就说明舒奚是友非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便赶快拱手说:“皇叔赏脸,怎可算是叨扰啊!本王今日就派人回府传信,皇叔入城后,宣王府随时恭候大驾。”
“柔儿!”目光穿过回廊,舒桦远远地看到林小柔站在桃花树下,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肩头,美得像一幅画。舒桦心跳骤然加快,不由自主地跟她挥了挥手,林小柔看见舒桦站在高处,也跟他挥了挥手,甜甜地笑了。
“王妃与宣王感情真好,”舒奚感叹着,“年轻真好啊。”
“皇叔……”舒桦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憨笑了一下说,“让皇叔见笑了,本王是很喜欢柔儿,恨不得天天跟柔儿在一起,他们都说可能因为是新婚不久吧,谁知道呢。”
“桦儿,皇叔明白。”舒奚轻轻拍了拍舒桦的肩膀,“别让柔儿姑娘久等了,我们下去吧。不过桦儿,在这行宫之中,万事小心呐。”
舒桦听了舒奚的话,觉得皇叔似乎是在告诫他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可舒奚脸上的表情又十分平静,让舒桦觉得这种告诫的言语可能只是自己领会多了意思。
舒桦和舒奚刚走到林小柔身边,突然风知亭里传出一片惊呼声。舒桦一扭头,竟看到一个着白衣的贵女手持软鞭正在亭中挥舞,太皇太后也在亭中坐着,舒卿卿则一脸焦急地向舒桦的方向挥手比画着什么。
舒桦心想“不好!”便飞身上前,擒住那名女子,大喝一声:“你是何人?胆敢混入行宫当众谋害太皇太后!”
谁知那女子浅浅一笑,扭头对众人说道:“不知这位英雄是何人呐?可否先放开芊芊再说话?芊芊可不敢行刺谋害太皇太后!哈哈……”
周围的贵女们也都笑了起来,太皇太后也笑着说:“桦儿,你误会了,这是司徒朗老将军的孙女芊芊,从小随父亲司徒昶长在军中,所以行事做派与这城中的贵女们不同。刚才贵女们展示才艺,多是琴棋书画,可这芊芊却使得一手好软鞭,配上苏学士千金苏婉儿的琵琶,很是特别啊。芊芊莫怕,这是衰家的孙儿,皇帝的弟弟宣王,不会伤害你的。”
舒桦听了这话转脸往旁边看了看,果然发现原来不远处还有一个抱琵琶的女子,想来这就是太皇太后说的苏婉儿了。
舒桦赶紧放开司徒芊芊,对她拱手行礼道歉:“本王无意冒犯姑娘,本王是以为太皇太后有危险,这才匆忙出手。是本王鲁莽了。”
“芊芊见过宣王!只是误会,宣王不必挂怀。”司徒芊芊倒不矫情,见舒桦情急时行的是军中的礼节,顿时生了好感,便也拱手回了一个军中礼。
舒桦道了歉,便站到一旁,太皇太后让苏婉儿继续把琵琶曲弹完,让众人稍稍休息,在心里平复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舒桦则悄悄用眼神看向舒卿卿,他不知道舒卿卿为什么刚才要故作焦急地向他挥手,舒卿卿却跟没事似的根本不看他。
舒桦心想:或许只是自己会错了意?长姐应该只是觉得会用这软鞭的女子少见,所以才想叫本王过来看看吧。
舒奚见林小柔走到风知亭附近后便没有再上前,而是等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亭子里发生的事情,开口问道:“宣王妃是不喜欢热闹吗?”
林小柔看到舒奚对自己说话竟毫无架子,觉得很亲切,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轻轻地说道:“奚皇叔有所不知,小柔来自民间,对宫中礼仪并不熟悉,所以这种场合难免会害怕出错。不过小柔确实也不喜热闹,而且这次的赏花宴本来也是为新皇后人选而设,像我这样的无关人等反正少了也就少了。”
“原来如此,这次赏花宴确实有别的心思,柔儿姑娘少与人接触也不是坏事。”舒奚来到这赏花宴上,看到被邀请来的贵女们的身份,就知道魏太后废了前皇后,是想再找一个有实权的人来巩固舒棣的位置。想来刚才这个司徒芊芊,算是入了太皇太后的眼了。
这时舒桦走了回来,剑眉微蹙,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奚皇叔可看出了些什么?”
“宣王是想问……?”舒奚也不是个愚钝的,知道舒桦问的是什么,也并不多隐藏,语气淡淡的,“恐怕有人是想要通过联姻拉拢军中势力为己所用吧。”
舒桦回头看了一眼风知亭,随即点了点头,似是肯定了舒奚的说法。心里却又在想,今日明显还来了一些家世背景够不上魏太后对后位要求的,不知又是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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