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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红圈

“什么好事?”顾昔白一边接水一边配合奶奶卖关子,这要是别人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一壶水泼过去了。

“你的处分,能消了。”奶奶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好事?”

“吴老师最牛!”顾昔白朝奶奶竖了个大拇指,“天底下就没有吴老师摆不平的事。”

“还有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奶奶把茶叶拿了出来,回到客厅准备泡茶。

“葛力的事?”顾昔白问。

“吊销教师资格证,永久禁止从事教育工作。”奶奶看着他,“出气了吧?”

“就这?”顾昔白撇撇嘴,“我还以为得判几年呢。”

“这就不错了,毕竟没有真正实施侵害。而且,除了林柔之外另外几个女孩子也不愿意沟通。”奶奶叹口气,“唉,作孽啊!”

“好吧。”顾昔白拍拍手往卧室走去,“奶奶我写作业去了啊。”

“等下。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出去买菜。”

“风沙排骨。”顾昔白说。

“红烧排骨是吧,知道了。”奶奶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

顾昔白笑着走开了。

这老太太,嫌麻烦懒得做,就开始装耳背。

顾昔白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拿出一支红笔在日历上11月16日这里画了个圈。

今天大概是我的幸运日。他想。

吃过午饭,顾昔白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想着夏雪松差不多快要到家了,顾昔白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空格:“到哪里了?”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种行为有损他的高冷校霸人设,于是又拍了一道题发了过去。

空格:“这道题最后一问你做了吗?”

顾昔白坐在书桌前无聊地转着笔,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夏雪松回消息,反倒是赵岩打了个电话过来。

赵岩是问他物理竞赛的事,秦老师想给他补报个名,让赵岩来问问他的意见。顾昔白在得知每个班都已经报了两人之后,便有些犹豫,他不想显得好像特别受优待似的。

“现在才补,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上次联考你物理成绩比彭超和刘思佳还高呢。而且你之前不是有个省二嘛,是老秦私心想替你报的,他想让你再给他拿个奖回来。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他说。”赵岩说。

“秦老师也太看得起我了,说得那奖跟我囊中之物似的。”顾昔白笑道。

“哈哈,那可不!去年他没拿到奖,憋屈得不行,今年想要翻身呢。”

顾昔白有点惊讶,“夏雪松和赵松延联考物理可都是满分,怎么可能连个省级竞赛都拿不下?”

结果赵岩却说,“他们俩去年因为数学竞赛的封闭训练冲突了,所以没参加。”

“好吧。”顾昔白听完忽然对封闭训练产生了兴趣,“物理竞赛有封闭训练吗?”

“也有,拿了省一的话就可以直接入选全国竞赛培训班。如果全国竞赛能拿二等奖的话就能有保送名额了哦。”

赵岩的后半句话顾昔白都没听进去,听到有封闭训练他就神游天外了,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去。

“我听说你的处分已经消了,现在是可以获得保送资格的了。怎么样,有兴趣吗?”

“有。”顾昔白说,“帮我报吧。”

挂了电话顾昔白又开始发起呆来,他忽然想起来他初三那年其实也有一次类似封闭训练的活动,可是他却没有去成。

因为顾西泽不想让他去,所以顾一平没有给他签字。

那是顾昔白第一次试图逃离那个让他窒息的家,可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那次无疾而终的集训就从他逃离的手段变成了心底的执念。

顾昔白讨厌那个家,讨厌那一家三口,每次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不,不是像,他就是个外人。

顾一平是顾西泽的爸爸,谢晶晶是顾西泽的妈妈,顾一平和谢晶晶是合法夫妻,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他顾昔白呢,他什么都不是。

他觉得顾一平应该是恨他的,不然也不会给他改这个名字。

两岁以前,他叫“顾惜白”。因为他的爸爸姓顾,他的妈妈姓白。“顾惜白”代表了爸爸对妈妈的爱。

可是他两岁那年,他的妈妈因为产后抑郁自杀了,他的名字被改成了“顾昔白”。

昔,往昔,曾经的意思。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顾昔白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一家三口讨厌。懂事之后,他也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

有时他看着自己的名字都会想,顾一平对他,对他妈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顾一平给他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很爱他妈妈的,可是顾一平在他妈妈去世后不到一年就娶了谢晶晶,还有了顾西泽。

顾昔白跟顾一平吵架的时候也质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每当这时候顾一平都会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小孩子懂什么!”

后来他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顾一平就是恨他。因为如果没有他,他的妈妈就不会因为产后抑郁而自杀。顾一平给他改这个名字,就是要让他记住他的妈妈,那位姓白的女士,因为生了他而自杀死了。

顾昔白的眼睛盯着卷子,目光却开始涣散。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在向他招手,他看到顾一平胸前带着白花面无表情地在烧纸,他看到谢晶晶一脸虚伪的假笑,他看到顾西泽拉着他的袖子哭着求他说“哥哥别走”……

一时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顾昔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紧接着他一头栽到了地上。

椅子倒地的巨大声响惊动了奶奶,老太太一边喊着“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跑过来打开了门。

顾昔白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事,翘着椅子没坐稳。”

奶奶抚着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地震了呢。”

顾昔白笑笑,“我哪有那么重,摔一下房子还能跟着晃了?”

奶奶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叫你坐有坐相你不听,摔了你也活该!”

“是是是,我活该,”顾昔白在奶奶后背上轻抚了几下,“您老安安心。”

奶奶抓着顾昔白的胳膊看了看,“没摔坏哪吧?”

顾昔白任她抓着来回摆弄,“摔坏了,摔傻了,以后可能没法孝敬您了。”

“呸!你个小兔崽子!”奶奶又在顾昔白胳膊上拍了一下,“想不给我养老,没门!”

“哎哎哎,别打!”顾昔白假装躲着,“我养还不行嘛!”

给奶奶哄好了送到沙发上,顾昔白也在旁边坐了下来,陪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综艺。

一直到晚上要睡觉了,顾昔白也没有收到夏雪松的消息。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爬起来愤愤地把日历上的小红圈给划掉了。

这一晚上顾昔白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做一些零零碎碎的梦。梦里的场景他一个也没记住,只余下满满的压抑感压在他的胸腔里面,压得他喘不过气。

早上醒来,顾昔白觉得头有些沉重。他讨厌多梦的睡眠,比不睡还累。

顾昔白又去了那家早餐店,刚好碰到老板在给客人上菜,没想到老板竟然认得他。

“哟,是你啊,今天想吃点什么?”

“两个鸡肉包,带走。”顾昔白说。

“好的,稍等啊。”老板答应了一声进了后厨,出来的时候拎了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装着包子,另一个装着一杯豆浆。

顾昔白没接。

“送你的。”老板把袋子又往前递了递。

“为什么?”顾昔白还是没接。

老板朝顾昔白笑了笑,“小夏在我这干了一年多了,我都没见过他带朋友来,你是第一个。那孩子啊,年纪跟我儿子一般大,心思却重得很,一点也不像个小孩,我看着都心疼。”

顾昔白点点头,确实如此。

“昨天你来吃早餐,我看着他在后厨挑挑拣拣的样子,才让我觉得活泛了些。”老板把袋子硬塞给顾昔白,“那孩子性子看着又冷又沉,但实际上很热心很善良的。他就是不爱说话,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多担待点,别跟他计较,啊。”

顾昔白猜老板可能是听到他昨天跟夏雪松急了,所以来替夏雪松解释。

顾昔白“嗯”了一声,在心里帮老板补充了一句,他不仅善良,还很温柔,就是……

“老板,你平时都怎么联系他啊?”

老板这时已经在招呼其他客人,听到顾昔白的问题很奇怪地回了一句:“打电话啊,还能怎么联系?”

“哦,就,我看他,平时也不带手机。”顾昔白强行解释了一句。

“是,学校不让带嘛。我找他又没什么急事,要是真没接着我就等着他给我回电话呗。”

顾昔白眨了眨眼,是啊,又没什么急事,那就等着他回消息吧。

趁着老板去后厨取餐,顾昔白把早餐钱留在了收银台,拎着包子和豆浆走了。

顾昔白打了个车去了南环路,在距离酒吧街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下了车,沿着路慢慢地往前走着。

周日的早上,酒吧街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他下到河边找到了上次那个椅子。这两天应该没人来过,椅子上的雪很完整。顾昔白把椅子扫干净,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包子豆浆都已经凉了,但他还是全部吃完了。

今天阳光很好,雪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感觉又温暖又舒服,顾昔白看着结着薄冰的小河不知不觉又开始发起呆来。

此时夏雪松正抱着书包,坐在回清城的大巴车上,手上捏着屏幕碎掉的手机。

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看着窗外逐渐后退的景物,耳朵里仿佛还充斥着父亲的叫骂声和母亲的哭喊声。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火辣辣地疼。

顾昔白从早上一直坐到太阳落山,他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手机,已经快五点半了。

他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说直接去上晚自习,不回家吃饭了。

奶奶也没有多问,只叫他自己找东西吃。

顾昔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快要僵住的身体,原地蹦了几下,又做了几个深蹲激活一下发麻的臀部肌肉,然后他开始跑了起来。

跑了半个小时,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就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到了教室他才想起来,他没带书包。

还好三中都是周一早上收周末作业,要是像之前滨海一中那样晚自习收作业的话他就完蛋了。

卢晓捏着张卷子回身看着顾昔白,“能问你两道题吗?”

“什么题?”顾昔白接过卷子问。

卢晓指着一道填空题说,“这个。”然后把卷子翻了个面指着最后一道大题说,“还有这个。”

顾昔白把卷子翻回第一页,打算先讲填空题。

“这里已知f(x)等于……,且在这区间是增函数,这算一下,所以m等于3。”

卢晓瞪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看着顾昔白,顾昔白也非常认真正经地看着卢晓。

“明白了吗?”

“明白个鬼,你特么就念了一遍题干。”

顾昔白眨了眨眼,把笔一扔,笑了。

“操,算了吧,我不会讲题。”

卢晓抽回卷子,给了顾昔白一个白眼,“我就知道。”

赵松延从后门进来敲了一下顾昔白的桌子,“秦老师叫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顾昔白猜应该是物理竞赛的事,起身跟着赵松延走了。

秦凤华看只有他们两个进来,还往门外看了看。

“就你们俩啊,夏雪松呢?”

“他不在。”赵松延说。

“又翘晚自习,这小子。”秦凤华自言自语道。

随即从桌子上抽出两张卷子递给他们。

“坐那边写,下课前交给我。”

顾昔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七点零三分,距离下课还有四十二分钟。

赵松延坐下递给顾昔白一支笔,低头开始做卷子。

顾昔白转着笔,先把所有题全部扫了一遍,大致分析了一下题目类型和分值,然后挑着性价比高的开始做。

在顾昔白还差四道题没做的时候,赵松延做完了卷子交给了秦凤华。顾昔白抬头看了下钟,七点四十三分。还剩两分钟下课,这四道题肯定做不完了,于是他也起身交了卷子。

秦凤华看着赵松延的卷子,点了点头,“不错,松延做题的节奏感把握得很好,基本功也扎实。继续保持住这个状态,竞赛肯定没问题。”

看完赵松延的又看顾昔白的,看了一会儿秦凤华的眉头皱了起来,指着卷子问:“你这几道题是蒙的吗?”

“嗯。”顾昔白痛快地承认了。

“算分儿做题啊?”秦凤华看着他,“心眼儿挺多啊。”

“速度跟不上,只能追求性价比了。”顾昔白说。

“嗯,也还行,知道自己弱点能想办法弥补,也不错。”秦凤华把卷子放下,问赵松延,“你觉得这张卷子夏雪松多长时间能做完?”

“嗯……”赵松延想了一下,“三十到三十五分钟吧。”

“我觉得也差不多。”秦凤华拿出一张新卷子递给顾昔白,“这张你拿回去,明天让夏雪松做了,你给他掐着点时间。”

“答案呢?”顾昔白问。

秦凤华笑了,“他一般不瞎蒙。”

靠!这就是常年满分和耍小聪明之间的差距吗?

顾昔白暗骂一声,干嘛要问这种问题,简直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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