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默一个都没猜对,叶为鱼只是半点儿也没瞧上他这只小虾米而已。
叶为鱼眼神极其无辜的迎上林默注视,灵识威压更盛,大有顺者昌,逆者亡的架势。
林默身后等人比之前者修为低了不少,率先扛不住叶为鱼的威压,一片呜呜咽咽,跪趴在了地上。
看着跟来的兄弟们如此情状,林默顿觉心中不忍,连忙皮笑肉不笑,识趣接话道:“哈哈,那还真是巧了。那三位贵客,这便随我去府中喝茶吧~”
话罢,林默不敢耽误半分,抬脚便朝着废墟外、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
叶为鱼将威压减弱,扶着左清川跟在其后。
林生则落后半步走在叶为鱼身后,插在叶为鱼与林默带来的一堆人中间走着。
从林生府邸前往林默府邸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跨了半个皇城的距离,从比邻皇宫的闹市,走到了城郊地段,走入了树影森森。
叶为鱼疑惑瞧着从雕梁画栋化为平屋瓦房,从人影憧憧的闹市变成了罕有人烟的丛林,越走越觉得不像住人的地方。
转头见左清川和林生都一脸淡定的走着,显然林默并没有耍什么花样,不觉疑惑更盛。
说来这林默不仅是溟后亲子,更是其幼子,按常理应当最受溟后宠爱才是,其府邸怎么说也要建在时时可被溟后瞧见的地方,比如比邻皇宫的地段。
可观这走的路线,林默府邸所在地段不仅相距皇宫甚远,还颇为偏远荒芜,不说林珏府邸,连林生这个庶子府邸也远远不及。
溟族公子们的府邸历来都是掌权者,也就是如今的溟后做决定,这么安排林默的府邸位置,大有将他随意扔在郊区,眼不见心不烦之感。
身为亲子、幼子的林默在溟后心中地位居然比不上不是亲子的林生?
一个母亲真会如此吗?
叶为鱼想着当年母亲就算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亲子而精心照顾他人之子,而这个他人还是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
就算溟后宅心仁厚,善待林生,也绝不会如此苛待自己的亲子、幼子。
如此想来,要么林默真实身份耐人寻味,要么溟后这般作为定有深意。
叶为鱼觉得这溟族皇室真有意思了,溟后如此明显的区分对待林默,无人有异议,也无人像她一样觉得困惑不解,甚至林默身后的狗腿子们一派习以为常,还隐隐与有荣焉。
这到底是她身在局外才识得庐山真面目呢?还是太过敏感多疑呢?
左清川在苏醒之后恢复了不少灵力,如今已经可以自主行动,因着不解黑塔之事,加上担心林默、林生闹出什么事情,也就没想着离开,执意跟在叶为鱼身边。
见着叶为鱼沉思的脸,左清川小声附在叶为鱼耳边道:“你在想为什么谨言府邸如此偏远?”
耳边痒意袭来,叶为鱼耳垂一红,转头看着好了不少的少女,展颜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左清川似乎对于自己猜中了叶为鱼心思很是高兴,笑意染上清亮的双眸,欢快解答叶为鱼的困惑道:“你别看谨言府邸所在偏远,却曾经是摄政王所居之所。”
又是摄政王?还是其曾经的府邸?
叶为鱼心中一凛,她这是误打误撞,正好连黑塔之事也可以探查一番?
还是… 叶为鱼忽然想起从始自终似乎无限被动,却从未多言的林生,难道这一切看似巧合都是某人的精心策划?
黑塔,渡厄阵,幼薇花,甚至林默的到来,可都有林生的影子…
左清川瞧着脸色深沉的叶为鱼,以为她很是不解困惑,继续说道:“就是那个名扬溟族的摄政王,当今溟皇的亲弟弟!能住那位留下的府邸,就算是再偏远,在溟族也是荣耀一件。”
是啊,在溟族能住当得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摄政王府邸,就相当于求学子弟住上先贤孔子居所,修仙之人住上玉皇大帝寝殿,可谓是求之不得。
能有这般荣耀的府邸,难怪没人会质疑溟后将林默安排在如此偏远荒芜之地。
不过…
“摄政王曾经的府邸,居然在如此荒芜之地?”叶为鱼按下方才对林生的怀疑,顺着左清川的话问出心中疑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左清川双眸染上亮晶晶的光,显然对这个涉及溟族皇室八卦的问题极其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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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溟皇虽然沉迷女色,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却有一件事不被溟族皇室诟病,那便是他极其遵循优胜劣汰、强者为尊的天源大陆准则。
可惜这前溟皇仅有的一点儿好处,却造成了摄政王悲剧的开场。
前溟皇子嗣不丰,在摄政王出生之前,也就仅有当今溟皇这一子存留于世。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摄政王在万般期待中呱呱落地。
按理身为前溟皇多年盼来的幼子,本该荣宠一生,奈何其出生时从胎里带了弱症,导致从小便体弱多病,百年后到了修炼的年纪,也是迟迟无法顺利吐纳灵力。
从来强者为尊的前溟皇,对摄政王如此弱小自然很是嫌弃不喜。
再加上身为前溟皇的公子,也是前溟皇仅有的两子之一,常常被拿来和天赋异禀的当今溟皇做比较。
要知道当今溟皇可是修炼翘楚,仅千年时光便踏入乾天境,整个天源大陆也少有人能出其右。
和如此近乎妖孽的当今溟皇做比较,本就修炼不顺的摄政王,更是被衬的完全没眼看。
比得多了,越来越多关于摄政王一无是处、没有一点儿皇室风范的言论便传入前溟皇耳中。
本就不喜摄政王的前溟皇,听了这许多疯言疯语后,更是觉得摄政王简直是他的耻辱,丢尽了他身为溟皇的脸,甚至日常打骂摄政王,差点儿作出‘杀子’之事。
还好当今溟皇顾念兄弟之情,几番劝阻前溟皇后,想到一个折中之法,将还未成年的摄政王赶出皇宫,安置在了皇城中最最偏远荒芜的地段。
如此,一来让前溟皇眼不见心不烦,二来荒无人烟之地也少得疯言疯语继续流传,三来也能让摄政王安度时光避免被前溟皇继续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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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为鱼听完左清川的讲诉,有些诧异道:“这段倒不曾在传闻中听到过。”
毕竟传闻之中,摄政王从来都是光芒万丈的存在。
“嘘,”左清川食指点上朱唇,作出嘘声动作道:“这些都是溟族皇室陈年秘辛,溟族皇室那些老家伙们可不愿意人知道,我还是缠着珏哥哥好久,才东拼西凑了这么一点儿呢。阿鱼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这小姑娘,明明很想和别人分享,话都说尽了才来搞神神秘秘、封口这一套,果然任何秘密,被人知道了都会被传来传去,变得不再是秘密的秘密。
惯例,叶为鱼摸摸左清川脑袋,保证道:“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左清川本来就没什么心眼儿,而且分享欲强烈,见叶为鱼保证后,又接着方才的话头感叹道:“说来当今溟皇倒是重视摄政王这个弟弟的,听说这府邸虽在荒郊,却是建得极其奢华舒适,连仆从下人之所都是派了精工巧匠重工打造。从前啊,因着谨言缘故不曾踏足,今儿能阴差阳错参观、参观,也是一番幸事呢~”
这是不是一番幸事叶为鱼不知道,但当今溟皇与摄政王兄弟情深这一点儿,倒是引起了叶为鱼的兴趣。
这直接将尚未成年的摄政王逐出宫外,置于偏远荒郊,即使之后对他再好,也是将其在世人面前明着从溟皇候选人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大声告知他摄政王就是不如当今溟皇。
这番举动,在皇室浸淫多年的当今溟皇真的不知其中利害,真的只是考虑的兄弟情深?
答案自然是有待商榷。
而从小不被重视、深陷兄长谋算、饱受世人冷眼折磨的摄政王,真的在恶劣坏境中出淤泥而不染,长成传闻中不慕强权,敬爱兄长,心系百姓的大义大爱之人?
再者摄政王自小体弱,修炼之途也是坎坷,又如何在强者如云的溟族,帮着敬爱的哥哥‘开基业’,并在之后超过当今溟皇,踩着溟族皇室众人定乾坤的?
全靠‘兄弟情深,其力断金’吗?怕是未必。
谜团重重,甚至深想下来,还涉及到了,和神医族灭族案息息相关的当今溟皇身上。
这一趟林默府邸之行,越来越不像是误打误撞了…
左清川独自嘟囔一阵后,发现叶为鱼并没有搭腔,拉了拉她的衣袖,将后者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小声问道:“想什么呢,阿鱼姐姐?”
叶为鱼思绪回转,刻意扬了声音道:“想着林三公子的府邸,到底如何华贵精美。”
前方带路的林默,早就对身后俩人嘀嘀咕咕颇有微词,这总算听清一句话,自然要借机发泄情绪,阴阳一番道:“区区陋舍,不过名扬在外的摄政王所居,也就比二哥的狗窝,精美一点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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