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Ra先生。”
现在这具年轻的身体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所以在药物作用下昏迷到悠悠转醒时正坐在目的地的沙发上的降谷零并无惊慌，而是站起身朝对面坐着的理事官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敬重。
明亮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个人，Allec并不在这里，坐在理事官侧面下首的是他的助手。
天本旬没有为难这个突然找上门的特殊线人，态度和蔼的让对方坐下，并且回应了他的问候。
“日安，我们的小首席。”
这就是在告诉他，公安已经查明他的身份了。
降谷零很清楚这句话是警告也是对他的试探，这种温和的审问方式可以极大程度保证如果自己真是心向公安的线人也不至于伤了和气从而导致日后离心。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在平静自己的心绪，让自己接下来的话能说的更加流畅。
“我很抱歉，海鸽先生于数日前牺牲，码头的货物已经被他们偷渡出海。”
他说的是实话，降谷零上辈子在担任零组组长后，仔细研究过盘旋于国内外各大势力的案宗，尤其是与组织相关的。
其中，已牺牲的海鸽虽然主要卧底在其他势力，但一直有意无意的向组织接触，在其死前更是差点成功跳槽到组织。
上一次他能成功卧底进组织也有极大部分是依靠海鸽留下的线路，所以他对海鸽存档在公安里的资料与密文相当熟悉。
不过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以及潜伏计划的推进度着想，卧底与安全员之间的联系都是少之又少，按上辈子的资料来看海鸽出事的是至少要在下个月才被察觉，现在提前告知公安也有助于他们及时收线减少损失。
坐在一旁的助手朝理事官轻轻摇头，早在这个年轻人找上门说海鸽出事时他们便已经让安全员进行联络了，海鸽至今没有回信。
天本旬眼神暗了暗，探寻的目光射向这位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学生，虽然很离谱，但一位重要卧底的核心线人的确是优秀警校生，或许是他资历尚浅，但天本旬确实是第一次见到有卧底将自己线下发展的卧底派回自家。
海鸽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忍这位线人蹉跎在黑暗中还是有别的用意？
从降谷零的资料来看，他可能成为海鸽线人的时候确实年少，而且心性与底子也是上佳，只是审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的资料并无太大问题，能成为核心线人，说明他与那方的接触不少，是海鸽替他洗过档案了吗……
看出理事官的疑虑，降谷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我并没有为某个特定组织效过力，而是游走在各类大大小小势力中的情报贩子，你们往黑街那边查应该能查到我的相关信息。”
助手听见关键信息，立马用手机消息下达命令，降谷零看见他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面向理事官用最诚恳的态度表述他“被海鸽安排的任务”。
“海鸽先生这些年除了自己本来的任务外，还不断尝试接触其他势力……”
说到这里，金发青年有些忐忑的看着理事官，还带着一点期待，似乎是害怕他们并不知道这回事。
天本旬朝他点了一下头，鼓励到:“此事我们知晓，你继续吧。”
从这句话中得到了勇气，青年一鼓作气的往下说:“海鸽先生培养我，指示我考上警察学校是为了让我也成为卧底从中协助他。由于我自少年就开始的情报贩子的身份与经历，还有，”降谷零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毫无异像的继续说:
“还有我的外貌，这些都是天然的卧底优势，进入任何一个势力都不容易被怀疑，所以他让我来过个明路，至少不要成为不明不白的非官方卧底。”
按照我现在虽然心向公安，但先进入组织然后才来公安的情况来说，好像确实是一个不明不白非官方卧底的标配……已经编造了这么些个剧本，如果被发现了，谁又能相信我呢？
降谷零心中苦笑一声，略微酸涩的心情一闪而过。
可是若不这样做，就只能走上辈子的老路。
仔细权衡利弊过后，他还是认为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小心藏住不被发现就好……
见天本旬理事官正垂眸思考着些什么，降谷零轻声开口:“而且，前段时间，海鸽先生已经成功搭上了那个组织。”
什么！
理事官与助手锐利的视线同时射来，降谷零板正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动摇。
公安一直苦于对那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任何深入了解，可惜了海鸽……
“海鸽先生牺牲，我想接替他去那个组织卧底。”
看着青年目光中毫无退意的坚定，天本旬笑了一下，若是这个孩子的目的是留在公安，他可能还会思虑良久，现在对方主动请辞卧底，倒是无法再怀疑些什么了。
况且，拥有一头金发身为警校首席的降谷零其实早就在他们的卧底意向名单中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自爆身份也会被安排去特训，现下他们的目标倒是正巧不谋而合，不过是把暗中谈话提前而已。
不过只一瞬他就收敛了笑意，眼神严肃，态度端重。
“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走上这条路意味着什么也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现在，降谷零，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你有这个觉悟吗？”
紫灰色的眸子直视上对方的，甚好的视力甚至让他能从理事官的眼眸中看出自己的倒影，模糊又清晰。
接下来是该宣誓了。
这个流程在降谷零的意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同样以及其庄重的态度开口:
“我做好了全部觉悟，我……”
“好，不错。”
天本旬又恢复了笑意，并且打断他的话。
“宣誓什么的，还是留着以后说吧，你暂时通过了考验，不过，”他话音一转，“之后还会有考核，只有通过考核才有资格去卧底，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海鸽的情况我们会再核实，你……”
降谷零乖乖补上他的未尽之言:“我会将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提交报告到海鸽先生的内部网络。”
好，这一关暂时过了。
现在要为了解决另一个麻烦创造一个更大的麻烦了，俗话说的真不错啊，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萩原，你最好给我省点心。
此时正在千叶县锯山上游览的萩原研二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发凉，还打了个喷嚏。
“哟，hagi，这又是哪家的小姑娘在想你啊？”
“喂喂喂，不至于。”
在幼驯染的起哄下，另外两个同期也揶揄的看着他，萩原研二揩了揩鼻尖，心里暗骂这种打冷颤的感觉肯定是小降谷那边不怀好意。
“话说zero已经两个小时没回我消息了，我有点担心……”
诸伏景光有些忧虑的看着手机聊天界面，上面零给他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两个小时十三分钟前，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因为幼驯染两小时没有给自己回应就如此忧心忡忡，但现在……
“诸伏。”
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搭在他肩上，萩原研二从旁边绕过来，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
“你也别太担心零了，他也许是正在休息呢，这一趟零没来很可惜，所以我们才要用心的替他多感受一点啊。”
诸伏景光动了动唇，但对上对方那隐含担忧的目光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萩原说的对，而且如果自己一直神思不属的话，反倒成了被担心的对象，等回旅馆后好好和zero描述一下这次游玩吧。
见诸伏景光神色舒缓后，萩原研二悄悄疏了口气，他可实在太担心这几人因为忧虑零而提前下山，万一到时候降谷零还没回来可就不好解释了。
小降谷，我这边只能尽力帮你拖着，你可要尽快完事儿啊。
这边，降谷零在进行一系列身份验证以及签署一沓又一沓各类协议后，终于在理事官让人把他送回去之前掐准一个好时机掩盖他对萩原研二撒的谎。
“Ra先生，我这边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解决一下，”金发青年垂下头，“我在得知海鸽先生的死讯后前去确认，与人发生了冲突，在撤退途中被我的两位同期看见了，这中间产生了些误会。”
“我记得与你关系好的同期有四位是吧？”天本旬略微蹙了下眉，要知道，年轻气盛的学生最容易冲动。
“是，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只是，”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下来，“我那位名叫萩原研二的同期实在过于敏锐，他知道了我是公安的线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
天本旬略感兴趣的反问，他知道这几人都是警校最好的一批苗子，日后进入到各单位定然都是精英，只是可惜他们看中了降谷零便不能再招收这几人了。
公安性质特殊，作为精密运转的机器是不允许感情用事的，这五人关系实在太好了，若是一起招收恐怕容易出乱子，更何况降谷零是会外派的卧底，而且，总归要给其他地方留些人才才好。
“让他也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吧，”降谷零平静的阐述，“我单是公安的线人或是警察学校的首席都行，但绝对不能两个身份都被人知道，这会造成很大隐患。”
“尤其是，我要潜伏的组织有那个能力将眼线遍布进各个地方。”
……
“你说的对，田中，你送他回去，把这件事也解决了。”
“是。”
被称作田中的助理取出黑色头套给降谷零带上，和来时一样的套路，降谷零同样乖乖任由迷药让自己昏迷，没做丝毫反抗。
在意识消失前，他听见天本旬理事官的叹息:
“年轻人，好好努力吧。”
又更新一章！
由于作者本人都快忘记这篇文写了些什么，我把前面大概跳着看了一遍，突然惊觉十多章的内容时间线跨度才两天都不到，看来我深得73真传（
好了，零零已经在酒厂那边成功打卡麦卡伦代号，现在在公安这边也快认可了，双面或者n面间谍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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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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