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稳点!不要再动来动!”
“别别别,真要摔了!”
“贺恒天我错了,咱们不找信号了,回去吧!”
“小说已经下完了,真下好了,快让我下去!”
……
最后慕兰诗还是成功下载好了小说,只是力竭声嘶,努力挺直的腰板也累得不行。双脚刚落地,直接就往宿舍的方向走,都不多看贺恒天一眼。
她真是中邪了,才会大晚上来这阴森角落玩什么举高高找信号!
“生气了?”贺恒天快步追上慕兰诗,见慕兰诗没说话,又越过对方,挡在人身前。
慕兰诗也不理会贺恒天,直接擦着对方的手臂重重撞上,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怨气满满,哪怕前面站了个鬼,她也能直接撞过去。
熄灯铃响起,顾不得太多,赶忙加快脚步冲到学校夜灯下,跟上刚从教学楼走出来最后那批同学的脚步。
贺恒天还想说些什么的,只是巡夜的老师手电筒一照,周围又不停响起巡夜老师‘加快动作’的催促声,也只能跟在慕兰诗身后走着。
直到目送慕兰诗进了女生宿舍,他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
贺恒天反复‘路过’慕兰诗的座位,除了一旁跟着看好戏的刘故外,压根没谁搭理他。
慕兰诗甚至没抬头,一心低头看小说。
第三天。
贺恒天继续在慕兰诗座位旁溜达,留下个放满糖果的折纸船。
慕兰诗依旧低头看小说,任由折纸船放在书堆中,里头的糖也一颗没动。
第四天。
贺恒天远远观察着折纸船,确定和昨天送出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改去托人从隔壁班借了几本小说。
晚自习上课前,趁慕兰诗还没来,他是打算直接把小说放慕兰诗桌上的。但没想到,桌上除了他那塞满糖果的折纸船外,还有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信封。
一封粉色的信。
贺恒天直接随手翻开小说,就靠在慕兰诗桌子旁看起来,翻页确实翻了不少,却压根没在意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很快,头发半干的慕兰诗进了教室。
她看到贺恒天也没说些什么,直接回自己位置坐下,见桌面有封信,还以为是贺恒天写的道歉信。
瞥了眼还在看书的人,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慕兰诗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贺恒天每次过来都不说话,她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既然连道歉信都写了,那就……
慕兰诗看着疑似情书的字字句句,茫然睁大双眼,再重新认认真真再看了一遍,什么‘我第一次操场看到你’又‘再也忘不掉’之类的。
最后在落款的地方,看到了个从来没见过的名字,从班级上可以确定比她大了一级。
原来……
不是贺恒天的道歉信啊。
慕兰诗把情书装好,这才注意到信封背面还有个名字,见贺恒天还在看书,踢了一下对方鞋子。
问道:“你来得早,有看到是谁放这的吗?”
“我来给你送小说的,哪知道是谁比我还早?”
贺恒天边说边把书盖上,将那几本小说都放在慕兰诗身前,又弯腰,看着粉色信封。
半晌,才问道:“情书?谁写的?我认识不?”
慕兰诗觉得有点尴尬。
不是因为情书,而是刚好让贺恒天看到,甚至她还以为是贺恒天写的道歉信。
尴尬归尴尬,还是回了话:“是吧,我也不太认识,上次我走在路上□□场那边的球砸到了,砸我的那个人写的,我觉得你应该也不认识。”
贺恒天注意到慕兰诗想把信往抽屉里放,又问:“还用球砸你?那么没礼貌?你要收下?”
“应该不是故意的。我总不能丢了吧?那也太不尊重写信的人了。”
慕兰诗收情书还是有点经验的,认识的就还回去,不认识的放抽屉里就好,放着放着,自然而然就会跟着学习资料不见了。
贺恒天认真说道:“你就这样收下了,被送信的误会了怎么办?”
“那我,还回去?”慕兰诗又把信拿出来,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同学,思索道:“我自己去感觉不太合适,谁替我……”
贺恒天轻咳两声:“我都在这了,还找谁?我帮你吧。”
慕兰诗眯眼打量了一下高高大大走路都带着几分嚣张的贺恒天,小声嘀咕道:“你像是去找茬的。”
贺恒天眉头一挑:“还不放心我了?我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我办事,你就放心吧!这事保管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慕兰诗半信半疑,但看着贺恒天这么卖力推销自己,还是把信递了过去:“信封上有班级和名字,你别搞错了。”
“行,放心,等我消息。”贺恒天拿了信就走。
慕兰诗不太放心。
可信都给出去了,只能祈祷贺恒天办事实在点,别整出什么多余的幺蛾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么处理不太妥当。
隔日,慕兰诗晚自习上课前特意走到贺恒天座位旁,递了根冰棍给过去,问道:“信还回去了吗?”
“那当然!”
贺恒天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见慕兰诗也吃着一样的绿豆冰棍,笑着说道:“他认真听了我的意见,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举动。”
“啊?”慕兰诗冰棍都忘了吃,听得一愣一愣的,追问道:“你还给出意见了?什么意见?”
都能让人反思起来?
这么厉害的?
贺恒天得意道:“我只是语重心长劝他,高三这么关键,怎么可以分心呢!一定要把握住最后冲刺的时间,不要后悔终身!跟他整整说了半个小时,从各种方面分析,可把人劝明白了。”
……
慕兰诗默默朝着贺恒天竖起大拇指。
可不是‘劝’明白了吗?不明白,怕是还能继续再说上半个小时!
果然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
“下次有这种不好解决的事情,尽管找我。”贺恒天咬了一大口冰棍,有些冻牙齿,顿了顿,继续补充着:“讲理而已,我专业的!只是也不能白干活,报酬嘛,一根绿豆冰棍,怎么样?”
慕兰诗笑了笑,点头道:“行,除了你,我谁也不找。”
贺恒天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好是这样。”
语意不清。
指的似乎是这件事,又似乎是另一件事。
窗外蝉鸣不断。
正是盛夏。
绿豆冰棍的味道格外浓郁,在久久对视着的二人口中化开,凉凉的,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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