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悦。你和哪吒说了些什么?”
学校，早晨，天台。
“哪吒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如果闹大了我会完蛋的。”她抬起头，瞳孔微微扩张，紧张，焦虑。“你知道我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距离早读还有一段时间，天台可以看见整个校门的情景。“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把他一个人丢在那。”
“先不说别的，这么冷的天，我们大早上的不睡觉，特意跑这来聊天真的很抽象。”恩悦裹紧围巾，从兜里掏出热气腾腾的包子“你多久没吃饭了，先吃点东西吧。”
“你要相信我，有我这样的同谋是你的福气。”恩悦看着校门口混乱拥堵的车辆，表情淡漠。
“如果我乖乖听话，是不是他就不会出事?如果我不妄想逃走，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她语速平缓，反复思考同样的问题往往意味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自私的人才不是你呢。”恩悦摸着胸口，心跳告诉她这感觉是愤怒。
两双相似的圆圆的眸子互相注视着，眼里却是两幅截然相反的神情，“没有母亲会因为外面太危险就囚禁自己女儿的，他也希望你能更好一些吧。”
校门口渐渐拥挤，时不时可以见着几个赶路奔跑的学生，正如此前无数个早晨一样。
“我会下地狱的。”她将额头贴近恩悦的掌心，新生的鹿角表面覆着一层柔软的绒毛，温暖，脆弱。“三月就快到了，我会下地狱的。”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陈塘关第五综合学校是近年政府和商会共同出资建立的学校，集合了各阶层天资出众的学生，旨在培养更多有利于家乡的年轻人。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我们上次讲到神明为了回应人们最初的信仰来到世间，为了感恩，留住神明，我们会定期举行仪式将信仰，收获和感谢回报给神明。”
“千年来为了减轻神明的负担，我们成立了政府维护社会治安，每个街道都设有道馆用于供奉祭祀，神明之间也自成体系，统一由天帝管理。”
“而管理着我们陈塘关的神明就是东海龙王。”
年轻的教师并没有翻开课本，只是重复强调着最基础的东西。
“三月份我们有一个祭祀，祭祀的礼仪和细节大家都背了吗？这是考试的重点啊，上过学的学生可不能在这方面上出差错。”
“虽然大家都清楚我还是要再次强调，龙王是我们陈塘关合法且唯一合法的神明，严禁私下非法祭祀。”
枯燥乏味的早晨。
“哪吒同学！”班上瞬间充满善意的笑声。
“哪吒同学你醒醒。”稳睡不动，“同桌把他叫醒。”
“李哪吒你最近怎么回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哪吒站起身，在同学关心的注视下离开教室。
“你家里知道你最近是这个状态吗？”老师翻看着哪吒的课本检查笔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直好好的，怎么现在课也不听了还天天睡觉。”
“还是因为王武的事情?哎呀不应该啊，你有去检查过吗？道长怎么说？”
沉默。
“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是不是最近累到了，实在不行要不要请假休息一阵?”
沉默。
“你说话呀?”老师无奈叹气“你最近越来越安静了，天天放学后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大家都很担心你，老师也很担心你。”
沉默。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你本来不是这样的，班上的孩子我大多清楚是什么样的，可我还真不了解你喜欢什么。你每天老老实实上学，成绩也很优异，但我总觉得你这孩子少了点什么。”
“马上就要到祭祀典礼了，龙王会在典礼上选择自己喜欢的孩子赐福。你看恩悦同学，她天天快快乐乐的，一辈子享乐无忧，多好啊，这么难得的机会，大家都对你抱有期待，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合适，老师希望你能尽快调整过来。”
哪吒始终沉默。
“你爹爹应该也希望你能够得到龙王的喜爱吧，这对你们家真的太重要了。”
“老师。”
哪吒终于出声。
“你认识王武吗？”
这回换老师沉默了。
“你这孩子中邪太深，告诉家长换个好点的道长，怎么堂堂陈塘关总兵连孩子病了都治不好。”
思考良久还是确定这样写世界观了。(绝对不是因为怕世界观写出来后面就不好修改了。)
直到冲突发生前都会用他人的视角写哪吒。
今天晚上我要突破1w字，可恶我是短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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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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