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不吃夜宵,之前他们谈的时候,有时候出去玩,都只是雁春夏埋头苦吃。
视线相撞,雁春夏又一次心虚的撇开眼。
李奶奶对有人愿意吃自己做的东西而高兴,忙不迭要他们过去舀一碗尝尝。
那边李舒白带着几个客人从楼上下来,见状,为了给他们腾位置,雁春夏捧着热腾腾的瓷碗坐到前台的凳子上,沈意知紧随其后坐在沙发上。
瓷勺碰撞在瓷碗上,汩汩腾升的热浪驱散寒意。
沈意知长腿随意交叠,捧着瓷碗的手修长白皙,他没有着急吃,而是抬眸盯着雁春夏。
她喝下一口烫烫的汤,热流淌边四肢五骸,舒服的喟叹出声。绯红的唇因为热水而变得愈发红润,时不时会伸出舌尖舔着上唇,只是擦过。
沈意知的眼神暗了暗,微微仰头扣住她的手,因为雁春夏坐在高脚凳上,必须附身才能够到她。
天高地远的座位,让雁春夏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可以随意玩弄沈意知。
“干嘛?”
怕汤撒出来,雁春夏连忙将碗放在台子上,没好气的说,“你不喝就不应该接下来,浪费粮食又寒李奶奶的好心。”
沈意知敛眸,一抹精光从眼底掠过。
他说:“原来你还知道,有些事情会寒了人心。”
又、又来了!
雁春夏蹙眉,“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沈意知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随着他手腕用力,雁春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摔在他怀里。
而他手里捧着的瓷碗没受影响,牢牢的立在掌心,甚至没有洒出一滴。
虽然这个位置有台子遮挡,但只有有人走到大厅的位置,便能将他们一览无余。
狭小的单人沙发,沈意知抱着雁春夏在怀中,单手握在她腰上,指尖轻轻摩挲却带着不容挣扎的力道。
这个姿势实在羞耻,雁春夏羞恼之余又有些担惊受怕。
就一堵墙后,客人的聊天声清晰可闻,踱步忽近忽远。
“放开我。”雁春夏下意识攥紧他的衣领,“小心洒了。”
沈意知长手一伸,碗便被他放在旁侧的小茶几上,随后他掐着雁春夏的下颌,仰着下巴吻了上来。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闯进唇腔,刺鼻的味道要她下意识躲开,但后脖上的手压着,不让她退分毫。
唇齿相依,她嘴里的甜味还没有散去,像是难得的甘甜,他甘之如饴。
沈意知的吻毫不温柔,甚至比重逢那一次还要用力,吮吸着仿佛要将她拆入腹中。
“老板,钥匙是在这个柜子里吗?”
“别,别过来——”
李舒白一个大步挡在雁春夏和沈意知前面。
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客人被吓得顿在原地,“怎、怎么了?”
李舒白硬着头皮解释:“等一下我给你送过来,好像不在这里。”
客人的朋友还在叫他,他也没有继续问,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雁春夏已经整个人钻进了沈意知的大衣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毛衣传来。
这个时候雁春夏才发现,沈意知穿的很单薄。
外面穿着大衣,里边只有一件毛衣,甚至没有穿保暖衣。
山上的温度起码要比山下低一半,所以他就穿成这样,一点都不冷吗?
李舒白深吸一气,转身看来:“听妈说,新开的客人是春夏开的房......我应该的打扰你们了。”
雁春夏掩耳盗铃似的吱声:“舒白姐,不你认错人了。”
沈意知朝李舒白颔首示意,然后说:“你好,沈意知。”
李舒白点头:“李舒白。这里客人多,你们能不能挑个角落?”
“舒白姐,听我解释。”
雁春夏闷声想狡辩。
李舒白冷笑了声,没搭理她,而是问沈意知:“一个人开车上来的?”
沈意知:“嗯。”
“动作挺快的啊,她上午到,你晚上到。”李舒白说。
沈意知问:“快吗?”
虽然雁春夏想要装死,但还是能感悟出这句话是沈意知在对自己说的。
她从沈意知的怀里探出头,顶着李舒白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他身上跳下来。
这一次沈意知没再拦着她。
李舒白笑笑没说话,甚至在临走前还憋着笑问雁春夏,要不要把沈意知开了房退掉。
雁春夏当然不愿意,被打趣着微笑婉拒。
沈意知则是馋着碗里的鸡蛋,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们。
直到李舒白离开,沈意知才放下碗。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不是跑到国外去?”
雁春夏此时站着,离他不算很远的距离,但听到这句话,不免一怔。
两个人直接仿佛拉开了一条长长紧紧的线,缠绕着把本来相隔甚远的距离逐渐推近。
有些话说出口后才会发现,原来说是那么简单容易。
“我没跑。”雁春夏自知理亏,多余的解释不了,为自己争口气倒是可以。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雁春夏勾着唇,说着人们的刻板印象:“创作者只有开阔眼界才能写出更好的东西。”
沈意知不怒反笑,被她这种论调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但依然保持着冷静。
虽然位居低下,压迫感不必站着少多少。
他冷冷地说:“散心不接电话?”
“没有啊。”雁春夏摆手,“十一的信息我也没回,信号不好。”
沈意知顶了顶腮,“那为什么又拉黑我?”
说出口后,他又后悔这样问。
雁春夏拉黑他又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任凭她拉黑,自己又眼巴巴的凑上来,不管怎么看,都是在卑微了些。
沈意知剑眉敛起,心中不断盘算。
“你非要问?”雁春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沈意知点头:“不然呢?”
他看着她,“理由。”
“没有理由。”雁春夏勾着腿侧的衣服,“你一个人来的?为什么来这里。”
沈意知笑了:“为什么?”
雁春夏:“......其实——”
“睡了人就跑,算什么本——”
话音未完,便听见一声踉跄,二人闻声看去,李舒白正一脸歉意的盯着二人。
“我不是想偷听,也不想打扰你们,只是前院停的那辆车,我建议还是停到车库去,万一今天明天下雪,这车看着不便宜,被雪埋了就不好,山上面拖车不好进,到时候麻烦。”
李舒白疯狂的向雁春夏使眼色,证明自己不是故意听到她们的对话。
雁春夏和沈意知待久了,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且反观沈意知淡定自若,她也不能输掉气势。
“劳烦指一下路,我开到车库去。”
沈意知起身,修长的身姿挡在前边。
李舒白有眼色的说:“春夏知道路。”
雁春夏:“......”
沈意知偏头看向雁春夏。
雁春夏只好扯扯唇,伸手:“你把钥匙给我,我开。”
沈意知没动,“带路就行,这里的路不好开。”
雁春夏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不曾褪去,沈意知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没有一刻比现在冷静:“不冷,我带了衣服。”
雁春夏反呛,“谁说你冷了?”
她本来想说,谁在乎,却没想这话到嘴边突然又转了个方向,谁出的意思截然相反。
“原来你刚才摸我衣服里,只是单纯的想摸啊。”沈意知似笑非笑的说,恍然明白什么。
雁春夏惊觉说不过脸皮厚的,便不想再说,三言两语搪塞过去,打开门迎着寒风走出去。
没走两步便察觉吹到身上的风小一点,抬眼看去,沈意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前面,恰好替她挡住风口。
沈意知踢开脚下树杈,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风刮走你,只是眨眼的事。”
雁春夏咬咬牙,没好气的嘀咕:“长了张嘴不会说话。”
那边沈意知已经打开车门,单手撑在车身,侧过身盯着她,嗓音醇厚:“还站着,看来是想吹风了。”
山里边没有灯,看着乌漆嘛黑的一片,不过民宿的氛围灯还在,勉强可以看清些。
雁春夏看着路灯下沈意知的脸,心口莫名颤动。
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感情。
酥酥的又麻麻的。
隐约间好像是理智还在坚持着,不断的拉着她最后的一根弦。
见她没动,沈意知“砰”的关上车门,大步流星而来。
雁春夏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就已经扣入她的掌心,微微的力道带着痒意,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挂向她。
“记得之前和你说过的。”沈意知眼神暗了暗,似有一头野兽蛰伏在里边,等待时机跳出。
雁春夏不明所以。
他却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微凉的唇猛的贴上,舌尖一滑而过,短暂一瞬,他便离开。
“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让我吻你吗?”
雁春夏下意识舔了舔下唇,随即就注意到他逐渐变化的眼神,这一次她学聪明,在他动作之前就先一步跑开。
墨绿色的长裙携着风飞舞,她的发像自由的蝴蝶肆意飘动。
沈意知闻到一股很熟悉的洗发水的香味,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仔仔细细的品尝过。
来啦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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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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