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楠道:“意知都说了让你走,你还就在这里干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林氏还想和政府合作,那生意你们不想做了?”
林煜忙不迭点头:“我滚,我立刻就滚!”
他夺门而出,完全没有来时的那副欣喜嚣张。
等他走后,沈意知才偏头看向周奕楠,带着一丝威胁:“谁说那单生意要给他做了?”
周奕楠:“……”
他还不是怕他真的动手处理林煜,随便扯个理由吓走。依着沈意知的性子,肯定是要报复的。
“五哥,你何必呢,刚才大厅看到的时候不拦着,上来后又自己生气再把人拎上来。”周奕楠幽幽道。
沈意知气极反笑,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谁说是为了她?”
周奕楠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没再反驳。
五年在国外,反正要死要活的不是他,沈意知嘴硬程度天下皆知。
就在沈意知回身要坐下的时候,周奕楠状作不经意的说:“不过刚才走上来的时候看见,有不少人对她虎视眈眈,想要靠近搭讪,而且她好像喝了很多啊。哎对了,我问问你,她酒量怎么……你去哪里?”
沈意知已经闲庭信步至门前,微微颔首:“抽烟。”
“只是抽烟?”
“抽完烟回来抽你。”
周奕楠:“……不是有病吧,说实话不让人说了,有本事你捂着耳朵呀?”
等沈意知背影消失后,周奕楠才骂骂咧咧的收回眼神,察觉到房间里的视线灼灼,立刻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圈,“自己玩,还看,小心沈意知回来就收拾你们。”
包厢里还有两男一女,都是些玩的近的朋友,对周奕楠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人敢八卦沈意知的事情,纷纷举着香槟让他喝一口消消气。
*
婚宴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雁春夏受不住室内闷闷的,便想着到外吹吹风散散酒气。
这个酒店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山庄,而穿梭在其中的柏油路又因为绿植斜倚婆娑树影摇摇晃晃。
月色清冷,细碎的光披在她身后,随着她一动再动。
怀中手机铃声响起,雁春夏把手机抽出来,贴在耳边,酒意上头,站的不稳,“喂。”
“燕子,杉姐想见见你,你在哪儿呀?”宁十一问。
雁春夏环顾四下,别墅与假山融为一体,好似张扬的鬼魅丽影,复制粘贴似的一模一样。
“我出去透透气,马上来。”雁春夏道。
宁十一正忙着,便也没有再多问,只叮嘱一句不要走丢了,就把电话挂了。
雁春夏长呼一口,打算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只可惜酒气上头的人,甭说记住路,就连走路都困难。
雁春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热闹喧嚣彻底远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走丢了。
突然,身侧的草垛里突然传出一阵窸窣动静。
雁春夏神色一紧。
这个酒店后面就是山,蛇虫多的要命,指不定她就倒霉的碰上了。
正当雁春夏紧张的崩起神经时,一只黑色的小猫儿从中蹿了出来,哑哑的叫着,琥珀色的眼睛好奇的盯着雁春夏。
雁春夏松了口气,蹲下身子替它顺着毛,醉意散了很多,“吓死我了你。”
黑猫轻蹭着她手腕,喵叫一声响一声弱。
“不跟你玩了,我还有事情做。”雁春夏忍受住猫猫的诱惑,准备抬脚离开。
黑猫也明白她的意思,迅速从她脚边蹿离,沿着大陆向上跑,很快就出了这片阴影。
雁春夏温柔的看着它离开的方向,直到看见路灯下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黑猫停在他脚前,迷迷糊糊的叫着。
雁春夏觉得自己真的喝醉了。
否则怎么又看见沈意知了?
她揉揉眼睛,低低嘲道:“真是晦气,醉了也能看到他。”
沈意知长身鹤立,静静站在路灯下,深黑色的西装衬的他格外冷峻,眉眼锋利深沉,鼻梁高挺,浑身上下透露着难以靠近的危险气息。
刚分手的时候,雁春夏的确会在酒后看到沈意知的身影,但永远都是他少年时候的模样,清朗矜贵,恣意张狂。
但幻影一旦出现,又会如镜花水月骤然碎裂。
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天,他拆开了她送给他的礼物,毫不留情的置出窗外。
冷漠中带着浓浓的讥诮:“这样的东西,送出来我都替你丢面子。”
“雁春夏开心吧,你最少还值一辆车。”
意识回笼,雁春夏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重重的快要喘不过气,她挺直脊背,快步穿过路灯下一片光晕。
“走反了。”沈意知抿着唇,幽深的视线落在她静止小巧的脸上。
雁春夏长得很好看,是标准的美人胚子,杏眸、柳叶眉、樱唇,肌肤如雪,在酒意上头时露出酡红,仿佛是朵醉倒的牡丹。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酒意,让雁春夏分不清东南西北,同样也快要分不清沈意知是真是假。
“哭了?”
沈意知眉骨微动,抬手摸上她的眼角,却又不敢触碰,指尖发颤,好似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雁春夏拍开他的手,下一瞬火辣的巴掌就落在俊脸上。
沈意知猝不及防的被她打了一巴掌,鲜红的五指印瞬间升起。
“关你屁事?”
雁春夏想打沈意知很久了,只不过每次梦到他,她一想伸手打人时候,沈意知就会消失,从不会像此刻这般结结实实的挨自己一巴掌。
上一次打他,还是他提分手的时候,过去这么久,依然很解气。
梦里的沈意知少了几分矜贵,肯愿意低下头和她说话。
“是你先说,你不爱我了。”
男人冰凉的指骨扣在下颌上,只是轻轻用力,她便张开了唇露出其中雪白的贝齿。
雁春夏醉醺醺的嘟囔着,却从未像此刻一样的坚定自己,她没有推开他的动作,而是借着明晃晃的路灯,细致的打量他,勾着唇笑的像只狐狸:“不然呢,你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不觉得过分吗?”
她很好强。
几乎在知道沈意知有想分手意图的下一刻,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扯开。
“好啊,反正我早已经不喜欢你了。”
“值一辆车,那我也挺值钱的。”
“爱你?你和我玩玩的,我为什么要真爱你?”
往事的种种回忆,如浪潮袭来,痛的沈意知挺直的脊背也弯下。
沈意知的黑眸仿佛融着一层黑墨,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他憋着股气,声音冷冽而沉闷:“可是雁春夏,后来我给你发消息,给你打电话,用尽所有手段联系你,你分明在山城,你分明都知道,为什么不理我?”
他快疯了。
英国到山城,他见不到她,只想听听她说话,听听她的声音。
他甚至可以碾碎骄傲,可是却换不来她的回顾。
雁春夏听的想笑。
幻想出来的沈意知也和她一样喝醉了吗?否则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分手了就该一了百了,难不成还要留着当朋友?”
雁春夏拉住他的领带,要他弯下身子,红酒气味浓烈,“你说你玩玩我,我也是玩玩你。沈少爷,沈公子,玩你我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沈意知的眼神愈发幽深,抄兜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忍得指骨间咯吱作响,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贴在雁春夏眼角的手也顺势落在她的腰上。
“雁春夏,你再说一遍。”
一字一顿,皆是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咬牙切齿的冷怒。
雁春夏本来也带着气,向来不会在这种方面输给他。
“我说,和你谈的一年,我在——唔!”
灯下的人影绰约,随着他的动作雁春夏被压到一旁的石墙上。
后背冰凉,同着突然暗下的光,雁春夏下意识惊呼出声,不过很快这声惊呼就被人以唇齿吞下。
沈意知紧扣着雁春夏的腰,单薄的衣料挡不住她温热的体温,滚烫的吻如雨点密密麻麻的落下,堵住她所有要说出的话。
他的吻又狠又急,如同狂风暴雨般急促。
紧紧的压着她,不肯放松分毫。
唇舌相动,他力气不减分毫,攻略城池,将气息浸透在她唇间每一处。
沈意知轻而易举的桎梏这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摁在墙上,丝毫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机会,又一个绵长又深入的吻覆下。
口中红酒的味道几乎要被他吮吸干净,可他依旧不肯停下。
雁春夏无意识的嘤咛出声,动情的双眼微微撑开,借着暗处为数不多的光亮打量沈意知。
身上燥热难耐,被他抚过的每个地方都能引起一阵阵战栗。
沈意知很清楚她的身体,更清楚她喜欢哪里。
以至于他的吻,雁春夏并没有排斥。
可待神色逐渐清明,雁春夏酒意散去,却如同坠入冰窖中寒凉。
触感太过于清晰。
眼前的人就是沈意知。
雁春夏幡然醒悟,使劲的挣扎着想要推开沈意知,却换来沈意知跟近一步。
直到她发狠的咬在他的下唇上,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沈意知才停下了动作。
沈意知微微离开,鼻息却依旧与她相贴,他凝眸望着她,看她情动的弯起眼,眼尾洇出的红晕像是一把钩子,让她变得愈发迷人。
“清醒了?”沈意知恶劣的舔过唇角被她咬破的地方,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微躬:“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很想我。”
雁春夏酒意已经全散,后知后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方才对沈意知一通“你玩我,我玩你”的发言,控制不住的耳热,但与之而来的是愤懑。
“啪——”
她想也没想,抬手又是一巴掌,清脆利落的打量他另一半完好无损上的脸。
沈意知舌尖顶了顶腮,颀长的身姿宛若一座大山压在雁春夏身上,巍峨不动。
“还想打吗?来,继续。”
沈意知退后了些许,定定的盯着她。
雁春夏抬手正要挥过去,就听他冷不丁的说。
“你打我一下,我就亲你,你把我打死,我也可以把你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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