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一只发情的雌虫需要几步?
1.在浴室倒一锅冷水
2.把雌虫下进锅里
3.祈祷他自己能好
“医生你说的药剂呢?!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亚德里斯把水开到最大,看着水逐渐没过浴缸里索祺的腰。索祺身上传来的一股玫瑰味道让他有些晕头转向,他甚至怀疑这种症状是不是会传染。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意识到自己很清醒,
“你以前没见过雌虫这样子?”阿利斯泰提着他的医疗箱进来,“第一次的话……还真是难为你了。”
索祺的手死死攥着浴缸边缘,指节发白。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迷离,嘴唇嗫嚅着什么,被水浸透的衬衫下隐隐约约透出虫纹来。亚德里斯想起林受伤时有时也是这样,虫纹会变得很明显。
此刻,这些花纹正在疯狂增殖,像某种寄生植物般爬上索祺的脖颈。
“谁给他注射了高浓度的诱导剂。”
“诱导剂?”
“黑市流通的禁药,能强制雌虫进入假性发情,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医院没有这种东西的特效药。这一针能够暂时阻断神经递质的受体,同样不能多用。”阿利斯泰说着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支小小的蓝色药剂。他走到浴缸边,熟练地将药剂注入索祺的胳膊,把棉花交给亚德里斯让他按着。
“之后让他把钱打给我,两百梅塔…算了,友情价,一百九十梅塔就可以。”
“医生…你好厉害啊。”
亚德里斯由衷地赞叹着,按住注射的地方。
药剂顺着静脉流淌,玫瑰香味也随之减弱,金发的记录员虚弱地靠在浴缸边缘,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完全没了力气。他的瞳孔依然有些涣散,就好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被搅起了层层波澜,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宁静。
他确实是很漂亮的。
“雌父……”
在靠近的时候,亚德里斯听清了索祺的呢喃。他默了默,等着索祺的意识慢慢恢复,见他的眼神逐渐清明,便把棉花交到索祺手里,轻声道:“你自己按着,别松手。”
索祺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亚德里斯则起身,在楼上社区为他准备的衣服里面翻找着。他挑了一套宽松的蓝色睡衣,想着索祺穿着能舒适些。
“你可以洗个澡,换一下衣服……这里还有热水。之后我去帮你把衣服烘干一下。”
索祺接过热水,水汽氤氲着他的脸庞,让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你真不像是个雄虫。”
他呼出一口气,低低地说,补上显得有些空洞的感谢。
“……谢谢。”
“要谢就谢谢医生吧。”亚德里斯挠挠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却找不到医生了,“阿利斯泰?阿利斯泰?嗯……可能他先回家放医药箱了。”
“那我先出去了?”
亚德里斯带上门,回到他的老座位,然后开始盯着空气发呆。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林这样子。
阿利斯泰告诉过他,其实即使是最普通的雌虫,每年也至少会有一次发情期。这是虫族的生理特性,就像季节更替一样自然。但是亚德里斯确实归类林到军雌的行列里面,他看见过林的虫化,外骨骼从他的皮肤下生长出来,逐渐向上蔓延,原本英俊的面容被一层冰冷的甲壳所取代,身躯上的倒刺有如天然的刀刃。
...之前帖子里面的那位雄虫如果能够依靠精神力打败这样子虫化的雌虫,亚德里斯保持怀疑态度。他叹了口气,用通讯器给医生转了两百梅塔。
“医生,晚上来这里吃饭吗?我做点吃的。”
雄虫会做吃的吗?大概是会的吧。
亚德里斯合上通讯器,去厨房检查食材。没打过这么丰盛的仗,新鲜的蔬菜被装在密封袋里,鸡蛋安静地躺在蛋托里,旁边还有几盒牛奶,冰箱里面的肉类品种很多。他想着昨天并不算美好的经历,把肉丢进解冻槽。在检查上方柜子的时候他发现里面还有面粉,于是加上鸡蛋、 酵母、盐——勉强凑齐了做面包的材料。他用手沾了面粉,揉起面团,手臂肌肉随着揉捏的动作绷紧。
烤箱预热时,他处理起那块肉。
分肉刀,刃长大概在20.5厘米,柄长13cm,刀身的材质是不锈钢。
初用着还有些不顺手,马上就习惯了。
它在砧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把肉切成均匀的厚片。亚德里斯翻出调料罐,粗盐、黑胡椒、碾碎的香料……用指尖沾了一点没见过的尝了尝,很奇怪的味道。
“大概...还行。”
面包胚已经发好,被他利落地划上几刀,推进烤箱。
厨房里渐渐弥漫起麦香,亚德里斯看了一眼通讯器的消息,医生很愉快地接受了邀请。他倚靠着门框,烤箱的暖光映在他侧脸上,空间里面安静得只有烤箱滴滴的声音。
——直到浴室方向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亚德里斯这才意识到,索祺确实洗得太久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懊悔自己的犹豫。这是在逃避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索祺是一本尚未完全翻开的书,就和这座城市一样。初次见面的时候表情那么冷淡,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他进行各种测试和询问。
他确认了一下厨房的情况,给医生发了条消息,然后走向次卧的浴室。
“...没事吧?”
“就是……不小心滑倒了。”
浴室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索祺有些窘迫的声音。
等了小半分钟,索祺打开了门,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身上穿着亚德里斯的新睡衣。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带着那种惯常的微笑,亚德里斯很难联想到他不久前是什么样子的。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该走了。”他突然说,“报告…我等会还要准时提交。”
“你就想说这个?”
亚德里斯愣住了。
这个刚刚经历过强制发情的雌虫,现在居然在担心工作报告的截止日期。
“几点钟截止?”
“四点。”
索祺抬头看了看客厅,上面的时针已经划过了规定的时间。
他好像是忽然卸去了力气,眼睛垂下来。
“算了。”
“或者去请个假?你的通讯器——嗯,我放在客厅的桌上了,去帮你拿过来?”
索祺点点头,和亚德里斯走进客厅。他快步走过去拿起来,解锁屏幕,上面果然有几条未读消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看到了什么并不让虫愉快的东西。不过很快,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起来。
亚德里斯看到自己的联系虫里面,索祺给自己转了五千梅塔。
好多。
他都要对金钱失去概念了。
“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可能会遭受比五千梅塔严重更多的事情。这是我一点微不足道的感谢,请别推辞。”
“...也可以算作食材费吧。”
索祺轻轻说。
亚德里斯正要回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医生来了。”
亚德里斯然后走向门口。阿利斯泰正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个模样奇怪的东西,瓶子玻璃质地,瓶颈细长,顶端的瓶塞是用一块深褐色的软木。瓶身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来自城外的小雄虫并不认识这是什么。
“一起喝一杯?”阿利斯泰笑着说道,然后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索祺,“哦对,病人除外。还有,这几天要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饮食要清淡,辛辣刺激的食物就不要碰了…我知道你们那边经常要熬夜是不是?亚雌本来就是青壮年猝死综合征的高发人群.......”
他絮絮叨叨的时候,亚德里斯转回到厨房检查着烤制的情况,面包已经变得表面酥黄。听到阿利斯泰的话,他又切洗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放入锅中,熬制成一锅香浓的蔬菜汤。
摆好面包,烤肉,直到滋滋冒油。
该开饭了。
索祺请了自己没用过的事假,坐在餐桌旁边,有意把主座让给亚德里斯。然而对方把菜放好之后,大咧咧地坐在了对面,旁边是阿利斯泰在往两个小玻璃杯子里面倒酒,动作很优雅。
他看着端上来的菜有些尴尬,好吧,大概雄虫还是有些脾气的。
亚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亚德里斯时,雄虫被束缚着,被审问着,被施舍着食物,碧绿颜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他看起来适应得很快,同样,就表现而看,或许并不是如报告里面那般冲动,是一个需要被控制的危险分子。
但他还是在颤抖,无法停止。
“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他低声说。
“你不需要道歉,索祺。那是,嗯,我知道的,工作对吧。”
亚德里斯反而有点无措,他不太习惯这种正式的道歉,更不擅长应对这种略显微妙的社交场合。为了掩盖这种缺陷,他把阿利斯泰倒好的杯子拿过来抿了一口。
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亚德里斯瞬间瞪大了眼睛,**的感觉从嗓子眼蔓延至胃部,然后又感觉到微苦。他试着不动声色地将酒咽下,但还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同时,前所未有的感觉。
亚德里斯发现,自己的感知在某个瞬间变得异常敏锐,以至于他甚至有了能够感觉到索祺情绪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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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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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没吃上晚饭只能把亚雌下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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