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在意识混乱中是想一剑洞穿阿槐的身体,幸好太玄剑及时制止了他,如若不然,阿槐此刻.....
江岫白不敢再想下去,他连忙从乾坤袋中翻出一瓶丹药,快步走过去:“我.....”
寒风猎猎,空中隐约有冷香浮动,江岫白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差点掀飞。
他结印化盾挡住一击,目光冰冷地将手一伸,太玄剑瞬间回到了掌心,再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阿槐的面前。
那人一身青衫、广袖及地玉簪束发、容姿出尘绝艳,眉目如画不落俗尘,仿佛是从九重天上走下来的神君。
他将极其温柔地将阿槐搂入怀中,清浅的眸中满是郁色,一边给她输送灵力疗伤,一边冷笑嘲讽:“你看,你一心保护的人却过河拆桥,想要杀了你。”
阿槐没有说话,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江岫白看着他,心中那股被按下去的燥气隐约又有翻涌的迹象,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你是谁,放开她!”
少殷看向他,凝视了半晌才冷笑:“你现在可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话罢他正欲出手,却被一只沾了血的手按了下来。
“少殷.....”
阿槐无力地唤了他一声。
少殷反握住她的手,眼中浮漫出几分怒色:“他险些杀了你,你还护着他!”
他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显然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阿槐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江岫白的身上,恰好对方也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江岫白看着少女苍白的面容,身子绷紧嘴唇抿紧又松开:“我.....”
他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怎么开口。
就算解释了,阿槐会听吗?
阿槐叹了口气,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瓶:“少殷,帮我把这个给他,我身上疼没力气。”
少殷冷哼一声:“那你方才有力气按住我的手。”
“少殷......”
少殷低头看了阿槐一眼,只见那双一贯清冷的眸子居然露出恳求之色,心中怒气更深。
他冷冷扫了江岫白一眼,一挥袖子,那白玉瓶便朝着对方飞了过去。
江岫白接住白玉瓶:“这是?”
“咳咳咳.....”
阿槐低咳几声,用手捂着唇虚弱道:“你师妹的解药,拿着它赶紧离开冷春谷吧。”
少殷此刻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她担心二人会打起来。
江岫白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瓶:“你跟我一起走,我帮你疗伤。”
阿槐正欲说话,后颈却感到一阵沁凉,接着便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她会留在这里。”此时少殷抱着阿槐站了起来,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目光温柔缱绻:“她会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江岫白看着少殷的动作,心口那股躁动之气翻然而起,当即怒斥:放开她!
话音落下,他手中太玄剑溢出阴寒气息,整个山洞都结起了冰。
少殷没有应声,只冷冷看了一眼江岫白,身影便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
“阿淮。”
“阿淮。”
桃树下,少女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抱着剑盘膝而坐,柔和的阳光落下她白净的脸上,泛起近乎瓷白的光泽。
头顶有人不停呼唤她的名字,周行淮睫毛颤了颤,没睁眼也没应声。
有风吹过,桃花簌簌落下,周行淮感觉臂弯中多了一物,睁开眼看是一截树枝,上面几朵桃花开的正艳。
“桃花配美人。”
头顶传来清朗的嗓音,周行淮抬起头,只见那黑衣少年随意靠坐在树枝上,只垂下一条腿在空中晃荡,纤长的靴子上金丝绣成的祥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视线相遇,他扬着眉头笑了一下,桃花眼中眸光潋滟,明明是男子,却硬生生压了周遭的芳菲。
周行淮收回目光,随手将那截花枝抛开,声音淡淡:“无聊。”
长岐从树上跳下来,随意的拍了拍袍子,凑到周行淮面前:“多与我说说话就不无聊了。”
周行淮并不理会他,起身要走但却被眼前人拦住。
“十年未见,你还是如此冷淡。”长岐看着她笑。
周行淮别开视线:“没有对你拔剑就算好了。”
长岐忽地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心口,笑的有些怅然:“十年前你那一剑,刺的我好痛。”
周行淮怔了怔,垂下眸子没有应声,这十年来她经常做梦,梦里她一剑刺入长岐的心脉,而对方没有半分的责怪,只看着她笑。
这十年来她修为虽然有所增进,可是周行淮却觉得是镜花水月,似乎随时可能会消失。
长岐又道:“你我之间又结了因果,你若不还,日后恐生心障。”
周行淮抬起眼眸:“你要如何?也刺我一剑?”
长岐目光闪烁,指了指自己的唇不假思索:“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我原谅了你,因果也就了却了。”
“好。”
周行淮颔首,随后踮起脚尖对准少年的唇吻了上去。
.....
“长岐!”
阿槐刚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浅淡的眸子。
她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又做梦了。
“长岐已经死了。”
眼前人再度以极其平静的口吻说出了冰冷残酷的事实。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阿槐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还是原来那件,只是上面的血渍被清理掉了。
她说:“我以为你会帮我换掉衣服。”
少殷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垂下的一缕长发,淡淡地笑:“虽然我并不想做君子,但也并不想趁人之危,做不尊重你的事情。”
“是吗?”阿槐漫不经心地将衣衫拢紧一些,看着少殷冷笑:“可是你早就趁人之危了。”
少殷不语,眸光变得深邃。
阿槐又道:“药王阁的人是你故意引到紫玉灵泉去的吧。”
“还有江岫白出关的时候,你动了手脚吧。”
阿槐简单说完之后便也沉默了,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太多。
空气陷入一片凝滞,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没有半分暧昧缠绵,有的只是化不开的冰寒。
阿槐的目光没有半分温度,如同一把开了刃的刀,轻而易举便能划破敌人的脖颈。
良久,少殷率先开口:“没错,是我做的,我这样也是因为你,我......”
阿槐打断他的话,语气嘲弄:“卑鄙。”
少殷面上浮漫一丝愠怒,他凑近了几分,盯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看了许久,忽地又笑了:“那又如何,我只想让你留下来陪着我罢了,而你在乎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冷春谷。”
他以为这番话能激起阿槐的怒火,可阿槐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眼中自始至终都带着嘲弄。
“你不难过吗?”他问。
阿槐捂着自己的心口:“难过,不过让我感到难过的并不是江岫白刺我的那一剑。”
“那是什么?”
阿槐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
她和长岐的事情,永远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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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还要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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