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和蔡晓小记忆里的发展差不多,幸慕籽靠着幸喜乐留下来的阵法抵抗魌一众恶邪。
这次魌来的比上一次晚了几天,蔡晓小算着日子,估计还没到得让他们离开的地步奉余春就会出现,然后就是幸喜乐出关。
之后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可知道归知道,面对魌,蔡晓小还是无法平静。
明知道能平安度过,上一次的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可她就是无法平静,哪怕是天道说的不会让他们死亡的承诺也不能让她平静,好像她真的是魌要抓的人,那种绝望完全将她笼罩。
她无法说服自己‘这次也能平安度过。’
最绝望的是她无法让自己认命,在面对魌的时刻。
秦迟徊、幸予虽然也有点心慌,但和蔡晓小比起来可好多了。
幸慕籽早早发现蔡晓小的不安,蔡晓小不清楚她这样的原因,但幸慕籽可清楚。
蔡晓小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远超常人,感受到的也是如此。
不像幸予、秦迟徊他们,只能用肉眼看,蔡晓小的‘感觉’是比眼睛、耳朵更要灵敏的存在,那是她的魂魄感受到的。
如果幸慕籽知道蔡晓小的经历和想法,那她一定会告诉她,不是因为上一次的经历,上一次的记忆也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
只是因为她感受到了。
感受到魌的强大,外面那群恶邪的杀意,而她又是那样弱小,她当然会怕。
她与魌,就如兔子和老虎。
她是兔子而魌就是老虎。
一只聪明的兔子知道老虎能轻易猎杀自己,它见过老虎,记住了老虎的样子,就算老虎没在它面前杀过人,可它知道老虎杀过无数个自己这样的兔子。
老虎能轻易地杀死别的兔子,也能轻易杀死它。
在兔子的眼里,老虎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在它的面前都能给它带来无穷的压力,这只聪明的兔子,能感觉到老虎身上它同族的亡魂,亡魂紧紧地缠着老虎,老虎不受影响,可兔子却被吓傻了。
老虎只是打个哈欠,兔子离得远远的,都能闻到老虎嘴里来着它同伴的血肉味。
压力、恐惧无穷无尽。
换了别的兔子,突然接收到这些过于庞大的信息,直接昏死过去都算是好的。
那只聪明的兔子经历了很多它不会被老虎吓得昏死过去,她会挣扎,虽然她也知道,就算挣扎了也还是会死。
蔡晓小咬着牙往外看,她不允许自己有想逃避的念头,本能也不行。
幸慕籽看她这样,想嘲笑她弱小,又觉得她这样还不错,最后走到她身边,便故作轻松地安慰了几句。
短短的几句话要是有外人听到,是绝不会认为她说的那些话是在安慰的。
比起安慰,她的话更像是胜利宣言。
她没解释原因,因为心情不好,恶邪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那就把他们当成了砧上的鱼肉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幸慕籽肯抽出点时间,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就已经不错了。
虽然不了解她的人听不出来这是安慰……
蔡晓小勉强听懂了她的意思,只能努力让自己放轻松,不要那么沉重,那么痛苦,那么绝望。
魌不可怕,恶邪也不可怕。
蔡晓小不断地告诉自己。
魌来的比上一次晚,奉余春来的比上一次早,看到奉余春,蔡晓小、幸予、秦迟徊心里就有了底。
奉余春似乎比幸慕籽还要熟悉幸喜乐留下来的东西,她单手操控枢盘,底下阵法不停变化,看得他们三个眼花缭乱。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幸喜乐布下的阵法到底有多厉害。
恶邪就像苍蝇、蚊子,奉余春只是一挥手,阵法就像电蚊拍一样,一群一群地将他们消灭。
蔡晓小站在房檐下看奉余春,嘴里不由得感叹,“好厉害……”
正在休息的幸慕籽听到她的话,转头看过去,“她是奉余春,是主人的好友。”
“这处院子就是她送主人的。”
“修为是挺高的,人也挺厉害,毕竟是主人的朋友嘛。”
蔡晓小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幸慕籽是怎么做到无论说什么,最后都能说到幸喜乐身上的。
她一脸明白了的表情点点头,好像是在认同奉余春因为是幸喜乐的朋友,所以厉害也正常。
奉余春刚到,幸慕籽先是向她解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又向她介绍了幸慕籽他们三个,只是三个暂时同行的人。
在幸慕籽眼里,就算他们三个直到生命尽头,还跟在她们身边,那也依旧是短暂同行。
他们的寿命注定了这一点。
再说了,他们本就不会一直同行。
正因为幸慕籽替他们做了介绍,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和奉余春有过对话,毕竟外面还有恶邪在,现在也不是闲聊说话的时候。
蔡晓小沉默地望着奉余春,看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向外面,奉余春来了,那幸喜乐也快回来了。
秦迟徊、幸予和她想得一样。
但可惜这次不如他们所料,与上回的发展不同,幸喜乐没像上回一样出现,也没和奉余春一起击退魌。
结界外的恶邪越来越少,奉余春看着游刃有余,并不吃力。
幸喜乐始终没有出现。
奉余春的出现不仅让外面的恶邪乱了阵脚,也让他们三个乱了阵脚,数着日子过的人忘了心里念着的数字。
最怪的是,他们三个没一个人记住,都忘记了,忘得干干净净,只记住一个模糊的数字。
三人疑心有人从中作怪,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怀疑对象来。
要是真论起来,抬头往上看,天道的嫌疑最大。
秦迟徊、蔡晓小、幸予继续等待幸喜乐回来,奉余春在应对恶邪的同时,忽然说道:“她大成了就会出来。”
“用不了多久了。”
秦迟徊朝她看过去,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跟他们说话。
幸慕籽看看她,又看看他们三个,“主人何时出来,还用得着你说?”
“你来找主人做什么?”
奉余春未理会她幼稚的言论,紧闭的双目始终朝着秦迟徊三人的方向,她摇摇头,忽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幸予像是不解地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在和我们说话?”
奉余春不再开口,朝向他们的双目,在片刻后转换方向,她看向魌,魌也在看着她,不似她那么沉静。
魌三番五次地开口,蔡晓小等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能勉强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神情像故作淡定,眼睛里透露着恨,怨气也藏在眉眼。
幸慕籽都不清楚她们之间是有什么仇什么怨,魌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唯一知道她在说什么的人就是奉余春。
而奉余春对她一张一合的嘴始终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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