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非要这么麻烦?还要委屈我们月渡亲自扮演小可怜。”
安拉一脸新鲜地看着月渡穿上校服,柔顺的黑发略微挡住眼睛,原本俊秀甚至惑人的脸颊被发丝,反而增了一种阴郁的气质。
“你当兰斯是什么人,首先不说他的异能水平,要不是现在上城区比较混乱,各方势力肯定全要派人来寻找他。还有,你不会以为我们随便说说,他就一下子倒戈了吧?”
“不过,”安拉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着凑到他耳边,“你要不试试美人计□□他,如果他爱上你的话不就任你驱使了吗?”
安拉的话还没说完,就收获了月渡的一记飞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泽美子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边角,第一街区在她的眼前一览无遗。
月渡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这次行动颇有些赌的成分,不只赌兰斯实施制裁计划的日期,也赌他制裁的地点。
对讲机红光闪动,半泽美子急迫的声音在电流中响起:“十七号注意!在你八点钟方向五十米处。传送位置是(128,53,97)。”
负责传送的人是编外人员,虽然本身能力等级不高,但注射了异能临时增强剂后能达到A级水平,从只能传送物体到可以传送活人,今天就是她负责把月渡传送到指定位置
月渡闭上眼睛,随着一阵令人反胃的天旋地转,他跌落到地上,再睁眼时面前已经变成了凌乱的瓦砾。
几位基地的成员穿得流里流气地走过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扮演成正在霸凌月渡的街头混混,几人对视一眼,把对讲机藏在腰间,作势要威胁月渡。
对讲机“滴”了一声,这就代表可以开始表演了。
月渡瞄见巷口掠过的衣角,挣扎着跑出混混们的包围,惊慌失措地倒在地上,等兰斯的侧脸映入眼帘,月渡适时地喊了出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兰斯果然被吸引了,他脚步放缓,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回头那一瞬间,他愣了一下。
苍白纤瘦的青年在灰暗脏污的瓦砾间白得发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水光盈盈,气喘吁吁地就这样注视着他。一种令人怜惜的易碎感,与让人想要折辱的施虐欲矛盾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兰斯见过他,在死去的老杰克的梦境里。
相比于老杰克梦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月渡显然是一副淤泥中的被狂风浪雨摧残的小白花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一旁的“霸凌者”们好像是听到兰斯的名号,吓得转身就跑,弗洛拉扯扯兰斯的衣角,指了指大汉们逃窜的声影。
兰斯摇摇头,拍拍弗洛拉的肩膀,悄声说了几句话,女孩立刻就乖乖地躲在他身后,安静地注视着月渡。
月渡见霸凌者已经走了,敬佩地看着兰斯:“你是“正义裁决骑士大人是不是?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对付那些人的时候。”
兰斯听到“正义裁决骑士”嘴角一抽,但还是似乎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见兰斯沉默,月渡暗道不妙,按照预先设定的计划,他准备对那名似乎没有异能的女孩使用异能。
于是一息之间,弗洛拉的眼神茫然了一瞬,恢复清醒后再看到月渡,女孩的眼睛瞪大了,她焦急地蹿到月渡身边,,连声叫道:“哥哥!你怎么了?”
月渡虚弱地答道:“我没事......”,但他表现出来的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让弗洛拉心焦极了。
弗洛拉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影,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起头,泫然欲泪地望着兰斯:“兰先生......”
兰斯虽然不知道月渡的异能具体是什么,但还是觉得弗洛拉的行为很有蹊跷,他微微皱眉,有些犹豫。
弗洛拉忙道:“我不会让哥哥打扰到您的,我就在自己的房间照顾他,等他好了......求求你了。”
离兰斯已经够近的时候,来这里之前他也注射了短期异能临时增强剂,虽然肯定无法控制兰斯,但能影响到他的心智也已经足够了。月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兰斯的反应,随时准备应对。
终于,兰斯还是叹了口气,他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月渡:“如果你能保证不找麻烦的话。”
也许是怕兰斯在中途变卦,弗洛拉没有忍住,在车上讲述了她与“哥哥”结识的故事,从她是如何在他的帮助下拿到学校里的助学金,到月渡如何帮她。
这时兰斯已经能斩钉截铁地确定,月渡是通过某种手段篡改了弗洛拉的记忆,好让月渡顺理成章地闯入兰斯的生活了,他忍不住在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状似因太过疲惫而沉睡的青年,月渡的侧颜安静而秀丽,但在兰斯的眼中却仿佛是一头油光水滑的大狐狸,心里正憋着一肚子坏水。
事实上,月渡正在反复琢磨兰斯方才那句“如果你能保证不找麻烦”,也许是疑心病作祟,他总觉得兰斯话里有话,好像察觉出了什么。
二人一路上各怀鬼胎,只有弗洛拉喋喋不休,把完全虚构的暖心小故事倒豆子般倾诉出来。
到了公寓,又要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怎么把月渡搬到弗洛拉的房间,娇小的女孩手足无措,只好苦恼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哥哥,我可能要叫醒你了。”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兰斯,似乎不好意思找他帮忙,正当女孩俯下身准备摇醒月渡时,兰斯却突然上前,一只手穿过月渡隐藏在宽松衣服下劲瘦的腰肢,一只手托住他的脖颈,稍一使力,打横抱了起来。
弗洛拉目瞪口呆,脸却不知怎么红了起来,见兰斯奇怪地看着她,连忙捂住脸。
兰斯就这样一路公主抱把月渡抱到了楼上,弗洛拉赶在前面解锁她的房间门,兰斯却停在了自己的房门前:“帮我开一下门,谢谢。”
弗洛拉从兰斯的衣兜里掏出房卡,刷开了房间门,兰斯于是坦然地把月渡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兰先生!”弗洛拉惊叫。
兰斯严肃地看着弗洛拉:“你已经十六岁了,我不会让一名成年男性独自呆在你房间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名心怀鬼胎的危险分子。
弗洛拉心知兰斯虽然温和,实际上却是非常坚定的人,只好垂下脑袋,失落地回答了一声好的,再看向床上,惊喜地扑到床边。
月渡长而黑的睫毛抖了抖,适时转醒,入眼就是兰斯那双幽深如海水的瞳孔,心中一颤,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他一点,状若懵懂地环视一圈房间:“这里是......?”
"我的房间。"
“——您的房间?”月渡霎时睁大了眼睛,声音也从原来的虚弱无力提高了一个度,脸颊染上了兴奋的绯红,“真的吗?我居然在——“正义裁决骑士”大人的房间?”
“别想这些了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弗洛拉关切地说。
“我不会让弗洛拉和你单独呆在一起的。”兰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至于后续的恢复,我想你现在应该已无大碍了。”
“您......原来把我想成那种人......”月渡垂下眼帘,晶莹的星光在眼底闪动,泫然欲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放心,我不会缠着您不放的。”
“兰先生......”弗洛拉于心不忍,扯了扯兰斯的衣角。
兰斯无动于衷,拍了拍弗洛拉的头,轻声说:“好了,太晚了,回去睡觉。”
弗洛拉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兰斯才回头看向月渡。
“你叫什么名字?”
“渡月……”只剩下二人共处,月渡紧张得双手交叠,不敢抬头看兰斯。
“——渡月,是个好名字,看在弗洛拉的份上,我就收留你一晚上。”兰斯从衣柜里找出备用的新衣服,“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
月渡接过柔软的衬衫,白色布料刚刚遮住□□,他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光裸的长腿:“我要穿着这个睡觉吗?”
“你要是想□□我也没有意见。”兰斯关上灯。
月色轻薄如纱,月渡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从窗缝中拉起一条细线,细线尾部是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筒。
针筒里是异能临时增强剂,经过刚才的试探,月渡已经确定一管不足以对兰斯造成影响,只有注射两管把,月渡的异能等级短暂地升高到S级。
月渡看着手里透明的针筒,最终还是露出手臂,对着血管扎了下去,针口一下子渗出红宝石般的血珠。
随后他重新躺回床上,过了约一刻钟,月渡的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入骨的疼痛侵袭了全身,他咬紧牙关,忍住不泄出呻吟,如此煎熬又是一刻钟,他终于喘出一口浊气。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充斥着的能量,活动了一下筋骨,像幽灵一样靠近沙发上的兰斯。
月渡弯下腰,俯视着兰斯那张高鼻深目骨骼优越的面孔,他眉目平和,睡得很安稳。
想起白天那双碧蓝幽深的眼睛,月渡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神经钻进兰斯的大脑,开始对他下心理暗示。
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时,手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握住,随后是一阵巨大的拉力,月渡一个踉跄,顿时感觉世界天旋地转,他整个人摔进了沙发里,以及——兰斯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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