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野曾经接过一份委托,雇主是个女人,要求他调查她丈夫的婚外情,如果有实质性证据,她就可以让丈夫净身出户。
她丈夫确实有些反侦察能力,饶是临野,也花了些时间才得到证据。
那是一个深夜,男人借口加班,开车带着情人去了郊外,临野站在灌木丛里,透过车窗看到他们在忘情地接吻,男人的衬衫变得皱巴巴,女人的头发凌乱,他们很投入。
临野不理解人类为什么会痴迷于这种唇齿相交的无聊游戏,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冷静地举起手机对焦。
过了没多久,两人脱下衣服,他看到男人的胸口、女人的背,两具白花花的□□交缠,没有一丝美感,他毫无波动,留下证据后转身离开。
直到现在,被姜榆的气息包围时,他终于懂了,接吻确实会让人感到愉快。
姜榆想逃,临野就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后脖颈,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
他没有经验,只会用唇瓣重重碾磨她的,磨得姜榆嘴唇生疼。
“……疼。”
这个带着颤音的字眼刚从唇间溢出,就被临野的舌尖堵了回去,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突破口,急切地伸出舌头,舔舐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搜刮她的气息,吞咽她的口水。
比起接吻,他更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实在是太生猛了,姜榆浑身战栗,舌根发麻,双手抵在他胸口费力地想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她发了狠,咬住临野的唇,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但他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依旧不肯松口。
手下的肌肉滚烫,他的呼吸也是滚烫的,这是月圆之夜的影响吗?
不知不觉间,临野的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他闭着眼没有感觉到,但姜榆看到了。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他的耳朵,整体是白色的,但内圈粉嫩,在灯光的照射下还能看到细长的血管。
姜榆抬起手,捏住他的耳朵根重重揉搓。
临野闷哼一声,终于松开她。
他眼神还有些迷蒙,呼吸剧烈,耳朵微微颤抖,之前说什么都不肯给她看的耳朵尾巴现在就这么大剌剌地露着,没有再收起来。
姜榆喘着气,问他:“你怎么了?”
临野抹掉嘴唇上的血,向她逼近:“那个猎人有没有告诉过你,月圆之夜不要招惹狼人。”
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除了人类之外的大多数动物都有发情期,包括他。这种时候,狼人的身体机能会大幅下降,进入猎人口中最虚弱的时期,但虚弱也只是相对于猎人而言,即使是在月圆之夜,他们也比普通人要强壮得多。
自从进入亚成年后,临野就饱受发情期困扰,每到月圆之时,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召唤,他体内的血液沸腾,难以控制的燥意乱窜。
往常这种时候,他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独自一人静静地度过这段时间。
但今天,他体内的躁动比以往更甚,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
姜榆感受到了他的兴奋,她忍不住向后退:“……没有,会怎么样?”
徐九只提过月圆之夜是他最弱的时候,可他现在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虚弱的样子。
休息时狭小,不过几步,她就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上冰凉的墙壁,前面是临野滚烫的身体。
“会……”他撑在她身边,抓起她的手向下,贴上,“这样。”
姜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即使隔着t恤和裤子,她也能感觉到某个形状明显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
所以,这就是月圆之夜的影响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确实算虚弱。
知道了他反常的原因,她反而不再害怕。
“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姜榆大胆地加重力道,“但是结束之后,今晚你必须留在这帮我。”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直接把临野推坐在沙发上,自己跨坐上去,不太熟练地上手。
临野细长的瞳孔都因为她突然的动作变圆了些,但他没有反抗,只是耳朵红得滴血,喘息剧烈。
姜榆试探性地轻轻触碰,他的喉咙里立刻滚出低沉的呜咽,像痛苦又像是舒服,见他并不抗拒,姜榆放心地继续。
过程中,临野用力地抓着她空出来的那只手,青筋暴起,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欲色。
被他这副模样看久了,姜榆也有些心猿意马,明明开着空调,她却感觉空气变得粘稠、闷热,而且她好像又从他身上闻到了那种特别的气味。
她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这时,有毛茸茸的东西若有似无地扫过小腿,她一转头,发现临野的尾巴就在旁边,雪白又蓬松,她挣开他的手,伸手抓住,临野立马浑身一颤。
“别碰那里。”沙哑的警告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欢愉。
姜榆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趁他出神之际又揉捏他的耳朵,大概是因为她这次的动作比较轻,临野没有反抗,只是喘息声更加剧烈。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回荡,姜榆动作不停,他难耐地闭上眼,脸颊绯红,像小狗一样用侧脸蹭她的胳膊。
……
房间里没有时钟,姜榆不知道过了多久,临野已经把狼耳狼尾收起来,正盯着沙发上的一片狼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体温虽然还没有降下去,但是看着比之前好多了,脸也不红了。
姜榆又重新收拾了一番,和他交代完等会要做的事,准备去宴会大厅,出门前,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我们说好了,今晚你会帮我的,对吗?”
“嗯。”临野答应。
姜榆放下心来。一下楼,她就碰到了尤文思,对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姜榆微笑,问她,“你看到我弟弟了吗?”
“姜启瑞?好像看到了,在甜品台那边。”
姜榆和她道谢,朝甜品台走去。
她要演一场争夺家产的戏码,再次激怒姜启瑞,毕竟他的情绪已经积攒许久,是时候该爆发了。
姜启瑞正独自一人坐着发呆,姜榆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怎么在这?爸爸叫你过去。”
“不去。”姜启瑞转头看见是她,往边上挪了点。
姜榆不在意他的动作,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抿了口:“不行啊弟弟,这么不上台面的话,爸爸怎么把姜家交给你?”
“和你没关系,滚。”
姜榆摇晃酒杯,笑得张扬:“和我没关系?你知道网上为什么闹这么大吗?知道天川为什么突然要撤单吗?”
听到这话,姜启瑞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过身来,怒视姜榆:“是你,我就知道都是因为你!”
“知道就好,我有能力这样做,就有能力让你永远都坐不上继承人的位置。”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爸爸和天川已经答应我,结婚后,他们会把持有的姜氏一半股份转移给我,说不定到时候,我的位置可能比你还高哦。”
“不可能,爸爸不可能这样做!你说谎!”
“爱信不信,姜启瑞,我告诉你,我也是姜家人,”姜榆收起笑容,冷冷地威胁他,“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轻易拿到姜氏。”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启瑞狠狠砸碎酒杯,他不信,他要去找姜山。
这个宴会场地大,人又多,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正烦躁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侍者出现问他:“您是在找姜总吗?他在后花园。”
姜启瑞毫不怀疑:“带我去。”
侍者带着他去了后花园,还没走近,他就先听到了姜榆的声音:“……启瑞他知道吗?”
姜启瑞停下脚步,挥退侍者,站在树后面静静偷听。
“那个混账不用管,小鱼,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只给一半都是亏待了你。”
“没有,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们又聊起等会要讲的话,姜启瑞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只给一半都是亏待……”
所以姜榆说得都是真的,现在他不仅要背负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爸爸的打骂,以后还要永远被姜榆压一头,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他靠姐姐。
姜启瑞失了魂地往回走,路上碰到死对头尤文宣,他幸灾乐祸道:“期待你等会的全场大道歉哦,哈哈哈哈哈。”
姜启瑞再也忍不下去,一拳把他打倒,他不顾身后人的喊叫,转身跑回去。
他想到了姜榆的那句“除非我死了……”,干脆就让她死。
只要姜榆死了,他就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没有人会压他一头,姜山的所有东西也只能留给他,那时候,没有人敢再嘲笑他是私生子,没有人会再骂他,他们只会敬佩他的成功。
姜启瑞大脑被这些信息占据,他匆匆跑回去,但刚才还在聊天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正准备换个地方找时,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把枪。
姜启瑞拿出枪,揣在身上。
不管是谁留在这里的,都无所谓,他现在只要姜榆死。
*
姜榆挽着姜山,进入主厅,一个高大的侍者走过,碰了下她的胳膊,她立刻明白,成功了。
姜山曾给姜启瑞置办过许多房子,姜榆刚才向他要了其中一套,姜山立刻承诺分一半给她,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虽然后面的内容漏洞百出,但骗骗姜启瑞足够了。
“我们开始吧。”姜山带着她往中央的台子上走。
姜榆扫了眼人群:“启瑞呢?”
姜山也跟着看了一圈,没找到,他安抚道:“没事,我派人去找她,先开始正事。”
“好。”
两人走上台子,姜山从侍者手里接过话筒:“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
全场灯光渐暗,所有人围拢过来,易天川在最前面,朝姜榆微笑。
姜山露出一副慈父的样子:“今天站在这里,真是感慨万分,我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又长大了一岁,爸爸心里既骄傲又不舍…………”
一大段陈词后,他总结:“我收到过很多礼物,但小鱼,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爸爸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永远快乐!”
侍者适时推上生日蛋糕,全场欢呼鼓掌,姜榆感动地闭上眼。
她吹灭蜡烛的一瞬间,全场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黑了?”
“停电了?”
人群中响起窸窣讨论声,姜山拿起话筒,发现音响也没电,只好大声喊:“大家别着急,已经派人去——”
一声枪响突兀地出现。
人群安静了一瞬,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后,猛地爆发,所有人四处逃窜,易天川坐着轮椅,刚动了两下就被慌乱的人撞翻,他趴在地上,还有人踩过他的手。
易天川大吼:“来人!我在这!”
一片黑暗中,有人扶起他,语气急切:“天川,你没事吧?”
是姜榆。
易天川抓住她:“扶我起来!”
周围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姜榆刚扶起他,一束光照到他们身上,光的尽头是一脸阴鸷的姜启瑞,看到两人,他狞笑起来:“都给我死!”
姜启瑞动作迅速,确定他们的位置后,立马举起枪,瞄准,按下扳机。
易天川吓得紧紧闭上眼,可几秒钟过去,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发空枪。
“怎么可能?”姜启瑞失声喊道,明明刚才里面是有子弹的。
他又打了几枪,毫不例外,都是空的。
门已经锁死,反正他们跑不掉,姜启瑞一把丢掉枪,举着手电筒四处翻找能攻击的工具。
而易天川这边,姜榆突然掏出来一把枪,她沉重地说:“天川,你保重,我去吸引他的注意。”
月光照进来,易天川看到她双手颤颤巍巍地握着枪,抖得瞄准人都成问题,明显是怕到极点,说不定还会被姜启瑞夺走枪。
于是在姜榆准备走时,易天川一把拉住她:“枪给我。”
他没空细想姜榆为什么会随身带枪,趁她犹豫时直接抢过来:“我枪法好,给我。”
“……那你小心点。”姜榆哆哆嗦嗦地躲到他背后。
易天川问:“姜启瑞疯了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姜榆声音带着哭腔,“他就是恨我们,他想杀了我们——小心!”
姜启瑞找到了把小刀,举起刀冲过来,易天川立刻举起枪对准他,他大喊:“我有枪,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姜启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还在靠近——
这时,手电筒被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击飞在地,光束转了几个圈,最后闪了闪,熄灭了。
大厅彻底陷入黑暗,易天川只能看到姜启瑞的黑影,他高举着刀,像是拿着镰刀的死神。
“去死吧!”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话音刚落,几声枪响,伴随着姜榆“不要”的喊声,一个人影“砰”地倒下。
灯亮了。
姜启瑞好好地站着,而他面前的地上,躺着的是姜山,他的身下不断流出血,很快就变成了一大滩。
“爸!”姜启瑞崩溃大喊,他喘着粗气,愤怒地看向姜榆和易天川,“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易天川又开了一枪,打在他的腿上,姜启瑞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还不死心地朝他们爬过来,安保人员赶到,拖走了他。
结束了,一片混乱,满地狼藉。
姜榆悲痛地冲到姜山身边,在易天川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微笑。
姜山还留着最后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
易天川的那几枪里,有一枪打在他的胸口处,血液像朵花在他的胸口晕开。
姜榆附身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
“爸爸,这是我今天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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