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野狗…”老婆婆的叫骂声仍旧不断，楚桐清走近看清情形。
小孩被老婆婆护在身后哇哇哭，站在他们对立面的灰狼爪子扣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背上的毛脏了一块儿，能看出来是个脚印。
老婆婆不知道从哪儿抄来一根棍子，说着说着就要往灰狼身上砸。
灰狼不躲不避，这一棍子真的落到它身上，老婆婆不说有理变得没理，至少气焰得少一半，双方都受了伤等楚桐清来才能避免被讹。
现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灰狼睁眼，面前站着一个清瘦挺拔的人，他单手持住老婆婆打下来的棍子，稍微一用力棍子就夺到他手里。
楚桐清拿着棍子杵地，在它身旁蹲下来，替它挥去背上的灰，“受伤没？”
他的声音太轻缓了，导致灰狼愣了两秒才摇头。
“行。”楚桐清站起来，挡在灰狼身前，单手抛玩手里的棍子，“我想问问，它做了什么让你能用棍打？”
老婆婆见有人来气势更嚣张，双手叉腰，“你是这野狗的主人？”
楚桐清皱眉，“请注意你的言辞，它不是野狗。我是它的监护人，有什么跟我说。”
“好啊，有人养就好啊！”老婆婆把后面的孙子推到面前，指着他脸上小片擦伤，“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狗给我孙子撞的，我孙子好好在路边玩，这野...狗突然就发了疯，给我宝贝孙子撞地上，脸都擦坏了。他还这么小，以后毁了容可怎么办！”
灰狼咬住楚桐清的下摆扯，轻轻摇头：我没有撞他
楚桐清手按在灰狼的头上，安抚性地揉了揉，才道：“它是怎么撞的，你从头到尾讲清楚。”
“我哪儿记得他是怎么撞的，我一回头我孙子就躺在地上，旁边就站着你的狗，不是它撞的还能是谁？”
楚桐清：“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到我的，狗，撞了你孙子，是你猜测的？”
“我没看到但是我孙子都说了是狗撞的，这么小的孩子，还能说谎不成！”
楚桐清敛眸，对那正在哭的孩子问：“你确定是它撞的你吗？”
那孩子哭得哽咽，抬头看看老婆婆，然后点头，“就是它！就是它！奶奶打死这条坏狗！”
老婆婆神情得意，“听到没，我孙子说了，就是你条狗撞的。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你就拿个两千块，我带我孙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点小伤要两千？”
“刚才我还觉得是狗的问题，现在我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快去医院吧，再不去伤口愈合了。”
“第一次目睹讹人现场，有点紧张。”
楚桐清没搭理老婆婆，而是看着小孩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是它撞的你？”
小孩捂着耳朵尖叫，“就是就是！啊！就是它！啊啊啊！！！”
老婆婆凶神恶煞，“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还威胁孩子！不想赔钱啊！谁让你不给狗套上狗绳，看你这狗养的肥头大耳得费了不少钱吧。要我说你这些钱给你爸妈多好，非要用来养条畜生，你爸妈累死累活赚的钱是让你用来养狗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一点也不懂得当长辈的苦，你花在它身上的钱都比你爸妈的多，你爸妈要是知道多寒心。”
楚桐清好歹当了这么久的队长，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奇葩没见过，像老婆婆这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平静道：“我爸妈躺在家里能日入□□位数，我想我养条狗他们应该没意见。”
老婆婆的脸色青了又黑，最后化成一抹笑，“既然你那么有钱，赔我们点不过分吧。”
“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老婆婆耳背，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楚桐清好意重复，“我说，你看我像冤大头吗？我有没有钱跟你有关系吗？”
老婆婆蛮横，“我说你这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啊，你的狗撞到我孙子，赔钱不是应该的吗？你不要逼我报警，警察来只会让你赔更多，你不要以为你爸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犯了错就一样得罚。”
楚桐清点头，非常赞同老婆婆的这个提议，“现在就报警，等警察来了最好能把店家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我这狗养的可金贵，它一口粮三千一斤，别的就不算，光你踹它这一脚，去医院没个小一万出不来，看看最后是我赔你还是你赔我。”
“什么狗粮这么贵，你就净唬人。”老婆婆明显退缩，眼神飘忽不定，真如楚桐清所说店家门口有两个监控，拉着孙子往人群中退，小声嘀咕，“什么人啊这都是，撞到人不赔就算了，还要反咬一口，真是没天理了。也就遇上我们这么善良放你们一马，你们以后撞上别的不好惹的人，等着赔得倾家荡产吧。”
楚桐清想：想让他倾家荡产，可能有点困难。
小孩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奶奶！我疼，我要吃糖葫芦！”
“走，咱们不跟这种人计较，奶奶带你去买糖葫芦。让开，看什么看！”老婆婆撞开围观人的肩膀，做派恶劣。
楚桐清拍拍灰狼的脑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腿长，几步追上那祖孙二人，越过他们直直走到卖糖葫芦的老板面前，跟老板交流片刻，老板带着糖葫芦到围观人群那里，“这位客人付了钱，说请你们吃糖葫芦。”
祖孙二人一看，又巴巴地赶回来，“我们要三串！”
楚桐清伸出胳膊拦住他们的去路，嗓音淡淡，“你们没有。”
“凭什么！”
“就凭是我出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
老婆婆气得狠狠跺脚，咬牙切齿地瞪了楚桐清好一会儿，才带着她孙子健步如飞地离开。
这么闹了一通，回去刚好轮上他们的号，他们要了个包间，里面一人一狼，灰狼尾巴摇得差点成了螺旋桨。
楚桐清惬意地窝在靠背上，眯了眯眼，“出来吃饭有这么高兴吗？”
灰狼不语，它也没办法说话，它自己知道，才不是因为出来吃饭高兴，刚才楚桐清在外面的样子简直帅炸了。
楚桐清：“真是搞不懂你，那人说你不知道叫两声凶凶？你好歹是头狼，让人家当成狗打。”
灰狼嗷呜两声，它倒是想叫，但它叫了这片就要成事故区了，还不如被当成狗骂两句。
楚桐清不知道它的想法，只觉得它笨得紧，“她打你痛不痛？”
灰狼摇头，真不痛。
楚桐清还想说点什么，服务员推门进来上餐，点的都是大鱼大肉，不愧是百年老店，色香味俱全，排了那么久的队也算是不亏。
楚桐清等了半天，吵着闹着要出来吃饭的灰狼不动筷，他疑惑，“不是你非要出来，怎么现在又不吃了？”
灰狼默默举起狼爪子，在空中张张合合，幽怨地看着他。
楚桐清这是真忘了，他侧头忍俊不禁，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才给灰狼夹菜，“不好意思，忘了你现在动不了筷子。吃吧，吃了得把这套餐具买回去，专属碗筷。”
楚桐清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灰狼又不能说话，这顿饭吃到后面就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能听到一句楚桐清问它吃什么。
快结束时楚桐清接了个电话，舒辰的声音咋咋呼呼传出来，“老大你在干什么？”
“吃饭。”
舒辰：“那你下午有没有事做，帮我个忙呗。”
楚桐清：“什么？”
舒辰：“我买了一张今天下午的桌游票，那可是实景真人桌游，全市就只有一家，票可难抢了，我蹲了好久才蹲到这一张。”
楚桐清打断：“说重点。”
舒辰嘿嘿两声：“重点就是，从小华家出来之后我大吃特吃了一顿，结果让付哥说中了，现在躺在医院，屁股还火辣辣地疼，我去不了了。”
楚桐清直觉不好，“你还不会想让我替你去？”
舒辰打了个响指，“老大你真聪明，我知道你周末不出门，可是我实在没法了。我问了店家，他们说不退不换，姚姐要跟他男朋友约会，付哥说他今天下午有事推脱不了，我估计跟他弟有关，我只能拜托你了。”
楚桐清拒绝的非常干脆：“不去。”
舒辰撒娇：“诶呀老大！哥哥，我的好哥哥，亲哥哥！去嘛去嘛，店家说可以带小动物去的，你带上容哥一起去。你说你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能一直宅在家里呢！
我保证，很好玩的，你去过一次一定想去第二次，就当培养爱好嘛！”
楚桐清深吸一口气：“要多久？”
“呃...五六个小时？”
“不去。”
舒辰紧急叫停，“不不不，这个时间是不确定的，统计出来平均时长5.5个小时，但我老大这么聪明，我觉得四个小时就行。老大我求你，你就去嘛，要是放鸽子会被店家拉黑的，我以后就再也不能去他们家玩了。”
楚桐清开的免提，他跟舒辰的对话灰狼都能听见，他抬抬下巴，“你想不想去？”
灰狼猛点头，想，它可稀罕新鲜东西了。
楚桐清打断不停嚎叫的舒辰，“去。”
舒辰欢呼雀跃，“老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爱死你了老大！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二维码发你手机上了，进场直接扫码就行。定位也发你了，下午四点的场次，从你家过去半个小时，现在快三点了，老大你要提前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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