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扎坦娜放下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手心早已沁满冷汗。她的魔法精准地作用在阵眼上，法阵彻底黯淡下来。
原本如活物般躁动的藤蔓顿时失去了生机，仿佛搁浅的鱼似的扑通两下后无力地垂落。迅速褪去绿色，泛黄、最终化作一地枯枝。
“诶，成功了吗？让我看看！”哈莉兴奋地蹦到扎坦娜身旁，路过一踢地上的枯枝，发现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简直，太棒了！”她晃了晃棒球棍，语气带着惯有的轻快。“这个脏兮兮的玩意终于消失了。”
神奇女侠也走过来，放松握剑的手，剑刃上还残留着被斩断的藤蔓碎屑。她轻轻喘了口气，看向扎坦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肯定。
整个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神奇女侠冲锋在前，扎坦娜施展魔法干扰，哈莉见缝插针地补刀，一路上神挡杀神，迅速突围到法阵前。于是，三人几乎没有遭遇太大的阻碍便完成了破坏任务。
“B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超人那边完全联系不上。”神奇女侠拍去身上的灰尘，语气沉稳，“留守的钢骨说，哥谭中心花朵的外圈花瓣已经绽放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这边还有什么要处理的吗？如果没有，我们该去支援其他小组了。”
“怎么这么快……那我们得分头——”
突然震动的地面打断了扎坦娜她们还算轻松的聊天氛围。
本该彻底枯萎的藤蔓诡异地颤抖起来，如同濒死之人回光返照般抽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像是被某种的力量重新唤醒，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一张巨大的网，封锁了扎坦娜等人所有的退路！
“怎么回事？！”哈莉警惕地握紧棒球棍，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扎坦娜猛地回头，目光紧盯着法阵——它确实已然黯淡，但似乎只要谁点上一把火，就能死灰复燃。
这种法阵，这种法阵……
与此同时，一束疯狂生长的藤蔓悍然破土而出，径直朝法阵中心冲去！
神奇女侠目光一凛，金属寒光一闪，刹那间便将藤蔓拦腰斩断。但还没等她喘息，又有更多藤蔓犹如毒蛇般窜出，疯狂地向她们扑来。
“有办法吗？”
扎坦娜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双手交叠，低声念诵咒语，魔法的蓝光在她指尖亮起。
她的语气不再轻松，目光中带着难得的凝重：“只能守了，必须等其他人破坏完剩下两个法阵才行。”
—
“该死的，这藤蔓怎么见鬼的动起来了！”
杰森低声咒骂，迅速从腰间掏出枪，对准疯狂窜动的藤蔓连开两枪。子弹精准地打穿藤蔓，却只稍微阻滞它们的动作。
紧接着，那些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愈发激动地向他扑来。
杰森反应极快，蹲下身往右侧一滚，躲开两根袭来的藤蔓。他身后的废墟忽然晃动，碎裂的玻璃和石块簌簌坠落。
超人从废墟中站起来，双手精准地抓住试图缠住杰森的藤蔓，轻轻一扭，打成了死结，而后猛然发力，直接将其甩向远处的废墟之中。
“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但超人，你拦的那个怪物现在在哪？”杰森调整着呼吸，手紧扣板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暴雨前短暂的停滞。
“它——”超人瞳孔紧缩，“不好！”
他几乎瞬间冲到窗口，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硬生生截停了疾冲袭向莫疏之的花御，气浪四散。
而莫疏之却一点都没被影响到，咒力在剑尖汇聚。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地面的法阵。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为了哥谭，更为了她自己，必须解开它。
这个法阵承载了太多东西，她甚至都能回忆起当年师父讲题的时候，语气带着惋惜和复杂。
“当年没经验，一个法阵就要解半天，经常没时间逃跑，牺牲了不少人。你师祖爷心气高，也怕身边人牺牲，便死命钻研法阵的解法。”
莫疏之听见自己问：“他做到了？”
师父顿了一下，摇摇头，“他失败了。而为了掩护他撤退，他的朋友和爱人都没能看到黎明的到来……”
老天啊。
一滴汗从额前流下，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莫疏之心跳的飞起，脑海中摒弃所有杂念。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莫疏之，小心头顶！”杰森猛然喝道。
“别管法阵，先躲藤蔓！”超人沉声喊道。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被拉长，莫疏之的眼中倒映出藤蔓的尖刺。然而，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偏不倚地握住剑。
最后一划——
剑刃未曾停顿，带着果决落下。
法阵黯淡的瞬间，原本袭向莫疏之的藤蔓极速枯萎着，停留在她的脸颊前，摔入尘埃。
“成功了？”杰森紧盯着法阵，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笑容。
“咳……我和B汇报一下，这个咒灵怎么办？”超人皱眉，带着谨慎的语气问。
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在格格不入的咒灵身上。然而，刚刚和超人打的认真的花御停下了动作。它没有反驳，没有暴怒，只是静静看着超人。
像是在嘲讽着些什么。
不对劲啊。
莫疏之眨了眨眼。这也太平静了，她可是破坏了一个法阵，没点反应的吗？让她很没成就感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还是半跪在地，咒力在法阵中游走一圈，看看是不是漏了些关键东西。
法阵整体确实已经失去了活力，但并没有停止……它依旧运行着，藕断丝连地与花御勾连在一起！
莫疏之瞳孔微缩，猛地看向花御。这种情况就连她自己都只听说过一次。
“您确定，这说的是师祖爷？那可是近代第一个奠定阵法基础的鬼才啊……”
尚且青涩的莫疏之不可置信，“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因为他碰到了一个罕见案例，这例子太过稀有，考试不考，但你得知道。”师父摸着胡须，“双重保险制度，镇守人和法阵必须都被消灭才算成功解阵。”
一阵冷风刮进大楼，卷起地上枯萎的藤蔓。
莫疏之的脊背瞬间一凉。如果熟知这个阵法算是重罪，那么清楚这种鲜为人知的用法，就非亲历者的直系后人不可。
该说她是运气差，还是太好呢？协会秘密追查了多少年的案子，线索撞她头上了。
她的目光缓缓落回花御的身上。
莫疏之：“……除掉。”
超人：“……啊？”
站起身，莫疏之冷静道：“我们这还没结束。通知所有人，镇守法阵的，不论是人，还是咒灵。”
“都不能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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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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