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闭上眼猛吸一口气，眉毛处的骨头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他觉得要不是自己这么些年，早已经习惯罗宾的嘴臭，身心已经得了充足的训练，不然真的会在听到罗宾的话后被罗宾当场气的半死。
夜翼：......
冷静，冷静，迪克·格雷森你要学会冷静，不要跟达米安这种年轻的神经病一般计较，不然就会中了他的生气‘陷阱’，冷静，迪克，我知道你能做到....
夜翼：我做不到，他迪克·格雷森能冷静下来，那关我夜翼什么事情！我是冷静不了一点！
夜翼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原本用来平复心情的呼吸也在一瞬间变成蓄力的前兆。
下一刻，夜翼右手蓄力捏拳对准罗宾的脑门冲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在警员和罗宾措不及防陡然瞪大的眼睛中。
夜翼一个脑瓜蹦正正好好打在罗宾额头的正中央。
诶，大大的夜翼生了个小气。
夜翼：别管，就是爽！爽爽爽！
而没有防护措施的额头肌肤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被击打的红色向波浪般圆圈一样向四周散去，静等涟漪褪去，一个格外标准的红圈在罗宾的额头中央格外显眼，跟登台表演前那枚红点简直一模一样。
可见夜翼打这一下到底是被气成什么样子，又到底用了多少力气。
正正好好站在罗宾和夜翼对面、目睹一切的警员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当场笑出来声。
意识自己正被罗宾的‘死亡’目光紧盯，警员战术性的咳嗽了一声，拿起文件挡在脸上，口中念念有词，“相信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保证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在罗宾听来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在挑衅人。
“你也可以相信我，我知道如何让人彻底闭嘴。”罗宾冷笑一声，“你可以选择冷，也可以选择热，或者你还可以选择让我的刀和你的脖子亲密的见个面。”
要是放在以前，听了这话的警员早就后退拔/枪一整个大流程了。
警员：可惜，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再说了我要是真掏/枪，我/枪/被砍两半谁给报销。
“不，我哪个也不选。”警员轻咳一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抬眼正视罗宾，在罗宾逐渐眯起的双眼中，“我可以选择执行我的权利对你意图袭警的语言进行警告，也可以选择向蝙蝠侠告状，我还可以选择——”
警员的话语停顿在嘴边，他侧头和站在罗宾身边的夜翼对视，两人相视一切皆在不言中，警员嘴角逐渐咧开一个嚣张的弧度，“当场向夜翼告状，让他对你进行处理。”
警员话音刚落，罗宾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夜翼再度向他额头伸出的手。
罗宾拽住夜翼的手腕，侧头用余光瞥着夜翼，要不是场景不合他铁定是要直呼对方大名的，“你不会以为我会上你当吧，夜翼。”
“这事谁说的准啊。”夜翼幽幽开口，随后他嘴边咧起了一个和警员一样，让人心生不好的笑容。
“再者说了谁规定我就要重复刚刚的套路了。更可惜的是，罗宾，你这只知更鸟还太年轻了。”夜翼的嘴角愈发高昂，“就算你现在反应过来，想抓住我另一只手也晚了，事已定局了。”
片刻后随着一声闷响，在罗宾满面怒容揉着自己后脑勺的动作中，夜翼脸上堆满笑抬起手和一旁的警员来一个清脆的击掌。
在这清脆的掌声中，罗宾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扭曲了。
虽然看罗宾吃瘪真的很爽，爽到他可以和其他人吹嘘好几天，甚至可以在心情好的时候跟那些被罗宾暴打的小混混吹嘘一下。但警员怀疑如果他再不进行正事而是非要吃这个瓜，到时候别说向蝙蝠侠告状了，好一点蝙蝠侠上医院慰问他，坏一点蝙蝠侠该上他的墓碑前怀念他了。
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中，警员怀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率先咳了咳嗓，将对面已经从小打小闹马上就要升级为真动手的两人视线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好了，你们谁能跟我详细说一下罗宾口中‘有人进到了孤儿院里’的具体情况吗？”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罗宾肯定是不会主动开口的，尽管他平时也不会主动开这个口，因此警员的这句问话其实是在问夜翼给局面破冰。
夜翼也当然明白警员话中的意思，他挡开罗宾差点给他一拳的手，反手抓住罗宾手臂再次挡住对方的攻击。
夜翼伸手一把揽住自己身边，这个已经快要和自己一边高的、小弟弟的肩膀，强硬地把手压在罗宾的肩膀上。
夜翼向身侧歪头把下巴抵在罗宾的头上，嗯，他就喜欢罗宾这幅不爽他却又无法奈何他的表情。
用下巴顶了顶罗宾的脑袋，感受下巴处毛绒绒的感觉，夜翼心里叹息道，什么时候他这个小弟弟的性格也能变成跟他头发一样柔软些。
不过，让那个罗宾，那个一个不爽就能拿刀砍人、总摆着脸罗宾变成满脸笑容的人。夜翼不受控制的打了寒颤。
差点被自己畅想画面吓的跳起的夜翼：算了，还是算了吧，感觉看到那种场景我都能夜不能寐好几天。
感觉被罗宾‘吓坏’的夜翼，很自觉就将自己大部分的体重都倚到了罗宾的身上。
罗宾：........
他始终不明白夜翼这种一惊一乍的情况到底是犯哪种病。
罗宾：也没不知道这种病有没有康复的风险啊。
身体十分康健的夜翼此时正对警员叙述他和罗宾在孤儿院中勘察的情况。
“鉴于我们没人亲眼看到尼格玛到底是在哪里被打晕的，所以我和罗宾，我们的策略就是将屋内的所有房间都检查一遍。”夜翼解释道。
“根据孤儿院的构造，我们最终发现尼格玛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即孤儿院当年还尚在运行时院长所使用的办公室内被打昏的，那间院长办公室后来被尼格玛改成了他的‘小奖品’制作房间。”
“随后我和罗宾根据地上的痕迹和灰尘的推测，在尼格玛被打昏后，对方应该是先将他从屋子拖拽出了门，然后再被扔到了第二点位，也就是孤儿院的大厅。”
“除了这两个固定点位，我们没在其他地方找到尼格玛的痕迹，而且也没发现对方留下过的痕迹。因此，如何尼格玛的脑子没有错乱，那他可能说的还真的是对的。”
警员接话，“所以，真的是一只蝙蝠挥拳把他打昏后，又扔到了GCPD的门口。嗯，这可真是....”
警员：有点难说，可我一想到我在哥谭，我却又诡异的觉得这件事很合理。
警员默默将夜翼的分析简化记录，他在写字板上敲打着节奏，“不过，根据我们调取周边的监控情况来看，我们并没有在监控的影像中看到谜语人所说的蝙蝠。”警员顿了顿，接着补充，“无论是字面意义上，动物造型还是人类造型的都没有。”
夜翼差点因为这句话再次笑出声，感受着抵在自己腹部罗宾那愈发用力的肘部，他才勉强将自己的笑声压了回去。
夜翼问，“我记得之前我们在GCPD的时候，好像GCPD的监控也没有照到相关的影像吧。”
“是的。”警员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们找了当时在街上目睹过程的小混混，他们都说亲眼看到谜语人是从天而降。”
罗宾嗤笑一声，“胡扯。”
夜翼闻言瞥了一眼罗宾，“注意语言。”
罗宾扯开嘴角，一字一顿的将胡扯又重复了一遍，气的夜翼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
夜翼用口型威胁，‘回去再收拾你。’
罗宾不在意的耸肩，‘怕过你?’
警员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他还在继续自己口中的话题，“没错，就是胡扯。就算是奇异博士想让人自由落体也得做个手势才对，怎么可能到哥谭人都在空中乱飞了，除非这个一拳揍飞谜语人的蝙蝠会魔法。”
蝙蝠都会魔法了，他还不会。警员觉得这不公平，他敲着写字板的手一顿将飘远是话题扯了回来。他总结道，“所以，戈登局长觉得还是得和蝙蝠侠一起，跟所谓在现场又亲眼所见的小混混们好好聊聊，了解一下情况。”
跟蝙蝠侠聊聊?怎么聊?
大概是用蝙蝠侠温柔的拳头实施一下大记忆召唤术吧？已经能想到那些被传唤到GCPD的小混混们会经历什么了。
现场的氛围沉默了一瞬，丝滑且默契的放弃了这个话题。
夜翼率先开口，“孤儿院周围的视频录像能拷贝给我们一份，让我们的技术顾问们参考一下吗？”
“当然。”警员欣然答应，他继续问，“所以，究竟是什么发现。”
说到这里夜翼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是算也不算吧，但罗宾坚持认为...”夜翼停顿了一下将话补全，“他发现二楼其中一间屋内的水管潮湿并有滴水的痕迹，然后觉得三楼阁楼的房间太过干净了，所以推断这里有人居住。”后面的理由尚且还能几分信服度，前面那个水龙头滴水实在是不好说，范围太大了，什么可能性都有....
这也是夜翼开口要监控的原因，在不确定之前他虽然会把这点纳入考虑范围，但不会像罗宾这般笃定。
果不其然，警员也因为夜翼的话而一脸空白、半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警员欲言又止，半晌才对着罗宾开口，“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废弃的孤儿院，还是没了谜语人在的孤儿院，所以...”
警员话虽然没说完，态度却已经表达的非常明显。
“你是说是街上的流浪汉和无家可归之人闯入孤儿院，并使用了孤儿院的设备。我承认这种可能性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反而是你该提升一下了。”罗宾抬了抬下巴，“我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了吧。是有人先进入了孤儿院，后才使用了孤儿院的设备才对。”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须的先后性吗？警员只觉得一阵窒息，就不许这水管一直漏水吗。
淡定，这可是罗宾。
警员深吸一口气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提出猜想“或许那个一直在滴水的水管是谜语人用的，阁楼的房间是后来人使用的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不相信谜语人会是那种打扫阁楼的人，况且根据GCPD的监控记录，谜语人是于今日凌晨左右才被扔到警局门口的，我很难相信，靠近孤儿院附近的人会这么快发现他的消失。”
警员：你怎么不说是打了谜语人一拳的那只蝙蝠干的呢。那只蝙蝠不仅会打人还会魔法，又会打扫房间，指不定还会变人呢。
当然想法只是想法，警员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可能是哥谭人消息传得比较快吧。”警员尴尬一笑，没给罗宾说话机会，一口气将话说完，“我会把这之后的摄像视频内容都发给你们，然后我还会加派人手在这附近训练，如果一旦有发现我会立刻上报。”
罗宾慢悠悠补充，“我晚上也会来。”
警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咬着牙回答了个可以，随后快速转身离开。
看着警员脚下生风恨不得飞起来的样子，夜翼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说到这里了，他已然猜透了对方的心思，“真的？我想B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你的迷你动物园里再添一员的。”
罗宾甩开夜翼的手向一旁撤步，闻言，他怪异的看着夜翼，“谁说我需要父亲同意了，他只需要知道就行。”
夜翼：.....
很好，很达米安。
不过话又说回来，夜翼看向罗宾，“你确定你想的是对吗？如果这只神秘蝙蝠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至少可能证明对方是有一定思想能力，就像罐罗那样。但也有一种可能这只蝙蝠是某些魔法使用者的道具或者使魔一类的。”
“谁知道。”罗宾不在意道，他转身直面眼前的孤儿院，拇指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不停摩擦，“我们拭目以待吧。”
夜翼：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翼疲惫的叹了口气吐槽道，“我看你是势在必得吧。”
对此，罗宾难得没有回复，他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一笑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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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旅社的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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