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从西校区逛到南校区，路上为了防止宫野明美拉着她去女仆咖啡厅和拉面摊一类的美食活动地点停留，霜月目的明确地一路玩遍了所有能玩的项目，棋艺社的各色棋类对弈、手工艺社的DIY、计算机社开发的小游戏、文学社的问答等等一系列活动。
“因为想要杀死对方而开枪，但没有打中，反而误伤了其他的路人，这种情况下，开枪的犯人会适用于什么样的罪名？”
“……杀人未遂。”
“回答正确。”
“公元前250年左右提出的群牛问题，经过了多少年才得到了解答？”
“嗯……两千年……？”
“回答正确。”
在霜月假装思考慢慢闯关大杂烩问答的时候，时间终于来到了将近十二点。
戏剧社的表演在下午，社员们约好中午十二点回到活动室进行最后一次排练。
霜月松了一口气——很好，宫野明美因为在前几幕有扮演的角色，现在不得不快点赶去排练了。
文学社的问答还在继续：“因为众神不在家，所以十月被称为「神无月」，那么十一月被称为什么？”
“哎呀，已经这个点了！”宫野明美瞄了眼时间，急匆匆地中断闯关，却忽然发现她们还没吃午饭，她抱起兔子娃娃站起身，“唔……没办法了，我先赶过去，奥菲利娅，拜托你帮我带一下午饭，食堂的草莓三明治就可以。”
只是排练的话后勤来晚一点也没关系。
这样就能把进食时间蒙混过去了。
霜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顺便回答文学社社员的提问：“神归月。”
毕竟是自己的名字，她有在意过相关的来源。
“回答正确。”文学社社员惊叹地放下题卡，“全部回答正确！小妹妹，你好厉害！”
她以前经常借学校图书馆的书看，曾经还不小心在狩猎魔女的时候弄坏了一本借的书，后来只能买了一本赔给图书馆，在那之后她就养成了把书包放在结界外的习惯。
经过戏剧社里大家的洗礼，霜月已经懒得纠正别人对她的称呼了，只是点了点头。
“奖品是随机一本书，请收好~”社员贴心地用印有可爱兔子的塑料袋装好书本盲盒递了过来。
而霜月则是低头望向脚边——由于参加各种各样的竞争类活动，她已经赢了一堆奖品，比如棋艺社每一盘棋都赠送相应的棋盘游戏、计算机社每一把游戏都赠送自制的游戏盘，方才宫野明美离开时已经努力带走了最大个的兔子娃娃，但她身边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拿。
……算了，总比在宫野明美面前吃东西然后忍不住吐出来好。
文学社社员注意到她脚边的东西，从桌底下翻出一架带有围栏的小推车：“这是我们用来搬运书籍的小推车，先借给你吧，到时候还给我们就好了。”
对比了一下地上的一堆袋子，霜月接过书本，果断摇头：“没关系，不用了。”
这点东西她拿得动，比起后面还推车，她更愿意多拎几个袋子。
“诶？可是天有点阴了，等会儿说不定会下雨呢。”文学社社员抬头望向被阴云遮住的太阳。
-
戏剧社活动室。
“同学，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富有感情的声音从活动室内传来。
光是从外面听就知道这是扮演老师的宫野明美在对台词。
霜月敲了敲门，推开活动室的大门，把买来的三明治放在桌子上。
宫野明美还在对台词，目光却落在三明治上，眼中透露出些许疑惑——她先前说的是草莓三明治吧？草莓是蓝色的吗？
“草莓味没有了。”霜月放下东西后就自觉去检查道具，顺便解释了一句。
草莓三明治的确售罄了，她倒是记得宫野志保喜欢什么蓝莓花生酱，那么给宫野明美换成蓝莓味应该没问题。
她记忆中的蓝莓酱和草莓酱都是甜甜的。
————
下午。
大家聚在后台，演员们背着台词和点位，后勤们则是反复确认各项预设都已经调试完成。
“再次强调一下，第二和第三幕衔接的时候要快速把桌椅搬到点位上，奥菲利娅小妹妹在后台调整背景音乐的播放时间，大家也尽量按照排练的节奏不要打乱……”早乙女学姐拿着报纸敲了敲桌子，一个个嘱咐着。
舞台上前面进行的活动是电影社的自制电影，接下来就轮到戏剧社了。
“接下来是我们戏剧社的带来的演出——「回应以沉默」，这是我作为社长最后一次筹划文化祭，也是我们第一次试着自己编写剧本，希望大家能喜欢。”早乙女学姐握着话筒来到舞台中央，认真地看着台下零零散散的观众们，在灯光下，她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光亮，任谁都能看出她对社团的热爱。
台下的观众低声交流。
“竟然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赌的可是辛德瑞拉……”
“没人规定戏剧社只能演古典戏剧吧？”
“……在不脱线的时候，社长还是很有魅力的。”舞台侧边随时准备搬道具的大内小声说道。
西原同样小声地回答道：“前提是不脱线。”
随着舞台陷入一片黑暗，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布置场景。
-
看来早乙女很喜欢戏剧社。
几乎不用特意去感受，只是在戏剧社里度过的时间里，霜月就能看出早乙女对社团的感情。
她撑着脑袋俯视舞台，适时地熄灭了灯光。
“喂！就是你！过来！”
“钱包呢？拿出来！”
“看什么看？……哦？你之前一直不说话，我倒没注意过你家还有个漂亮的妹妹……”
剧情进展得很顺利，一直到立次从老师那边听到一郎的消息回到教室，从书包里翻出那张放了一段时间的纸条一下一下撕成碎屑。
轻柔的背景音乐忽然停下了。
台上的社员们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只不过立次撕纸条的动作变慢了一些。
完成出场戏份的宫野明美还穿着表演用的外套来到演播室来看看上面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霜月就试了试播音设备。
宫野明美加入戏剧社有一年多了，去年用过演播室的设备，此时也上手按了几个按钮：“应该是设备出问题了，音响没有坏。”
从立次撕纸条到在公园里躲藏再到不良团体转学、大家顺利毕业的几幕剧情中，为了填补台词的空白和烘托气氛，背景音乐都是必不可少的，在早乙女学姐的设想和一个月的排练中，他们反复尝试过各种方法，找出了最有表现力的音乐和节点，可此刻却让舞台陷入了沉寂。
这场剧目是早乙女学姐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筹划，也是戏剧社和隔壁社员们一个月来的努力。
霜月站起身走向门口：“明美前辈，这边先交给你了。”
宫野明美有操控灯光设备的经验，不用太过担心。
“奥菲利娅……啊，你有办法了吧。”宫野明美怔愣片刻，随后便了然地弯起眼睛，接过了演播室的工作。
-
舞台上。
扮演立次的高树律在公园布景的长椅后缩成一团，头发遮住了灯光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了背景音乐，他只能默默数着秒估计到下一幕的时间。
不得不说，在一片安静中只有他呼吸的声音通过音响被放大显得有些尴尬。
“噔、噔……”
几声琴声响起，紧接着连续在一起流淌成了一段幽惋的音乐。
高树律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旁边的幕布后。
在观众看不到的舞台边缘，是一架轻音社放在后台的电子琴，话筒被调整在合适的位置，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十指灵巧地翻飞在黑白琴键上，长长的头发顺着重力垂下遮住了她的侧脸。
小孩子的个子总是长得飞快，高树律记得刚入学时的神代同学相对于大学教室的桌椅还显得有些娇小，现在个子已经快赶上宫野明美了。
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神代同学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仿佛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但学校里又有宫野明美这个姐姐关照，高树律看得出来，她在享受大学里的生活。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还会弹琴。
-
舞台边。
早乙女学姐手忙脚乱地翻着桌上的乐谱，试图找出剧本中安排的音乐，然而一本又一本，里面就是没有她要找的乐谱。
毕竟这里是体育馆，只有轻音社接下来即将使用的谱子。
霜月向她摇了摇头。
早在排练的时候，听了那么多次音乐的她已经大致记住了调子。
轻音社的社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想帮忙，只不过他们从未练过剧中所用的乐曲。
-
有了背景音乐的指引，社员们顺利找到节奏，一路演到了最后一幕。
“三年C班的大家，今天我们就要毕业了。”发表毕业演讲的立次站在讲台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咬了咬下唇，最终模糊地说道，“……祝愿所有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他的祝愿里，有没有包含着一个叫作‘一郎’的人呢？」
旁白声越来越轻，而音乐声越来越响。
最终，全班人都在乐声中低下头，舞台渐渐陷入黑暗。
“……”
“……”
台下的观众们还在等待着，似乎觉得这并不是最后一幕。
“这就是最后一幕。”早乙女学姐从电子琴上拿下话筒，“就当做是我这个社长的任性——悲剧总是更容易在人们的内心留下痕迹。”
就算有一个人能稍微理解到哪怕一点点这幕剧表达的东西也好。
霜月垂下眼帘，默默和轻音社社员一起将电子琴推回后台。
她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社员而已，能做到的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一下场，至于这一场剧适不适合在文化祭演出或者能不能向观众们传达些什么，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可惜电子琴与钢琴还是不一样，没有那么变化丰富的音色和音量，在情感表达上欠缺了些。
-
后台。
“原来是播放设备出了问题，还好后面的轻音部不用导播室的设备。”得知背景音乐忽然消失的缘由后，高树律松了口气，“多亏了神代同学呢。”
早乙女学姐用卷成筒的剧本拍了拍手心，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奥菲利娅小妹妹二话不说离开导播室去后台推来电子琴的样子可帅了，你们没看到真是可惜。”
“奥菲利娅真的很厉害呢。”宫野明美轻轻揽住霜月的肩膀，声音还有些哑，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温柔。
被猛夸了一通的霜月偏过头，低声说道：“……没什么。”
1.「霜月」即十一月，也叫霜降月，因为十月众神不在家，而十一月就会回来，所以还有一个比较少用的称呼是神归月。
2.可能是因为在工藤家的时候霜月被夸夸过很多次，对于夸夸怪的抵抗力其实up了很多，不然她要么觉得自己配不上夸夸，要么就是会扭曲害羞成一团（？）。
——以下与正文无关——
3.某杰给我看了某个不认识的游戏的视频暂停画面，上面写着「奥特曼归乡」。
我：哦，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联动吧。
某杰（把屏幕怼上来）：你再仔细看看？
我（扶眼镜）：嗯……怎么放了个雷欧在后面？嗯？？归乡？？
我们对视一眼：夺缺德呐。
括弧，雷欧的故乡L77已经被毁灭了，后括弧。
4.接下来是□□科室三连发，已经在诅咒□□医院了，尽量保持比较稳定的周更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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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文化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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