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你们雇佣童工？

“非常欢迎你们。”金发男生温和地笑了笑，“那么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是克莱尔·文森特，水元素亲和，这位是瑞恩·安格斯，大概是今年新生里唯一的光元素亲和。”

躲在克莱尔身后的瑞恩一点一点挪出来，对着她们快速鞠了个躬就缩了回去。

“瑞恩很怕生。”克莱尔解释道，“跟他熟起来之后就会好得多。

所以你是怎么跟他混熟的啊？梅利莎看着连个头都没露出来的男生，莫名有些哽住。这好像不是一般的怕生了。

于是米歇尔就看到自己的室友，温柔而冲瑞恩笑了笑，试图让自己显得十分友好。

然后他躲得更靠后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直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连瑞恩都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头。一间不大的房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炸得七零八落，黑烟四起。这响动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学生前去凑热闹。

人群中塞蕾尔女士急急忙忙地挤了出来，轻车熟路地钻进废墟，拎出了一个白发尖耳朵的女孩。梅利莎突然发现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习惯性地捂住了耳朵，还没等她想明白为什么，就听到了一声足以穿透耳膜的怒吼：“奥西莉亚！！！”

白发女孩心虚地嘿嘿笑着：“我在呢，别激动啊塞蕾尔。”

塞蕾尔女士深吸一口气，额上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校医室做你的实验啊？？？”

“校医室？”梅利莎捕捉到一个关键词，随后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米歇尔，小声问道，“这是校医奥西莉亚女士？？？”

这孩子的身形看上去也就十岁吧？？？奥斯顿原来雇佣童工吗！

米歇尔耸了耸肩：“是她，奥西莉亚女士是精灵族，听说是因为血脉有点变异，所以外貌就一直停留在她十岁的年纪。不过她建校以来好像就一直是校医，这么算的话......她少说得六七百岁了。”

好吧，魔法世界真是妙不可言。梅利莎腹诽道。

六七百岁的奥西莉亚女士看起来在校职工里并没有被当成长辈，此刻正在被塞蕾尔女士揪着领子训：“学校是有墙壁带禁魔材料的实验室的，就算你要在校医室做实验，也得在外面加一层防护，不然你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实验室炸到学生们怎么办？”

白发女孩眼神有些心虚地到处乱飘，小声嘟囔着：“实验室远的要死......还楼层那么高，有灵感的时候哪来得及过去嘛......我会给他们治疗的，反正我也是校医。”她努力睁大眼睛，雪白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摆出了撒娇的架势。人类的本质都是白毛控不假，至少奥西莉亚女士此时得到了很多围观女生母性的激发，发出了被萌到的声音。

不过很可惜，这招并没有激发塞蕾尔女士的母性。

严厉的蓝发女老师不知从哪突然掏出了法杖。奥斯顿元素魔法最厉害的老师一道水墙，精准地拦住了试图施法逃脱的奥西莉亚女士。

“逃避无效，奥西莉亚。”塞蕾尔女士转头看向四周凑热闹的学生们，“还在这围着干什么？该上课的去上课，该练习的去训练场！”

人群陆陆续续地散了个干净，空无一人的时候，奥西莉亚这才开口。

“塞蕾尔，”白发的女孩声音依旧稚嫩，却透出了与外表不符的成熟，“塞丽娜的病情又恶化了。”她瑰丽的蓝色眼眸蓄满了悲伤，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从爆炸里活下来的小药剂瓶。

“塞尔玛现在除了每天抽一点点时间去保持身体机能不落下来，其余的所有时间都在陪她。我给他留下了储有我魔法的存储卷轴......但是好像用处越来越小了。”奥西莉亚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

“艾薇也想不出办法吗？”塞蕾尔女士叹了口气。

奥西莉亚摇了摇头。

“艾薇的长处还是在炼毒药上......她这段时间也已经快不眠不休地住在图书馆**区了......”奥西莉亚声音很小，“这一个月她都没睡过整觉，还要忙着上课，有的时候我都在担心她也撑不住......”

“这是刻在血脉里的诅咒，”她说，“一定不会致死，但这样每天用各种魔法和药剂维持着，生不如死，反倒比死亡更难熬。”

拥有几千年寿命的精灵很低落。她的天赋能力是完全治愈，却根本无法抵挡血脉诅咒的侵蚀，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为这个饱受折磨的孩子减轻痛苦。

塞蕾尔女士把手轻轻地搭在她肩上，摸了摸她的头，为这位承受了太多压力的好友带来一丝聊胜于无的慰藉。

......

“瑞恩？”克莱尔微微低头看向比他矮一些的黑发男生，他从刚才就神不守舍的盯着地面，“你在走神么？”

瑞恩攥紧了白色的法杖，低声道：“奥西莉亚女士手上的那个小瓶子，有诅咒的气味。”一旁的梅利莎和米歇尔伸头过来听，吓得瑞恩浑身一抖，又缩回了克莱尔身后。

克莱尔摸了摸他的发顶：“这不是我们应该参与的事，瑞恩。”他抬头歉意地冲另外两人笑了笑：“见笑了，我需要先带瑞恩回去。”

等克莱尔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梅利莎还在呆呆地出神。催眠术，像人的黑猫，禁塔，诅咒，不死的精灵，看上去性格完全不像光元素亲和的学生......这所学校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点？

米歇尔拽了拽她：“我们也回去吧。”梅利莎应了一声。

傍晚时分，梅利莎照常出了学校，算算日子，她的弓箭也做好了。打造除了法杖以外武器的想法并不是突如其来，禁魔并不是巨龙专有的血脉能力，而是有相当一部分的魔兽都只能用物理手段击杀。她在一次委托中招惹到的魔兽能够禁魔，差点丧命后才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尝试做的木弓又太过于脆弱，用了几次就断裂了，这才又艰难地攒出一点钱打造铁制的弓。好在非魔法武器的价格和材料都相对低廉，也没有花费她太久。

从巴特先生手里拿到崭新的弓和用剩下的寒铁矿边角料打造的几百支细箭，梅利莎如获至宝地把它们装进自己前几天刚刚到手的空间戒指里。这个空间戒指很小，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储物空间，但对于现在的她就已经足够了，再大的她也的确买不起。

“等一下，孩子。”巴特冲着藏在黑斗篷里的人叫了一声，“如果你很缺钱的话，我有个地方可以带你去。”梅利莎愣了一下，但本着警惕的原则，她礼貌地拒绝了。

“如果你是觉得有危险的话，”巴特解释道，“我不是魔法师，没有元素亲和，也没有学习成为剑士，只是个普通的铁匠。你可以斟酌一下要不要去，是个很挣钱的业务。”

梅利莎沉默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那麻烦您了，巴特先生。”她决定赌一把，毕竟富贵险中求，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逃走或者给米歇尔发讯息吧。她在心里冲米歇尔道了个歉，忐忑的跟在巴特后面。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巴特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面前站定。铁门上挂着锁链，中间雕刻出了乌鸦的形状，看上去很是不详。巴特伸手在门上顺时针敲了几下，铁门沉闷地吱呀响了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走吧。”巴特在门前站定，“你可以先在下面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去参加。如果有事情可以去找我的儿子希尔，他在这里当管理人员。”

梅利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看到了台下一群沸腾的人，和台上缠斗的身影。她猛然意识到了这里是哪：地下交易所中心的魔斗会所。

裹紧了斗篷，她小心翼翼地溜到人群中央。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矮矮的身影，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台上对战的魔法师和剑士。不远处有一个赌盘，一群下了大注的赌徒正在焦急的为自己赌的人祈祷。

剑士看起来有些疲于应付魔法师左右扑面而来的火龙，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烧伤，皮肉都有些外翻。一侧的计时器还剩下最后十秒，他看起来没有什么认输的意思，屏住呼吸，侧身闪过其中一条火龙，几乎用肉身顶着另一条的灼烧，举起手里的大剑，用尽全力朝魔法师劈了下去。这一下结结实实地劈到了脆皮法师身上，他右肩绽开一朵血花，血液喷涌而出。魔法师右手的法杖险些没能握住，不过这时，计时器的时间停止了。裁判上前遗憾地宣布了平局，因为没有一个人踏出了场地的边界。

台下传来赌徒们失望的叹息，早就在台下准备好的光元素亲和魔法师挥动法杖，法杖顶端喷出一束白色的光笼罩在两人身上。顷刻间，血肉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似乎将疲倦也一并洗去了。

梅利莎站在台下看了很久，直到她终于站起身，走到了前台报名处。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是死斗，又有随时等待的治疗人员，那把这个当成战斗训练不就好了？

前台接待的女子带着黑色的面具，把测试魔力值的水晶球递了过来。随即示意她填写一张表格，上面是很简单的代号和性别。关于代号，梅利莎思考了一会，填写了一个“魔藤”。好吧，她的确不知道起什么，干脆就想到什么写什么了。

“欢迎来到魔斗会所，魔藤小姐。”接待员微笑着递给她一个黑色的面具，“祝您在魔斗会所度过难忘的一夜。您现在可以前往休息区，也可以在台下观战。稍后会为您安排对手，如果您感到疲惫，也可以跟我们提出。我们很愿意让您根据您自己的意愿来选择战斗频率。”

梅利莎接过面具扣在脸上，径直走向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台放映机，正在实时转播正在进行的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