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卯与他的同门们互相热情的寒暄了几句，便转过来问孟珈：“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怎么样，那只赤璃兽抓到了吗？话说你可太可惜了，你要是早点来就可能看到同尘亮起巨美的银光了！”孟珈这时候不笑了，闭上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何卯，你真是一点长进没有，我都来了，还能只是赤璃兽吗？”说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重重地敲在何卯头上，“不过，你刚刚说同尘亮了？还特别亮？”孟珈眯了眯眼，眼中火苗的倒影微微闪烁。江瑜听此心生不妙，总感觉孟珈这神情不怀好意。孟珈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何卯具体原因。江瑜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不管怎么样，同尘的异象对他来说总感觉不是好事。他趁着何卯向他的大师兄绘声绘色地讲着的时候，趁没人注意他往身后黑漆漆地树林里靠。
正当他要成功开溜的时候，意外果不其然地出现了。
“江兄？你这是做什么，这附近邪祟众多，我们还是同行吧？如何？”孟珈温润地声音从火光最深处传来。江瑜看着孟珈笑眯眯的脸，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孟珈这一出声，队伍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江瑜的方向。黑夜树林里，一圈火光中的人却都望着明暗交织的世界。江瑜却不为所动，他现在是确定了，同尘异象确实代表了某种令他不安的事实。他厌恶独自一人且消沉的生活，却并不代表他就希望被人强行打乱他的生活轨迹。他面朝着火光的方向，却一步一步坚定地后退。见他后退，那群人居然没有阻止，只是肃穆地看着他。肃穆？也许是他老眼昏花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一步，两步，三步，四……身后蓦地撞上一面坚硬但触感柔软的事物，随即身后飘过来几缕清苦的香气，像是某种名贵的药材，沁人心脾却微微发苦。但是对于江瑜来说，他最讨厌药苦却总是躲不过。
“江瑜。”
小镇的酒馆里。
老板娘偷偷望了一眼大厅的两桌客人，心下直犯嘀咕。刚刚她刚准备打烊歇息，结果这群人冒着风雪就进来了，还要喝几盅。啧，谁让她贪财呢。看衣着这群人极有可能是修士之类的，大都年轻标致，但有两个人看不清面容。她早年间走南闯北见识得多了，也知道这是那些修士的把戏罢了。为客人一一端上暖好的酒后，便离开了。哪管身后酒局多尴尬。
而现在在尴尬的酒局上的，正是江瑜。
江瑜浑身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对面的孟珈为他们倒酒，试图让自己忽略身边的人。也许他并不知道他一情绪激动就会上脸，就好像沉醉在美酒里。孟珈倒满一杯弯腰递给江瑜身边的人：“师叔，稍微暖暖身子吧。”江瑜无事可做，就用力盯着脚下的木板。木板脏污还带着潮湿的气息，银色的鲛纱却毫不在意地垂落在地。这真让人觉得刺眼。江瑜这样想着。身旁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怎么了？在看什么？”然后停顿了几秒，像在琢磨怎么发音似的，话在舌尖缠绕了一圈才出口，“江……九？”
明明并不是柔和的声线，但在江瑜听来，感觉尾音仿佛带了把小勾子似的勾住了他的思绪。
饿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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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把酒论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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